第9章 家長裏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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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求評論，單機碼字太難了，淚奔～～～前段時間的大雪仿佛把這個冬天的雪都傾洩完畢。村口那光禿禿的大樹下，石凳上幾乎坐滿了村裏面喜歡嚼舌根的婦人。這些人手上不停的納着鞋底，嘴巴也在叭叭動個不停。不用說，肯定在東家長，西家短的。

“大柱家的，那劉招娣說的可是真的？劉招娣可是出了名的潑辣貨，要是吳大爺家真是騙婚，她怎麽不打上門來？只是跟你說一下，這怕不是你自己想诓我們吧？”劉二媳婦雖然是個大嘴巴，但是聽到大柱媳婦說的話卻不怎麽相信，畢竟這吳大爺以前可是解放軍，做人公正厚道着。

“劉二家的，我可是把劉招娣跟我說的告訴你們了，至于真假我怎麽知道。不過，這退婚是真的，這吳筠滿18歲之後在城裏也不會有工作可以接班也是真的。這可是人家紡織廠領導說的。”大柱嬸子一臉牛氣的說道，仿佛紡織廠領導當着她的面告訴她似的。

旁邊聽着的其他婦人面上一臉的肯定，還跟着點點頭，不過心裏面怎麽想就沒人知道了。

這不，前天跟着一趟牛車去縣城的李三家的，就眼珠子一轉，看着李寡婦不懷好意道：“哎呀，鐵蛋家的，你家鐵蛋都去了這麽久了。前天看你一直往人筠子那頭擠，我還說你這老菜梆子是想啃嫩葉，現在你這機會可就來了。這筠子騙婚的的名頭要是傳出去了，附近的大小姑娘肯定看不上她了。”邊說還邊擠眉弄眼的，有些鬧事不怕大的跟着起哄。

這李三家的丈夫是李鐵蛋的堂弟，兩家本來也沒什麽恩怨。壞就壞在，鐵蛋去了後，李寡婦這沒兒沒女的外姓人就占着李鐵蛋的房子。雖說不是什麽好房子，但是剛好李三家的人口多，不就把主意打到這上面呢。只要把這李寡婦趕出去，那麽這房子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占下來，變成她們老李家的。

吳筠騎着自行車快到村口時候，就遇到這些個婦人探照燈般的目光。眼尖的人已經發現綁在車後座那一大疊布料。

“筠子，去供銷社扯布啦。這布可真是多啊，剛好你大柱叔做衣服還差點尺頭，要不先給我家借點。”腳程最快的大柱嬸子已經沖上來，手準備往車後的布料伸過去，自來熟的跟吳筠說道。

吳筠看到這個村裏出了名的大嘴巴，一時間也顧不上喘氣。在大柱嬸子快要摸到布料的時候，一個神龍擺尾，雙腳像是裝了馬達一樣，車子風風火火的飙走了。

留在原地的大柱嬸子看着吳筠的背影，跺跺腳罵道：“小兔崽子，死窮鬼。借點尺頭都這麽小氣，活該被人退婚。”

看到這幕的衆人心裏暗笑不已，他們雖然都是喜歡說三道四的，但是都不太喜歡跟大柱嬸子來往。實在是這人沒理都能找出三分理，而且為人雁過拔毛，吝啬非常。像那個家裏養的雞曾今跑到大柱嬸子家的菜園，後來被她詐了個雞蛋的謝大家就幸災樂禍道：“哎喲，大柱家的，你可真是厚臉皮。這邊廂在說人筠子的不是，那邊廂還跟人借尺頭。就你這寒酸樣，拿啥來還喲。”

“呸，老娘借東西，幹你這鐵公雞什麽事。你再嚷嚷，信不信我讓你當家都認不出你。”

“呸，你來啊，以為老娘怕你啊，怕你個球。上次訛了我家一個雞蛋，還沒跟你算賬咧。”說完撸起袖子，一副準備幹架的模樣。

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劉二家的忽然來了句：“不是說這筠子家沒錢了吧，怎麽還有本事買這一大堆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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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架也不打了，衆人又開始把注意力放到吳筠家，開始猜測這吳筠家到底是有錢了還是沒錢了。要是有錢，說不得他們可以舔着臉上門去沾沾光，介紹個親戚朋友當個親家也沒啥。要是沒錢，他們可得小心不要讓這家上門借錢。

“還別說，吳筠這小子怎麽一段時間沒見，那小臉怎麽白了這麽多？跟村裏其他小子一比，就跟個城裏人一樣。看起來就不像個窮的。”李三家道。

“小臉再白又怎樣，還是泥腿子的命。就這小身板兒，你看他能拿幾個工分？家裏還有兩個老不死的，再有錢也得敗光。”大柱嬸子想到剛剛吳筠那樣子，恨恨道。她早就看吳筠家不順眼，當年媒人明明是把她介紹給吳筠他爸的，要不是吳筠那命硬的媽媽還有家裏倆老不死從中作梗，她早就在城裏享福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天天不是幹農活就是納鞋底，一年忙到頭，手裏沒點花用。那命硬的女人就是福薄，把吳哥克死不說，生的小崽子還跟她一個樣兒，都是短命鬼。

虎口脫險的吳筠跌跌撞撞的騎着車到了家門口，他并不知道村口那些婦人在說什麽。左不過就是他們家的閑話。抱着布料進門時，他聞到了一股子雞肉炖蘑菇的香味。

“爺爺，好香的味兒，今天吃雞肉炖蘑菇嗎？哪兒來的雞肉？”

“你二大爺家殺雞送了點過來。”吳奶奶邊說邊接過孫子手上的布，摸了摸問道：“怎麽買這麽多布？你的錢跟票夠嗎？”

吳筠這才想起來買這麽多布回家，不知道怎麽跟爺爺奶奶解釋，畢竟自己手上有多少錢票他們兩老是再清楚不過的。慌亂中，吳筠突然想起李功，于是道：“今天剛好遇上賣瑕疵布的，不用布票，只是貴了點。我跟縣裏的朋友就借了點錢來先買了。我後天再去縣城還錢給他。”

兩老一聽是處理布，就覺得這便宜占大發了。這瑕疵布一般都輪不上他們小老百姓，沒想到孫子這麽幸運。樂颠颠的放好布，準備吃飯。

雞肉炖蘑菇一上桌，吳筠就被吸引了目光。只見整個菜呈金黃色，湯汁濃郁。雖然蘑菇多雞肉少，但是這蘑菇泡發的非常完全，蘑菇的傘面上畫着十字刀花，看起來湯汁飽滿。雞肉切成小塊小塊的樣子，中間夾雜着一些蔥花，顏值滿分。夾起一塊蘑菇一咬，滿口的湯汁，蘑菇的清香帶出了雞肉的味道，口感爽脆中帶着點彈牙，吃起來比雞肉還好吃。就着這菜，吳筠難得的吃了四張餅子。

腦子裏想着今天雖然在縣城沒吃上什麽大餐，但是也吃上了大肉包子，遇上了很久沒見的玩伴。不過，今天那三個混子是為什麽跟着自己還沒搞明白。看來後續去黑市的計劃可能要緩一緩，冰箱的食材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比較好。

“筠子，你剛說你後天去縣城，那這個月的補貼你也去領回來吧。你也知道今年你都16歲了。等過多兩年，這補貼也會停掉，也算是你爸媽庇護你長這麽大了。村裏的人說你騙婚的原因是紡織廠的工作被我賣掉了，其實當時廠長有打算給我們家留着崗位的。不過，因為怕時間太久，不好安排，而且擔心其他職工打什麽主意，索性就換成補貼給我們。等你後天去領補貼的時候，去找一下華廠長，跟他說一下這個事情。”

吳爺爺喝了一口熱水繼續說道：“當年有說過，如果你想要的話，等你滿18歲會給你安排個工作崗位。雖然沒有你爸媽當時的崗位好，但是畢竟可以進城當工人，也是條不錯的出路。本來想着讓你跟我學廚的，不好再去麻煩華廠長。但是現在出了這種流言，我跟你奶奶商量過了，覺得你還是進工廠比較好。”

吳筠聽罷，心裏滿滿的感動。“爺爺，我要是進了縣城當工人，你跟奶奶怎麽辦？沒有人照顧你們啊。”

“我們倆身子骨還硬朗着呢，還沒到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村裏都是我們老吳家的人，有什麽事情你勝利大伯跟紅旗哥還會幫忙。而且，還不知道到時候會安排什麽崗位呢。現在只是跟你說這個事，你小孩子也不要想太多。成不成到時候看華廠長那邊怎麽安排。”吳爺爺笑笑說道。

吳筠想了一下，決定後天去廠裏問問情況再決定。反正他還有冰箱這個金手指，大不了就吃這些食材，也夠他們三個人活的好好的。不過，如果真有機會當工人，那麽他把這些食材拿出來就光明正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