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團圓

第71章 團圓

“沒，剛剛在說筠子去紡織廠上班後，不知道廠裏能不能給分個宿舍？要是剛好遇上住房緊張的話，有可能真沒地兒住，或者只能跟其他工人擠一擠了。”

吳小姑說完這話，見李功神情挺嚴肅的樣子，好像說的是讓他跟人擠一擠似的。于是，補充說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大不了到時候來我家裏住段時間。筠子你一個人，好安排的緊。”

吳筠偷偷瞄了瞄李功的臉色，見他看着還好，這才松了口氣，說道：“這個不急，總不會沒地兒住的。”

說完這句話，看看了天色，見時間不早了，想着起身準備去廚房做晚飯。今晚，算是個團圓年了，家裏頭的親人差不多都齊全了。他想做一頓豐盛的大餐，讓大家一塊兒樂呵樂呵。

“筠子，你要去做飯嗎？“吳奶奶本來在收拾着炕桌上頭的瓜子殼，見孫子的動作，就問道。

“是啊，這日頭不是挺晚的嗎？要是太晚了，等下太陽下山了就不好幹活了。”

“你別忙活了，你大伯聽說你小姑一家子都回來了，叫咱們晚上一塊兒上他家去吃個團圓飯。”吳奶奶說完，見女兒突然一副有點想哭又隐忍的表情，好笑的說道：“要不說咱們都是一家人，你看看你，一回來，大夥兒都關心着你了。”

吳筠心想，他們這裏的風俗，出嫁女都是大年初二才回娘家的。像小姑這樣招呼不打，大年初一回娘家的，一般都是遇着什麽事兒了。而且，小姑帶着兩個娃兒回來，一路上，肯定走的慢，估計遇到很多大隊裏的人了。當時小姑那樣兒的狼狽，估計不少人都會傳出些不太好的話來。

見小姑那有點羞赧的表情，吳筠轉過頭不看她，免得小姑不自在。然後，裝作很驚喜的樣兒：“太好了，剛好堂哥跟我一起釀的山葡萄酒也可以開封了。咱們今晚一定可以吃飽喝足。”

“嘿，你是打算把你大伯家的存糧都吃光了不成？”吳小姑收拾好心情，打趣道。

吳筠看向李功，發現他一直沒啥話說，擔心他可能有點尴尬，幹脆說道：“那是不會發生的，我可是準備了很多吃食的。我現在帶些過去，給大伯娘打打下手。”說完，用眼神示意李功一起出去。

見吳筠帶着李功，兩人一塊兒去廚房收拾吃食，吳小姑感嘆道：“他倆感情可真好啊，要是筠子是個閨女，嫁給小功肯定錯不了。這小功年紀輕輕的，看着穩重可靠的緊。”

廚房裏，李功幫着找了個籃子，見吳筠埋頭在竹筐裏翻找着什麽，問道：“你在找啥呢？要我幫忙嗎？”

吳筠聽着這人聲音有點悶悶的，知道他有點兒不得勁，也不急着找東西了。站起來，接過李功手上的籃子，笑了笑：“你啊，就是怕你剛剛在裏頭帶着沒意思，才把你帶出來。怎麽感覺你還是不開心呢？”

“你也知道我不開心啊！”李功說完，把頭擱在吳筠的肩膀上頭，悶悶的說：“剛剛你們在說住的地方，我好想說讓你來我家裏頭住，但是我又擔心爺爺、奶奶他們有什麽想法。”

Advertisement

吳筠聽着這話，噴笑出聲：“你啊，真是的。平時看着一臉聰明像，怎麽剛剛就犯傻了。你就是直接說讓我住到你家裏頭去，他們都不會想到啥。你在我家還跟我一個屋了。”

李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無奈的說：“怪不得人常說當局者迷。哎……”

“別哎了，想想你晚上想吃啥。我好找出來帶過去大伯那裏做給你吃。”

已經滿血複活的李功笑着說：“你做的菜我都愛吃。當然，你的人我更愛。”

白了這人一眼，吳筠按照自己的觀察，拿了兩根排骨還有一塊牛肉放到籃子裏頭。不能帶的太多，不然大伯跟大伯娘要不高興了，說一家人客氣啥呢。

想了想，讓李功去他屋裏，把那罐還沒開封的麥乳精拎着。兩個人各自拿好東西，跟長輩打了聲招呼，先過去大伯家裏了。

兩人拎着東西一出門，就見到鄰居春花嬸子。

“筠子，拿這麽多東西，去走親戚啦！“

吳筠聽着這熱情的聲音，高興的說：“嬸子，新年好啊！今晚去我大伯家裏頭吃飯。這不，早點過去幫忙打打下手。“

春花嬸子羨慕的說：“你這孩子，真是個懂事的。我家裏頭那兩兒子啥都好，就是不貼心，不會想着幫我這個當娘的做做飯。“

“嬸子，大牛哥跟二牛哥在村裏孝順是出了名的。你啊，就等着享福吧！”吳筠趕緊接話，他知道這些婦人喜歡說自家孩子不好，但是最喜歡人家誇她們的孩子。

“哎喲，我就盼着他倆早點找個對象，結婚了，就有媳婦幫忙了。筠子，上次我跟你奶說的對象，你真不去見見嗎？“

吳筠一聽這個死亡話題，趕緊打哈哈的跟春花嬸子道別。

“我怎麽不知道你又有人說親呢？”李功聲音哀怨，活像個被浪蕩子辜負的小媳婦兒。

這種事兒吳筠也沒法子控制，只得老老實實的說：“就是上個星期，春花嬸子跟我奶又說了個姑娘，我給拒絕了。”

“又……，那些人究竟給你介紹了多少個對象？”

吳筠這話一出，就知道自己觸雷了。只得賠笑道：“無論多少個，我只選你。”

聽到這話，李功這才滿意了。要不是走在村裏頭的路上，不時有人在屋裏探出頭來看他這個生面孔，他肯定會把吳筠抱進懷裏，狠狠的給他一個愛的教訓。

像是感覺到李功那邪惡的思想，吳筠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很快就到了吳大伯家。

院裏的大門敞開着。

大年初一的，一般都是把大門打開，方便拜年的人過來。不過，這個點挺晚了，大夥兒基本都把年拜了，回家準備坐等吃肉了。所以，大伯家裏頭并沒有客人。

“筠子，怎麽這麽早就過來呢？還沒那麽快有飯吃。”廚房裏頭，吳大伯娘聽到院裏有動靜，探出頭來，發現是侄子帶着小功過來了。

“大伯娘，我想着早點過來給您打打下手。不然，晚上那麽多人吃飯，這飯食一個人做完就太累了。”

吳大伯娘聽着侄子這貼心的話，笑眯眯的說：“不用了，我都做習慣這活兒了。以前，我一個人就能做二十幾個人的大席面。今晚就十幾個人的飯食，很容易的，你就不用擔心，好好的玩兒要緊。”

這話一說完，才注意到侄子跟小功都拎着東西，忍不住說了兩句：“我就說你們都太客氣了。來吃個飯還帶啥東西呢？咱們兩家這麽親厚，用不着這麽客氣的。你這樣子的話，等你大伯回來了也要不高興的。”

吳筠趕緊說：“大伯娘，這些都是我們家準備過年吃的。這不，都來你家吃飯了，這些東西肯定是吃不完了，放久了也不新鮮。所以，才帶過來讓您辛苦一下，做好了給我們這些小輩們吃。”

“是啊，大伯娘。我一個外人，過來蹭吃蹭喝的，不給您帶點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這麥乳精就是單位發的過年福利，不花什麽錢的。”

吳大伯娘知道他們倆說的都是些客氣話，現在誰家會嫌棄好東西多的。不過，做小輩的孝順，她很開心，不好多攔着。于是，笑着接過了兩人手上的東西。

“這個好，今晚就給你們做個紅燒排骨。還有這塊肉，筠子，這肉是牛肉對嗎？”

吳筠看了看自己準備的那一小塊牛肉，真的是一小塊，不超過半斤。

“是牛肉，就一點兒。不多，我想着好歹嘗嘗鮮兒。”

“這可是好東西。晚上讓你嘗嘗大伯娘的手藝。你們倆去後院找紅旗一塊兒玩吧，年輕人就得跟年輕人一起玩。”

倆人聽着這話，就走到後院去。

吳大伯家裏的後院，除了有個狗窩，還有個小倉庫。平時主要是放農具跟柴火的。

紅旗聽到腳步聲，從小倉庫裏頭出來，看到吳筠跟李功，不客氣的指了指李功，說：“你過來一下。“

帶着人走進小倉庫，裏面的角落處，整整齊齊放着四個小木桶的葡萄酒。

“哥，你開封了嗎？”吳筠好奇的問紅旗，這酒按道理這兩天應該就可以喝的了。

“還沒呢？這不準備晚上大夥兒一起來喝喝。你把這桶搬到堂屋去。”

李功也不啰嗦，利落的蹲下來，伸出雙手，環抱住整個木桶，一把抱了起來，就往堂屋去了。

吳筠留在原地，跟堂哥聊了下：“哥，這酒要是好了，明年就想辦法做起來。到時候，我跟李功會幫忙找供銷社那邊代銷的。”

紅旗心情很好，不過，還是擔心的問了句：“老是讓李功幫忙，這成嗎？”

雖然他不爽李功老是來找他弟弟，但是不可否認，這是個可靠的人。他擔心堂弟老是這樣麻煩朋友，會讓人心裏不滿，從而丢掉這麽個難得的好友。

“沒事，他人很好的。都說好了，到時候會幫忙。”

兄弟倆聊多了兩句，就出去了。

堂屋裏，李功正在觀察那桶葡萄酒。隔着厚厚的木桶，他沒能聞到啥味兒。只是剛剛抱着走動時，能感覺到裏頭的液體在游動。如果能有他家筠子上次釀的那個味兒，就差不多算是成功了。

剩下的就是要成立個集體小工廠或者幹脆挂靠到供銷社，這樣才能光明正大的做這個買賣。

“大伯娘，您就坐下來，休息一會兒。這菜都是您做好的了，我跟紅旗哥去端就成了。”

“是啊，大嫂，辛苦你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剩下的就交給他們這些小的就成了。”

吳小姑說完，站起身把吳大伯娘拉過去，坐在吳大伯身邊。吳爺爺跟吳奶奶坐在上首，三個年輕人依次坐在他們下手。而吳小姑為了照顧孩子，特意坐到了孩子中間。

今晚吃飯的人加起來有十一位，吳大伯家裏只有一個八仙桌，不夠坐。吳筠就讓李功回家裏把自家的八仙桌扛了過來。兩家的桌子拼在一起，這才坐下了所有的人。

拼成長方形的桌上，現在放着六個大菜，寓意六六大順，平平安安。

正中間放着一盆酸菜鲢魚。

鲢魚是過年前從條湖裏頭撈上來的，新鮮的緊。酸菜是大伯娘自家秘制的，加上一些個辣椒的調和，味道噴香。還沒開吃，吳筠就已經被那味道吸引的猛吞口水。

這盆酸菜鲢魚的兩邊，依次是紅燒排骨、醬燒豬蹄、老豆腐炖大白菜、牛肉蛋卷、小雞炖蘑菇。這些菜都是用大盆裝着，分量十足。

外頭天色暗下來了，但是屋子裏頭卻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吳爺爺見衆人都坐定了，說道：“今年過的非常特別。咱們遇到了很多困難，但是非常幸運的化險為夷。大隊裏的生活比去年更加好了。我相信，咱們只要踏踏實實的勞動，一定會一年比一年過的好的。勝利，你作為咱們村的大隊長，最是辛苦。希望你今年能更加進步，帶領咱們大隊更上一層樓。”

吳大伯聽着這話，回想起這一年所付出的努力，感慨萬分。

“今年确實過的很特別，事兒一件接着一件，沒有一個時刻是空閑的。雖然今年沒能評上先進大隊，但是，大家夥的日子過得不賴。我只能說會更加的努力，做到問心無愧。要說感謝，其實還是要感謝小功。很多事都是靠你牽線搭橋，這才能順利解決。你不是咱們紅星大隊的，卻為了咱們大隊做了這許多。可惜，你做的事兒很多隊裏頭的人都不清楚。”

李功聽到這話趕緊說道：“大伯，你不用這麽客氣。我就是把自己當成是咱們大隊的一份子的。要是把自己當成個外人，我也不好意思大過年的來您家蹭吃蹭喝了。”

吳筠見他們越說越高興，大有餓着肚子說一晚的趨勢。但是那幾個小娃娃可都盼着吃肉肉咧，只能望向奶奶，盼着老人家說兩句。

“你們這些家夥，都是大人了，待會兒吃飽了再聊也成啊，沒見幾個娃兒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嗎？”

大人們轉頭一看，果然，大寶跟小寶年紀小的，不懂得什麽，已經眼巴巴的盯着那盆豬蹄看了老久了。

吳爺爺自己笑了起來，拿起筷子，說道：“大家都別客氣，今天好好的吃一頓。”說完，夾了一塊魚肉。

大家見吳爺爺動筷子了，都紛紛地吃了起來。一時間，都沒人說話，只聽到吃東西的還有碗筷碰撞的聲音。

小孩子都高高興興的吃着平時難得一見的肉菜。

吳筠夾了一塊酸菜魚吃了起來，魚肉鮮嫩，一咬下去酸味跟辣味都刺激着味蕾，讓他的唾液急速分泌。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很快，吃完了一塊魚肉。

李功見他愛吃，就挑了塊魚腹放到他的碗裏，小聲說：“慢點吃，小心有刺”。

吳筠難得的吃到這麽夠味兒的酸菜魚，頭都舍不得擡起來，只是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那頭，吳同正在用手拿着塊豬蹄啃着。見到李功的動作，撇了撇嘴，這家夥，又在讨好人了。

吃着最愛吃的酸菜魚，身邊又有最喜歡的人陪着。吳筠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飛起來了。

“筠子，嘗嘗這葡萄酒。看看跟上次釀得有啥區別不？”紅旗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就把事先倒出來地葡萄酒都端了出來。大人都是一人得了半碗，孩子們不懂事，見這東西紅紅的，看着很是好喝的樣子，都吵着要喝。

吳筠還沒喝，見吳同跟着大寶小寶兩個一起吵，幹脆拿起筷子，點了一下酒，然後往他嘴巴一塞。

馬上就看到吳同的眉頭皺了起來，然後轉過頭對着地上呸呸起來。

這一幕，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大寶跟小寶見小舅舅這個樣兒，也不吵着要喝了。

吳筠這才把酒碗端了起來，小心地抿了一小口。他沒怎麽喝過酒，不敢喝多了，怕待會兒會耍酒瘋。

這酒一入口，冰冰涼涼的。吳筠用舌頭仔細的品味着那個味道。比自己第一次釀的要更加的醇厚，有層次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葡萄品種的緣故，連澀味都沒有了。

放下酒碗，見李功一直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吳筠忍不住好笑：“怎麽這樣子看着我？”

李功看他就喝了一小口酒，眼睛就變得亮晶晶的，配着臉頰突然出現的兩抹紅暈，整個人顯得異常的好看。

見李功有點失神，吳筠伸手在他的腰間輕輕的一擰，把人拉回了現實。

“筠子，你們倆在幹啥。這酒喝着還可以吧。”

紅旗高興的問道。

其實，他自己喝了之後，就覺得這事兒是成了的。不過，還是不太自信，所以想得到堂弟還有其他人的肯定。不然，他總有種在做夢的感覺。

“好喝。味兒比我第一次釀的好多了。哥，咱們成功了。”

吳大伯跟吳爺爺都嘗了這酒，覺得挺不錯的。雖然沒有他們平時打的散酒味兒那麽沖，但是別有一番葡萄的香氣，應該能受城裏人的喜愛。

“這酒我也覺得不錯，紅旗你就放心吧！像我下午跟你說的，等過完年，就去找供銷社的李主任談談挂靠的事兒，先把手續辦下來。要是有什麽問題，我會幫着解決的。”

吳筠對李功的話非常贊同。

像他們這次，只是釀了四桶酒自家喝着，就不用怕啥。但是，要大規模的生産，得師出有名，名正言順才行。

“等開年了，哥你就裝兩瓶給供銷社得人嘗嘗味兒，這事兒才好談。”

雖然沒做過生意，但是人性自古都一樣，什麽年代都講究人情往來。有了人情開道，事情就好辦。這種挂靠的事兒，說白了，對供銷社一點壞處都沒有。要是這葡萄酒銷量好的話，供銷社還有賺頭。等把手續都辦完，今年的葡萄酒釀造就可以着手提前安排了。可惜，自己要去縣裏頭上班了，幫不上什麽了。

“你也不要太擔心。這李主任是我出了五服的親戚，只要東西夠好，就不怕他不答應。”李功見他們好像挺擔心的，就補充道。

吳筠看他們幾個聊的開心起來，也加入了進去。慢慢的，就順勢一小口又一小口的喝着，居然把大半碗酒都喝下肚了。

等李功反應過來，這人已經在那傻笑着不說話。

李功忍不住擡起手在這醉貓的眼前晃了晃，發現他沒啥反應，只會傻笑，有點哭笑不得。趕緊跟長輩們打了聲招呼，先把醉貓扛回去。

當然，人最後是他背着走的。

吳爺爺見天色都挺晚的，幹脆跟吳大伯說了聲，就帶着家裏人一起跟着吳筠他們倆回去。

回到屋裏，李功小心的坐到床上，把人放了下來。

剛準備蹲下身給他脫鞋子，吳筠卻死活不讓。雙手用力地摟緊李功的脖子說道：

“你別想丢下我就走，哼。”

見吳筠醉倒後居然這樣的粘人，李功有點後悔沒有早點讓他醉一醉。口中卻溫柔的說：“我不走。我想給你脫鞋子，你想想，睡覺的時候穿着鞋子舒服嗎？”

看不到吳筠的樣子，李功只是感覺到身後的人歪了歪頭，好久沒回應。等他忍不住想動手時，吳筠突然說：“對，脫鞋子，穿鞋子睡覺不舒服。”說完，不等李功動作，他自己就放下摟住李功脖子的雙手，撐在床上，把腳擡了起來。

“腳離得太遠了，鞋子脫不了，脫不了。”聲音中帶着股平時難得一聽的嬌氣。

李功被他這個樣兒，弄得心癢癢的。擡手握住他的腳跟，把鞋子都脫了下來。

吳筠傻呆呆得看着李功動作，然後，突然說道：“睡覺不能穿衣裳得，衣裳也得脫。”

說完，把雙手攤開，信任的看着李功。

要不是親眼看到這人喝了酒，李功真有點懷疑他是故意的了。

只能好脾氣的上前，把他的外套脫了。順便，外褲也都扒了下來。

這下子，吳筠舒服多了，長長的舒了口氣。

外頭，屋門被敲響，吳小姑問道：“小功，開開門。我煮了點山楂水，你讓筠子喝了再睡。”

李功見吳筠乖乖的躺在床上，這才放下手中的衣服，開門接過了吳小姑手上的碗。見吳小姑還想進來看看，李功說道：“小姑，你不用擔心。筠子剛剛躺下了，我待會兒會給他喝的。你先回去吧。”

吳小姑聽到這話，也沒說啥，點了點頭就走了。

李功回到床邊，把山楂水擱到床頭櫃上。

就着屋裏昏黃的燈光，看見吳筠還睜着眼睛呆呆的不知道在想啥。

于是，李功小心翼翼的坐到他的身旁，把身子靠在炕頭上。伸出手把人抱起，摟在懷裏。

在他耳邊溫柔地說：“筠子，有酸酸甜甜的山楂水，你要喝嗎？”說完，伸手摸了摸懷中人的頭發，疼惜不已。

吳筠那混沌的大腦只是接收到了酸酸甜甜四個字，聲音的那麽的熟悉又安心，整個人不自覺的就點頭答應了。

李功見他點頭，就伸手拿過那碗山楂水，放到嘴邊，喝了一口，覺得味兒不錯。然後，han了一口，就低頭吻住了吳筠那微微張開的唇。吳筠感受到口中那酸酸甜甜的山楂水，反射性的吞咽了起來。酸甜的液體伴随着更加讓人心動的感覺，讓他陷入了新一輪的混沌。

作者有話要說：更了6000+，超開心的。正在努力存稿中，存稿多了就更多點哦！

固定每天中午12點更新的，謝謝訂閱的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