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孩子丢了

周六早上八點,喻家,一家人正在吃早餐,喻毅看了眼對面正在用湯碗吞咽稀飯包子的喻音,閉了閉眼睛,半晌,才睜開,無論看多少次,他都覺得傷眼睛,怎麽會有人比豬還能吃?看她這一天三頓,每頓兩湯碗的飯量,簡直讓人崩潰!看到這,他沒了好好說話的興致。

“喻音,你今天和我們一起去你爺爺家!”喻毅冷冷的通知了喻音他的決定。

“不去!”喻音抹了抹嘴,又添了一碗稀飯,煉體需要的能量太多了,光靠自己這一身肉壓根不夠,無奈之下,她只好從食物中汲取。

喻毅臉一青:“為什麽不去?必須去!”

喻音古怪的看了喻毅一眼:“不是你說的,我要再去爺爺家,你要打死我嗎?你都忘了。”

喻毅一噎,惱羞成怒:“還不是你不争氣,每次考試都靠倒數,我都沒臉見你爺爺。”

喻音更加不解:“考得好可以見爺爺,不好就不能見,那爺爺為什麽不認全校第一做孫子孫女,那樣不是天天都能見面?”反正在他眼中,只有讀書好的才是他孫子孫女,有沒有血緣有什麽關系?

“放屁!”喻毅筷子一甩,氣得臉色發青,胸口更是隐隐作疼:“什麽叫認全校第一作孫子?這是你個當孫女該說的話嗎?你自己沒用,還怪起你爺爺來了,你個混賬!”說着就要朝喻音揮巴掌,喻歡見狀,立刻上前阻止:“爸,妹妹不懂事,你說兩句就好了,怎麽能打她,她本來就沒和我們一起生活,再打,怕是她會更讨厭我們一家了。”

“讨厭就讨厭,當誰真喜歡她似的,又黑又胖,帶出去不知多丢人!”喻毅怒道。

喻浩成見狀也跟在一旁煽風點火:“可不是,爸,這喻音長得也太胖了,一點也不像我們家的人!”

“喻浩成,閉嘴!”喻歡神色嚴肅,喻浩成撇了撇嘴,沒再繼續罵人。

“爸,喻音她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了,喻音,你快來跟爸道歉,說你要去爺爺家!”喻歡祈求的看着喻音,喻音沉默了一分鐘後才問:“非要去嗎?姐姐!”

喻歡被她叫得一楞,“嗯,要,這是喻家的聚會!”

喻音擡頭,盯着她的眼睛足足一分鐘,盯得喻歡渾身都快起汗毛,才緩緩答應:“好,我去!”,怎麽這個姐姐越相處越覺得古怪呢?可她又委實想不通哪裏古怪?喻音抱着在研究上無往而不利的腦袋,迷惑了。她沒看到的是,在她身後,一向愛笑的喻歡盯着她的背影,眼神深沉。

一個小時後,喻音站在原身只來過一次的喻爺爺家門口發呆,即使有記憶,但這二層小樓還真是舊的讓人瞠目結舌。“喻音,還愣着做什麽?快進去 !”喻歡站在她身後,輕輕捏了下她的肩膀,喻音聞言連忙點頭:“噢,噢,好。”

待進了樓房,喻音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花園,水井,果樹,一應俱全,房間的窗戶,牆壁都是新的,看着好像還不錯?喻音暗自打量。

“喻毅來了,快進來坐,你爸剛還念叨你呢。”喻家五口的腳一踩在院子裏,滿面笑容的鄭紅就迎了上來。

喻毅臉僵了僵,但還是擠出點笑容來:“鄭姨,你怎麽出來了?都是自家人,那麽客氣幹啥?”

誰跟你是自家人?鄭紅差點沒維持住自己嘴角的弧度,破口大罵,什麽東西,不過是個在鄉下長大的繼子,也敢觊觎她兒子的地位,她氣得直哼哼,面上卻更熱情:“哪有,你們都各自成家立業,一個月才來一次,就跟客人一樣的,我可不能失禮。”

客人?他一個長子回自己親爹家算客人?喻毅這下是一點笑也沒了:“那我帶孩子們先進去看我爸了,鄭姨!”

“好,好,來,跟我一起進去,你們這回可來晚了,月心,月蓮和老四三家可早到了,”鄭紅也不管喻毅樂不樂意,強行擠在他面前帶他進屋,喻毅瞧見眼前一副主人樣的鄭紅,運了半天才将胸口的郁氣給壓下,面無表情的跟着她。

“老喻,喻毅帶着喻歡仨孩子過來了。”鄭紅笑眯眯的拉着喻歡上前打招呼,喻音也一眼發現坐在衆人簇擁下的頭發花白的老人,這就是她爺爺?長得和她爸喻毅還挺像的。

喻利仁朝喻毅輕輕點頭:“來了,坐吧!”

喻毅沒坐,而是和坐在他爸身旁的弟弟喻鵬打了招呼:“老四,啥時候回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是不是怕我知道了壞你事?”

喻鵬知道這個大哥一向視他為奪父的仇人,對他向來不客氣,可他也不是軟性子,任人欺負:“就前兩天,還沒來得及去學校報道,對了,喻音作弊的事處理得怎麽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喻鵬和喻毅交手這麽多年,最了解他的心結在哪?輕而易舉就反敗為勝。

提到喻音,熱鬧的屋子頓時一靜,整個喻家的人都清楚,曾經當過一中校長的喻利仁最讨厭學習不行的孩子,誰成績好他就高看誰一眼,喻歡就是因為每次考試排名都在一中的前十,每次來都能拿走他一個厚厚的紅包,而喻音則完全相反,喻利仁在見過她一次面後,就再也不肯讓她來家了,這次她來可是撞槍口上了。

可惜喻鵬這次算是白費功夫,喻毅眉頭一挑,就要反駁,卻被不滿的喻音搶了先:“我沒作弊,四叔,你身為教導主任,不能以訛傳訛!”

“誰以訛傳訛了,喻音,你作弊的事整個一中都知道,你四叔哪裏說錯了?”喻月心一向對喻毅這個多次讓她媽流淚的人沒好感,說起話來也就格外不客氣。

“大姑,喻音沒作弊,她重新考了一次,考了第一,745分呢。”喻歡半是為難半是不解說道。

“對,喻月心,我家喻音可不是那種作弊的壞學生,她班主任說她現在這個成績,考個高考狀元不成問題!”董鳳芝也緊跟其後給出證據來。

喻月心大驚:“第一?高考狀元?誰說的?不可能吧!”說着把目光轉向她弟弟喻鵬,喻鵬也很驚訝:“大哥,這是真的?”

“不可能,肯定是哪弄錯了?”喻月心喃喃。

從進來到現在,二十分鐘,喻毅沒哪一刻向現在渾身暢快:“可不,成績都還貼在學校布告欄呢,老四,你回去就能看到了,至于啥高考狀元,是高三判卷的姚安說的,能不能成,我也不清楚!”

這話說的,姚安什麽人?身為教導主任的喻鵬會不清楚?他被喻毅這明為為難,實則炫耀的語氣給哽着了,反應就不鹹不淡起來:“是嗎?那還挺好的,喻音,你要繼續努力才是,要考不上,就辜負了姚老師的期望了。”狀元還沒考,就得瑟,得瑟什麽得瑟,喻音現在才高二,離高三還有一年呢,誰知道她能不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成績。

什麽考不上?怎麽說話呢?晦氣,喻毅開口就要罵人:“老四,你。”

“哎呀,好不容易聚一次,說啥成績,吃飯了,快過來,快過來!”眼見自己的兒子占下風,鄭紅立馬站了出來,喻毅氣苦,又是這樣,每次喻鵬說不過他,他那後母就祭出吃飯大招,惡心不惡心!

“為什麽不能說?鄭婆婆,以前你不是最想知道我成績的嗎?怎麽現在不想聽了?”喻音瞪大眼睛,充滿了求知欲,要知道,在原身記憶中,即使她不出現在喻家聚會,鄭紅也要把她拉出來說說成績,如今咋又不願意了?

鄭紅不妨有喻音這樣一個既天真又成熟的怪胎,被她給問了個正着,尴尬不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大哥,這就是你教的孩子?婆婆,什麽婆婆?那是她奶奶,一點家教也沒!”喻月心見不得自己親媽坐立不安,首先發難。

喻毅也不滿:“你別轉移話題,回答喻音的問題才是正道,為什麽以前能說,現在就不能說她成績了?”

“那是”

“好了,都給我閉嘴!”喻利仁一聲怒罵,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今天是來吃飯的,不是來吵架的,誰要再吵,就給我滾!”

說着他又把喻音叫到跟前:“孩子,考第一是不錯,可你不能驕傲自滿,要知道,人不是總會處在巅峰的,你得學會謙虛和”

“為什麽不能?考第一很難嗎?我覺得很簡單啊,而且我也沒驕傲,就一次考試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在雲海星系,她根據人體構造開發出了煉體術,徹底改變了人類和蟲族的戰局,即使煉體術被稱為星際近千年來最偉大的發明,她也沒覺得有多了不起啊,看一眼就會的東西有什麽可值得稱道的。

此時此刻,喻利仁體會到了鄭紅的無語,這喻音,之前看,也就是個有點固執的普通小孩而已,可如今深入接觸,他發現這女孩不僅一根筋,而且十分擅長噎人,就跟那個什麽,剛成熟的板栗一樣,又硬又紮手。

“喲,喲,喲,你以為第一就是兩個字,說考就能考啊?”被喻毅堵得不輕的喻月心見喻音這輕狂模樣,想也不想就嘲諷上了。

“大哥,喻音這有點誇張了!”一直在旁邊沉默的喻月蓮也表示了不贊同。

“是啊,喻毅,不是我這做繼母的說你,孩子還是得好好教,幸好這話只在我們自家說,要傳出去,不得讓人笑掉大牙!”鄭紅也滿臉憂心的說道。

喻毅本來正得意于自己壓了弟弟一頭,結果轉眼喻音就給他出幺蛾子,他頓時臉就青了:“喻音,你”

“喻鵬,不好了,麗麗丢了,麗麗丢了!”還沒等喻毅發火,院門“砰”的一聲打開,喻鵬的妻子許靜跌跌撞撞的闖了進來。

“丢了?什麽叫丢了?你這話什麽意思?她不是在和同學們做課外實踐嗎?怎麽會丢的?”喻鵬大驚站立起來。

許靜臉色蒼白,眼睛紅腫,一看就是哭過,即便再怎麽說服自己,在見到丈夫時,她還是忍不住抽泣:“就是在賣報紙時丢的,幼兒園的老師說麗麗偷偷跑去買雪糕,她帶着人找去時,已經看不到人了。”

“什麽?那報警了沒?問附近的人沒有?”鄭紅手腳發抖的問道。

“報了,警察已經再找了,可是沒消息!”許靜說到這,眼淚又忍不住落下來。

“怎麽會呢?怎麽會呢?麗麗那麽小,那麽聰明,怎麽會不見了呢?”鄭紅雙眼發直,一把癱坐在地上。

“先別追究她怎麽丢的了,快,你們幾個趕緊去找關系的找關系,找人的找人,一定要把孩子給找到!”相比鄭紅幾人的驚慌失措,手忙腳亂,喻利仁顯得鎮定多了。

“是,爸,我有個學生家長是刑偵大隊的隊長,我去找他問問?”喻鵬迅速答道,孩子已經丢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她,其餘的都不重要。

“那爸,我也回去讓孩子她爸想想辦法?他家是幾代的坐地戶,應該有熟人!”喻月心也不甘落後。

“我去找我公公問問,他雖然退休了,但也當過公安!”喻月蓮表态。

“我去找人吧!”喻毅不想把自己的關系用在與他毫不相幹的人身上,只能說這個。

“好,那你們快去,越快越好,晚了就”

“我有辦法找到孩子!”喻音看了半天,确認這些人确實沒沒聽說過基因尋找器後,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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