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懲罰和喻音的想法
熟悉的聲音, 熟悉的語氣,熟悉的該死的高傲!黎珊不用回頭,就猜到來人是喻音, 舒欣她們不是說會盡全力把喻音攔在學校外的嗎?這就是她們努力的結果?舒欣恨得咬牙切齒,白費了自己的五萬塊, 氣死她了, 可這種憤怒在見到跟在喻音身後的警察時, 戛然而止,舒欣那群狗東西不會把自己給供了出來吧?
“喻音,什麽警察?我們不過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倒是你,怎麽跟個警察叔叔一起進來?是你犯了什麽錯嗎?”喻音聽得直皺眉頭,她這話說着怎麽好像是自己的錯一樣?
“不是我犯錯,是你犯罪了,這位警察同志是來找你的。”喻音辯解。
黎珊臉一白:“喻音,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警察找我能有什麽事?肯定是你弄錯了,路美美, 你說是不是?”一直是黎珊最夯實的跟班路美美立刻表态:“沒錯,喻音, 沒證據的事可不能亂說,小心黎珊她爸告你哦。”
喻音:“我從不說謊的, 你不是讓那個舒欣來堵我, 阻止我去參加考試嗎?她們在警局都認了,把你給供了出來,說你是主使人, 你得跟着警察同志去他們局裏錄口供!”
黎珊一個趔趄,雙眼一番,差點暈倒,而聽到喻音說出真相的圍觀同學,眼珠子全掉地上。
“黎,黎珊瘋了,為了阻止喻音考試,居然去找舒欣她們,瘋子!”
“舒,舒欣,她是想要害死喻音嗎?她也太壞了!”
“看黎珊不像那麽狠的人啊?怎麽會做這麽壞的事?”
“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畫人畫皮難畫骨,你又沒和她深入相處,哪知道她是什麽人?”
一聲又一聲的譴責怒沖沖朝黎珊而去,讓喻音更想知道舒欣她們是什麽人,能讓十七八歲的同學這麽厭惡?恰在這時,于騰也終于從喻音是個天才的天才的震驚中出來。
基因追蹤器可是最近一個星期內,他們局子裏最熱門的話題,畢竟一個電腦,一個拇指大小的看不出材質的追蹤器,就把他們追蹤了十來年的逃犯給抓了個正着,順帶救出了七個小孩,更讓局長高興的是,有了這四個逃犯,他們就能順藤摸瓜,将過往十幾年經他們手賣出去的孩子找回,這可是一個巨大巨大的案子,辦好了,他們今年的獎勵,經費都能有了。
而就在剛剛,他才弄明白,那個讓局裏所有人都好奇的追蹤器竟然是由他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女生做出來的,這,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于騰差點被震得魂飛魄散,要不是這話是從以嚴肅著稱的隊長口中說出,打死他也不會相信的。可惜之前追剿犯人時,他出差了,不然還能親眼見見喻音親手做的,被同事們傳得神乎其神的追蹤器。
他佩服的将喻音看了又看,看得喻音都要察覺不對,他才想起自己來這還是有任務的,于騰清咳兩聲,走到黎珊前面:“你是叫黎珊,對嗎?”
黎珊呼吸一滞,咽了咽口水,強自鎮定:“是,我是黎珊,您找我有什麽事?”
“身份證帶了嗎?”于騰不回,只問自己想知道的。
黎珊眼睛跳了跳:“帶,帶了!”
于騰伸出手:“給我看看?”
黎珊下意識的把拿着身份證的左手往後縮了一縮,剛考完一門,她的身份證自然是帶着,于騰可算是問對了:“給你!”
雖然黎珊是一萬個不想給,可那麽多同學,老師都看着,喻音甚至看到教導主任往這邊趕的身影,不是她不想給,就不給的。
于騰仔細将黎珊身份證和他下載的消息仔細核對,一分鐘後,将身份證還給了她,點頭:“就是你,黎珊,我們懷疑你跟一起故意傷害案有關,麻煩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做筆錄!對了,你有你監護人的電話嗎?最好通知他同你一起去!”
黎珊臉這下不是白白的,是慘無人色了,“我,我不去,沒做什麽,我不去!”不能去,去了她會被她爸打死的,黎珊拼命搖頭,後退,不認錯!
剛好此時喻鵬這個教導主任也沖到了人群前,他還沒來得及擦汗,就氣喘籲籲的詢問起了于騰:“同志,警察同志,你這是?”
說着又看向一旁的喻音,聲音緩了緩:“喻音,你早上好像沒來考語文,出了什麽事?”
“嗯,我”
“這件事和我現在過來有點關系!”于騰搶先替喻音回答,喻音可是他們隊長叮囑要看好的人,可不能讓她在這個剛出現的一看就有關系的熟人面前丢臉。
“噢?什麽關系?”喻鵬瞥了喻音一眼,有些訝異她的交流廣闊,連警察都幫她說話。
于騰便從一早接到報警開始說,他一句沒加,一句沒減的将喻音和舒欣,黎珊之間的事說得一清二楚,說到最後,他才給出結論:“所以我這次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請你們的黎珊同學去協助調查,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通知她父母一起來。”
喻音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聽完整件事的喻鵬暗暗道,這孩子,以後肯定差不了,“她父母我來通知,這次去做筆錄,我陪她一起,行不?”要是不陪黎珊一起,喻鵬真怕她走半路想不開要做傻事,到時她真死了瘸了,這責任妥妥落到他頭上,他雖有心思幫喻音,但他最看重的還是自己。
于騰想了想,黎珊才十八,确實需要人看着:“好,那我們現在就走!”說着又叮囑喻音:“你的事學校老師都知道了,應該會讓你補考的,剩下的時間,你好好考,如果有需要,我會再來找你。”
“可以,如果你們關于追蹤器研究出來,記得通知我一聲。”這可是關系到自己後半輩子能否安心安全的做研究,不能馬虎。
“你還真不見外,哈!”和喻音相處雖不過三個多小時,但于騰敏銳發現她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相當相當莽,從來不會瞻前顧後,替人着想,但想想她的能耐,他又能理解了,天才都是有怪癖的,能理解,能理解!而且她關心的還和他們利益息息相關,說不得她還能參與其中,所以告訴她是必須的。
“研究有結果我通知你。”目送于騰離開,喻音準備去找班主任解釋情況,誰知她才走兩步,就被匆匆而來的甘泉堵住了。
“事情我都聽說了,我們學校絕不允許有這種為了一己之利誣陷同學的人,你和我去找校長,必須得讓你重考,還要給黎珊記大過和留校察看處分!”黎珊這孩子心壞了,自己考不好,還要害別人,喻音可是目前最有可能考上高考狀元的人,哪能出差錯,一次小小的聯考,她就想拖住喻音,要是碰上高考,她害出此下策,那喻音豈不是半輩子都毀了,這次不但得給她教訓,還得讓她和黎珊分開,不在一個班才行。
“對,喻音,你快和老師一起去吧?”
“你那麽聰明,要是這門沒考,就沒有高分了!”許凡和孟一鳴見狀也跟腔,和喻音相處得越久,他們對喻音的天才就越有認識,要是她因為這次意外考不了第一,那不得虧死,況且,喻音考第一,也能證明他們眼光不錯,沒選錯人補習是不是?
“我就算不考這門,也能得高分,你們還是擔心自己吧,還不趁着現在休息時間複習,幹嘛呢?臨時磨槍,不快也光!”喻音催促,這兩貨要是考不好,那她的名聲不全砸了。
許凡和孟一鳴臉頓時拉胯:“知道了,這就去!”說着磨磨蹭蹭的走了。
喻音将目光轉向甘泉:“只留校察看?不開除嗎?”她要裝修房子,要做機器人,要照顧奶奶,事情多得很,可沒時間和黎珊糾纏下去,一勞永逸最好。
甘泉苦臉:“開除怕是有點難,我們學校的閱覽室是她爸捐贈的。”
“噢,用錢開道的啊!”也是,高二七班四十來人,不是像喻音這般有熟人,就是同黎珊那般有錢,這麽一想,七班貌似有錢人格外的多呢?喻音想到這,心中一動。
“嗯,不過也說不定,我們還是先去找校長說說。”要是黎珊再作下去,校長搞不好真會開除她,畢竟再多的錢也抵不了一中的名聲,要是讓人知道他們一個重點高中,有個隐形罪犯,誰還敢放心将孩子送來。
“成!“喻音遲疑了一秒,點頭,不能開除黎珊的話,那就得讓她補考,兩人攜手去了校長辦公室,誰知差點被氣得頭頂冒煙。
“補考不行!”陶洪海幹脆利落的拒絕:“這次試卷不是我們學校出的,是市裏的高考語文組花了一個月做好的,我們沒有備用卷,卷子已經洩露,補考對其它同學來說,不公平!”
“那這個虧就讓喻音吃了?憑什麽?校長,你做人得公道?”甘泉氣得臉紅脖子粗,拼命争辯。
“這件事是學校監察不當,我承認。”想起之前喻音重考得到的第一,校長語氣緩了緩:“這樣,如果你期末考試還能得第一,那我就幫你申請學校的一等獎學金,如何?”
“一等獎學金?有多少?”喻音追問。
“不多,八千!”陶洪海輕描淡寫說道:“和高考狀元比不了,如果你在一年後,能考個狀元回來,那學校會獎勵十萬,市裏有五萬,省裏有十萬,二十五萬,這筆獎金才算厚重!”
“二十五萬?”喻音清楚成為高考狀元十分榮耀,但卻不知道海能獲得這麽多的獎金,對于曾經全身只有八十一塊的喻音來說,簡直是筆巨款,她十分,非常,特別想要:“我能參加今年的高考嗎?”
陶洪海還沒吞下的枸杞茶一口氣全噴了出來,虎目圓瞪:“你,參加高考?今年的?”
“對啊,你不是說考個高考狀元,就能拿二十五萬嗎?我很需要這筆錢!”有這二十五萬,房子的裝修,機器人的建造都不成問題,說不得她還可以把奶奶接來,養活她!好處多多,由不得喻音不動心。
“沒錯,是有二十五萬,但你憑什麽認為你一定會考上全省第一?”陶洪海被喻音的大放厥詞給驚了驚,這喻音,年紀不大,口氣不小!要是高考狀元那麽好考,他也就不會連着今年在內,兩年為學校出不了一個狀元而心焦了。
“是,是啊,喻音,你雖然開竅了,但離第一還是差了不少的,要不你再等等,多學習學習,這樣成功的機會也大一些,而且你要提前高考,必須參加科技大學的少年班招生,可這個招生去年就開始了,今年再招的就是下一屆高二和高一了,你這不符合條件啊。”饒是甘泉再鎮定,也被喻音天外飛仙來的一句話給吓傻了。
“不符合嗎?單純高二生不能參加高考嗎?”喻音肩膀垮了垮:“就沒有特招的?”
陶洪海咽了咽口水:“這還怎麽特招,少年班就是特招的啊,除了少年班,其餘的皆是要應屆生身份才能考試,你要是真想參加高考,明年也是一樣的,考得好,照樣能拿獎金啊,急什麽,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麽努力也不是你的,不過看喻音這普确信的模樣,他把後面這句咽了下去,有信心是好事,可不能打擊,看她之前的考試成績,說不得還真能替學校長臉!
怎麽能不急?好不容易得知一個賺錢捷徑,卻礙于達不到要求而放棄到眼前的機會,她怎麽甘心?不行,得回去查一查,她就不信偌大的夏國,乃至于蓋亞星會沒有例外!
見喻音放棄追問,甘泉長松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撿起了自己來找校長的第二個目的:“那黎珊呢?她也應該處罰吧?”
說到黎珊,陶洪海就露出強烈不滿:“開除!”
“開除?”甘泉摸了摸脖子:“學校的閱覽室不是她家建的?”
“那也不能為了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一中能在江城保持這麽多年的第一,可不是僅僅靠成績的。”還有風評和家長們的信任,他們開的是學校,不是瘋人院,黎珊還沒成年,就能随着性子打人,要是再長大一點,誰知道會做什麽?她現在是厭惡喻音,那要以後改厭惡別人呢?她要是每個月都換個人恨恨,再打一打,那誰擋得住?他絕不允許有人壞了一中的名聲。
“好了,這件事就暫時這麽定下,等黎珊從警察局回來,我會把她家長叫來商談,也會通報全校批評的!”正好借黎珊這事正一正學校的名聲,安撫家長,一舉兩得。
“那舒欣她們呢?”想起舒欣那為救多人而犧牲的父親,陶洪海皺了皺眉:“記過,通報批評!”
“好。”舒欣失去父親是很可憐,但犯錯就是犯錯,絕不能輕輕揭過,否則就是害了她,想起這孩子這一年多的變化,甘泉無聲的嘆了口氣,有些難過。
等喻音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了,她趕去學校食堂随便吃了一頓,便心不在焉的去參加了剩下的考試。
一天半後,她考完三門,馬不停蹄的奔向了她那正在裝修的兩層小樓,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一米高的黑色機器人搭着架子刷牆,喻音從許凡孟一鳴那賺來的錢全都花它身上了,就這,做的還是個死板的基礎款,不過效果還算不錯,喻音看着全白的內部院牆和房間,挺滿意。果然,永不停歇的機器人幹活就是快,僅僅三天,就把院子刷好。
巡查完機器人的工作後,喻音開始用自制的二手電腦查詢進少年班的消息,她還是不死心,喻音雙眼一直盯在電腦上,天色也逐漸從光亮到黑暗,到星光點點。
“找到了!”喻音大喜,看着中科院上一張院士介紹,露出了笑容:“因十五歲發現了基因與生命的關系從而在四月被中科大少年班破格錄取,六月參加高考,成功進入科大就讀。”
“生命科學嗎?”喻音喃喃:“很了不起的研究,那我從哪開始呢?平時時空?不行,這個還差點火候!空間之門?蓋亞星太小,根本就用不着!智腦開發?跨越有些大了?要不,普通一點的,能量營養液?”吃一支能頂一天,十天,或者半個月的?沒什麽用,就是做研究時特別方便,吃一支,能一個月都不用浪費時間去食堂吃飯,她自打做出這個,基本就絕跡于人間煙火之中了。這個雖沒什麽大用處,但也算一個新研究,應該,大概,能夠算特別吧?喻音暗戳戳想到。
“咕咕,咕咕!”喻音才打定主意,肚子就響了,“啊,已經九點了?這麽晚?天都黑了?”喻音一邊搖頭,一邊收拾東西,回喻家,臨走前看了眼建造機器人,發現它還在忙活,做得不錯,以後有機會可以替他升級智商!
城中村,喻音走後,新房子依舊在叮叮當當的忙碌,“叮,當,叮,當,玉琪她爸,你聽,你聽,這房子是不是還在響,我剛剛親眼看到新搬來的那個女孩關上門走了,你也看到的,對不對?”喻音家院子外,一個身穿花裙子的中年女人滿目驚恐:“你說,這裏是不是真的有鬼啊?”說到這,大夏天的,女人硬是打了個寒顫。
“什,什麽鬼?□□的,哪有鬼?我看你是麻将打多了,才出現了耳鳴,以後少打點麻将!”一旁的中年男人怒喝道。
“什麽□□,現在可是晚上?從三天前起,這家每天晚上都傳出這種怪聲來,吓得人心髒病都要出來了,要不,我們去兒子家住住,躲一段時間行不行?”中年女人想起這幾天晚上聽到的連續響動,就瑟瑟發抖。
“胡說什麽,兒媳婦才生了老二,哪有地方給你住,哪有什麽鬼,這地方我都住了幾十年,要有鬼早”
“砰,砰,砰!”三聲巨響從樓上傳來,一下子将男人的聲音掐到了脖子裏,他頓時啞了:“這,什麽情況?”
“鬼,有鬼,快跑!你看那亮光,是鬼火,鬼火。”女人唰的拉起男人飛奔,鞋子都跑掉了一只,卻硬是不敢回來撿。
樓上,建造機器人小一眨了眨眼睛:“警報,警報,牆角有老鼠,需要守衛機器人清理!”
“沒有守衛機器人,自行清理,自行清理!”說着小一自行轉換形态,伸出機械臂将老鼠抓住捏碎:“已清理,可能有老鼠窩,申請對全屋進行檢查,自行檢查,自行檢查!”
于是,城中村沒睡着的人,都能看見喻音家的房子飄着一抹綠白相間的光,她房子有鬼的事瞬間傳遍周圍幾個小區,所有人都開始繞着她房子走。
喻家是從不給喻音留飯的,不管她回多晚,所以她自覺在外面吃完蓋澆飯,才回喻家,誰知一進門,就看到一直消失的喻家四口全坐在沙發上,見她回來,目光全轉了過來。
“喻音回來了?去哪了?不是已經考完試了嗎?”喻音看着喻歡依舊滿臉笑容的迎上來,佩服得五體投地,她是怎麽做到被自己罵了後,還笑容滿面的,神奇啊!
“你又上哪去了?都十點了,還不在家好好學習,以為考了第一就能驕傲了?你姐考過那麽多次第一,也沒見她多得意,你學學她,行不行!”喻毅想也不想就說道。
“爸,你忘了,四嬸才給妹妹過戶了一個房子,她有了自己的房子,高興,肯定是去那邊看了。”喻歡羨慕道。
喻毅聞言臉色陰了陰,老四家的也是,喻音還沒成年,怎麽能真把房子過戶給她呢?要給也應該給大人才對,那地方雖然不會再拆遷,但位置不錯,每月出租都能有五千,可惜,不過當務之急不是這個,他看了眼喻音:“喻音,我聽說你在上學的路上,被人堵住,打了一頓,你沒事吧?”
喻音震驚臉,什麽情況,喻毅也會對她說軟話?她朝外看了看,月亮沒變紅色啊,他怎麽變色了?
喻毅大概也是第一次對喻音說這種話,十分不自在,他清咳兩聲:“你既然沒事,那就別和你同學計較了,都是一個班的,做得太絕,以後還怎麽一起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