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也真敢下手
賀明玉脫掉西裝外套，也鑽進了被子裏。
溫涵曦拽着被邊，“我累了，不——”
賀明玉把她攬進懷裏，撫摸着她的頭，“乖，睡覺。”
溫涵曦埋進他身前，鼻息間充斥着薄荷味的清香，她掙紮了一下，下一秒被摟得更緊，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心跳聲，她聽到他說：“嗯？不想睡？那要不我們來做點別的？”
“睡。”溫涵曦說。
她像個被老師管教的孩子，半點也不敢再動，保持着一個姿勢慢慢閉上眼。
賀明玉聽到均勻的呼吸聲，摸頭的動作輕柔了許多，眉宇間盡是柔情蜜意。
他的女孩還是那麽乖，那麽倔強，和初見時一樣。
賀明玉手機響起，他看了眼挂斷，等懷裏的人兒徹底熟睡後才掀開被子起身。
出門前他把溫度調高兩度，又給了她掖了掖被角，凝視了至少五分鐘，才姍姍離開。
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因為溫涵曦的腳不小心從被子裏溜出來了，他怕凍到她，又不放心的回來給塞回去，到了約好的茶餐廳時已經遲到了半個小時。
“你遲到了！”孫斌指着手表說，“我等你半個小時了。”
賀明玉拉開椅子坐下，臉上沒有一絲歉意，“剛才在忙。”
“忙着幹什麽？”孫斌随口問。
“哄老婆睡覺。”賀明玉回。
“……”孫斌都不知道說他什麽好，男人啊，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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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玉明來這裏也不是跟孫斌喝茶敘舊的，他有事要說：“那個劉宇你還能不能管好？”
“我要是說不能呢？”孫斌反問。
“換了。”賀明玉說。
孫斌一聽真像霸總的發言，急忙表态，“剛才我跟他談了，他也認識到錯誤了。”
“要是再有下次……”賀明玉沒說完。
“直接換人！”孫斌表态。
“不，我讓他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孫斌知道賀明玉有這個實力，安撫，“你放心，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賀明玉端起茶杯低頭抿了口茶水，點頭：“好喝。”
孫斌端起也喝了一口，喝完，問：“這麽護着她，幹嘛還讓她進娛樂圈？”
“她想進。”
“那你為什麽不自己捧她？”
“她要靠自己。”話語裏還有那麽點無可奈何。
孫斌挑挑眉，“你也有今天。”活該。
走出茶餐廳，外面正在下雨，孫斌是打車來的，想搭順風車回酒店，“咱們一起走。”
賀明玉想也沒想，拒絕：“有事。”
“嗯？幹什麽？”下着雨呢能有什麽事。
“買蛋糕。”賀明玉說，“給曦曦。”
孫斌被喂了一噸狗糧，“賀明玉你沒見過女人嗎？”
“見過。”賀明玉拉開車門，進車前說，“沒見過那麽美的。”
孫斌：“……”
賀明玉屠狗方式很犀利，孫斌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剛要再怼兩句，車子已經駛離。
他對着車子一陣罵。
孟西看了眼後視鏡，“賀總，事情辦妥了。”
賀明玉沉臉“嗯”了一聲。
孟西：“賀總，咱們也是去酒店，為什麽不帶孫導一程。”
賀明玉：“讓他淋淋雨好清醒些。”
孟西心領神會，賀總這是在替夫人出氣呢，誰讓孫導沒把人看好。
……
溫涵曦是被飯香叫醒的，她睜開眼摸了摸肚子，好餓。
賀明玉笑着走過來，“醒了？來吃早飯。”
溫涵曦見到他一時愣住，反應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你怎麽在這？”
“你忘了？”賀明玉坐到她身側，“來陪你睡覺。”
溫涵曦想起來了，她昨晚洗澡的時候他闖了進來，把她抱到床上，還拍着背哄她睡覺。
拍背？
哄她睡覺？
她有些難為情，輕咳一聲：“公司不是有急事嗎？你怎麽還在這？”
“曦姐，賀總是特意等你醒來一起走的。”小桃走過來提醒，“姐，你今天不是也要回平城嗎？”
溫涵曦想起，她今天有廣告，從枕頭下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上午七點半，她拍攝的時間定的是九點，這怎麽趕得回去。
邊掀被子邊說：“小桃，你怎麽不早點叫我？”
她都要遲到了。
“曦姐，我……”小桃想說，是賀總不讓叫的。
“是我沒讓小桃叫你。”賀明玉拿過拖鞋放她腳下，“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溫涵曦站起來，“我今天有廣告。”
賀明玉：“我知道。”
“知道你還不叫我，我要遲到了。”
“不會遲到的。”賀明玉笑笑，“我保證。”
小桃小聲說：“曦姐，賀總已經準備好直升飛機了，咱們随時可以回平城。”
不但不會遲到，興許還能早到。
溫涵曦頓住：“直升飛機？”
賀明玉點頭，眼底是滿滿寵愛。
他在她面前，向來不掩飾。
溫涵曦被他看地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哦”了一聲，去了衛生間。刷牙洗臉很快完成，化妝的時候，賀明玉已經給她挑好了衣服。
溫涵曦：“小桃，給我拿衣服。”
小桃沒來，賀明玉來了，手裏提着一件粉色的裙子，是他親自選的。
溫涵曦透過鏡子看他，手一抖眼眉畫歪了。
賀明玉把裙子放床上，走到她身側，手落到她肩膀上，扳過她的身子，接過她手裏的眉筆，半彎腰，“我來。”
一筆一筆，好像描繪的不是眼眉，而是他的心。
小桃過來送手機，見狀，捂嘴輕笑，啊啊啊，這是真的賀總嗎？
也太溫柔了。
賀明玉的溫柔只給了一個人，漆黑的瞳仁裏都是她，別人若是敢給她氣受，他第一個不饒。
小桃看醉了。
溫涵曦懵了。
她握住他的手腕，“我自己。”
賀明玉點點頭，“好。”
眉筆被賀明玉攥的有些熱，落到溫涵曦手中時，手指無意識抖了一下。
她心說：穩住，別慌。
電話來催，溫涵曦穩穩心神，快速畫完，吃早飯的時候還吃了一小塊蛋糕，據說是賀明玉特意買的。
小桃眨眨眼，動動唇：“曦姐，賀總真好。”
溫涵曦：“……”
不敢耽擱太久，飯後乘車去了停機場。
第一次坐直升飛機，心情難免有些緊張，正無措時，手被人牽上，賀明玉握住她的手，“別怕，有我。”
這句話把溫涵曦的記憶拉回到第三次見面，溫父指桑罵槐，當着外人的面把她數落一通。
說她沒家教，說她不成體統，說她這輩子都不會有人要。
溫涵曦攥着拳頭回怼，“子不教父之過，我沒家教，還不是你的原因！”
溫父覺得沒面子，作勢要打她，賀明玉挺身而出，對她說了四個字，“別怕，有我。”
……
“曦姐，醒醒。”溫涵曦被小桃搖醒，“曦姐，到平城了。”
溫涵曦睜眼看了下，“賀明玉呢？”
小桃努努嘴，“在打電話。”
溫涵曦順着她視線看過去，空曠的跑道上，男人的身影颀長挺拔，頭發被風吹散，少了幾許淩厲，多了幾分柔和。
眼神對視上那一刻，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
溫涵曦的眼睫輕輕顫了一下，收回視線，“走，下去。”
小桃在後面拎着行李箱一起走下飛機。
八點五十他們到達了攝影棚，比預期的早十分鐘，導演笑着迎上來，主動和她講拍攝內容。
在溫涵曦眼裏代言沒有大小之分，只要是工作她都會全力以赴。不管是劇還是代言。
導演就喜歡這樣工作認真的人，拍攝的時候時不時誇兩句：“不錯，很好，完美。”
拍攝現場有溫涵曦的粉絲，中場休息時，她走過來要簽名照，一直擔心溫涵曦會不給，誰知女神姐姐超級溫柔，簽名照上的字超級好看。
她拿到簽名照那剎，用力掐了掐臉，真的？沒做夢？！
她把照片發到粉絲群裏，歡呼：“我和女神姐姐握手了，女神姐姐給我簽名照了，我愛姐姐！”
一句話，粉絲群裏沸騰了。
有人截圖聊天內容搬到超話，粉絲過年了，她們喜歡的女孩永遠都是這麽正能量，曦粉們好幸福！
這條微博後來又被轉載，溫涵曦成功圈了一小批路人粉，總粉絲人數破六位數。
拍攝代言和拍劇一樣都很辛苦，尤其是溫涵曦這樣工作認真的人，往往要拍兩到三次才能過自己這關。
導演一邊欣慰小姑娘認真，一邊感慨現在的娛樂圈裏可沒多少這樣執拗的人了。
不過執拗點好，最起碼拍出來的東西能讓人看進去。
別人走馬觀花半天能拍完的東西，溫涵曦拍了一天才結束，收工時，導演伸出手，“希望咱們還有下次合作的機會。”
溫涵曦禮貌回握，“會的。”
導演主動要加個微信，以方便日後聯系，溫涵曦笑着應下來，掃碼添加，本來以為這又是一位躺列在列表裏的某某。
沒成想，這個不是躺列的，是活躍的。
溫涵曦拍戲結束回到盛海公館，澡都沒來得及洗，電話先響了，阮寧叭叭：“溫涵曦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我都回來多久了，也不說來看看我。”
“我在忙工作。”溫涵曦脫掉襪子，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坐在浴缸邊沿上，“怎麽樣？這半個多月過的好不好？”
“好個屁啊。”阮寧爆粗口，“天天應付老頭子介紹的男人，我都要自閉了。”
“你這是見了多少個？”溫涵曦随意問。
那邊停了好久後出聲，“每天三個。”
“阮叔這是從哪挖來的人才？”溫涵曦還不知道，周邊有這麽多未婚男青年。
“你感興趣？”阮寧笑笑，“你感興趣都送你了。”
“可別。”溫涵曦手放到水裏輕輕滑動，“我可沒那福氣。”
“你是看不起這些福氣吧。”阮寧調侃，“也對，有了賀明玉你還能看上誰。”
溫涵曦翻翻白眼，“我們不是你認為的那種關系。”
“是，你們是同居室友。”阮寧又說，“聽到你受委屈，幾個億的單子都不要，飛去看你的同居室友。”
“诶，你說我怎麽就沒有這麽一個貼心的同居室友呢？”阮寧為了表示惋惜，還發出一聲輕嘆。
阮寧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這是她從別人那聽來的，白天有人找他爸，那人在賀氏集團當經理，無意中提了一嘴，說他們賀總為追愛什麽都不顧了。
幾個億的單子，說不要就不要。
“幾個億的單子？”溫涵曦說，“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了。”阮寧說，“賀明玉真是……”
“什麽？”
“最合格的同居室友。”
“……”
好巧不巧，浴室門開了，最合格的同居室友回來了。
溫涵曦瞪眼看他。
阮寧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還一直在高談闊論，“诶，大家都說賀明玉清高，他一直都這樣嗎？他到底行不行啊？”
“不會是不行——”
溫涵曦靜默幾秒回過神，切斷了阮寧的電話，她睨着賀明玉，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賀明玉走進來，站定在她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原來你們平時一直在聊我。”
“……”
賀明玉彎腰，雙手放在浴缸上，正好圈住她，“我也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麽？”溫涵曦說。
“你覺得我行還是不行？”賀明玉問。
“……”
溫涵曦吞咽下口水，身體不由自主後傾，“不知道。”
“不知道？”賀明玉點點頭，“那我錯了。”
“嗯？”
“說明我做的不到位。”賀明玉煞有其事道，“那我得改。”
溫涵曦這會兒有些懵，不知道他要幹什麽，身體退着退着，掉進了浴缸裏。
水濺了賀明玉一身，又一身高定西裝不能要了，他說：“一起洗吧。”
“不——”溫涵曦只說了一個字，嘴被堵住，剛要推拒胳膊被拉起。
賀明玉眼神從上到下一一掃過，在水裏的她羸弱迷人，迷得他心跳加速，只想不管不顧采摘下這朵傲人的蓮花。
賀明玉有些急，像是在尋找什麽突破口，又像是在急需表現什麽。
溫涵曦頭暈暈的，胡亂在水裏撲騰起來，似乎碰觸到了什麽。
賀明玉臉色一變，停住，額頭貼上她的額頭，喉結滾動，“你也真敢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