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用力咬（一更）
溫涵曦差點被勒死， 用力咳嗽兩聲，“咳咳。”
賀明玉松開手，眸光從她臉上落到她身上， 輾轉兩次後，神色一凜， 什麽也不說，一把扛起她。
後方幾步有個安全門， 他扛着她一把撞開門，關門聲震得人耳嗡嗡響。
有人向這邊探頭看過來，孟西攔住， 輕勾唇：“沒事， 小兩口吵架呢。”
那人縮回脖子， 搖搖頭， 手背在身後， “現在的年輕人啊，真能折騰。”
“行了，你年輕的時候比這還能折騰。”同行的女人開口道， “為了追我， 在我家門口堵了兩個月，每天送吃的。”
“都多大歲數了還說這個……”男人一臉尴尬地走遠。
一邊走一邊念叨：“瞎折騰什麽，最後還不是得道歉。”
孟西看了眼緊閉的安全門， 後方隐隐傳來聲音。
“賀明玉，你、你幹什……”溫涵曦後背緊緊貼着牆， 唇被堵住，想推推不開，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賀明玉是真的怕了。
怕到心髒都要停跳。
他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感官集體離家出走，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她不能有事。
不能有事。
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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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人在這，心依然是慌的，就像是懸在半空中，随時有可能掉下來萬劫不複。
他急需确認。
确認她一切安好。
手捧着她臉頰，對着她唇又吸又啃又咬。
溫涵曦吃痛輕嘶一聲。
賀明玉仿若未聞，繼續加深這個吻，吸住她舌尖用力一咬。
腥味蔓延，他似乎又活了過來。
她沒事。
她安好。
喜悅還沒持續一分鐘，賀明玉眉梢一蹙，離開她的唇，沉聲質問：“誰準許你錄制這麽危險的綜藝的！”
“萬一出了事怎麽辦！”
“溫涵曦，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氣。
很氣。
但更多的是擔憂。
她若有事……
那整個劇組的人都別想好過！
溫涵曦沒見過賀明玉這個樣子，被他的神情吓的一頓，支支吾吾解釋：“我、我沒事。”
她擡擡胳膊，又擡擡腿，“你看，真沒事。”
賀明玉直直盯着她，深邃的眸子裏漆黑一片，仿若無底的深淵。
他什麽也沒說。
溫涵曦吞咽下口水，指尖扯了扯他的袖子，柔柔喚了聲：“賀明玉。”
“……”賀明玉不言不語，眸子猩紅地睨着她。
“你別生氣了。”溫涵曦咬咬唇，勾上他的小拇指，“不會再有第二次的。”
“你還想有第二次！”賀明玉聲音沉沉道，“想看我瘋嗎？”
“……”溫涵曦被堵的啞口無言，想反駁，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她繼續示弱，又勾上一根手指，“我錯了，真的錯了。”
賀明玉凝視着她，“你錯哪了？”
“錯在……”這個問題溫涵曦更不會回答了，明明受驚吓的是她，怎麽反而她要安慰他？
再說了，他們現在不是冷戰嗎？
不是鬧僵了嗎？
溫涵曦指尖微縮，想說你不要無理取鬧，話還沒出口，讓賀明玉打斷了。
高冷矜持的男人瞬間換了副面孔，攥住她指尖，聲音低低道：“答應我，這檔綜藝不參加了，嗯？”
他轉變的太過，讓溫涵曦一時愣住，忽閃着長睫不知說什麽。
“曦曦，”賀明玉挑起她下巴，話語裏帶着乞求，“別讓我擔心，好嗎？”
溫涵曦：“……”
數分鐘僵持，溫涵曦輕咳一聲：“簽了合約，不能違約。”
賀明玉攬上她的腰肢，把她困在懷裏，貼上她的臉頰，“違約金我付。”
“不是違約金的事。”
“那是什麽？”
“我既然簽約了，就要遵守約定。”
“為了我也不行？”
溫涵曦離開他的懷抱，仰頭睨着他，斬釘截鐵道：“不行。”
剛剛回升的溫度陡然降至冰點，賀明玉的神色再次變得難看。
比方才還難看。
他壓着聲問：“一次都不行？”
溫涵曦有自己的職業操守，有自己的堅持，這是她第一次接的綜藝節目，她一定要很好的完成。
搖頭：“抱歉。”
聲音落下，賀明玉後退兩步，眼底閃過一抹失望的神情，點點頭，“好，明白了。”
他沉着臉推門離開。
孟西迎上來，“賀總。”
賀明玉：“走。”
孟西看了眼後方，“太太她？”
賀明玉沒停，“備車。”
小桃拎着一袋子藥跑過來，勾唇對賀明玉打了聲招呼，“賀總好。”
賀明玉冷眼瞟了她一下。
小桃吓得一哆嗦，賀總的眼神好恐怖，總感覺自己下一秒會沒。
賀明玉停下，“她傷哪了？”
到底是不放心。
“橋很高，但好在下面鋪着幾層墊子，曦姐掉下來的時候正好摔墊子上，其他地方還好，就是傷到了腳踝，醫生給……”
小桃沒說完，賀明玉又折回去，溫涵曦正在彎腰撫着腳踝輕揉，見他進來，詫異道：“你——”
賀明玉攔腰抱起她，對後面跟來的孟西說：“去備車。”
“是。”孟西指着另一扇門，“賀總，這邊走，這邊沒記者。”
車上，溫涵曦一直在揉腳踝，賀明玉見狀撈過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腿上，囑咐：“別動。”
溫涵曦看他神色冷峻，不敢掙紮乖乖搭他腿上，只是眸底閃過一抹疑惑的光芒，不知他要做什麽。
賀明玉在她的注視中，緩緩伸出了手，白皙如玉的指尖落在了她腳踝上。
一下一下，輕輕揉捏。
溫涵曦吃痛，蹙眉縮了一下腳。
賀明玉停住，看向她的眼神裏有幾許心疼，安撫：“我輕點。”
溫涵曦點點頭：“好。”
車內一時寂靜無聲，溫涵曦主動開口，“你——”
剛吐出一個字，她手機響了，蘇皖打來的電話。
“怎麽樣？傷哪了？”
“沒受傷。”溫涵曦說。
“既然沒受傷，那明天的錄制別晚了，劇組那邊還等着呢。”蘇皖說，“你以後注意些，人家都沒事，怎麽就你從橋上掉下來了，這個機會有多難得你不知道嗎？別不珍惜……”
她叭叭了一大堆。
賀明玉越聽神色越暗，最後拿過溫涵曦的手機，聲線冰冷道：“講完了！”
手機突然換人，蘇皖愣了一下，質問：“你誰呀？幹嘛聽別人講電話，溫涵曦呢？讓她接！”
老實說，蘇皖并不看好溫涵曦，入公司三年一直跑龍套連個像樣的作品也沒有，也沒給公司掙過什麽錢。
要不是她最近話題度高，有公司找上她拍代言，她才不會理會她。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另一個理由還是因為賀明玉。
賀氏集團在平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大集團，賀明玉是上流圈裏的傳奇人物。
多少人争着搶着要認識他。
正巧這個機會被溫涵曦碰到了，她覺得小姑娘這下終于開竅了。
她也打算好好栽培栽培她。
誰知小姑娘一根筋，不管你怎麽和她講，就是不樂意做，放着金主爸爸不用，揚言要靠自己。
娛樂圈靠自己能行嗎！
這不是傻是什麽！
蘇皖心裏帶着火，語氣也不好聽，“诶，說你呢？你誰啊，把電話給溫涵曦！”
賀明玉沒說廢話，就說了一句：“賀明玉。”
“賀……”蘇皖剛要罵人，聽到他的名字後，頓了一下，立馬改口，笑着說：“原來是賀總呀，賀總您好，賀總真高興能跟您通電話。”
“好？我很不好。”賀明玉說，“我太太都受傷了，我能好哪去。”
蘇皖曾私下派人打探過溫涵曦和賀明玉的夫妻關系，回複說，兩人是塑料夫妻沒什麽感情，一年面都見不到幾次。
今兒這是怎麽了？
難不成她打探的消息有誤？
其實賀明玉……
她心道一聲乖乖，下一瞬開始裝孫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賀總對不起，這事怪我，是我沒照顧好涵曦。”
賀明玉輕啧一聲。
蘇皖回神，改口說：“是我沒照顧好賀太太，怪我，都怪我。要不這樣，您看您哪天有空，我當面向您賠禮道歉。”
蘇皖怎麽說在娛樂圈也混跡了很多年，知道什麽人該踩什麽人該捧。
眼下，賀明玉就是該捧的那個。
讓她給他擦鞋她都樂意。
“道歉？好啊。”賀明玉說，“道吧。”
“現在？”蘇皖笑笑，“現在我也見不到您吶。”
“誰說要你跟我道歉了。”賀明玉視線落到溫涵曦臉上，不急不慢說，“給我太太道歉。”
“這……”經紀人給藝人道歉，這事還真沒有過。
傷面子。
“怎麽？辦不到？”賀明玉看上去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那我回頭跟你們顧總談談。”
後面兩個“談談”咬的很重。
蘇皖頓時感覺到脖子一涼，出了一身虛汗，入行這麽久，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怼地無力反駁。
她心裏罵着，面上繼續裝孫子，“道歉，必須道歉。”
輕咳一聲：“曦曦，剛才是我錯了，你別生氣啊。”
操，向個十八線道歉，氣死她了。
溫涵曦在宇星影視裏一直是小透明的存在，還沒被誰這麽正兒八經地對待過。
她挑眉：“蘇姐，你客氣了。”
“姐錯了，都是姐的錯。”蘇皖說，“你放心，以後姐不會給你接這麽危險的綜藝節目。”
“還有以後？”賀明玉的聲音飄進來，帶着一股怒火，“看來我真要見見你們顧總了。”
“別，別。”蘇皖說，“這事都是我的錯，跟顧總沒關系，這樣，我一會兒跟節目組講，這個綜藝咱不錄了。”
賀明玉等的就是這句，他說：“好。”
蘇皖：……好個屁。
“賀總，那我不叨擾您了。”蘇皖笑着說，“賀總再見。”挂斷電話後，她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賀明玉把手機還給溫涵曦，睨着她說：“你聽到了。”
溫涵曦：“什麽？”
賀明玉：“綜藝不錄了。”
溫涵曦接過手機時，指端和他的碰觸到一起，一抹涼意襲來，她問：“你是故意的？”
賀明玉身體前傾，把她困在後座和自己的臂彎間，劍眉挑高，唇角勾起，“嗯，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