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生病
“也是我不好啦,找了她出來啦。”周沛容誠懇地認錯,她笑嘻嘻地把烤盤上的肉分別夾到喬清澤和何茶吉的盤子裏,故意作出一副可憐的表情,“就當賠罪吧?”
“真的非常沒有誠心啊。”何茶吉一邊吃一邊笑,他剛才還有那麽點怪周沛容叫上了一個這麽掃興的人,但是轉眼就把責怪的想法抛到了腦後,陸雨掃興又不能怪周沛容,這個遷怒有點沒意思,“不過美女烤的肉比一般的肉好吃啊,是吧老喬?”
喬清澤看了看盤子裏的肉,手裏的筷子頓了一下才夾起來放在醬料裏沾了沾,“嗯”了一聲回應何茶吉。
周沛容賣萌地吐了吐舌頭,聳聳肩膀,拖長了聲音對着喬清澤說:“好吧……其實我本來想把陸雨介紹給你當女朋友的,畢竟她以前并不這樣的,現在看來這種事情我還是別摻和了。”
這倒是事實,陸雨以前能夠把她的男朋友搶走,還交過那麽多男朋友,肯定還是有她迷人的地方的,只不過今天面對喬清澤的時候她有點失常,而喬清澤和何茶吉對她的态度也和別人很不一樣。
“好吧老喬,我要承認這個主意是我出的。”何茶吉放下筷子,和周沛容一起對着喬清澤認錯,“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避開我,就想給你找個女朋友。”
喬清澤最近的确是在避開何茶吉,但是這會兒他臉上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他微微嘆了口氣:“行了,別想太多。”
何茶吉盯了他一會兒,發現喬清澤真的一點心虛都沒有,看起來特別坦然,于是只能選擇相信,周沛容這會兒又烤好了幾塊肉,夾到了他們倆的盤子裏,笑着說:“罪魁禍首是我才對,真是抱歉……喏,多吃點肉就把不開心的事情忘記啦。”
就算喬清澤和周沛容不太對盤,也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的情商比那個陸雨要高很多,讓人覺得舒服,于是在陸雨走了之後,他們三個人度過了一個還算愉快的下午。
——
這個周末過完了之後,喬清澤比之前稍微清閑了一點,至少能夠每天早上把何茶吉叫起床順便送到教室了,但是據他說最近學生會特別忙,不能陪他吃午飯,晚上回寝室的時候也往往超過了飯點,加上何茶吉的生活費到賬了,他就更名正言順地不和何茶吉一起行動了。
何茶吉就覺得奇怪了,都是學生會的,周沛容怎麽就這麽閑呢?
這個問題他也問過了周沛容,周沛容當時正在吃飯,咬着筷子想了一會兒才說:“可能是因為系不同吧,計算機系的活動的确比較多。”
何茶吉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盡管他是挺喜歡周沛容沒錯,但是和喬清澤吃飯是養成了很多年的習慣,就算是周沛容也沒法消除他的不适應啊,總之最開始他覺得聽不習慣的。
直到一個多月之後他才稍微适應了一點,而這會兒喬清澤比之前更忙了,只有周末在寝室的時間會稍微長一點。
他通過了那個比賽的初賽,準備進入複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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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比賽規模其實不小,不僅僅是面向他們大學,同時也在很多個學校都舉辦了這一次的比賽,還面向了社會,在網絡上也有很多他們的廣告,特別是上個月,何茶吉不管上什麽網總能刷出來這個廣告,簡直煩不勝煩,最近倒是少了不少,可能是因為初賽已經結束了。
最後的獎勵是他們公司新領域的工作崗位,還有豐厚的獎金,要是前三名有人不想要他們公司的崗位,獎金還能再貼一筆,算是買下他們這一次創意的錢。
不過對于他們這群學生而言,那個工作崗位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那個公司是出了名的工資高福利好,比拿現金要劃算多了。
初賽比較大衆,只要在期限前投稿的就都能夠參加,而複賽就稍微有些嚴格了,他們要去每個省市指定的地點參加第二場比賽,鑒于不少人不是學習計算機的,他們還劃分了創意組和計算機組,要到現場才知道究竟是什麽題目,根據給出的題目寫出一段符合主題的故事或者編出一段軟件。
何茶吉聽着喬清澤跟他講這個簡直就像是在聽高中的命題作文一樣,簡直非常讨厭,他一邊聽一邊吐槽:“不是說創意麽?為啥還要命題啊,簡直挂羊頭賣狗肉。”
“怎麽可能沒主題。”喬清澤非常冷靜地脫掉外套,“畢竟是他們是要工作的,工作以後的策劃肯定會有主題,當然要命題。”
“真沒意思。”何茶吉撇撇嘴躺在了床上,過了一會兒興致勃勃地坐起來,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喬清澤,“诶老喬啊,我覺得這次肯定能追上周沛容。”
喬清澤看了他一眼,敲鍵盤的手頓了頓,不太感興趣地“嗯”了一聲,何茶吉嘆了口氣:“唉,可是我好像沒有之前那麽感興趣了,但是周沛容真是符合了我所有的幻想了啊。”
“……何茶吉。”喬清澤沒有再往回看,只是按着delete盯着屏幕,看着自己剛寫好的代碼慢慢地删除,“我對你們倆的事情不感興趣。”
“好冷淡啊,老喬。”何茶吉把腦袋靠在了鐵質的樓梯上,有點不滿地說,擡腳往喬清澤那邊踢了踢,當然什麽都沒有踢到,“那我到底要不要跟她談呢?”
“我不想聽這些。”喬清澤剛才打好的代碼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他退出了軟件,關上了電腦,将眼鏡取了下來,放在了電腦上,覺得腦袋有點隐隐作痛,他覺得心裏有點煩躁,于是說話的口氣不太好,“這是你的事。”
何茶吉這會兒也覺得喬清澤的态度不對了,平時喬清澤雖然冷淡,但是并不會說出這樣子的話,何茶吉有點擔心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拉住了喬清澤的手臂,一摸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诶老喬,你發燒了啊?”
喬清澤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現在哪裏都燙,當然什麽都摸不出,不過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态不太對,何茶吉把他扶到床上,忙碌了起來:“天啦撸我簡直從來沒見過你生病啊!多喝熱水啊熱水在哪裏……”
他在寝室轉來轉去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熱水瓶,現在是秋天,離用到熱水瓶的季節還有挺久的,喬清澤坐在床上,揉了揉額角提醒:“在第一個櫃子的下面。”
寝室裏的東西全是喬清澤整理的,何茶吉簡直兩眼一抹黑,聽見喬清澤的提醒才總算找到了熱水瓶,他去洗手間洗了洗熱水瓶,出來看見喬清澤坐在他床上揉額頭的時候居然有一種微妙的成就感。
……一直都是喬清澤在照顧他,現在終于輪到他照顧喬清澤了!簡直太爽了!
何茶吉愉快地拎着熱水瓶出門了,出門前還不忘記囑咐喬清澤:“老喬啊,你趕緊上床吧,躺一會兒也好啊,等我打完水就來給你喝熱水啊……生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累啦。”
水房在這層樓的盡頭,這個季節也沒人去倒水,何茶吉走到水房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他倒完水準備回去的時候正好遇上水房旁邊的寝室有人出來,早在開學第一周的時候他就串過大部分寝室的門了,這人他也是認識的,還是個計算機系的。
“喲,這不是茶幾麽,才秋天呢就開始打熱水了啊。”那人有點詫異地說,何茶吉帶着自豪地提起了手裏的熱水瓶:“這不是老喬生病了麽,我要照顧他啊。”
這語氣簡直非常驕傲,那人被噎了一下頓時沒話說了,看着何茶吉走掉了這才自言自語說:“喬清澤生病了啊……”
何茶吉回到寝室發現喬清澤還坐在床上,沒有躺下來,忍不住說話了:“老喬你怎麽都不睡覺啊,叫你休息啊。”
喬清澤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何茶吉覺得自己好像看懂了,一遍忙忙碌碌地給他找杯子倒水一邊說:“趕緊躺下啊,總不見得要我來扶你躺下吧?”
喬清澤慢吞吞地脫掉褲子,鑽進了被子裏,他的床壞掉之後他就睡在何茶吉旁邊的那個床上了,床報修了但是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還沒有人來修,他歪過頭看着何茶吉在寝室裏轉來轉去,簡直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看起來挺忙碌的,但是實際上就是在給他倒水。
真是一點事情都做不來啊,要是沒有他可怎麽辦,周沛容看起來就不像是那種會做家務的人,怎麽可能照顧得好何茶吉?
喬清澤看着何茶吉這樣子為自己忙碌,居然有一種欣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養的小孩總算是長大了一些,知道回饋家長了,但是同時他又覺得有一種微微的欣喜感,看着他為自己忙碌就覺得高興。
他看着何茶吉為他忙來忙去就覺得心情很愉快,就連剛才腦袋的疼痛都好像緩解了一些,何茶吉端着杯子走到他旁邊:“老喬,喝完水再睡覺,出一身汗,起來就好了。”
何茶吉簡直把喬清澤當成小孩子一樣照顧,看着喬清澤把滿滿一杯子的溫水喝完之後還幫他緊了緊被子,确定他沒有哪個部位露出來,喬清澤躺在被子裏被他裹得像個蠶蛹,對着他露出了一個好笑的表情:“何媽媽,真的夠了。”
“何媽媽是什麽鬼!快睡覺!”何茶吉粗暴地用手蓋住了喬清澤的眼睛,喬清澤的睫毛被不少的小姑娘羨慕過,他以前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卻深刻地體驗到了,他的手心癢癢的——肯定是喬清澤在眨眼。
“喬清澤我告訴你啊,別眨眼了趕緊睡覺!”何茶吉壓了壓喬清澤的眼睛,咬着牙說話,“不然小心我把你眼睫毛剪掉!你信不信啊我真的做得出哦!”
喬清澤逸出兩聲笑聲,然後真的聽話地閉起眼睛睡覺了。
何茶吉抱着一種“何媽媽”的滿足感在旁邊傻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