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2章

結束後,莊景失神了好一會兒,連金竑替他清理幹淨了也沒注意到,衣衫半開,頗帶着些倦意與羞意的歪在沙發上。

金竑漱完口回來,在他的唇角親了一下,說:“今晚就睡在我這裏吧。”

莊景下意識搖頭,金竑說:“我看你很累了,別回去了。乖,你睡我的床,我去客房睡。”

金竑說的有道理,兩人剛才那麽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似乎也沒有硬要回家的必要。而且這件事過後,莊景本能地便想與金竑離得近一些。

他向金竑借了一套睡衣,在浴室裏好好清洗了一番。金竑的睡衣有些大,莊景不得不把手腕腳腕處都挽起,露出領口的鎖骨卻沒辦法遮住,看上去有些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他洗完澡後,金竑也從樓上浴室下來,兩人窩在沙發上,把剛剛沒看完的一集《雍正王朝》看完了,看到後來,莊景都有些打瞌睡了。

金竑輕輕把莊景推醒:“走吧,去樓上睡。”

他牽着還有些懵的莊景上樓,來到他的卧室。

這是莊景第一次走進金竑如此隐私的空間,這個房間秉承着簡約卻典雅的設計,以灰色、白色為基調,除了那張看上去很大很柔軟的床,還有床邊的一只棕色大熊,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和莊景印象裏金竑原來的房間很不一樣。

莊景在那只一米高的醜憨憨熊臉上捏了捏,笑了,金竑解釋道:“這是上次赫蓓慈善拍賣送給參與者的,都是有智力障礙的殘疾人做的。我看這麽大一只熊也沒地方放,就扔床上了。”

他沒說,這只熊雖然歪歪扭扭的,但那兩顆葡萄似的眼睛總讓他想起莊景。

“真可愛。”莊景拍拍那只大熊的頭笑笑,掀開被子躺到了大熊旁邊。

金竑看着熟悉被子下的雪白臉頰,低聲說:“那你睡吧,有什麽需要的再告訴我。”他要趕緊離開,不然就不舍得走了。

可是他才轉身,手腕便被莊景一把握住,莊景說:“四哥,你也留下吧。”

金竑回頭,莊景那雙望着他的眼睛讓他明知道接下來是難熬的刀山火海,也走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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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到另一側,躺在了莊景的身邊,刻意和他保持着半個手臂的距離。

莊景問:“四哥,聽說這次的赫蓓慈善晚宴你也要去參加?”

金竑說是,莊景說:“我也要去,夕鵲姐說,那天安排我們兩人一起走紅毯。”

想起莊景在拍攝現場和盛慕槐鬼鬼祟祟的樣子,金竑忽然起了點逗莊景的心:“是啊,我聽夕鵲說,晚宴前的活動你都推掉了,你這幾天打算做什麽?”

莊景心裏警惕起來,但他演技不錯,語氣十分自然:“這兩天還能幹什麽,就休息一下放個短假。四哥,你做了董事長,也不能一直壓榨手下的藝人啊。”實際上他是要去找盛慕槐排練,還要避開金竑的時間,又不能被媒體拍到,簡直跟做賊沒什麽兩樣。

金竑還有兩句調侃的話,但莊景這時候翻了個身,拉近了與金竑的距離,手也伸了過去,放在了一個不該放的地方。金竑眼神驟變,未出口的話全被堵在了肚子裏。

莊景一邊輕柔的動作一邊很認真地問:“四哥,你想和我一起走紅毯嗎?”

金竑低低的“嗯”了一聲。

莊景抱住他一只手臂,繼續跟他聊天,還逼他回答。

風水輪流轉,金竑被這報複心強烈的小兔子給控制住了,不得不接受他的折磨。最後金老板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捂住了莊景嘚吧嘚吧個不停的嘴。

莊景在他手掌下悶笑幾聲,才放棄了聊天,專心完成之前半途而廢的工作。

半個小時後,兩人才筋疲力盡的分開,莊景甩了甩酸軟難耐的手心想:完了,明天還要和槐槐演戲,恐怕師祖的功力要被她懷疑了。

正想着,金竑已經抱住了他,一只手放在他的小臂上,輕柔的按揉着。莊景嘴角微微上揚,感到無比安心,脊背依靠着金竑,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莊景去找盛慕槐練戲。

他全副武裝的走進鼎成豐曾經的大門,等身後的門關上,才把臉上的圍巾、口罩、帶大兜帽的外套一層層脫下來,松了口氣。

盛慕槐看他這模樣,忍不住說了一句:“天王蓋地虎!”

“啊?”莊景一臉迷惑。

盛慕槐:糟糕,忘了師祖是1951年仙去的,不知道這個接頭暗號。

她擺擺手:“不重要不重要,我跟您對暗號兒玩呢。”

原來是春點啊,莊景把外套拿在手裏,用娴熟的語氣對小徒孫道:“要擺金了,別在這兒團春了,碼前竅吧。(要下雨了,別在這調侃了,快點走吧)”

盛慕槐:???

師祖說的優美的中國話她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呢?

莊景笑了,反客為主的往鼎成豐裏頭走去,盛慕槐帶着他在各處溜達了一圈,等綿綿小雨從天上滴落,才帶他來到了排練室。

這排練室明亮寬敞,鋪着嶄新的臺毯,整面牆那樣大的鏡子将人臉上的每個毛孔都映照的清清楚楚。排練室兩側,所有需要的道具整齊排列,個頂個兒的簇新锃亮。

莊景想到原來鼎成豐那間略微昏暗的屋子,孩子們有時候還得在院子裏練功,忍不住感慨:“現在的條件真好啊。”

盛慕槐笑道:“原來我們也只有一間破倉庫呢。大家一起努力了好久,才把鼎成豐重新買了回來。”

沒有過多的感慨過往,兩人開始排練起來。

師祖和徒孫演戲,竟然格外和諧,莊景發現盛慕槐身上沒有現在許多戲曲演員身上那股歌劇範兒,一板一眼皆有規矩,甚至對自己的套路也很熟悉。

可見盛慕槐雖然天資過人,也一定下了極大的苦工,這才能憑一己之力,将京劇再次帶進大衆的視野中。

練了兩個小時,莊景又指點了盛慕槐幾個關于老戲的問題,直到金竑快要來了,莊景才急匆匆地走了。

以後三天,莊景都是這樣忙碌,除了練戲,他還給慈善晚宴畫了兩幅國畫。一幅是四尺的山水圖,另一幅則是工筆牡丹,畫在盛慕槐友情提供的貴妃醉酒金色折扇上。

莊景曾經師從陳半山和齊右尋這樣的國畫大師,畫技超群,卻從不輕易不變賣、贈送自己的書畫。當年想高價購入莊老板墨寶的人真是數不勝數,莊璟的真跡更是千金難尋。

但這次是為了病童和山區裏的婦女籌款,莊景非常願意用自己的畫來幫助他們,只是不知道,現在他的畫能賣出多少錢了。

赫蓓慈善晚宴是商業圈、時尚圈、娛樂圈大咖雲集的一場盛會,晚宴前要參加的人選、将被拍賣的物品就會在各種論壇上被讨論,晚會舉辦當天,各路名流的穿着、紅毯、晚宴的細節更是會在各大論壇屠版。

莊景和金竑都會參與慈善晚宴的消息很快就被CP粉注意到了,大家都在求一個同框。

與此同時,各家明星的黑粉也在密切關注着這個盛會,在慈善晚會裏,找到道德制高點來指責明星是最容易的一件事。

當拍賣物品單被放出來以後,莊景黑子們立刻找到了可以嘲諷的點:莊景竟然要拍賣兩幅他親筆畫的畫!

誰不知道莊景的畫技感人啊?有他曾經在微博po出的嘲諷網友的簡筆畫為證,是拿來擦屁-股都嫌太醜的程度。

黑粉們立刻抓住這兩幅畫的事情一頓嘲諷,說莊景就是一毛不拔來蹭紅毯的,連一點真金白銀都舍不得捐,就是想找冤大頭高價收藏他小學生畫功都不如的畫,真是一本萬利的好生意。

其實赫蓓慈善晚宴一向鼓勵來參加的名流捐助一些對他們有特殊意義的東西,不一定要值錢,但最好是有心意和新意,反正要的就是名人效應,在座的誰都不缺錢,當晚一定能籌齊需要的金額的。

可是即使粉絲解釋了這個點,黑子也是不會聽的,還是繼續在各大平臺嘲弄諷刺莊景,弄得許多路人也對莊景還沒露面的那兩幅畫燃起了興趣。

現在,如果這畫真是小學生畫功,賣不出價錢,自然坐實了莊景用垃圾搪塞主辦方,就為蹭紅毯這個說辭;如果有人用高價購入,那莊景也免不了要被嘲,反正就是兩面都不讨好。

除非,莊景能用畫技服人,狠狠□□子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莊景說的叫春點(民國時的江湖黑話),參考自連闊如先生的《江湖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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