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沒有殺戮就沒有戰争

某日某時,出西城十裏,長亭外林下。

李尋歡拿到這封信的時候,并無任何感觸。這信就如同上官金虹一樣,沉穩,簡單,絕不多說一個字,也絕不會少說一個字。

此刻他們已至山腳下的樹林外,那裏有座八角亭。信中的長亭,便是指這裏。

冬已至,樹盡枯竭。

四下裏陰冷一片,長亭的紅漆盡殆剝落,讓一切凸顯的更為蕭索。

李尋歡此刻就站在亭前的林下,仔仔細細的将每一處土地全部看仔細。

後天,便是他們邀約的決鬥之日。

兩日後的這裏,畢竟會有人歡喜有人愁。

孫小紅和天機老人就坐在長亭裏,眼睛密切注視着李尋歡……和他身旁的小跟班。

李尋歡每到一處地方,每踏上一塊土地,孔融都要颠颠兒的跑過去,并趴在地上,摸一摸土地的松軟,看一看土地的幹濕,測一測樹枝的承壓和松脆程度。并取出一方素色的手帕,将土地、樹枝,甚至石頭撿回去,包在手帕裏,以備回去做進一步研究。

他知道對于高手過招,外界的每一個因素都有可能成為勝敗的必要,他們的勝負往往僅在一招之間,一招出手,勝敗已分。

他也知道在原著中,尋歡哥和上官金虹并未在此處對決,但這一次他十分想要逆轉劇情,因為他不想看到爺爺因此而送命。

日漸西落,天地一片緋紅。

李尋歡已将這片樹林的每一處地方都看了個遍,然後他又跳上了八角亭,亭上什麽都沒有,既沒有全套,也沒有陷阱,更沒有讓他覺得不妥的地方。

孔融還是緊緊的跟着他,仿佛就像是他的影子。

李尋歡一轉身,就能夠看到他,可是每次看到他時,卻總覺得他似乎哪裏有些古怪——雖是古怪,又說不出哪裏古怪,這才是最為古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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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們回到小客店。

用飯時間已過,店裏人并不太多。

孫小紅還在緊張後天的對決,因此沒吃什麽東西便同爺爺一起回去了房間。

一張桌子只剩下了李尋歡和孔融兩個人。

李尋歡忽然問:“你今天似乎很是古怪?”

孔融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是嗎?可能我也比較緊張吧。”

李尋歡凝住他的眼睛,淡淡道:“可你的樣子卻不太像是緊張。”

孔融驚訝:“哦?那我像什麽?”

李尋歡抿唇不語,許久之後才忽然站起來,取了壇酒,又回來,道:“既是緊張,不如與我同醉,興許杯酒下肚,也就感覺不到什麽緊張了。”

孔融盯着他手裏的那壇酒,點頭應允。

屋子裏燈光昏暗,孔融舉着酒盞,醉眼朦胧。

李尋歡一杯接一杯的為他斟滿,柔聲問他:“現在還緊張嗎?”

孔融一巴掌把他的臉推開,蹭的站起來,将滿滿一盞酒全部澆到自己的頭上,含糊不清道:“誰、誰緊張!老子名叫不緊張!”

他抹了把臉,又把空了的酒盞往自己嘴裏送,“咦?酒怎、怎麽沒了?來人!給大爺我上酒!美人!伺候大爺更衣!”

李尋歡哭笑不得,只好又為他将酒盞倒滿,并屈尊做起了他的随身小厮,為他褪去外面的罩衫。

孔融眯着眼睛,一把樓主李尋歡的脖子,在他嘴上親了一口,道:“不錯啊小妞兒,香香噠!會不會唱曲兒啊!十八摸會不會啊!沒關系,不用躲,不會哥哥教你啊!”

他突然抓過尋歡哥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哥哥的胸大不大!是不是比你的還要大!”他一邊說還一邊伸出手去抓了抓尋歡哥的胸,“擦!竟然比老子胸要大!簡直湊不要臉!老子就不信你的小鳥也能比哥哥的大雕大!”

說着,他的手已不安分的向尋歡哥的身下探去,卻不想要摸的還沒摸到,自己的手就已被緊緊地鉗制在腦後。

“靠!放開哥!哥可是有男人的人!豈能被爾等渣渣随意踐踏!”孔融扭着身體拼命掙紮。

李尋歡将他摁倒在桌子上,一手仍然禁锢住他的雙手,道:“你的男人是誰?”

孔融一想到自家男人就忍不住吸了吸口水,“我才不會告訴你我家男人叫李尋歡!尋歡作樂的李,小李飛刀的尋歡!哼!”

李尋歡又問:“你的男人此刻在什麽地方?”

孔融烏黑的眼睛轉了轉,道:“在李園!”

李尋歡皺眉:“李園?”

孔融道:“因為他要跟荊無命他老公打架,而荊無命的老公又太陰險,竟把一縷頭發悄悄的藏了起來,被他看見,然後他個負心漢就丢下我跑了!”

說到最後,他竟控制不住的哭了起來。

李尋歡為他拭去臉上的淚,問他:“你說的頭發,此刻在何處?”

孔融對他扭了扭屁股,道:“我怕被他發現,然後就偷偷藏在了褲子裏,簡直機智的一比那啥!我要為我的機智點贊!”

李尋歡不顧他說的亂七八糟的話,一把扯下他的褲子,從裏面翻出了一個小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果然有一縷頭發。

他問:“你說的就是這個頭發?”

孔融點頭,“對啊!”

李尋歡問:“這是誰的頭發?”

孔融想了想,道:“是李尋歡的!”

李尋歡又倒了盞酒灌入他的口中,問:“這是誰的頭發?”

孔融被嗆得直咳嗽,含糊道:“鬼的頭發!”

李尋歡又端起酒盞來。

孔融連忙搖頭求饒,“不不不,不是鬼的頭發!是我的頭發!”

李尋歡嘆了口氣,默默的放下酒盞,問他:“李尋歡為什麽去了李園,這豈非是林詩音的頭發?豈非是她出了什麽事情?”

孔融翻了個白眼,道:“那個小婊砸生活美滿賽菩薩!出了事情的不是她,是孔融!因為他的梨讓不出去啦!梨讓不出去就要砸手裏,砸手裏就要都爛掉,然而這是果農伯伯辛勤的勞動成果,你吃或不吃,它就在那裏,不多,不少。”

李尋歡又要去拿酒盞。

孔融急忙道:“不不不!我是說我家尋歡哥實際上是去孫駝子的小店阻止殺戮了。沒有殺戮,就沒有戰争!”

李尋歡忖思好一會都沒能聽明白他的意思,不由得又問:“什麽殺戮?誰的殺戮?”

孔融大叫:“自然是他過往的好基友!巨型大漢鐵!傳!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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