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中午豔陽高照,空蕩的教室中。
“我們的大天才白勝祖你準備報哪所大學?”感這麽毫無壓力跟白勝祖說的話的人除了闵建喜,整個高三一班還找不出其它人,闵建喜甩了甩細碎的短發,無聊地站在課桌前翻着高考複習課本。
白勝祖沒有把目光多放在自己的好友身上,因為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多半又是閑的無聊了。“泰山大學,你不是早知道的嗎?”
闵建喜俊秀斯文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遲疑。“勝祖,我爸媽這段時間幫我安排了出國。”
“留學?”白勝祖冷淡的面容上終于浮現出了一絲驚愕,這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事實上如果今天闵建喜不說他可能還一直不知道。
闵建喜看到白勝祖臉上的驚愕,有些頭疼地撫額,臉上顯得了無奈的神色。“勝祖你也我家是家族企業,我爸的意思送我去國外鍛煉幾年,回來直接管理公司,這件事情我也是昨天我爸找我談過了以後我才知道的。像我們這樣的人,這種的事情不是遲早的嗎?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什麽區別,這就是壓在我們肩膀上的責任。”
闵建喜難得這麽正經的一番話,讓白勝祖想起了他們剛成為朋友的那個時候,闵建喜也是一副正經又嚴肅的模樣。認識的久了才知道闵建喜其實歡脫又愛湊熱鬧,腦子裏想的東西也是跟嚴肅這個詞語根本就搭不上關系。
他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這麽認真的時候了……肩膀上的責任嗎?
白勝祖的肩膀上同樣也有責任,在他小時時候常常聽到別人講的一句話便是:當爸爸的這麽能幹,以後兒子這麽聰明長大了就能接手爸爸的事業,真是讓人羨慕。
這邊剛剛正經了闵建喜馬上恢複了本性,傷春悲秋地捂住胸口感嘆:“可憐啊!可憐我們從小學到高中那麽多年的情分就要天人永別!我的……心好痛!痛痛痛痛。”
白勝祖冷冷望着他,俊美的臉上寒意越來越來明顯,闵建喜還在一邊捶胸頓足說着酸話。捏了捏拳頭,白勝祖按捺不住随手一抽桌子上的課本朝着闵建喜的臉打了過去,啪地一聲過後闵建喜臉上又是一道紅印。
闵建喜嘤嘤捂住臉蹲在地上哭泣。“為什麽又打我的臉,萬一又流鼻血了怎麽辦!嘤嘤嘤,我就知道你一直嫉恨我長得英俊潇灑,所以才會下此毒手。”
白勝祖頓時又想打他了……
好在闵建喜抽風也就這麽一瞬間,喊完之後就恢複正常了,一切又如同往常的日子一樣。闵建喜責任感很重,他去國外留學回來之後也會有更好的發展,這點白勝祖祝福他。但是今天下午的一番話卻在白勝祖心裏卻淡淡掀起了漣漪,作為大兒子他一向是被白秀昌當作是公司的繼承人培養,他不想這麽早繼承公司。
他想要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邁出第一步,不再按部就班由着父母安排着他的生活。繼承的公司對于他來說更多的是無所謂,沒有什麽樂意或者說不樂意,感觀不是很明顯。
晚上回到家裏以後,趁着白秀昌在書房看書,白勝祖敲響了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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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白秀昌正帶着眼睛在房間裏處理着公司帶回來的文件,中年發福的臉上駕着一副金絲眼睛。聽到推開門的聲音下意識望過去的同時,臉上還處理公事那種肅穆刻板的表情,在看到是白勝祖之後臉上出現了一絲詫異。
“勝祖?有什麽事情嗎?”他之所以會感到詫異是因為幾乎白勝祖都不會來找他,這個孩子從很小的時候就很獨來獨往,讓滿心疼愛兒子的白秀昌也着實無從下手,優秀到什麽事情都不用他操心,做爸爸的也會很失落啊。
白勝祖微微皺眉,下颌收緊擡頭間一雙眼眸裏閃過堅定。“爸爸我想跟你談談。”
白秀昌臉上的驚訝也是非常明顯,幾乎是白勝祖說完之後他臉上的表情就毫不猶豫表露了出來。勝祖這孩子有事來找他?他沒有聽說吧?
白勝祖以後他們的對話會吵起來,也或許會冷場,但是完全沒想到……
半小時之後,白勝祖忍着眼角抽搐從書房裏出來,順便關上門。門縫裏,白秀昌一臉又欣慰又心酸的表情注視着把門帶上的白勝祖。
他現在的腦海裏還回旋着白秀昌說的話:爸爸真是太感動了!嗚嗚!既然勝祖已經想好怎麽做,那麽就去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吧!爸爸還年輕完全還能多拼搏幾年,不過勝祖能來找爸爸商量對這件事情有什麽看法,爸爸真的好感動,從來沒有這麽感動過……嘤嘤。
也只頭一次,白勝祖知道了白秀昌十幾年積累下來又發揮不出去的父愛是多麽洶湧,他開始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獨立,反而讓父母不好接近他?不然的話他為什麽只是單獨跟白秀昌談談,他就顯示驚訝再是感動最後再變成感動。
不過在走出書房前,白秀昌告誡了他一句話同時也提了一個條件,那句話是只有足夠強大才無所畏懼。而白秀昌所提出的條件是希望白勝祖高考完以後半工半讀到公司實習,不光是大學只要他還在讀書就要答應這個條件。
他看到眨巴眨巴眼睛,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白秀昌,鬼斧神差地答應了這個把自己捆在游戲公司的決定。現在……白勝祖有些頭疼,這跟他的初衷完全不一樣,可以說這答應了跟沒答應又有什麽區別。姜還是老的辣,他還是差了段數。
書房的白秀昌則是翻着公司報告,偷笑地跟一只偷腥的貓一樣,眼裏精光乍現,自個偷着樂呵。他嘆口氣:“勝祖這孩子最近坦誠了不少,不過也是好事。”
好不容自家的孩子長大了卻表現的什麽都不感興趣,他也是很苦惱。以前也沒有發現這一點,只以為白勝祖只是冷淡有些冷淡外加孤僻,現在想一想還是有很多跡象表明白勝祖确實沒有太多感情起伏,他的空間別人走不進去也沒有人能夠把他帶出來。
白勝祖和白秀昌前所未有的談話被兩個人共同當做了秘密,兩個人誰也沒有說,也算是父子之間的一點小默契。
……
高考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吳哈妮過的還算不錯,《蛻變》這部電視劇已經完稿,她卻沒有交上去。完成的速度越快電視臺的人就越是會催着你寫,她估計着時間交稿反而有更多樂趣。
每天在學校認真上課做筆記再做模拟卷,晚上的時候再和鄭茱莉、獨孤敏兒一起做練習,回到家偶爾看看電視劇看看書生活溫習一下功課。這樣的生活可能會很單調,但是吳哈妮卻覺得很滿足,不會讓自己太松懈也不會讓自己太忙碌。
白勝祖是無所謂,跟以前完全一樣,十點鐘就上床睡覺也不會溫習功課。身為家庭主婦的黃晶熙反而是這個時候精神最緊張的,每天都換着花樣準備食物,想着怎麽吃才營養健康。
看到賣假的2b鉛筆,又擔心他們買到假貨到時候高考試卷一片空白,一家家文具店去比對又拜托熟人鑒定真僞。接下來又擔心考試的時候太冷,又去掃蕩了商場買了溫暖的新冬衣等到時候再穿,按她的說法是新衣服第一次穿才暖和。
一件件小事情黃晶熙總是有操不完的心,尤其是吳哈妮這邊。黃晶熙擔心她高考會來生理周期,考場上發揮不好,還問她要不要吃避·孕·藥錯開生理期。吳哈妮看到真的很溫暖,連很久都不吃醋的白恩祖都忍不住醋了一回,不過還很驕傲地揚起肥嘟嘟的小下巴表示自己不在乎。
星期四的早上顯得有些陰雲密布,顯然前幾天雨并沒有帶來雨過天晴的效果。吳哈妮謹記着上一次沒有帶雨傘和白勝祖躲一把傘結果濕了兩個人的教訓,這幾天都帶着雨傘上學。
早上看到白勝祖出門,吳哈妮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也到點了,也匆忙走完早餐提上書包跟在後面。從她到高三一班開始她就注意到了一個問題,白勝祖從來都是踩着點去學校,永遠是趕早上上學前最後一班公交車,而且永遠不會遲到。
她自從知道白勝祖的習慣之後,差不多每次都是跟着白勝祖一次踩點進教室了,不過是她下了公交車會比白勝祖走的快,每次都把白勝祖甩在後面。
走走停停的時候看到大概一百五十米緩緩駛來的公交車,吳哈妮怕趕不上,一雙眼睛閃過着急的神色,對着前面的白勝祖說:“走快一點呀,公交車已經開過來了。”
白勝祖稍微加快了些腳步,卻沒有吳哈妮那麽慌張,他們兩個的位置距離公交站臺大概只有二十米,他完全不擔心趕不上的問題。
吳哈妮光着一路小跑到站臺去,居然在快跑過去的時候踩着一顆石子腳踝扭了下,她心裏當時就想等下摔跤又要摔的很難看了。結果在她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微妙地以平沙落雁式落地,屁股墩實打實的摔到地上,那猛然一下的的震痛當時就讓她的臉色扭曲了一下。
雙腿一撇,杜絕走光的危險,很快她就發現她的屁股不止是摔的震痛還有一絲絲的刺痛感,黑了臉。想不到……路面上還有石頭!還被她坐到了。
“啊!那個姐姐為什麽坐在地上啊?好醜哦!哈哈哈哈。”站臺裏等車的一個小女孩拉着媽媽的手,眨着單純黑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坐在地上的吳哈妮。
吳哈妮的臉色更扭曲了,聽到小女孩的話下意識望過去,還被小女孩的媽媽護住了眼睛,臉色很不好地回望着吳哈妮。大概是以為她聽到她女兒的話心裏不滿意,還以為吳哈妮臉上疼的扭曲的神色是對小女孩的惡意。
麻痹……什麽人啊!吳哈妮當時就明白了小女孩媽媽的意思。
吳哈妮之前一直跑帶前面,等白勝祖看到吳哈妮摔跤全力跑過來的時候,也大致聽到了小女孩的話。他瞳孔一縮,剛才他和吳哈妮差了一段路,而那對母女根本就和吳哈妮相差幾步路,在吳哈妮摔倒的第一時間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媽媽完全可以把吳哈妮扶起來。
“摔到屁股了?”見到吳哈妮賴在地上不起來,一雙眼眸還帶着霧氣點了點頭,他就知道她摔疼了,要不然的話也不會等到他跑過還坐在地上。
他先是扶住她的胳膊讓她起來,可是發現完全借不了力,直接環抱住她的雙肩把她抱起來,再扶住她站穩。看到她站穩後再彎起撿起地上的書包,背到自己身上。
這個時候公交車已經走了,站臺上那唯一等車的母女也上了車,吳哈妮擡頭看到走遠的公交車欲哭無淚,她想趕上公交車怎麽反而錯過了呢。
一沮喪連之前被白勝祖環抱着,臉紅發紅心跳亂蹦,也頓時沒感覺了。轉頭對上他不發一語的冷淡面孔,心裏有些揣測。“你不罵我是笨蛋嗎?好好走個都能摔跤,又錯過了公交車,這下子我們會遲到的。”
白勝祖淡淡看了她一眼。“笨蛋。”
吳哈妮望天,覺得自己純屬找虐,她這是為什麽去問白勝祖啊。
屁股還在疼,走路都要邁着小步,她想要讓邁着小步去馬路上攔出租車,被白勝祖攔住了。白勝祖皺眉說:“先去醫院,你剛才摔到地上起不來萬一有什麽事情怎麽辦?”
“沒有什麽事情的,不用去醫院,現在攔的士去學校還來得及。而且真的有什麽,學校也有醫務室,還是女校醫比去醫院好多了。只是趕不上公交,很懊惱。”她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剛才起不來不過是因為被震痛了最多可能青了,但是別的傷還真的沒有沒有,屁股下那顆小石子也沒有給她帶來別的傷口。
“趕不上就趕不上,沒什麽好懊惱。”想到剛才那對母女,白勝祖的眼神暗了一些。
吳哈妮眨了眨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白勝祖說的話,他這是在安慰她嗎?聽慣了諷刺比喻的毒舌,突然變成溫油簡單的安慰言論,她還真的不習慣。
這麽一想……好欠虐,有什麽不習慣的。
白勝祖扶着吳哈妮攔了一輛出租車,等到吳哈妮上車的時候她整個人的姿勢都快變成螃蟹了,白勝祖看到樂不可支,偏偏吳哈妮自己還不覺得又不敢用力往下坐。
出租車比公交車更快更穩,公交車開的慢是普遍的常識了,吳哈妮打開一點窗戶讓新鮮一點的空氣流通,不過也不敢開的太大。
白家車庫裏有兩部車,一部是白秀昌上班的時候開的,一部是黃晶熙出門的時候開的。白恩祖都是每天和白秀昌一起出門,然後白秀昌再順路把白恩祖送到學校,黃晶熙說以前白勝祖小時候也是這樣,上了中學以後讓他一個人坐公交去學校,今年白恩祖小學畢業白秀昌也不會再送他,長大了就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
蔚藍高中離江南區還是很近的,地段好又有師資力量,不然也不會集中那麽多有錢人的學生在那裏就讀。出租車在過第一個轉彎口,再過五分鐘就到了蔚藍高中的情況下停了下來的時候,吳哈妮有趣地注意到了她之前沒有坐上的公交車。
臉上的笑容和眼底的戲谑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下一刻她眼睜睜看着在拐角的地方同樣駛過來一輛藍色公交車,和之前她所戲谑的那輛公交車相撞。街上看到的人都在尖叫,她臉上的血色褪盡變得蒼白。
白勝祖聽到動靜往後看臉色微變,看到兩輛公交車相撞,其中一輛車頭都凹進了一塊,後面的車輛全都停了下來整條街道陷入了恐慌當中。出租車的司機還圍觀了幾分鐘,期間吳哈妮一直有些呆。
下了出租車之後吳哈妮還有些飄,她這是再次和死神檫肩而過,雖然可能沒有那麽嚴重但的确是差點出了事情不假,生命真的是很無常……
“沒事的,不要多想。我看到剛才的車禍沒有人受重傷,只是公交車相撞看起來有點嚴重。”白勝祖注意到吳哈妮臉色有些不對勁,抿了抿嘴給高三一班的班主任發了一條請假的短信,拉着吳哈妮的手去醫務室。牽住的時候他才發現她的手上全是冷汗,滑膩膩的感覺不是很好,他也沒有放開。
眼看着白勝祖又要客串一把溫油可靠治愈系,吳哈妮選擇閉上了嘴巴,她很怕出車禍這件事情,不光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前世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是出車禍死了,死前一天她們還一次說過明天再見,自己也是在晚上回家的時候被被車撞死的,現在又差點坐上出車禍的那班公交車。
她都快對開車這種事情有心理陰影了……撫額,不過聽到白勝祖的觀察結果,她的心倒是平靜了不少,看着白勝祖不經意表現出來的關心神色,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心裏也很甜。
趁着白勝祖把她帶到醫務室,吳哈妮給高三一班班主任發了短信請假。而這個時候,宋智吾面對一前一後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兩條請假無語了半響,之後他又在糾結,一個請兩個人的假,另外一個人的意思也是請兩個人的假期,然後他們的請假名字都一模一樣。
這兩個人還是他班上的尖子生,其中一個還是享受天才之名的白勝祖,這兩個人到底幹什麽去了?發短信請假至于不把請假理由寫上去嗎?!宋智吾頭疼之餘回複短信沒看到回過來只能批準了。
女校醫被白勝祖喊過來的時候當然認識這個學校的風雲人物,再看到他一臉不耐煩手下卻很溫柔攙扶着吳哈妮的樣子,心裏不斷猜想這兩個人的關系。
吳哈妮跟着女校醫進去,示意自己傷的是屁股之後,女校醫眼裏閃過邪惡的光芒。
一直到女校醫為吳哈妮檢查完看到沒有什麽問題,告訴她青了一大塊,吳哈妮對于這個結果早就知道也沒有什麽意外的。
出來的時候看到守在門外的白勝祖,吳哈妮這才露出了個燦爛奪目的笑容。旁邊的女校醫看到後眼底的光芒越來越盛,讓白勝祖奇怪地注視了她好幾眼,以前怎麽就沒有覺得這個學校的女校醫很猥瑣?
當天,白勝祖帶着吳哈妮來檢查屁股的消息傳遍了整所學校,吳哈妮淚流滿面,這句話有歧義啊。後來白勝祖面無表情地對着她說:“早說了帶你去醫院你不去。”
吳哈妮抽搐。
48日記被發現後
結婚三個月,還在新婚蜜月期的吳哈妮發現了兩樣東西……
作為初三學校的白恩祖還在學校裏面讀書,而黃晶熙夫婦則是和吳基同三個人一起到巴厘島旅游去了,最重要的是親親老公白勝祖也是公司為着賺錢養家而努力着。
呆在家裏閑來無事的吳哈妮趁着大家都不在這幾天,決定大掃除,她以前的房間被改成了她和白勝祖結婚的新房,而旁邊照樣是白恩祖的房間。
這次大掃除,她微妙地從白恩祖的書架後面找到了兩本本子,上面全都蒙上了灰塵看起來有一些年份。其中一本封面上大次次畫着抽象的一個抓頭腦的女孩,上面用顏色筆寫着:吳哈妮觀察日記。旁邊一本比較簡單,但是當她無意間看到一個頁面後,臉馬上沉浸在了陰影中。
泛黃的紙張上只是寫了日期,然後簡單明了地寫了當天發生的事情,文字下面是又美型又富有萌感的簡筆畫。Q版的縮小吳哈妮包子臉皺在一起被放在正常大小的白勝祖手掌上,他面無表情用另一只來回戳她的臉,縮小版吳哈妮張着手撲騰撲騰。
旁邊配上标語:不要!饒了我!嘤嘤嘤!
之後繼續翻下去,她已經接近吐血狀态,全身的血液都被敵人的尖刀捅破了。想都不用想,她就知道那本沒有寫名字簡單設計的筆記本是白勝祖的,寫了名字用鋼筆塗抹字跡的人是白恩祖的。
各種各樣的幸災樂禍語氣配上幼稚的語氣,完全粗制濫造的人物形象,白恩祖他還用用各種顏色的筆塗抹着吳哈妮形象的小人。什麽哈尼看起來喜歡我哥哥,真讨厭搶了我媽媽,吳哈妮是個大壞蛋,吳哈妮又給我帶吃的看起來還不錯。哥哥好像吳哈妮啊……
吳哈妮被這兩兄弟完全給氣笑了。一個個喜歡腹诽人是不是?還都喜歡常在書櫃後面?她把兩本本子放回房間,先平複一下情緒然後該幹嘛幹嘛打算等到這兩兄弟回來再說。
一下午,吳哈妮就坐在電視機前看電視,餓了就自己弄了一碗炸醬面。
白恩祖是最先回來的,還在發育期的他現在變得飯量很大,有着一副鴨子嗓門,不過原本胖嘟嘟的臉一下子變得消瘦起來看起來和白勝祖有三分相似,為了掩飾飯量大、鴨子嗓門這兩點平時他在學校裝酷裝的更顯現了。
這會兒回到家裏,還是打完籃球手裏拿着球衣帶着一身臭汗回來的,他回家先灌了一瓶冰飲料,等跑到飯廳看到沒有晚飯才張口自己的金口。“哈尼你怎麽沒有做飯?!”
吳哈妮陰恻恻地回過頭說:“你還想要吃飯啊……呵呵呵。”
白恩祖打了個哆嗦,怪異地問:“你幹嘛呢?”
“你有沒有想起來你以前藏在書櫃後面的某樣東西?”說着吳哈妮已經從沙發上起來,拿起寫着白恩祖名字的那個“吳哈妮日記”,保持微笑。“不乖的小孩是不是應該扣零花錢、不給吃飯、教訓一頓?”
“你你你……你別過來!”白恩祖睜大眼睛,往後退了一步。
吳哈妮柔聲說:“怎麽辦?想起來就心情不爽,不想做飯了。”
白恩祖吞了吞口水,腦海裏快速略過吳哈妮可能采取的手段,随即馬上拿起球衣全力奔跑到玄關處,手上拎着鞋子光着腳跑出了白家的屋子。
吳哈妮面無表情揮着手,感嘆道:“祝你在外面飽餐一頓。”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白勝祖穿着西裝從公司裏回來了,他疑惑地望着空無一人的房子。沒有像往常以前等着他下班的吳哈妮,飯桌上也沒有符合他口味的飯菜,耳邊也沒有念叨着的溫柔話語。
他冷淡的臉上疑窦叢生,還有恩祖那小子到哪裏去了?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客廳看球賽的嗎?放下公文包,他打開客廳和樓梯口的燈,發現他們的房間燈還是亮着的,送了一口敲響了房門。
很快,房門就打開了,穿着性·感镂空睡裙的吳哈妮還帶着一個枕頭雙手負背,笑意盈盈眼波如水地望着他。美好的身材被睡裙承托的十分打眼,白勝祖眼裏閃過亮光。
他咳嗽兩聲,假正經說:“恩祖還在家裏呢,注意一點。”
吳哈妮舉起手指搖了搖。“不,他不在家裏。勝祖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好不好?”
“什麽事?”白勝祖皺眉。
吳哈妮挽着白勝祖的手一路帶着他到房間前面的小客廳做好,又讓他坐下,在他疑惑的眼神中拿出一直藏在背後的筆記本。冷笑道:“看看這是什麽!該說你和恩祖不愧是兩兄弟嗎?兩個人都是差不多的東西還一起藏在書櫃後面?真是好樣的。你以前就說過你的那個病是騙我的唯一一次,現在怎麽又騙我了?”
白勝祖心裏咯噔一下,他剛想要解釋,吳哈妮就帶着枕頭襲擊上來了,對着白勝祖猛砸。白勝祖苦哈哈不敢還手,被吳哈妮砸的滿臉羽毛,俊美潇灑的模樣轉眼大反轉成。
吳哈妮一邊打還在一邊喊着:“讓你騙我!結婚前就騙我,然後把我騙到了手,你今天晚上幹脆睡在沙發上算了,枕頭給你!”
解氣安的吳哈妮一路氣勢洶湧回到房間,利索地反鎖上房間,獨留下一個人凄凄慘慘呆在客廳的白勝祖好不可憐,望着那扇房門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唉……孤掌難眠啊。
過了一會兒,還在沉思被家暴中的白勝祖手機響了,他看到上面的手機號碼接通了電話。電話那一邊傳來白恩祖吃拉面又喝湯的聲音。“哥!你還是去外面躲躲吧!吳哈妮很生氣啊。還有……你是不是寫了一本揭露吳哈妮醜事的日記本藏在書櫃後面?”
白勝祖涼涼地說:“晚了,我都已經回家了。你是不是也寫了一本記錄她生活的日記也放在了書櫃後面?”
電話那一頭沉默了半響,傳來一聲哭嚎:“哥哥啊!原來是你害了我!”
“我還想說這句話。”白勝祖忍着額頭的青筋直跳,把電話一挂,走到衛生間把頭發上身上的羽毛都一根根拿走,面無表情走到他們的新房門口。
敲了敲後開始扒門,聲音柔和的不行。“哈尼你開開門好不好?開一開門,就一下好不好?”
房間裏面吳哈妮打了個哈欠,把床上的空調被拉了拉,又把燈給關了,調好了一下空調的溫度。睡在被窩裏她直覺得最近越來越困了,還是趕快上床睡覺吧,這一天好累好像睡覺。
連續拍門拍了十五分鐘都完全沒有動靜的白勝祖徹底絕望了,真的要挨餓在沙發上喂一晚上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