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戰國時期的文字比較複雜,而齊、魯的文字是當時普遍為學者使用的文字。楚國在兼并了魯國之後,也大量吸收了魯國的文化,文字上也與魯國比較相近。現在我手頭上出手的戰國時期的拓本,有大部分都是那個時期的東西,所以這些銘文多多少少也能讓人看個大概。
這個時候,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不說話,好像怕吵醒這墓主人一樣。吳三省拿出撬杆,敲了敲那棺椁,裏面發出沉悶的回音,絕對是裝滿了東西,吳三省知道吳邪他們好這些東西,就輕聲問:“你們能不能看懂這上面寫的什麽?”
吳邪搖搖頭,說:“具體的我看不懂,不過可以肯定這具棺椁的主人,就是我們要找的魯殇王,這上面的文字,應該就是他的生平,他似乎不到五十歲就死了,無子無女,而他死的時候的情景,和我以前了解到的一樣,是在魯公面前坐化。其他的應該都是一些他的生平。”
見吳邪他們懂一點,大奎就問,“那這幾個字是什麽意思?”
王盟研究了一會兒,說:“這個應該是表明下棺的日期。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日子。”
吳三省他們哦了一聲後開始研究怎麽開這個棺椁,他搖搖那幾根鐵鏈,這些鏈子每一根都有大拇指粗細,那時候中國剛剛進入鐵器時代,這東西應該是屬于奢侈品。經過了這麽多年,大部分已經老化得不成樣子,基本上只能做個擺設的用途。吳邪讓他們讓開,拉開槍闩,來了幾個點射,那鐵鏈就悉數斷掉,只剩下幾根用來固定位置的留在那裏。
吳三省讓衆人後退,說:“你也別研究了,把它搞開來再說!”
話音剛落,那個棺椁突然自己抖動了一下,從裏面發出一聲悶響。衆人被這聲音弄得一愣,正納悶,以為是不是聽錯了,突然又是一震,這一下子都聽得真切了,不由全身一涼,他娘的這裏面果然有問題!
反應過來後衆人都被吓得後退了好幾步,雖然早就想到這棺材肯定會出一點問題,但是實際碰到,還是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動靜,分明表示裏面肯定有位能動的主,棺材裏的東西能動,肯定不是好事情。
大奎臉色發白,發抖說:“好像裏面有個什麽活的哦的那恭喜?三爺,這棺材,我看我們還是別開了。”
吳三省也有些害怕,轉頭去找悶油瓶想問他現在該怎麽辦,這棺椁他們現在還開是不開,悶油瓶只應道:“開。”
有了他的話,大家多少膽子大一點,至少悶油瓶的實力在這兒擺着,就算裏面有個什麽東西,他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吳三省和大奎用刀先刮掉接縫處的火漆,然後把撬杆卡了進去,喊了一聲,往下一壓勁,只聽嘎嘣一聲,那青銅椁板就翹了起來,吳邪和王盟忙上去幫忙,沒多久那板翻到一邊,露出了裏面的棺材。
是一具精致的鑲玉漆棺,上面鑲滿了玉石,這些玉石排列得十分工整,分菱形和圓形兩種方式排列,概括了天圓地方這麽個說法,那玉嵌套棺裏,是一只彩繪漆木棺,因為外面被玉石貼住了,也看不出上面畫的是什麽,潘子看到那棺材,眼睛都快掉下來了,捂着傷口一半臉哭,一半臉笑的:“媽的,這麽多玉,這下子橫着走都行了!”說着咬着牙就要下手,吳三省忙叫:“不行!這是新疆瑪納斯玉,你要把玉拆開來賣,只能賣個十幾萬,我們這麽多人還不夠分的,你得把玉嵌套整個拿下來才值錢!”
先前在水洞的時候潘子已經闖過禍,吳三省眼睛一瞪,他就不敢造次,撓撓頭推倒一邊去了。
吳三省敲了敲那彩繪漆木棺,說:“一般戰國諸侯王都是二重椁,三層棺,如果把那樹算第一層椁的話,現在我們已經去掉二椁二棺了,那下面那一層,應該是最貴重的。”說完,他小心翼翼地用小刀将所有的金線從那漆棺上撥下來,為了不弄壞那玉嵌套棺,他撥得很小心,花了半個小時,終于把整套的套棺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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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嵌套棺一除去,吳邪就打亮一只礦燈仔細地看,就看到那木棺上的彩繪,上面是一棵巨大的樹,中間裂了一個洞,青銅棺椁被很多骷髅擡着,還沒有蓋上蓋子,邊上有很多人,正恭敬地跪在那裏。這好像是棺材剛剛入殓時候的情景。
吳三省小心翼翼地把玉嵌套棺疊好,放到自己背包裏,沉沉的樣子看起來背着夠嗆。
有了這個東西鼓舞,大奎一下子就來勁了,二話不說,繼續開那裏面的彩繪漆木棺,吳三省一把把他拉住,罵道:“你他媽的看見鬼就暈,看到錢就不要命,這下面只有一層了,別毛手毛腳的,悠着點。”說着蹲下去,耳朵貼在棺材板上,做了一個讓大家不要說話的手勢。
大家都屏住呼吸怕幹擾了他,他聽了很久,轉過身來,臉色慘白地對那悶油瓶說:“這裏頭好像有呼吸聲。”
衆人聽了都是一愣,這時候要是吳三省說裏面有鬼叫倒讓人能接受些,有東西在喘氣就太離奇了。大奎吓得結巴了,說:“該不是個活死人吧!”
吳三省說:“放……屁!別他媽的在這裏給我胡扯,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難道把那棺材板給他蓋回去?再說有小哥在,怕屁啊!”說着摸出黑驢蹄子夾到掖窩裏,對吳邪和王盟做了個手勢,吳邪點頭,端起槍,大奎也掄起手裏的撬杆,守在那棺材邊上,準備不管什麽東西跳出來,先給它來一黑的。
“住手。”
大家回頭看,原來是那悶油瓶說話了,“這樣開會出事。”
“對對對,這小哥說的是對的,你們他媽的就這點閱歷還想來倒他的鬥。真他媽的是茅坑裏打電筒,找屎(死)。”那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摸着頭,一邊搖手一邊說。
吳三省站起來,說:“那要怎麽開?”
悶油瓶不說話,那胖子嘿嘿兩聲,走上前來,甩甩手讓吳三省走開,自己把手伸進那漆棺和青銅棺椁的縫隙裏,閉上眼睛摸索了很久,突然他手一發力,就聽到啪一聲,棺材從中間整齊地裂了開來,同一時間,衆人都聽到從棺材裏傳出一聲極端凄慘的叫聲。
胖子馬上跳了回來,雙手展開,說道:“退後!”
衆人警惕着退後了好幾步,那漆棺像一朵蓮花一樣從棺椁中升起,然後左右裂開的棺蓋翻了下來,這種巧奪天工的設計真是嘆為觀止,讓人不禁看呆。
同時,一個渾身黑色盔甲的人從棺材裏坐了起來,衆人條件反射就要瞄準那東西,胖子一揮手,喊:“別動,他身上穿的是寶貝,別弄壞了!”
現在魯殇王的真身總算是顯現了,那是一具罕見的濕屍,全身的皮膚已經白到有透明的感覺,兩只眼睛閉着,看樣子似乎死的時候非常痛苦,五官幾乎都扭曲了。
吳三省走到旁邊一看,說:“我他媽的還以為又是個粽子,你看,後面有根木頭撐着他。難怪他能坐起來。”
大家都走過去,這麽一看不由松了口氣,果然,那是一個十分精巧的機關,只要棺材一開,裏面的屍體就會被一根木棍撐着坐起來,要是普通的盜墓賊,恐怕會吓死。
“不對!他有呼吸!”王盟清楚地聽到了呼吸聲忙喊道。
幾人一看,不由一呆,只見那屍體的胸口竟然還在不停地起伏,好像還有呼吸一樣。那呼吸聲現在聽來非常明顯,幾乎能看到有濕氣從他鼻子裏噴出來。
大奎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這...這...這東西他媽好像是活的!”
幾人非常震驚,吳邪往後退了好幾步,全身的肌肉緊繃,生怕這屍體會突然間站起來撲過來,輕聲問:“這屍體怎麽會喘氣?你們以前碰到過這種事沒?”
大奎發抖着說:“當然沒有,要是經常碰到這種事情,我寧願去掃廁所也不來倒鬥。”
吳邪一想是了,大奎膽子這麽小的人,要是經常這樣還不得吓死他。
潘子捂着自己的傷口,一頭是汗,說:“別管是什麽,快給他一梭子,不死也死了!等一下他要站起來就麻煩了。”
吳邪覺得潘子這話在理,就要端起槍,幾人同時揮手大叫:“等...等等!”
說着,吳三省已經湊到那屍體跟前去了,一邊向吳邪擺手,一邊看屍體身上的盔甲,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指着那黑色的盔甲說:“這……這不是玉俑嗎?我的天,原來這個東西真的存在!”
說着又激動得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結巴道:“造……造化啊,我吳老三倒了這久的鬥,終于……終于讓我找到了一件神器,那是玉俑啊。”他抓住身旁正納悶的吳邪的肩膀,“只要穿了這個東西,人就會返老還童,你看到了沒有,這是真的!這具屍體就是證據!”
那胖子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說:“真沒想到,秦始皇都找不到這東西,原來在他身上。那個什麽三爺,你知道這東西怎麽脫嗎?”
吳三省搖頭,“聽說這東西從外面是脫不掉的,這也是個麻煩,難道我們要把屍體整個背出去?”
他們在那邊研究着,吳邪就跑去檢查棺材,看看陪葬品裏還有沒有什麽好東西,棺底上是厚厚的一層鱗片狀的東西,裏面一層一層都是些叫不出名字的明器,吳邪好奇,抓了一把這些鱗片,問:“這些是什麽東西?”
吳三省正研究那玉俑,對吳邪的問題有些心不在焉,聞了一下就說:“這是他脫落下來的人皮。”吳邪一陣惡心,馬上把東西扔掉,罵了句:“娘的,這魯殇王是不是得了皮膚病,掉這麽多皮。”
吳三省說:“你別瞎扯,那是他脫下來的老皮,每脫一次就年輕一點,看這皮量,總脫了有五六層皮了。”
王盟聽他們講不知道為什麽就想起了蛇蛻皮的樣子,感覺整個人都起了層雞皮疙瘩,蹭了蹭肩膀就離那棺材遠了些。
正在這個時候,那胖子叫了一聲:“有門!”
大家圍過去一看,只見玉俑掖窩裏有一塊玉上的金絲多了個頭,胖子就要去扯那線頭。
王盟驚得大喊“快停!”,吳三省一腳把胖子踢了出去,胖子剛讓開,與此同時,一把黑刀就“梆”一聲釘到樹上,沒進去大半截。吳邪被吓了一大跳,要不是吳三省那一腳,胖子的腦袋已經被插穿了。
衆人回頭看,只見離他們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那悶油瓶,他的左手還保持着甩出刀後的動作。
悶油瓶掃視了一圈衆人,向他們穩步走來,王盟走在他身邊,倒是一臉松了口氣的樣子。
悶油瓶先看了看那只棺材,然後對吳三省他們擺了擺手,說:“讓開。”
胖子腦門上青筋都爆了出來,怎麽可能買他的賬,跳起來就大罵道:“你他娘的剛才幹什麽!”
悶油瓶轉過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說:“殺你。”
胖子大怒,挽起袖子就要沖上去,大奎忙一把把他抱住,三叔一看氣氛不對,這胖子也不是個善類,忙打圓場說:“別慌,小哥做事情肯定有理由在的,咱們先聽個清楚,他這一路也沒少救你命對吧,悠着點先。”王盟也對着悶油瓶說:“沒事,好歹沒出事。”
胖子一想,也對,也不好再動手,掙脫大奎,憤然地坐到地上,說道:“你們娘的人多,胖爺我一拳難敵四手,沒辦法,你們怎麽說怎麽是。”
悶油瓶說:“這具血屍就是這玉俑的上一個主人,魯殇王倒鬥的時候發現他,把玉俑脫了下來,他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進這個玉俑,每五百年脫一次皮,脫皮的時候才能夠将玉俑脫下,不然,就會變成血屍。現在你們面前這具活屍已經三千多年了,你剛才只要一拉線頭,裏面的馬上起屍,我們全部要死在這裏。”
潘子本來已經難受地靠在一邊,一直沒說話,這個時候突然說道:“小哥,我潘子嘴巴直,你不要見怪,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如果方便,不妨說個明白,您到底是哪路神仙,你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有命出去,也好登門去拜個謝。”
一時氣氛有些古怪,衆人都看着悶油瓶看他怎麽回應,沒想到悶油瓶還是一聲不吭,好像根本沒想過要去理他們。他走到魯殇王的屍體面前,厭惡地打量了他一眼,眼裏突然寒光一閃,一下子就卡住那屍體的脖子,将他提出了棺材,那屍體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尖叫,竟然不停地抖動起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衆人根本無法反應,悶油瓶對着那屍體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活得夠久了,可以死了。”手上青筋一爆,一聲骨頭的爆裂,那屍體四肢不停地顫抖,最後一蹬腿,皮膚迅速變成了黑色。
大家全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一時間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見他将屍體往地上一扔,好像那玉俑根本是個垃圾,不值一提,王盟看了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悶油瓶的話裏有話,他句“你活得夠久了”怎麽都覺得怪異。
吳邪看了這一幕終于受不了,一把抓住他,“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和這魯殇王有什麽深仇大恨?”
悶油瓶看了吳邪一眼,說:“知道了又能怎麽樣?”說完竟轉頭去看王盟,看得王盟好一陣不自在,生怕他認出自己,說點什麽出來。
然而悶油瓶只是看了他一會兒,移開了視線,淡薄地說:“你們要知道的一切,都在那匣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呼啦啦啦...很感謝有一位小夥伴每次都這麽認真地來讀作者的(廢)話,嘛,作者是個喜歡沒事碎碎念的男孩子。
愛你們喲,羞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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