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順利殺青

殺青那天,幾乎全劇組的所有老師都來了。

耗時四個月二十八天,一部玄幻男頻小說就此拍攝完畢,所有演員進入收尾片段。拍最後一幕戲的時候是白落沅和裴思勤對峙顏故的狀況,那一幕其實所有人看着都不好受,可謂是淚點十足。

白落沅哭戲也很好,看着顏故飾演的角色生命一點點消失殆盡的樣子,他好像真的與主角共情了。那是不舍,還有不甘心。但正邪不兩立,對方身體裏的東西自己都快無法控制了,于是只能消滅。

因為看過之前他們在一起意氣風發談笑往來的樣子,所以到最後知道那種悲苦的結局都會不舍和不甘。拍完以後白落沅拿着紙巾擦了擦眼上的淚,由衷的受到了導演的誇贊。

“表現的不錯,是真情流露啊。”

他在心裏哭唧唧的嘀咕了句,那當然。

剛才曾有那麽一刻,他的心痛來自于顏故本人,他也怕這種離別。尤其是有了老公身份後對方的臉,怎麽看怎麽不舍啊!

晚上他自己的戲份宣告結束,白落沅一下戲就往四周看,可惜周圍沒有顏故的身影。折讓他不僅帶了一絲落差感,因為先前自己就經常等他,沒想到今天晚的時候對方卻沒有等。

他左右環顧的樣子一旁的化妝姐姐提醒了句:“顏故在裏面休息室呢,你要過去看看嗎?”

白落沅立刻說了句:“嗯。”

他往前走,一旁的化妝姐姐非常慈愛的看着:“白老師小心點啊,那邊好多人在搞機器呢,你繞着點走。”

面前,所有道具組包括其他的男性都在現場收拾道具,正一個一個将東西全部撤走。這是待在劇組的最後一天了,雖無限感慨,卻受益頗多。他從每個人身邊經過,都跟他們說了句辛苦了。

畢竟這個行業,還是很難遇到像這樣的團隊,也不可能湊齊每一個人。

拐了幾個地方,白落沅終于找到了休息室,因為不确定裏面是不是只有顏故一個人,他也不敢大大咧咧的走進來。剛一進門,只見顏故捂着額頭靠在桌子上,從背影看起來不知道在做什麽。

白落沅有些好奇,只是上前小心翼翼的呼喚了他一句:“顏故……”

那邊顏故沒有動,直到白落沅靠近,他的手卻抓自己的額頭更緊了。顏故此時睜開了眼,但表情有些痛苦,一直捂着額頭有點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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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痛不欲生的樣子将白落沅吓了一跳。

在他印象裏顏故身體特別好,從來沒生過病,而且每次都是他強身健體還逼着白落沅吃好喝好的。如今這模樣,怎麽看着這病痛不像是剛來的,也是老毛病了?

白落沅連忙上前扶住顏故,問他:“你怎麽了啊,頭痛是嗎?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顏故額頭有些冒出冷汗,他似乎是察覺到身旁的聲音很熟悉,自身也被安全的味道包圍。他索性将頭靠了過來,直接靠在白落沅的肚子上,伸出手很輕微的扶了一下白落沅的腰。

他休息了一會兒,似乎是終于有力氣出聲:“我口袋裏有藥,你幫我拿一下吧……”

與此同時門口有聲音傳來,何霖抱着一杯熱水連忙進來,嘴上還說着:“顏哥水來了,水……”

聲音戛然而止,似乎是看到面前的兩人姿态親密,他又憋了回去。白落沅回頭,接過了何霖的水,頭也不回的說道:“謝謝,麻煩不要聲張,免得外面做文章。”

何霖也不知道為什麽聽了他指示,說了聲哦。

随後白落沅又叫他出去帶上門,直到背後沒有了動靜,白落沅也顧不得管他那麽多,便伸手從顏故兜裏摸索出來了很小的瓶子,裏頭都是那種中藥丸。

他試了試水溫,沒有那麽燙了,便将顏故扶了起來,将藥丸送到他嘴邊,顏故順從的吃了下去。最後喝水吞掉時,白落沅想起自己以前那些記憶,壞心眼的靠近他耳邊:“你要不要我也喂你啊?”

顏故笑了,不過弧度很輕,他沒力氣做大幅度的動作。

他也沒什麽力氣說話,整個人很累的樣子,此時喝過熱水吃了藥才好一點。想起剛才那樣能讓他得到些依靠,白落沅從旁邊拿了個高腳蹬,然後讓顏故靠着自己,溫柔的讓他的額頭貼着自己。

也不知道他頭痛了多久,肯定是不想麻煩大家,才一早就縮去了休息室。看何霖那樣子就讨厭,趁着別人虛弱就獻殷勤,白落沅心想反正劇已經結束了,到時候自己就得給他個下馬威看看。

他心裏正想着那麽多,顏故的聲音有些低:“這個劇回去以後,我與公司簽的合約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結婚,自己開個工作室吧。”

“好。”白落沅也沒有意見。

他問顏故:“你兜裏随處裝着這個藥,這是老毛病了嗎?怎麽得的啊,看樣子很難受。”

談及這個病的由來,顏故不太想說。他模糊了重點,只是解釋了幾句:“幾年前得的吧,那段時間身體很差,一下子沒養好了,便落下了病根。今天忘記吃了,拍的戲又是情緒起伏大的,所以忍到了現在。”

他一說忍,白落沅還是有點心疼的,低着頭凝視着顏故的臉:“現在好點了嗎?”

顏故笑着說:“好多了。”

他回答完,又想了想,還添了句:“你身上好暖和,我再躺一會兒。”

“好吧,你想躺多久都行,別壓到寶寶就可以。”白落沅見他神色氣色都上來了些許,這才拿了手機準備看一會兒再說。顏故還真安安靜靜的靠在他身上,不一會兒才起身。

他起身的時候若有所思:“要是你也給我暖個被窩就好了,我也不會睡不好了。”

白落沅沒有異議,因為這些事情顏故之前也一直為他做了,于是他馬上同意:“你今天身體不好,我會幫你的。”

見他這麽乖順,顏故起了逗弄之心。湊近他耳朵旁邊說道:“你以前沒有這種特殊的味道,現在是不是小寶寶在發育了,所以身上有奶香味?”

白落沅沒聞到,有些奇特:“什麽意思?”

于是顏故湊近他耳邊說了幾個字。

随後就被狠狠的踩了一腳,白落沅果斷上手:“你個老色胚,表面看着那麽紳士,為什麽也能這麽流氓?”

“好吧……我不說了。”顏故笑容斂了下去,淡淡望着他笑了。

出了休息室的門,外頭陰雨連綿。一場秋雨一場寒,過了這幾天雨季,冬天就要來了。殺青完成後,他們還不是馬上要走,明晚還有一場殺青宴。顏故頭痛有所緩解,出門後才跟白落沅說,婚禮場地已經全部準備好了,宴請的人已經發出去了大半,就看白落沅自己的意思了。

白落沅望着他掏出來那張請柬的樣式,雖然是好看至極,但自己着實沒有多少要請的人。

頂多是先前公司裏關系稍微好的幾位朋友,理應讓他們來參加的。

他自己打算請一下公司的人,便問顏故:“你會請你公司的人嗎?”

“會。”顏故說,“我還會專門請張桦,讓她看看,見你是什麽反應。不過這場婚禮結束,就差不多和那家公司再無關系了。”

“好樣的,那我可得狠狠氣氣她。”複仇心切的白落沅自然是把張桦當靶子了,畢竟她讓自己受了不白冤屈。

車在酒店門口停下,顏故先下車,給他打了傘,兩人一同走了進去。

夜裏,白落沅早早爬進了被窩,學着顏故的樣子在他要睡的地方撲騰了幾下,試圖将被窩給暖熱。他在這動靜頗大,裏頭顏故洗了澡出來後只是笑笑,然後将室內的空調又上升了幾度。

顏故說:“也不用這麽敬業,上次在我房間裏沒有空調,這次好多了。”

他上了床,白落沅就往旁邊挪了幾步,穿着睡衣的樣子也遮不住那小肚皮。一旁顏故眼神暗了暗,心裏頭也在好奇這小家夥什麽時候會猛竄一大截,還真不一定呢。

白落沅原想馬上就睡,後來不知怎的又想起婚禮這個事情,提了一嘴:“這裏只是算你的老家,我記得你說常住的地方不在這,那我們去哪裏結婚?”

“場地在B市,當然是去B市結婚。”顏故望着他,“而且你不是喜歡貓嗎,家裏也有只貓,以後沒事在家的話就可以找它玩。”

白落沅來了精神:“好耶。”

思及此,又懷念起那只長毛大橘,顏故早知他的意思:“別想了,那只橘貓就是慣偷了,哪家給它吃得多了它就在人家那住幾天,但從來不住長久。大橘流浪慣了,不喜歡拘束,那裏的居民又比較好,經常給流浪貓送吃的,所以它才無法無天。”

流浪慣了的貓咪反而不喜歡家,反而會束縛它。

若是強行留住,只怕也養不了這只貓。

白落沅有些低落,只好說了句好吧。

不說這些貓,那請柬上白落沅好像不打算請自己熟悉的親戚朋友,顏故問他:“除了你父母,這麽多年,你家裏也沒有個親戚朋友與你關系親近的麽?一個也不打算請?”

要說完全沒有,那也不是的。

白落沅有一個姨母,在他小的時候經常會來給他們母子倆送吃的,後來白落沅長大了他母親便帶着去了城裏念書,與老家裏的那些親戚往來便少了。

後來白落沅高中時母親去世,姨母和姨夫一家人曾來悼念過,只是終究路途太遠,這些年也沒有回去看過了。

如果唯一想報答的人,可能就是他母親的姐姐,那位姨母了。

白落沅想起來的時候,心下忽然一動,問顏故:“我都陪你見過父母了,那如果我帶你回去見我的親人,你肯嗎?”

他說話的時候也有些哀傷,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顏故先前與他關系還沒那麽深入,沒有過多了解白落沅的家庭,現在他說了,那肯定是願意的。他說好,認真點頭:“當然,你別怕,我會好好跟你回去見見他們的。如果能請來婚禮就更好了。”

他這麽說,白落沅終于放下些心,心裏松了口氣。

只是相比于顏故的老家,白落沅的老家那可樸實多了,那都是實打實的鄉野氣息。還記得他小時候幫隔壁老奶奶喂雞呢,想到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還有……那一處舊宅,也不知道那些貓咪們有沒有繼續把那裏當成家。

白落沅說:“我媽的舊宅之前已經變成了貓貓的家,你要是跟我去的話,很有可能會收獲一堆貓咪的迎接。”

顏故也樂的自在:“你那麽喜歡貓,我當然也不讨厭。要是它們還在的話,到時候如果你想,我們可以成立一個貓咪保護場所。”

他那麽善良,這也是獨一份的快樂。

偶爾,就這麽一瞬間,顏故就被他的笑容給感染了,藏在心裏的許多事好像終于可以放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拍戲檔案結束,鄉村生活檔案開啓.jpg-【感情升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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