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始料未及

折騰了這麽一回,午睡後白落沅就先顏故幾秒醒了。

果然,對方一旦入睡,好像很難輕易睡着。白落沅也不知腦子是犯了什麽病,他将自己全部鑽進了被窩裏,在裏頭摸索了幾番,然後終于趁着一丁點光亮碰到了一個地方。

他也不是猥.瑣的靠過去摸,而是以自己的手比了上去,用些許丈量的方法,一寸一寸比對了下來。最後驚訝的發現……特麽的,姿态甚偉。

蟄伏的狀态下也完全不輸啊。

他的手忘記拿開,惹得顏故幽幽轉醒,對方的大手利索的從被窩裏反捏住了他的,只聽顏故別提多詫異了:“你已經對我的探索欲到了這種地步嗎?”

“呃……”白落沅不好意思的放下了手,默默從被窩裏爬了出來。

他臉部紅心不跳,就是有些許暗燥,不過沒有顯露出來。兩人一番眼神對視,顏故若有所思:“懷孕後難不成是有什麽激素嗎,你忽然一下子這麽……”

對方斟酌了一下用詞,謹慎道:“熱情,确實吓到我了。”

“我沒有,真的不是,我就是純粹好奇而已。”他比過了地方才覺得不可思議,當初到底是怎麽進去的?為什麽完全想不通也想不起來?但是犯罪證據都已經在肚子裏了,又不得不承認顏故是牛的。

兩人下了床,顏故帶着殘餘的熱氣趕緊打開行李箱找了件針織衫穿了進去。對方套好了外套,又給白落沅找了鞋襪,這才出了房間門。

外頭的章若蘭已經在打掃房間了,似乎是覺得給人家看到不好,便裏裏外外的在清掃。實際上顏故并不介意,他一直都挺喜歡淳樸的居民環境,當初一家人搬離那個舊巷他還挺不高興的。

不過現在想來,當初那也是無奈之舉。

夜裏,兩人開了暖風扇,在房間裏擺放衣服。顏故從行李箱裏掏出了幾瓶小藥罐,今天倒是沒有避着白落沅了,燒着水就在一旁喝了下去。

白落沅匆忙走過來看了一眼,發現這是鎮定神經和緩解頭痛的藥物。

他一瞬間有些心疼。

頭痛這種病,折磨起來那可真不好受,很容易讓人發瘋的。看了幾眼,那些藥罐的作用是相輔相成,聯合在一起,顏故的睡眠不就有了解釋?因為吃藥的作用,他入睡完,但也很難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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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有一天不做夢,那就算是特別好的睡眠。

白落沅問他:“你到底怎麽搞的,為什麽這麽嚴重?”

“是不是你進入深度睡眠以後,別人幹什麽你都不知道了?”還好以前顏故防着那個何霖,否則萬一對方趁顏故睡着偷摸幹什麽那可真是失身了!顏故睡着就跟小豬一樣,誰能叫醒?

白落沅坐了下來,看他一粒一粒的吃完藥,又酸澀又有一種苦中作樂的感覺:“你還說我呢,現在你也像個豬頭了,專門打小鳥的那只綠豬。”

睡眠睡得死=豬。

他生氣的樣子像憤怒的小鳥。

兩個人,正好對應了綠色豬頭和小鳥。

這麽一想,整個人豁然開朗。

顏故揉了揉他的頭,看着那些藥:“不吃沒辦法,要不然我又要忍受失眠的痛苦,整個人休息不好,頭就更加痛了。要不是今天下午睡得不深,你要真想對我做什麽,那我估計都醒不過來。”

他一笑,看着白落沅的樣子很輕佻:“你要真想的話,怎麽盡做這些小把戲。”

“勾引還不會嗎,別那麽幹燥。”他說完,不負責任的起身,将藥物重新收好。回過頭,竟然發現白落沅是光着腳站在地板上的,整個人臉色一變。

顏故立刻半蹲下去将白落沅攔腰抱起,對方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措手不及。正好挪了幾步,顏故将他放到床上,重新用毛巾擦了擦腳:“還不快睡回去,這麽冷,光着腳還在地上跑。”

因這裏的居民大多睡得早,他們倆也沒有玩到太晚,這會兒已經關着燈在被窩裏大眼瞪小眼了。

顏故想哄他先睡,白落沅今天卻不願意,非要纏着他問那些病是什麽時候得的。

對方沉默了很久,久到白落沅差點睡着以後,顏故才翻了個身,将面對他的樣子改成了面看着天花板,整個人直直的躺在那。他輕輕的開口,終于道出了一個塵封許久的秘密。

“你不是好奇,為什麽我對發生的每一件事都袖手旁觀嗎?”

“為什麽?”白落沅豎耳傾聽。

“那是因為,我小時候曾親眼目睹一場自殺的戲碼。”

顏故說起這件事的時候,聲音沒有多大波瀾,仿佛在敘述一件別人的事。

說是他們以前住的那個舊巷子,鄰居是一個比他大三歲的男孩。那男孩的父母離異,父親偶爾喝醉了酒就喜歡打他,隔壁家經常傳來哭喊聲。某天那男孩就心灰意冷,不願在那個家裏受折磨,便去了頂樓無聊的坐在那。

而他和其中一個同齡人被那個男孩叫去了頂樓玩,他們以為對方是不小心脫手,便慌忙走去那裏拉着他十分怕他掉下去。可那個比他們大幾歲的男孩子并不是那樣想,他只是想找幾個人陪着自己。

他妒忌別人的人生,豔羨別人的家庭,因此就連死了也想帶上他們一起走。

顏故當時不過幾歲而已,兩個小孩子根本就拉不住那個大男孩,另一個小夥伴比他更輕,一下子被他一同帶了下去。因為重力完全脫離,他從一邊被砸到了牆壁上,昏倒了過去。

後來再次醒來,世界就變了天。

與他一起救人的那個小孩被一同拉去了死神道,而他也因此頭部受傷,這段記憶也在腦海裏揮之不去。連午夜夢回,都是那個噩夢一樣的笑容。

那個人掉下去的時候說:“你們不要拉我了,幹嗎不跟我一起下來呢?”

顏故的父母當時是帶着他去國外治療,後來便因此在那邊定居。直到顏故重新返回了中國,一切才開始了新的篇章。他的父母以為他的情況有所好轉,實際上他只是在隐瞞而已,只是怕他們為自己擔心。

說完以後,白落沅情緒起伏有些大,他連忙壓了過來,看着顏故:“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自己受人虐待,也要因此害別人去死嗎?”

衆生皆苦。

不過是處于不同命運,有不同的人生罷了。他是解脫了,可也害得顏故多年久病纏身,心冷到了骨子裏,對于任何人都提不起善念了。

所以……三年前的那場結仇,一切都有了解釋。

白落沅原以為那個小愛豆兇多吉少,後來看着他安然無恙的出來了,這才放下了心。但是妹妹在那以後好像被他親生父親帶走了,他便從此沒有了對方的消息。

自己想對她的拯救也無濟于事,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原點。

這麽說着,白落沅想安慰他,又不知該怎麽開口。他自己也是個笨蛋,直來直去的,根本學不會婉轉。原本還想着剛才顏故說的勾引,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去實踐,只好幹巴巴的說:“以後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我每天都要看你先比我睡着。”

“真的嗎?小懶貓。”顏故看他的安慰,眉心有些慵懶,還有點不信。

這家夥被他好吃好喝伺候了那麽久,一身懶骨頭,真的肯天天哄自己睡覺麽?這話說出來顏故都不相信,他輕輕将白落沅摟了下去,轉身面對着他:“沒事,一般你睡着了,我也很快能睡着。可能是你身上比較暖和吧,所以我倒是舒服的。”

顏故先前自己睡還沒那麽覺得,後來白落沅跟他睡了幾次,确實睡眠能達到更深了,可能有一些關系。白落沅聽他這麽說,将自己的睡衣撩了起來,讓顏故摟着他的腰,靠着肚子:“我肚子更暖和,你抱抱吧,是不是感覺更舒服了?”

肚子更加圓了,抱着當然舒服。

但顏故怕磕到他,沒敢抱太近,揉了揉他的臉:“好了,你知道後就不用再問我了。我現在沒那麽脆弱,我還要保護你呢,就不用你保護我了。別操心了,先睡覺。”

“不。我還是要看你開心一點好。”白落沅湊過去,在他嘴唇上磨磨蹭蹭印下了一個吻。

他鄭重嚴肅的樣子像極了山大王:“你是我的男人了,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就連在網上,也只準夢到我,要不然,我會采取非常手段讓你的夢裏只有我!”

顏故好奇的問:“什麽手段?”

白落沅強行将他的眼皮合上,默念:“睡覺吧,睡覺吧,晚上一定要做個好夢,夢裏要看見我哦。”

對方真的閉上眼睛後,白落沅又過去抱着他,忍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聽見顏故輕微的呼吸聲後,他才偷偷摸摸睜開了雙眼。

顏故睡着……那就行動吧。

只見他輕車熟路的挪到被子裏,像一只兔子一樣在被窩上拱了起來,像一個小鼓包。

顏故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晚上頭一次睡眠不佳,不是因為做了噩夢,而是破天荒的來了一場……春意盎然。

作者有話要說:  解決顏故無欲無求無愛無念的方法是,一步一步刺激……【bushi】

我每次打白落沅的時候,如果一打快,輸入框就會出現白駱駝hhh【因為二十四建離的太近了。

傳下去,小白的外號叫駱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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