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變大咒

“都處理好了？”

“是，網絡上的輿論已經平複了，應該不會引起外國注意。現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洪災上。目前還是以抗災救人為主，金屬山要等洪水退去後才能挖掘轉移。不過已經讓人采集了部分樣品在研究。”

“領導，那座金屬山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專家們初步研究下來，金屬成分和地球上的不鏽鋼沒有任何不同。就好像，那本來就是把普通的地球産的不鏽鋼餐叉。從天上掉下來的，怎麽也得是外星人用的餐叉吧？何況，從外太空穿過大氣層掉到地球上，就是真正的不鏽鋼這麽折騰一遭，性質多少都會有點變化。”

“但它沒有，無論怎麽研究，都像是把放大後的普通304不鏽鋼餐叉。品質符合我國不鏽鋼餐具要求的那種。也就是大了點。”

“還有，餐叉手柄上刻的那個福字，研究表明，的确是我國漢字福，不是什麽相似的，有其他意義的圖案。”

“我國餐具品牌前十的公司，都出過類似的餐具。排名第一，最暢銷的那個餐具品牌，前年就出過一個一模一樣的系列，十分暢銷，到現在都還有生産。”

“我找品牌方對比過了，福字的筆畫走向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品牌方提供的餐叉上面福字比較小，而金屬山上刻印的福字，格外大。”

“哈利波特您看過嗎？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個巫師，對品牌方出廠的一把餐叉，施展了變大咒。”

“這件事就像是巫師或者外星人的惡作劇。金屬山的降臨并沒有對災區造成傷害，恰恰相反，金屬山所在的位置，剛好攔截住洪水最迅猛的地方。金屬山出現沒多久，後面就有一個洪峰湧現。”

“這個洪峰出現的軌跡和之前預計的完全不同，大家對那裏防守不足。如果不是金屬山恰好出現，這回人員傷亡估計會很嚴重。”

“金屬山直接堵住了那個缺口，把洪水擋到了別的方向。被擋住的洪水流走的時候，因為得到了緩沖，也沒那麽湍急。極大地減輕了現場官兵們的救援壓力。某種程度上來說，金屬山的出現，幫助了大家救災。”

“如果真的有巫師或者外星人，也許我們可以推測他并沒有惡意。或者說，對方試圖借此誤導我們，讓我們覺得他是善意的。”

“底下的人都還在查。不過，雷達确實沒探測到金屬山接近的畫面。感覺這個大餐叉，就是莫名其妙出現在災區上空，然後掉下來。餐叉上也沒別的東西，就連上面的菌落也都是地球上已有的。樣本與洪災現場采集來的土壤水質裏的菌落，一模一樣。”

農國國家二把手的辦公室裏，有人對辦公室的主人彙報道。

除了少部分國家高層和經手的人之外，沒人知道這些細節。作為那個莫須有的‘巫師’、‘外星人’，池久倒是多少猜出了一點，但也不全。

國家會去查餐叉這點，池久猜到了。只能說，幸好他買的餐具是網上最暢銷的那個牌子。不敢說農國每個家庭都有，但十戶裏，起碼有五戶買過。擁有同款餐叉的人數不勝數，不然順藤摸瓜查下來，他早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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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表面平息了下來，池久在網上翻到災區捐款的賬號，捐完錢，也沒心情做家務了。

他一直關注着大餐叉的事，直到洪水退去，災區的人都已經在國家的幫助下，開始重建家園了，也沒相關消息流出來。唯一能查到的一條就是，那個才建好的地标建築，因為災後土地規劃的緣故，被拆除了。

這段時間，池久的異能沒再觸發。池久翻出工具，準備把上次沒做完的大掃除解決了。

打開一個塵封的閑置抽屜，好大的灰塵。池久沒戴口罩，被這灰塵嗆得直咳嗽。他才要去拿口罩，就看到，抽屜裏，似乎有東西在。

池久十分确定，這個抽屜之前是一個空抽屜。顯然，他那個已經快要被他遺忘的異能，又發動了。

和上次無知無覺地發動不同。這回，池久在異能發動的那一瞬間，感知到了體內的力量。他好像能試着去掌握，去駕馭這股力量。不再毫無頭緒，甚至連異能的存在，都要靠推測。

抽屜裏的世界，和上回偏向農國古代不同，這回似乎更偏向西方一些。裏面的人同樣小小一只，螞蟻大，但身上穿的不再在是類似短打、襦裙之類的古代衣飾，而是異域風情濃郁的洋裝。建築風格也變了，都是些羅馬式、哥特式的建築物。

看不出太過具體的時代，只能肯定不是現代。無論是建築還是人們的衣裙，古典意味都非常濃。

最重要的是，街上沒有現代随處可見的汽車。只有馬車偶爾行駛而過。

這看起來是個非常普通的，類西方古代的世界。最重要的是，沒有洪水，一切安穩和平。

不過，池久注意到，走在路上的人，似乎有意無意的，都掩住了口鼻。行路匆匆，一副不想在室外多待的模樣。

上帝視角下，池久一下就能發現，小人們有此舉，并不是因為街道惡臭。而是因為，空氣質量太糟糕了。

整個世界都灰蒙蒙的，如果不是有上帝視角，池久都看不清小人的模樣。

這種朦胧，不是因為有霧氣籠罩。比起霧氣，更像是霧霾。池久曾經去過首都立春市，立春市的霧霾之嚴重，一向飽受诟病。但立春市最嚴重的霧霾天，也沒這裏可怕。

空氣中的顆粒物肉眼可見，污染極其嚴重。池久能看出，小人們的身體狀态，都不太健康。顯然是長期生活在這種災難性氣候下導致的。

在這種糟糕的環境下，小人們所在的世界，貌似還沒口罩誕生。就連鳥嘴面具，池久都沒看見有人戴。

缺少防護措施，只是單純用袖子掩住口鼻，效果十分有限。倒是少數在幹活的人，為了騰出手工作，臉上都紮了條布巾。可惜布巾不太貼合臉型，布料也只是薄薄一層，能起到的防護作用并不高。

池久聽到遠處的教堂裏，有神父虔誠地在神像前禱告。酒吧內，也有人喝多了在瘋狂地咒罵。

內容大都千篇一律。要麽是在祈求神袛的垂憐，改善現有的環境。要麽是在唾罵環境的惡劣，讓人無法忍受。

“我的莉莉娅，她已經病倒三天了。醫生說她就是因為呼吸了糟糕的空氣導致的。空氣污染問題，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解決？我可憐的女兒，到底還有沒有機會痊愈？”

“該死，因為這令人厭惡的空氣，我不僅呼吸困難，身體健康受到了影響。今天因為霧霾太大，看不清路，我不小心撞到了貴族老爺家的馬車。上帝啊！幸好那位可敬的老爺擁有與他外表一樣璀璨的品德，他寬容地饒恕了我。否則今天我就見不到你們了。”

“布朗家的家主去世了。聽說他今年還不到四十歲，正是一個男人最精力充沛的年紀。哦天哪，自從這該死的霧霾出現後，人們的壽命真的是越來越短了。”

池久聽到了不同角落不同人的說話聲。唯一相同的是，全都提到了霧霾。聽話音，這裏的霧霾造成的後果，格外嚴重，危害性甚至不亞于上個小人世界遇到的洪災。

同情歸同情，考慮到世界的差異性，有了上個世界的經驗，池久心裏甚至已經找到了解決辦法。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貿然行動的後果，池久承擔不起。

猶豫過後，雖然很愧疚不忍，池久還是決定控制異能關掉這個世界，斷掉兩邊的連接。金屬山的事并沒有真正得到解決。別的也就算了，但小人有沒有跟着金屬山來到這個世界，會不會發生異界入侵，尚未可知。

即使只要他出手，很可能就又能幫助到許多小人。甚至堅持使用異能，鍛煉異能，異能熟練度上漲後，對自己的好處也很大。

他的身體素質會有飛躍般的改善，近視這種小毛病，再也無法困擾他。但這種好處如果會給自己的國家，自己的世界帶來災難。池久寧願放棄。

就在池久努力想要操縱體內的力量，切斷兩邊連接的一瞬間，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段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