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仙丹（二更合一）
傳說中的神明，憐憫地看向人世間。
蝴蝶翅膀甚至能從神明眼中，看到不忍和慈愛。神明對着人間，伸出了手。
蝴蝶翅膀情不自禁地從草地上爬了起來，他抖動了幾下翅膀，下意識地就想飛上去。
然而病變萎縮了的左翼，根本無法支撐飛行。蝴蝶翅膀勉強撲棱了起來，不過離地二十厘米，他就狠狠地摔了下去。
要不是腳底就是柔軟的草坪，他差點沒扭傷腳。還險些激發了手腕上佩戴的氣墊手表。
幸好幸好。高度不夠，沒觸發氣墊表的護主程序。
蝴蝶翅膀後怕地看了下手腕上完好的氣墊表一眼。這東西是一次性的，偏偏貴得離譜。除了出生後能憑出生證明免費領取一個之外，後面如果再想要，就得花十幾萬去買。
貧窮讓蝴蝶翅膀迅速找回了理智。
蝴蝶翅膀的異常反應，引起了周圍其他正在曬太陽的翼人注意。
衆人看了蝴蝶翅膀一眼，看在同病相憐的份上，有人勸道：“你難道還沒放棄？別掙紮了。得了這個病，就注定我們從此會失去飛翔的能力。這不是多練習，多鍛煉，就可以的。”
要是複健能讓人重新飛行，就是複健的過程再痛苦，他們也不會放棄。
這會哪還會頹廢地趴在草地上攤開翅膀曬太陽。早就掙紮着爬起來鍛煉了。
然而并不行。沒有用的。甚至強行鍛煉的次數多了，翅膀的情況還會加速惡化。
這病對他們來說，就是絕症！
蝴蝶翅膀也不是才進醫院的新病人，按理說這些他應該都知道的啊。何況就算是新病患，那些醫生沒本事歸沒本事，卻也還算盡職盡責。每一個新病人住進來，他們都會反複叮囑病人和家屬這些注意事項的。
醫院的走廊，甚至每間病房的房門背面，還有每個病床床頭，都張貼着打印好的病人須知。想看不見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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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翅膀這是不願意相信真相，還不死心？
想到這，衆人越發消沉。最開始，他們誰不是這樣？可現在，有翼人撈過背後的翅膀，看着翅膀上占據了大片面積的惡心黴斑。心裏越發地絕望。
沒人再去勸蝴蝶翅膀了。
“不是啊，你們看，你們快看天上！”蝴蝶翅膀激動地大喊，原本死氣沉沉的臉上，迸發的是無限的希望與期盼。一直沉浸在世界上原來真的有神仙的天使翅膀，也回過神來，附和着讓他們快看。臉上滿是神秘。
其他人無可無不可地擡起頭，天上能有什麽好看的，他們這樣想到。
所有的滿不在乎在看見天空上那張巨大的臉時全都消散無蹤。
神靈俯視人間。
第一時間冒出這個念頭後，才有人陸陸續續地反應過來，開始有了不同意見：“該不會是外星人吧？”
這年頭誰沒看過外星人入侵的電影小說？而且國家一直有在探尋外太空。
不是早有研究說明，說外星人很可能真的存在麽！
雖然一直沒找到真正的外星人，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個星球。
翼星沒找到外星人，但也許，現在外星人先找到了翼人？找到了翼星？
怎麽想，那是外星人的可能性，都比所謂的神明真的存在，要高出許多。
翼族官方也是這麽想的。
池久毫不掩藏後，翼族的衛星就探測到了他的存在。
“外星入侵！這一定是外星入侵！”翼族高層亂成了一團。兩位副元首雖然能力出色，但加起來的份量，卻也沒元首重。平時絕對夠用了，可出現外星人這種事，他們就有些鎮不住場子。
尤其是，外星人是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天上。全世界所有人，無論在哪裏。在繁華都市也好，在山溝溝裏也好，只要擡頭，就都能看見。
一點遮掩都沒有，讓他們想瞞都瞞不住。總不能對外說是新型投影技術吧？
得是什麽樣的投影技術，才能把人像投映到天空上，然後全世界各地的人無論在哪，都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影像？
先不說這說法，大家信不信。就算勉強取信了民衆，誰能保證外星人接下來的舉動會是友好的。
“他伸出的那只手是什麽意思？這只手好大，所以天空上的臉不是被投影放大了？而是本來就那麽大？”
“外星人的體型都是如此龐大嗎？他是不是想攻擊翼星？”
翼族高層們聚在一起，每個人都憂心忡忡，甚至還有人問道：“要不要搶在對方動手前先發動攻擊？”
“不行，萬一對方是友好的呢？一旦我們主動攻擊，對方就是出于自衛，肯定也會立刻反擊。這會造成多大的傷害損失？更重要的是，”帶病趕過來主持現場的元首一針見血地指出：“我們真的能打得過他嗎？”
“他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後面還有同族？他只是先來探路？”
“元首！”一個副元首不贊同地喊道：“難道您以為，那個外星人他伸出手來，就只是為了和我們握手表示友好？”
“我們不能這麽天真！寄希望于外星人的仁慈！”
“和諧友好的外星人？！”呵，怎麽可能，副元首冷笑。
元首舌根泛苦。這道理他何嘗不懂？可他必須為民衆的生命負責。
如果是外星人先發動攻擊，翼族反擊無可厚非。可如果是翼族先攻擊，徹底斷了雙方友好的可能。戰火一起，如果外星人真有惡意也就算了，萬一，萬一對方是友好的呢？那他怎麽對得起在這場戰争裏死亡的翼族人？
“你就是婦人之仁！”副元首氣急，顧不上眼前的人是自己上司，口不擇言道。
會議室裏的女性高層看這個副元首的目光頓時不善了起來。但這個關頭，誰也沒去計較。
胸.膛急劇地起伏，副元首順了順氣，這才勉強按捺住脾氣：“如果真按你說的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對方是敵人，這一遲疑，我們就會喪失先手？到時候又會死多少人？”
“面對敵人，軟弱不得啊元首！”
會議室裏吵做了一團。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盯着屏幕的另一個副元首突然開口：“他手裏好像有東西！”
元首連忙看過去，這會那只大手已經往下伸了一點，從這個角度看，能看得更清楚。
“這是，”元首有些遲疑地說道：“一粒膠囊？”話裏充滿了不确定。
“膠囊炸.彈？”
“生物病毒膠囊？”
“黴斑病該不會就是外星人入侵的手段吧？他們其實一個多月前就已經對我們下手了，只是現在才現身人前？”
“元首您下命令吧！不能再遲疑了！”最早開口的那位副元首說道。
池久原本是沒太在意官方高層會議室的，他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翼族頂級醫療專家專項組所在的地方。畢竟手裏的這顆藥，是要交到他們手上的。
但是翼族高層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上帝視角下，池久想不注意到都難。
眼看着他們争成那樣，都有人把黑鍋甩到自己腦門上了。再耽擱下去沒準就要發動和現實中核彈級別差不多的武器來對付自己了，池久只好先應付這邊。
池久停下動作，熟練地裝起了神仙。
翼族的神話傳說和現實裏沒差太多。唯一一點不同的就是，主管天庭的不是玉帝王母，而是翼神。
收集信息的時候了解到這點，池久就決定，既然要裝就裝個大的。比起其他神仙，翼族人顯然更崇敬翼神。
對翼族人來說，比起外星人，當然是他們千百年來代代信奉的神靈，更值得信任了！
沒感覺到這個世界有神仙，在問過世界意識，得到小姑娘一句她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唯一的神，讓他放開手随便做後，池久就打好了腹稿。
而現在，不過就是稍微把腹稿調整一下罷了。
不帶怕的。池久絲毫沒慌。面上是經過上個世界人民群衆考驗，毫無破綻的神明專用表情。
三分悲憫，兩分不忍，五分的威嚴。
自帶神聖氣度。
這一刻，不管官方高層怎麽想，反正大部分翼族人都倒戈了。
什麽外星人？！這一定是天上下來的神仙！
“本君乃太上高天烈火玄翼上妙清微真君。今聞下界遭難，疾病叢生，卻無醫可解。此為本君命太上老君以爾等凡間手段所制丹藥，有藥到病除之效。本君親送而來，望爾等重之。”
池久從翼神所有神名裏，挑了個字數最短最好念的。然後又在裏面塞了私貨，這才拿出來用。
他真的是翼神？不是外星人？
“太上高天烈火玄翼上妙清微真君。”許多人反複誦着這個法號，心裏都有些納悶，難道不是太上高天玄翼上妙清微真君嗎？怎麽多了烈火兩個字。
等等，這個神號好像是一千兩百年前，還是封建帝制的時候，當時的皇帝給加封的。難道是時代太久遠，中間又有戰亂，于是流傳着流傳着，傳到後面漏了？
應該就是這樣沒錯了。
翼人們自我說服成功，并且越看池久，越覺得，他就是傳說的翼神。
就連少數不相信的人，此刻看着池久額頭上的那一片火焰狀的單翼神印，不由得都信服了。
烈火玄翼，說的就是翼神擁有玄妙的如同烈火一般的神聖之翼吧？！
翼神沒真身下來，現在這樣應該是只遣了一道分神。就是分神，也實力強大，凡間容納不下，這才只露了手臉。
背後的神翼什麽的，就更看不見了。
好在翼神額心火焰狀的單翼神印，能讓大家不至于認不出他來。
就連不少堅信池久是不懷好意的外星人的翼族高層，也有些動搖。
池久見狀，再接再厲。
“有此藥并非就此無憂！”
“爾等當合全族醫者之力，研發此藥醫理，以得自制之力。如此一來，往後若再有此疾，則無憂也！”
這麽苦口婆心！
一定是自己神！
只有少數喜歡陰謀論的人，依舊在懷疑，難不成藥裏動的手腳特別高明，對方自信翼人的醫生，全都研究不出問題來，這才特意這麽說，以取信翼人？
元首苦笑地拍了拍正這麽想着的副元首：“我知道你還懷疑。但是對方當着全世界翼人的面，說要送藥。”
“我們根本不能拒絕。”副元首臉色難看地說道。
一旦拒絕，那些病人該怎麽看他們？病人的家屬該怎麽看他們？就是健康的翼人，也會忍不住懷疑，官方是不是根本不想翼族好。要不然翼族自己研究不出特效藥，現在神仙送來了，他們為什麽要拒絕？
肯定是不懷好意！
就是有明眼人發現不對，但這樣的人，必然也是少數。
對方這是根本沒給他們選擇的機會啊。副元首憋屈地想到。
“我們只能接受。”另一個副元首說道。
“那就接受！”元首拍板。
“等藥到手了，醫生研究過，确實沒找到問題後，就由我來第一個試藥。”
面對其他人不贊同的表情，元首一挑眉：“怎麽，我作為翼族最高領導，連這點特權都沒有？”
“沒有你們也拿我沒辦法。這次我還就以權謀私定了！有什麽意見，等我卸任了，你們中的某個人上位了再來找我算賬！”
“元首！”
一直和元首理念不合的副元首也忍不住阻止。理念不合歸理念不合，眼前的這位老人，他一直很敬重。
“我們是不是可以先收下，讓專家們研究，然後對外宣布說，這藥裏的成分，不适合翼人服用？”有人試着提出建議。
這個辦法，其他人何嘗沒有想到。只是，一個高層說道：“這話說出來，你自己心裏信？”
“就是你信，你拿出去，看看民衆們會不會信。他們只會覺得，這是我們私吞仙藥想出來的無恥理由！”
雖然那個外星人說這藥是用凡間手段煉制的，但在民衆們眼裏，這可是太上老君親手煉的丹，不用四舍五入，就是實打實的仙丹。
誰知道吃了能不能延年益壽、百病全消。
“不止不能拿這個當借口。我們還得護好這顆藥，不能假裝藥被人給偷了，丢了。更不能真讓藥被人偷了。”
“尤其得防着那些翼族領導層中，有可能出現的害群之馬。”
“萬一有哪個人貪污了一點，私藏回家當靈丹妙藥吃了，傳出去，民衆對官方的信任度會受到極大的影響。別再引起社會動蕩！”
“還有那些經手的人也得注意，不是絕對可信的人，就不要讓他們接觸了。萬一他們借機偷走一點，傳出去也是大事！”
“難道對方這是拿一顆莫名其妙的藥，從內部來瓦解我們翼族？”
“真就拿他沒辦法了？”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但所有人又都對答案心知肚明。
會議室裏氣氛沉重。
所以這口企圖迫害你們翼族人的黑鍋，我還就摘不下去了？池久無奈。不過算了，反正他們再懷疑，對他也沒影響。何況日久見人心。過段時間還沒有人因為吃了這藥出事，他們就該明白這是誤會。
再說了，哪怕還有人懷疑，也正常。要是翼族的領導層都是随便誰一說就全盤相信的傻白甜，世界意識小姑娘就該愁了。
池久沒太在意這個，大部分人信了就行。他繼續裝他的神。
池久臉上威嚴更甚，警告道：“翼人身體孱弱，不同仙神，百無禁忌。翼人服藥，易有異症。爾等凡人所言的過敏，就是異症之一。”
“此顆丹藥由老君親自處理過，故而無此患。爾等自研之丹藥，卻難保。凡界醫者須謹記此弊端。如能改善最佳，倘若不能，與人施藥時則需多加謹慎。”
連這藥有可能會讓一部分人過敏都說了，看着不像是有壞心啊？
除了少數意志堅定，不管池久說什麽都不信的人之外。不少人忍不住後悔起了自己的懷疑。
普通人更是發自內心地覺得，這就是他們翼族代代信奉的翼神！
如此仁慈！
該說的都說了，池久看準醫療專項組所在的位置，将手裏的膠囊，輕輕放到專項組所在房屋前面的空地上。
這顆膠囊橫放下來，都不比旁邊的大廈矮。
膠囊既高且大，直接把那片空地都占據了。
地面是大理石鋪的，打掃得很幹淨。又有膠囊殼保護裏面的藥物顆粒，倒不怕污染。
為了保護裏面的藥物，池久放下的時候，并沒有擰開或者捏碎膠囊。當然，這其中有幾分是為了報複無辜背鍋的仇，就沒人知道了。
反正以翼人的科技水平，很容易就能把這層外殼去掉。而且比起在外面除掉外殼，還是在無菌室內做這個比較合适。
不過翼人貌似沒這麽大的無菌室。估計得現蓋。
池久放完藥，收回手後，就重新隐藏了面孔。留下一地遺憾的嘆息聲。
“好可惜，都沒能多和翼神相處一會！就算只能這麽遠遠地看着，也非常棒了！這可是神仙诶！古往今來，見過神仙的人有幾個？剛剛我們可是全世界一起遇仙！簡直就是奇遇！”
“翼神廟裏的神像，根本連翼神的一分神采都沒刻出來。尤其是，翼神明明那麽威嚴俊美，神像卻雕刻成那個樣。啊啊，我現在去學雕塑還來得及麽？想為翼神雕一個配得上他的神像。最起碼別差那麽遠！”
“雕神像的話，應該去學石雕還是木雕？或者泥塑？”
“感覺今年這幾個相關專業錄取分數線都會出離得高！”
健康的人，注意力大都集中在這些上。不過也有少部分之前慶幸自己沒得病的人，現在卻巴不得趕緊患上。畢竟那可是仙丹！
誰知道吃了還有沒有額外的好處！
很多人都只是想想，沒說出來，更不會去行動。少數想要行動的人，又找不對辦法。畢竟這病不是傳染病，那些人得莫名其妙，以至于他們想給自己染上，都無從下手。
而生病了的人，此刻的心情，何止絕處逢生？！
除了少數病情嚴重已經做過截翼手術的人之外，剩下的人都一掃之前的悲觀消極，每一個人都不再絕望。
所有人眼睛裏都有了亮光，他們開始積極配合起了醫院的療養治療！
之前不願意配合，那是因為，那些藥吃了除了能稍微延緩一點病情發展之外，一點用都沒有。反正也治不好，吃不吃都一個樣。但現在不同了，很多人甚至都懊悔起了之前的任性。
集全國之力，超大型的無菌室很快就蓋好了。頂級的醫生全都彙聚在這裏，他們小心翼翼地用工具破開膠囊殼。沒敢一次性全弄開，只在上面開了個洞，方便拿取裏面，比起大膠囊來說，稱得上是小的大藥丸。
膠囊裏的顆粒，每一粒都比他們中最高大的人還要大個一點。
專家們只能小心地從上面刮一些粉末下來，拿去檢查化驗。
翼族官方是很想多檢查幾遍，上百遍不嫌多，幾十遍不嫌少。
但是民衆們等不及。每天都有無數的人在翹首以盼。
在網上打卡問今天能吃藥了麽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壓了一天又一天，眼看着實在壓不下去了。
何況确實沒檢查出問題來，而且這藥又真的對消滅那種看似黴斑的細菌非常有效。官方根本沒理由不把藥發給病人。
實驗進行到了最後一步。元首按着醫生的囑咐，吃了三天藥。
效果簡直立竿見影。從第一次服藥後，元首的情況就一個小時比一個小時好。三天下去，翅膀上的黴斑全消了不說，原本有些萎靡的翅膀，也恢複了原樣。
而且因為這幾天休息足，哪怕天天操着心，年邁的元首看着也比以前案牍勞形的時候，要精神許多。
“真是仙丹啊！”不少不知情的人忍不住發出了感嘆。
元首沒出事，衆人對藥物的信心足了不少。
尤其是元首的病其實有些變異了，治療起來更複雜困難。
這都能治好，何況其他人。根據醫生們的實驗，其他輕中度症狀的人只要吃一到兩天藥就能好。而重症，最多也只需要三天！
官方又在全國範圍內，公開抽取了一批志願者做實驗。實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全體痊愈。
最重要的是，沒一個人留下後遺症。
當天，就有一個視頻在網上瘋狂流傳，視頻發出來不到一個小時，就上了熱搜。
“我是一個重症患者，我大概是最早患黴斑病的那批人之一。因為得病早，惡化快，仙人賜藥時，我長了黴斑的左翼，已經因為病情太過嚴重，早早截翼了。”
視頻裏，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姑娘笑着對鏡頭這麽說到。
看到這的人，都不敢想象這個笑容燦爛甜美的女孩，在經過這樣的痛苦後，到底是怎麽笑得出來的。
“我是個很不幸，但又幸運的人。最絕望的時候，外面陽光燦爛，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我甚至不止一次想過，想爬上高樓，摘掉氣墊表。一躍而下，最後感受一次我最喜歡的飛翔。”
“但是就和網上很多雞湯說的那樣。有時候，走到了絕境，不要放棄。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
“很可能下一刻就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的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其實并沒有意識到，那是我幸運降臨的一天。”
“在所有人都在興奮、喜悅和期待的時候，我在絕望。甚至那是我有史以來最絕望的一段時間。之前确診黴斑病的時候，我的狀态都比當時好一些。”
“但現在，那是我的幸運日。”
“我以為我沒救了。然而直到現在，我還活得好好的，而且無比健康。我以為我永遠不能飛了。”
女孩的話說到這，屏幕前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什麽。他們眼睛緊緊盯着屏幕，既不敢置信，又忍不住期待。
奇跡真的會發生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