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是思緒萬千“我真的要嫁給狄公子麽?”眼前似有狄丹陽那如冬日暖陽般的笑容浮現眼前,傾刻間,風無痕的影子滿腦子壓來,那亦正亦邪的笑容,那霸道的英雄氣概,若羌的心亂了。正是:此種心事難自解,百般愁緒上心頭。

第二回 丹陽似水 一笑解情孽

夏桑病痊愈後,回到了唐古拉峰,雖然揀回了一條命,但也失去了七、八成的功力,大概需要十年左右的時間閉關靜養。

“沈鵬大概也好不到哪裏去?”夏桑沉悶地嘆了一口氣。

“聽說他已經身亡了,只是為避免更大的動亂,消息至今還封鎖着,現在撐門面的是他的老婆名妃兒,而且為了平熄武林正、邪兩派連年的戰火,她已經将他們的兒子沈飛揚的生辰八字送來了,希望與夏瑪定下兒女親事,在你病重的時間,為了緩和氣氛,我已經同意了,并且将夏瑪的生辰八字送去了。”夏桑的表妹穆青回答道。

“嗯,知道了。”夏桑回答道。眼前浮現出精名能幹、天生麗質的名妃兒形象,随即卻又被一個冰雪仙姿的女孩的影子取代了,他知道,自從這個女孩救了他的命,他的生命中再也不會忘記她,再也不會有別的女孩能取代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遙望北方的婆羅科努山,似乎滿山都是她的影子,可是現在的自己,已然沒有資格去追求她,去愛惜她,給她安全,給她依賴,自己除了一條命在,所有的武功已失去,已然如同一個廢人了。

穆青的眼中已然有了火焰,自表哥從百草園傷愈回來後,幾乎日日出神遙望婆羅科努山方向,有無奈,有感傷,更有憐愛的眼神。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知道,表哥的心有所屬了,為了那個江湖人稱“藥仙子”的女孩。自己從小心儀的表哥,認定是自己一輩子依靠的表哥,難道真的不會屬于自己了嗎?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

“日子定了沒有?”夏桑從思念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沈飛揚現今才五歲,而夏瑪也在襁褓中,所以名妃兒定于十八年後的中秋節為他們完婚。”穆青回答道,同時用手親撫了一個懷中的女嬰。

“好一個精明的女人,就這麽辦吧,就讓我們給整個江湖有喘息的機會吧。”夏桑贊賞道。正好自己在這段時間可以養精蓄銳。

“叔叔、青姨。”随着一聲稚嫩的叫聲,一名帥氣小男孩跑到了夏桑和穆青的面前,打斷了正欲開口說話的穆青。

夏桑的眼角已然浮現了笑意,大哥、大嫂在正、邪兩派的大戰中相繼而亡,只留下了兩個苦命的孩子,依大哥臨終之托,自己接管了唐古拉峰的魔宮,并答應将大哥的兒子夏孜、女兒夏瑪撫養成人,教他們武功,教他們做人。

“我們的小夏瑪已有婆家羅,是不是也該給小夏孜定一門親事呢?”夏桑笑着将夏瑪從穆青懷中抱過來親了一下,并且拍了拍那個小男孩夏孜的頭。

“我的老婆我要自己找,才不象妹妹那樣由你們定奪呢。”夏孜傲然回答道。

夏桑露出了贊許的眼神,想到了遙遠的百草園,想到了天仙般的若羌,如果自己現在還和從前一樣,是一定有勇氣追求她的,但是……無奈的眼神再次望向了婆羅科努山。

順着夏桑的方向,穆青的眼神再次黯淡下來,心中再次燃起了妒火。

********

百草園,若羌撫摸着已然洗好的披風,思緒再次回到了風無痕沉着地營救自己的回憶中,已經三個月了,原本以為自己會将他淡忘掉,但那不骛的笑容,那霸道的語氣,那溫柔的一嘆卻又是那麽的刻骨銘心。明知自己已經定下親事,而且狄丹陽對自己更是溫柔體貼,但自己怎麽就是沒有感覺,沒有第一次見到風無痕的感覺呢。若羌輕嘆一口氣,給自己一個理由吧,去見一見他,權當道謝還披風吧。

“他會來麽,難道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策馬芨芨湖邊,呼嘯的風聲似乎隐約飄送着那首宋人為懷念妻子而作的小詞,若羌的臉更紅了。

馬兒忽然驚叫一聲,沉浸在思念中的若羌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即被一雙強有力的雙手提上了半空,幾個起伏後,才安然落下,睜開眼睛,若羌已然發覺自己站在芨芨湖中一艘船上。

“你好狠的心,居然讓我在這裏等了你三個月。”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

不用回頭,若羌已然知道這種霸道的語氣出自誰人之口。

“今天你若不來,我會殺上你們的百草園。”風無痕調侃道。

若羌真有點生氣了,回過頭來,準備數落風無痕一通,但在轉頭的剎那,她呆住了,風無痕那冷峻的臉上滿是笑意,那如星的眸子含滿了關懷和急切,猛然間思念了三個月之久的人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若羌的腦子一片空白。

看着範迷糊的若羌,風無痕再也把持不住自己了,霸道地摟住若羌深深地吻了下去。

若羌的頭“嗡”的一聲本能地反抗起來,但風無痕越摟越緊,不容自己掙紮,而自己也在這霸道之中慢慢地軟化下來,迎合着風無痕的*,直到兩人都快呼吸不過來,風無痕才放手。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近乎命令,又近乎是祈求。

風無痕的話再次給了若羌重重的一擊,若羌聽呆了。

抱着還在發呆的若羌,風無痕走進了船艙。

當太陽從芨芨湖邊升起的時候,若羌睜開了惺松的雙眼,她知道,過一會兒,風無痕就會帶着豐盛的早餐來到船上,然後像寵愛一個孩子一樣的寵愛自己,一口一口地喂自己吃。手拿着風無痕送給自己的玉佩,看着玉佩折射着太陽的光輝,一個“風”字雕刻其上,聽他說這是他家祖傳的定情信物,送給她則她注定是風家的人了,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已經半個月了,若羌已然習慣了風無痕的寵愛,她決定了,即便是衆叛親離,為江湖所不齒,自己也要退掉已訂的婚約,跟着風無痕浪跡天涯。

“小懶貓,怎麽不多睡一會兒?”憐愛的聲音打斷了若羌的思緒。風無痕掀起簾子走了進來,摟住若羌親了一下。

“我聞到早餐的香味了。”若羌調皮的回答道。

風無痕笑了,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靜時如仙子的若羌,動時如小魚的若羌,總之,若羌的一切他都喜歡。

就在風無痕喂若羌吃早餐的時候,一只小白鴿飛到了船上,風無痕皺了皺眉頭,将系在小白鴿腳上的紙條取了下來看了看。

“這麽可愛的小鴿子,誰養的?”若羌驚喜的問道。

“我師傅。”風無痕答道。

若羌“哦”了一聲再沒有問話,她知道,如果有事風無痕一定會跟自己說的,如果他不願說,那麽自己問了也是多餘。

“天山的雪蓮再過二個月就要開了,師傅要我立馬趕到天山與他會合,争取在各門派趕到之前先拿到它,為師母治病。”風無痕愛憐的看着若羌說道。

“你去吧,我不會武功,去了只會給你增加負擔,二個月後我在這裏等你。”若羌含笑依依不舍的說道。

“好,我愛的人,你一定要等我,最多二個月,我一定回來。”深深一吻後,風無痕持笛而去,風中依稀飄來“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之句。

********

兩個月後。

玉門關外,寒風蕭朔,波光泛冷的芨芨湖中隐約傳來叮咚之聲,依稀伴有女子和唱的聲音,如天籁時斷時續,一葉小舟從天與湖的接線處飄來,船上一白衣女子撫琴而座,靓麗的臉上,眉頭緊鎖,如月的明眸似含有千般愁緒,萬般癡怨,只聽她高歌到:伫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拟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歌罷,一聲長嘆由心而發,繼而是長久的沉默。

這位美如天仙的白衣女子會有什麽心結令她如此的愁緒滿懷呢?原來她就是在這芨芨湖上苦等了風無痕二個月的若羌。

侍女何靜、何碩相互對視一眼,搖了搖頭,晚風輕拂,寒意襲人,何靜将手中的狐皮披風輕輕為白衣女子披上,繼而勸道:“小姐,天黑了,他不會來了。”

白衣女子帶怨的眼神凝着淚光,柔聲說道:“真的麽?他不會來了麽?”繼而有兩行清淚順着她柔美的臉龐滑下:“早知今日,又何苦有當初。”

何碩不忍小姐傷心,微笑勸道:“風公子也許是有事纏身,一時半會兒是走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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