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委屈
次日,天蒙蒙亮。
席辭墨闊步走出正殿大門,英俊的臉龐比平時冷峻了幾分,眉宇緊皺,可見他心情不是很好。
他一走,被吵醒的渝安冷冷吐出兩個字,“混蛋。”
十四吓了一跳,見四周的宮人都面色如常,似乎是沒聽到渝安剛剛罵席辭墨的話,松了一口氣,“太子妃別動怒了,要不再睡會?”
渝安雙手往榻上一撐,打算起來,可他一動彈,手腳發軟、腰酸背痛。
他高估自己了。
渝安暫時放棄起床的念頭,老實的重新躺好。
他睜着眼睛,直到眼睛酸了,他才眨了眨眼睛,心裏忽然覺得有點委屈,于是把被子往上一扯,蓋住了臉。
他既委屈也不解,明明昨天一早還好好的,可他從曲臺殿回來,本來還打算找席辭墨一起吃飯的,結果席辭墨等都沒等他就已經用了午膳,而且人也變得冷冰冰的,臭着一張臉。
昨天晚上還折騰到半夜,早上又吵醒他……
渝安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現在竟然會因為席辭墨的喜怒無常而覺得委屈,他越想越心酸,眼睛也紅紅的,一個沒忍住,于是用玄水一帶的方言罵席辭墨。
罵了一會,他心情也好了,人也冷靜了。
“昨天我去曲臺殿之後,有誰來了東宮?”渝安詢問道,席辭墨那厮的脾氣來的莫名其妙的,渝安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
十四哪知道,他正要敷衍了事,可見渝安的表情凝重,他也有些惴惴不安,于是改口道:“奴才這就去問問。”
十四很快就打聽到消息回來了,他說,岳侍讀來過。
岳侍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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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着暴雨,岳侍讀卻冒雨趕來東宮,想必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難道是岳侍讀知道自己教六皇子寫文章的事情了?
電光火石之間,渝安勐地記起來,昨天自己從曲臺殿回來的時候,碰見了潘成傑跟溫以謙,當時溫以謙半挑釁半試探的問了一句,說什麽來着……
——太子妃,難道您沒有什麽要跟殿下交代的嗎?
渝安明白了,肯定是岳侍讀知道自己教六皇子寫文章,心存疑慮,于是才冒雨趕來東宮。
因此昨天溫以謙才會陰陽怪氣的問出那句話。
也因此,自己昨天從曲臺殿回來之後席辭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臭着臉,還愛答不理的,原來是發現自己藏拙了。
渝安皺了皺鼻子,白淨漂亮的臉蛋滿是煩悶。
這下麻煩了。
席辭墨此人城府極深,且聰明絕頂,他要是知道自己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藏拙,肯定會暗地裏調查自己,甚至可能還會連累渝家。
渝安越想越消沉。
可轉念一想,渝家世代忠将,自己也沒做虧心事,怕什麽?
渝安憂心忡忡的嘆口氣,屋外的光越來越亮了,朝陽初升,細碎的陽光灑在榻上,渝安也睡不下去了,他掀開被子,更衣洗漱後準備出去。
十四後知後覺道,“太子妃,您還沒用早膳呢,先用了早膳再去鳳陽宮吧。”
渝安一口否認:“不是,我好端端的去鳳陽宮幹什麽?”
去鳳陽宮找罵嗎?不去不去。
十四啊了一聲,音量升高了,很刺耳:“您忘了啊,您今天得去鳳陽宮請安啊。”
……
他還真忘了。
渝安深吐出一口氣,郁悶到極點,他轉身回去,背影寂寥,“去備早膳吧。”
吃飽了才有力氣挨罵。
唉。
好煩啊。
早知道嫁給席辭墨之後這麽多糟心事,他當初就該狠狠心直接剃度出家一勞永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