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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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察覺到了我意圖逃跑, 最近的密魯菲奧雷在白蘭的示意下對我展開了堪稱原配提防小三一樣的嚴防死守。
總體的表現就是,我的門前突然守住了兩個穿着白色制服、身高近乎兩米、肌肉鼓鼓的壯漢。
每當我一出門,不管我出門是去幹嘛, 門口的這兩個家夥就會用響徹密魯菲奧雷的聲音大喊, “藤丸小姐早安/午安/晚安——!!!”
我一開始的時候本來是夾着(白蘭付款買的)我個人專用的鍵盤準備去找花京院打游戲的。
由于我倆的夜貓子習性, 基本上這個時候都是淩晨幾點。
那時我本來還有點困,打着哈欠穿着睡衣在達芬奇親大喊‘注意形象!立香!女孩子要注意形象!’的聲音裏推開了門。
然後門口倆壯漢這聲元氣十足的問候。
不止把我的困意徹底驅逐了。
估計把整棟樓的人的睡意都徹底驅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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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京院非常有同僚愛的推開門看了一眼。
發現我全須全尾的站在房門口, 大概沒有缺胳膊少腿之後,就安然放下心一下蹿回了屋裏。
從沒關的門裏面傳來噼裏啪啦敲鍵盤的聲音, 一聽就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于是我不再在意門口那兩根柱子, 預備抱着鍵盤加入花京院。
才走到門口, 就聽見花京院說了句, “立香, 麻煩去帶個可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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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腳步微頓, 然後對柱子之一說, “麻煩你帶兩個可樂回來!辛苦了!”
“買可樂的錢找白蘭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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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晚上幹掉了相當于小半個便利店的數量的零食之後,我對着寫着勝利倆字的電腦進入了賢者時間。
花京院在一夜刺激的戰鬥結束後意猶未盡的打開了新的游戲,而我此時只想洗把臉然後撲向那張白蘭統一安排好的柔軟雙人床上睡他個昏天黑地。
于是在清晨的5點鐘。
這個時間, 熬夜的人剛開始準備休息,加班的人還在美好的睡眠中,晚起的人還在做夢,只有會每天晨跑享受健康生活的家夥, 再會起來看看意大利早上五點的天空。
密魯菲奧雷沒有那種人。
我确信。
畢竟誰也不能期待一個每天讓員工加班到淩晨1、2點的企業,還逼迫着員工4、5點就起床。
所以當我走出花京院房間的大門時。
響徹雲霄的,“早上好!!!藤丸小姐!!!”讓整棟樓都為之一顫。
然後就是各種黑手黨嘴裏冒出來的我聽都聽不懂的屏蔽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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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 我猛地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然後露出了一個缺德的笑容, 關上了花京院的房門,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十分鐘後,我打開了房門。
“早上好!!!藤丸小姐!!!”
我笑眯眯的說,“能不能麻煩你去給我買個早飯?清單在這裏,買東西的錢跟白蘭報銷!”
我說着,遞出去一張半米長的清單條。
然後我關上了門。
五分鐘後,我打開了房門。
“早上好!!!藤丸小姐!!!”
“啊,我剛剛忘了加東西了,再加兩個飲料,要不你跑一趟?”
門口僅剩的白魔咒盡忠職守的大喊,“白蘭大人吩咐我們之中至少有一個要跟在您身邊!不用擔心!我可以打電話讓他一起帶回來!”
我神色絲毫未變,學着白蘭的樣子不見牙也不見眼的笑起來,說,“那就辛苦啦!”
然後我又關上了門。
三分鐘後,我又打開了房門。
......
一分鐘後,我又打開了房門。
......
後來,我開始站在房門前,不停地開關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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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密魯菲奧雷在上班的時間一片哀嚎。
我開關門了一個多小時,門口的兩個白魔咒嗓子已經徹底發不出聲音了。
然後我美滋滋的吃了頓飯補充魔力,上樓去找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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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頂着黑眼圈接待了我。
很明顯,他也一夜沒睡好。
不過原因到底是因為他指派給我的兩個硬核跟班,還是他辦公室裏現在還在響個不停的電話,我就不知道了。
他低氣壓的捏着棉花糖,力度之大讓我懷疑他今天想吃的不是棉花糖而是棉花泥。
我不為所動,雄赳赳氣昂昂的拍了他的辦公桌。
“白蘭!我看錯你了!你居然派人監視我!”
白蘭硬擠出一個笑容,正要開口。
“而且你派人監視我就算了!你就不能派兩個長得好看的?!你看看人家彭格列,武力值姑且不說,至少顏值拿出去各個能打!身為自诩世界第一的組織,你居然比不過他?你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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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連捏棉花糖的手都停住了。
他呆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我沒說過我是世界第一組織’還是‘我怎麽可能比不過彭格列’兩個選項中左右徘徊,不知道該說哪一個。
但最後,他把棉花糖塞進嘴裏,對我說道,“小立香不就喜歡這樣的麽?”
你對我有什麽誤解???
“哪樣?”我問道。
“就,身高195,身上全是肌肉那種。”
我趕緊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門,指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白魔咒的臉說道,“重要的是身材麽?重要的是顏值啊!你看看這個臉?得多有自信才敢跟承太郎相提并論!”
白蘭委屈巴巴的從袋子裏掏出來一顆棉花糖,疲憊的說道,“但是啊~小立香~想要找到一個那樣的太難啦!我們這個世界的畫風,大家都不很喜歡肌肉男呀!”
我擡起手,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個人就行!我跟你說!我對承太郎一心一意的!誰也不能介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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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幽幽的說道,“也不一定啊......小立香,你只是還沒有get到意大利男人的好啦~懂浪漫的男人女孩子是無法拒絕的哦~”
我看着他,“我怎麽總覺得你這個話意有所指?你意思是說比如你麽?”
他無辜的眨眨眼睛,又假笑起來,“小立香要是考慮我~我會很高興的哦~”
我也無辜的眨眨眼睛。
然後說道。
“達芬奇親!錄下來沒有?等見了承太郎,這都是告狀的證劇!”
達芬奇親非常給力的說道,“沒問題,立香!全程錄像!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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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把我趕了出去。
他半個字都沒提要把跟着我的人撤了,只是命令了兩個人從今天開始就閉嘴不要再出聲了,就當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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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拒絕。
我家195公分的背景板,有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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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的拒絕無效。
白蘭拒絕了我的拒絕,并仗着自己是個男人力氣比較大把我扔出了他的辦公室。
為表抗議,我奮起一腳将他剛安裝好沒多久的辦公室門踢出了一個凹陷。
然後我領着兩個195公分的鹌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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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蘭似乎從來沒有對我生過氣。
不過這才是我覺得最恐怖的一點。
說實話,是人就會有脾氣,迄今為止,我見過沒有脾氣的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太喜歡我,喜歡到不舍得對我發脾氣的人。
比如承太郎(對于這件事我自信滿滿)。
一種是有所顧忌,但看我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的人。
比如白蘭。
他充分滿足了所有反派BOSS的素養,比如開局滿級,手握劇本,渾身中二。
但他怕我的挂。
所以他現在養着我,想靠掌控我來遏制我開挂的惡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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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你光知道承太郎是個挂。
你不知道我和花京院其實也是挂。
只是我倆是素質玩家,不到關鍵時候不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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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不是因為我想被承太郎英雄救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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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我和花京院在白蘭安排的兩個背景板的監視下安分了個十幾天左右。
直到白蘭惡趣味的做了一張自己的臉,準備空投去日本并盛的那一天。
為了麻痹白蘭,我和花京院在屋子裏放好了早就準備好的打游戲的錄音,然後挑了點生活實用品,抱着去郊游的心情背了小背包,快樂的英靈化之後,排排坐上了運輸飛機。
為了能夠麻痹白蘭比較長的時間,我們還在房間放了個迦勒底通訊器的臨時投影攝像頭,由達芬奇親全面升級投影出立體影像,假裝我倆還在,欺騙別人的視覺。
栩栩如生的錄像在房間裏瞎晃。
真實的我跟花京院背着包光明正大的上了運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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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起飛時,我俯視着燈火通明的密魯菲奧雷大廈總部。
心裏想着:等我啊,聖杯碎片!等我找到承太郎!就來把你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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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飛出了意大利的地界之後,達芬奇親才突然問花京院。
“卡Q因,你是怎麽成為白蘭的從者的?你離開他不會缺少魔力麽?”
花京院很淡定的掏出了PS4,按開了游戲之後回答,“不會啊,其實我是聖杯召喚的從者,白蘭根本沒給我供魔的。”
嗯???
“那你怎麽管他叫禦主?”我問道。
花京院笑了一下,“他以為禦主就是我跟他訂下契約了,搞不明白具體意思,所以我忽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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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些玩戰術的,心都髒。
“感情你一開始就沒想跟他跟他混啊。”
我默默地吐了句槽。
花京院看了我一眼,把PS4遞過來,“你看這個BOSS,看他前面的小怪。”
我看了,然後呢?
“你看,我打這個小怪,就兩招!打完了,他什麽也不掉,然後就像不存在一樣,直接消失在我的腦海裏,攻略提都不會提。”
我點點頭。
花京院收回了手,聲音溫柔,“所以我幹嘛要做這種角色啊,我又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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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邏輯也可以?
我甘拜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