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咬x29 現在才發現?

看着她的表情, 陳美蘭輕笑一聲解釋道:“我是說小許聽你話的意思。”

戚禾稍愣下,反應過來眼尾輕挑,“他聽我話嗎?”

陳美蘭端起水杯喝, 随意道了句:“我看着挺聽話。”

“看着啊。”戚禾慢悠悠開口:“那可能是假象了。”

陳美蘭被逗笑, “怎麽?小許不聽你話啊?”

戚禾想着昨晚他使着的苦肉計, 挑眉:“勉勉強強。”

說完後, 又覺得陳美蘭這話有點問題。

戚禾看着她稍疑:“不過為什麽覺得他要聽我的話?”

陳美蘭頓了下,眨眼道:“你不是說你們倆以前就認識挺熟的嗎?”

“熟也是以前的事了。”戚禾覺得好笑:“現在都這麽久沒見了, 也當然不像之前那樣。”

陳美蘭也想起來這事, “噢對,你之前出國留學了對吧。”

戚禾點頭,端着水杯喝着。

陳美蘭問:“那你一直在外面, 今年才回來?”

戚禾笑了聲, “不算, 是去年十二月。”

“......”陳美蘭無語凝噎,“這不是還沒過年嘛, 還算今年。”

戚禾輕笑一下, 慢悠悠道:“是,今年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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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美蘭好奇:“在外面呆了這麽久怎麽突然要回來了?”

戚禾想了想沉吟一聲, “你知道若北這兒的君禾酒店嗎?”

這問題有些莫名其妙,陳美蘭想着點了下頭, “知道啊,這酒店不是我們這兒的有名酒店嗎?但之前我看他好像倒閉了。”

戚禾嗯了聲, “因為管理這個酒店的集團公司破産了,資不抵債。”

“啊?”陳美蘭沒想到,“這酒店不是連鎖知名品牌嗎?怎麽就破産了?”

戚禾語氣随意:“破産也不意外,集團在早年前就出現了資金問題, 東拼西湊着錢撐到現在撐不下去了才宣布破産。”

陳美蘭聽着她這仿佛官方解釋一樣的話,眨了下眼,“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

“啊,忘了說了。”

“嗯?”

戚禾懶洋洋道:“我爸就是那家破産集團公司的總裁。”

“......”

陳美蘭:?

安靜了兩秒後。

陳美蘭反應過來,猛地喊了一聲:“what?!”

其他的老師瞬時被吓了一跳,右邊的王信楠打字的手都抖了下,擡頭問:“陳美蘭,幹什麽呢?”

戚禾覺得好笑,轉頭寬慰一句,“我們在讨論問題,沒事。”

“什麽沒事!”陳美蘭震驚臉:“我有事!”

戚禾低笑一聲,“你确實有事,英語都喊出來了。”

“不是。”陳美蘭還有些懵,“你說你爸是那家集團總裁,那你不就是個總裁女兒,富豪千金啊!”

戚禾贊同她的總結,散漫的嗯了聲,“以前是。”

聞言,陳美蘭反應過來這以前的意思,表情頓了下,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忘了這破産的事。”

“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戚禾覺得好笑,“又不是你害公司破産的。”

陳美蘭看着她逗了下她,“難怪我看你總覺得有種大小姐的氣質,沒想到還真是大小姐。”

戚禾輕笑着,“我也算是當了二十幾年,陳老師羨慕啊?”

“當然羨慕了。”陳美蘭啧了聲,“如果我是富家千金,還用得着在這兒上班當老師?”

聞言,戚禾想了下宋曉安和林妙林妙吃喝玩樂的狀态,揚了下眉,“還真不用。”

聽她還贊同,陳美蘭看她,“你在國外的那幾年是不是也像是電視裏演的那樣大把大把的shopping,一群少爺小姐們聚會,享受金錢的樂趣吧?”

戚禾彎唇,拖着尾音道:“是又怎麽?”

“......”

陳美蘭轉頭,“行了,不用聊了,這天聊不下去了。”

戚禾笑了兩聲,慢條斯理道:“沒有那麽誇張,而且富家千金也要給自己貼金加個高學歷給別人看的。”

“嗯?”

“我去法國也只是要讀個巴黎美術學院的研究生出來而已。”

“......而已?”陳美蘭說:“這就是所謂有錢人的煩惱嗎?”

戚禾揚眉:“也可以這麽說。”

陳美蘭擺手,“算了,果然我不适合當富家千金。”

“當了也沒什麽。”戚禾神色散漫,“你看我現在不還是普通人。”

陳美蘭聞言看着她:“那你就回國是因為這個?”

戚禾搖搖頭:“也不是。”

“?”陳美蘭沒料到會不不是這個,愣了下,“那是什麽?”

“是因為法國花銷太大。”戚禾唇角輕輕彎着,吐出三個字:“我沒錢。”

“......”

可能她這千金身份揭發的太突然,陳美蘭一連好幾天都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後來等終于消化接受後,又覺得應該會有大人物來找戚禾,畢竟雖然破産了,但好歹曾經也是豪門千金啊。

這樣想着,她有時候看戚禾的眼神裏都帶着期待和幻想。

周二下午。

幾人一起出了附中到旁邊的老街吃飯。

戚禾再次接受到陳美蘭的眼神時,都覺得好笑,“陳老師,你在期待我什麽呢?”

“嗯?”陳美蘭臉不紅心不跳道:“我嗎?我哪裏期待你啊?”

戚禾也不戳穿她,随意吃着碗裏的飯。

旁邊的錢茂也覺得不對勁,“陳老師,你最近怎麽總是盯着學妹看?”

陳美蘭眨眼:“沒有啊,我這是和小戚熟啊。”

錢茂說:“熟也能這樣?”

陳美蘭一臉坦然:“對啊,女生之間就這樣怎麽了?”

“不是,你這有問題啊。”錢茂旁邊的許嘉禮,“學弟你說是不是?”

許嘉禮掃了他一眼,懶得搭理他。

“......”

錢茂啧了一聲,“怎麽回事呢學弟對學長怎麽這麽冷漠啊?”

許嘉禮沒回他,倒是其他的老師怼了他幾句。

話題被扯遠,幾人聊着。

戚禾側頭看着許嘉禮臉上淡漠的表情,确實可以理解他覺得錢茂吵了。

許嘉禮坐在她身旁,倒了杯水給她,“笑什麽?”

戚禾接過挑眉:“我笑了嗎?”

許嘉禮看着她嘴角淺淺彎起的弧度,慢悠悠問:“姐姐在笑誰?”

“放心沒笑你。”戚禾喝完水放在一旁,偏頭靠近他,小聲的說了句:“只是覺得學長确實有點聒噪。”

确實沒料到她會說這個,許嘉禮笑了聲,似是想替她掩蓋她在說人壞話,稍稍側頭,随意問了句:“現在才發現?”

戚禾被逗笑,“倒是辛苦你了啊。”

許嘉禮點頭:“嗯,确實辛苦。”

“行了啊。”戚禾教育他,“以後也要給學長面子,不要這麽嫌棄他。”

許嘉禮扯唇,不置可否。

而旁邊他們似是提了什麽,錢茂問了句許嘉禮。

戚禾邊聽着邊夾起面條,但碗裏的湯汁忽而濺到了她右手背上,她掃了眼在意想着等下再擦。

許嘉禮淡淡的應着他們的話,偶爾側頭看她一眼。

戚禾根本沒看他,低頭把夾着的面吃完後,正準備想拿紙巾擦手背時。

一旁許嘉禮先抽了張紙巾,伸手托着她的手,幫她把湯汁擦幹淨。

戚禾看着他的動作,稍稍一頓。

剛好下一秒,許嘉禮自然的收回手,随口說了句,“下周我有點事,可能不來畫室。”

“嗯?”戚禾愣了下,“有事?”

許嘉禮把紙巾垃圾放下一旁,嗯了聲,“工作上的事。”

聽到這話,戚禾倒是好奇了,“弟弟,我都和你見了都快有一個半月了,你還保持神秘感不告訴姐姐你是做什麽的啊?”

許嘉禮擡了擡眉,“我什麽時候保持神秘感了?”

“這就要說你了。”戚禾先發制人,“你都沒告訴我吧?”

“我沒說。”許嘉禮看着她,慢條斯理問:“姐姐就不會問我?”

“......”

莫名想起了上次問他家住哪兒幢。

他也回了類似的話。

——“姐姐剛剛為什麽不問,再問我一遍我不就告訴你了。”

好像他一直想讓她主動來問他的情況。

戚禾想此,揚了下眉,“我這不是覺得你要保持隐私麽。”

聞言,許嘉禮身子往身後座椅靠背上一靠,看着她慢悠悠問:“你以前怎麽不覺得我要保持隐私?”

“......”

突然被他提起以前,戚禾也想起了某件事。

但記不大清具體是什麽時候了。

只記得是有次許嘉禮周末放假,戚禾按着時間規劃給他上課。

因為她貪睡,所以直接略過了上午的時間,本來是定在下午,但前一天她熬夜打游戲忘記定鬧鐘,在家裏睡得天昏地暗的。

最後還是許嘉禮上門按了門鈴才把她叫醒。

随意洗漱了一番,戚禾拖着疲憊的身子到了許家書房裏給他上課。

那時是已經開始教畫人物了。

戚禾打着哈欠指導完後,懶懶的坐在他旁邊,讓他自己開始畫。

許嘉禮看着她哈欠就沒斷過,“昨晚幹什麽了?”

戚禾拖着懶音道:“打游戲。”

許嘉禮明顯皺了下眉,表示嫌棄。

戚禾瞧見他這表情,挑眉:“弟弟打游戲怎麽了,說說你昨晚幹什麽了?”

許嘉禮在紙上畫着,淡淡道:“睡覺。”

“......”戚禾噎了下,點頭同意:“是,高中生應該要早睡早起。”

說完後,她也沒打擾他讓他繼續畫,“姐姐現在有點困,你畫後記得我叫醒。”

許嘉禮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樣子,嗯了聲,“你睡。”

聽他同意,戚禾直接趴在旁邊的書桌上,閉眼睡覺。

許嘉禮沒管她,繼續畫着自己的畫。

書房內沒了說話聲,漸漸陷入安靜。

狹小的空間內,除了有時筆尖摩擦過紙張的聲音外,還有一道平緩似是早已進入熟睡的呼吸。

距離很近,就在他的身旁。

輕輕淺淺的,若有若無。

像是有羽毛輕掃過他的心尖。

令人在意。

許嘉禮看着畫紙上微亂的線條,筆尖稍停,偏過頭垂眸盯着她露出的側臉。

眼神毫無半點掩飾。

戚禾睡着後的模樣對比往常,算是說得上難得一見的恬靜淡雅。那雙總是勾人心魄的眼眸微閉着,睫毛長長直至眼尾上挑,五官小巧又精致,嘴唇半掩在臂彎裏。

書桌靠窗邊,明媚的陽光透過灑在了她的手邊,半渡在她身上,散亂在桌上的發絲。

襯着那半在伏桌上的熟睡美人,明豔又和煦。

午後的時間和氛圍總是令人犯困,林韻蘭和阿姨們都在休息。

四周無人,也讓人掩藏在心底的念頭慢慢浮現出來。

許嘉禮盯了半晌,伸手用指尖輕輕勾起了她的一縷頭發,他垂眸,指腹輕輕的,緩慢撚了下。

柔軟的發尖輕刺着掌心。

有些癢。

他輕攏,收控在掌心。

書房的窗戶開着。

能看到裏頭有位少年坐在畫架前,但他并沒有在看着前方的畫,而是低眼,看着窗邊桌上側身趴着睡覺的女人。

良久後。

就見少年指尖勾着那抹發絲,傾身靠近,低頭閉上眼。

冰冷發白的唇,輕輕吻上她如墨的發尾。

溫柔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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