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上最新鮮的祭品。”

“但是我們熟識的拐子也就那麽幾個,買的人太多我怕他們懷疑,就開始在相鄰的村子裏挑選。也正是這樣,才會招來警察的懷疑。不過有山神大人的庇佑,沒有人能發現我們做了什麽。”

事情全部說完,村長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邱雲和謝古蘭兩個人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的震驚,瞪大眼睛張着嘴表情滑稽地看向地上的老人。

半晌,邱雲才抖着聲音問:“村裏的孕婦,是明天的祭品?”

“不是。”在真言符的作用下,村長實話實說,“是她們肚子裏的孩子。”

這句話打破了兩人最後的幻想。

邱雲氣的原地轉圈,謝古蘭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麽的。她率先回神,雙拳反複緊握勉強克制住出手的沖動,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原因。”

“那些被買來的女人平白無故的享受着山神大人的恩惠與庇佑,總要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她們的肚子,就是孕育最優秀祭品的溫床。我也能感覺得到,在我們第一次這麽做的時候山神大人的喜悅。”

嬰兒,向來是某些妖怪眼中血氣最純淨的上好補品。何況是還在孕婦肚子裏,沒有接觸過人世間污濁之氣的那些。

有了這樣的祭品,猿猴不高興才是奇怪。

村長在真言符的作用下,情緒平靜語調平緩,說話的內容再恐怖也是面無表情。但是旁聽的邱雲和謝古蘭,已經不知道該怎麽來面對這赤/裸/裸的真相了。

他們自認是修行者,見過不少常人難以想象的案子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像臧奇村這樣不把人命當回事,自我攻略洗腦成為惡妖的信徒,主動研究後送上尚未出生的嬰兒當祭品的村子,他們聞所未聞。

再壞的人心中都可能存在一抹善良。這裏的人,卻早已經失去了人性。

這時候再去糾結他們到底有沒有受到惡妖的蠱惑,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因為他們犯下的罪行,足以來回槍斃八百回,要是能拖下去犬決就更好了。

把村長在腦海中反複鞭屍後,邱雲和謝古蘭長籲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确保不會因為沖動直接擡腳去踹地上的人,打起精神繼續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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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村長說的,他們的祭祀時間并不固定,只有在有求于猿猴的時候才會舉行。而且祭祀之前還要先送上血肉,把沉睡的猿猴喚醒後再正式舉辦。

怪不得之前的失蹤案沒有規律。那孕婦又是怎麽回事?這孩子還能說懷就懷,掐着時間安排不成?

“我們會根據山神大人賜給我們木頭的數量,來決定來年祭祀的大致時間,然後再讓女人們懷孕。”

“為了确保成功率,如果女人的丈夫不能讓她懷孕的話,我們就會讓村裏身強力壯的男人去輪流幫忙,直到懷上為止。女人們被取走了嬰兒後,身體也在庇佑下不會落下病根,她們一直都是健康的。”

話音剛落,一聲破空聲突然響起。

“師妹,冷靜!我們是來辦案的,不是來尋仇的!”

邱雲來不及生氣連忙按住謝古蘭拿劍的手,大力将它按了下去。一邊控制着謝古蘭,他一邊繼續問道:“那些女人們沒有反抗的嗎?”

“一開始會,但是只要見過山神大人一次,她們就會被吸引從而心甘情願的奉上自己的所有。”

很好,可以确定猿猴确實有蠱惑人心的手段了。

這些女人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而不是自甘堕落這個結果,讓謝古蘭的心情稍微平靜了那麽一點點。收回指着村長的木劍,她呼出一口氣示意邱雲松手。

接下來又問了一下明天祭典的流程,猿猴會不會出現等等一切相關細節後,邱雲和謝古蘭給村長松了綁,重新擡回卧室裏貼了一張昏睡符放着。

把院門落鎖,即使昏睡符的效果還剩下不少時間,邱雲和謝古蘭也沒有興趣再去村裏查看了。

他們從村長嘴裏問出來的那些東西和背後所代表的,足以解決他們的所有問題,也足以讓他們的心神動蕩再不能維持原本的鎮靜。

出了村,随意找一處地方後席地而坐,聯系了周南和他們簡單說了明天祭典的事,讓他們安排好人手在附近接應後,邱雲和謝古蘭沉默了一會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明顯的苦澀。

“師妹,這個幕後黑手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

邱雲伸手抹了一把臉,艱難道:“間接殺害了那麽多人,臧奇村所有人的面相居然還是普通人命格,沒有沾染一丁點的血煞。這種逆天行為,幕後黑手……哎。”

他們相面蔔卦,問的都是“天”。現在“天”被蒙蔽,這猿猴究竟是什麽來歷?

只要一想起白天相面時看到的那些假象,邱雲就忍不住想嘆氣。

“我已經上報給了部長他們,支援的人手也往這邊趕了。”謝古蘭清楚邱雲的言下之意:“師兄,以我們的能力,只要傷到它一點,或者取到它身上的一點毛發之類就算是立功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這種級別的惡妖,他們兩個很明顯是送菜的,所以謝古蘭并沒有抱太大的期望能夠在明天把惡妖斬殺。只要他們能夠留下一點惡妖的東西,給特管局留下相關的線索與情報,他們就算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你說得對。我們只要能留下和惡妖相關的東西給特管局研究,我們就是立功了。”

邱雲勉強提起一抹笑,開玩笑道:“之前總局來了那麽多厲害的前輩,看到的情況不也是和我們差不多嘛,我們能有現在的收獲,已經比他們都厲害了。”

不過還是希望明天交手時,他們能在它手下撐過一招吧。或者,他可以期望一下那只惡妖偏科嚴重,戰鬥力并不強?

樹下,深感自己大限将至的邱雲正苦中作樂,一臉頹然地細數自己生平大小事,猶豫着要不要寫封遺書。樹上,龍柚迷聽到後毫不給面子地直接笑出了聲。

這乾道把自己說的這麽慘,反應這麽有趣,他就更不想在他們面前現身了怎麽辦。

哎。

龍柚迷苦惱地支着下巴,不走心地思考了一秒後,果斷繼續神隐,打算等到明天見了那只猿猴之後再露面。

這兩人悲傷的情緒醞釀的正好,他可不忍心打破,讓他們白費心神。

沒辦法,誰讓他喜歡為別人着想呢。

作者有話要說:

犬決的意思就是拖出去喂狗。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梗是在羅翔老師那裏,如果有誤歡迎指正。

以及,明天有事休息一天。

_(:з」∠)_

10、朱厭

天不過魚肚白,暫歇了一晚的山林就迎來它的訪客。

一條自臧奇村蜿蜒而來的隊伍,整齊有序地順着羊腸小道徒步上山。

這一行人以單人為列,腳步整齊,每一個懷裏都抱着一個裝滿了紙元寶的竹編小筐。走動的時候眼睛不看腳下,只牢牢地盯着筐裏的紙元寶,生怕它們被早晨林間的微風吹走。

除此之外,整條隊伍都是白衣白褲,紅鞋為底,腦袋上還系着一指寬的白色布條。看打扮和帶的物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去哪裏上墳。

可落在知情人的眼中,這一隊由年老的村長領頭,身後跟着的全都是男人的隊伍,如同一條緩緩蠕動的白色蛆蟲,朝着吸引他們的“味道”爬去。

隊伍還在緩緩而出。

出人意料的是,隊伍的尾巴竟然是由四個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組成。最後一個稍顯特別,她雖然肚腹平平,懷裏卻抱着一個睡着的嬰兒。女人臉色蒼白,行走的時候腳步不穩像是帶着傷。但她至始至終都滿臉平靜,看不出有什麽勉強痛苦的情緒。

男人們在前面走着,即使山路不平整,隊伍裏還跟着孕婦和剛生産完的女人,也沒能讓他們放緩堅定的腳步。直到穿過層層山林,來到一處較為平整的空地上後,他們才駐足,自覺排列成方陣。

五個女人被拱衛着,越過村長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跪——”

一聲令下,除了女人們,全都齊齊雙膝跪地把懷裏的小筐放在身前後雙手撐在地上。他們低垂着腦袋,滿臉的虔誠狂熱。年老的村長額頭點地,嘴中不停的念着含糊不清的話語。

在普通人看不見的空氣中,一絲聯系已經悄然建立。

不知是哪裏的洞穴裏,一雙濃郁的紅眸陡然亮起,成為了漆黑洞中的唯一光源。幾秒之後,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像是紅眸的主人翻了個身舒展身軀,緩解久睡的疲憊。

紅眸眯了一下,輕微的嗅聞聲後,接着就是舌頭/舔/去嘴邊口水,“咕咚”咽下去的黏膩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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