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着吱吱清冷的背影,夏甜甜眼眶發紅,淚珠像斷了的線不斷湧出來,恨恨的盯着江雪:“江雪,你可真要臉!一邊和吱吱做好姐妹,一邊觊觎她喜歡了十年的人,你真讓我惡心。”
夏甜甜不屑的淬了一口江雪,擡腳去追吱吱。
夏甜甜的話,等于從側面證實了吱吱的話,洛吱不僅是江雪的閨蜜,還是她的恩人,她卻搶了別人喜歡的人!
這太渣了。
一瞬間,輿論反轉,衆人看向江雪的目光都有些不屑。
江雪感受到這些鄙夷的目光,偏偏吱吱說的還是事實,她無從辯解,臉色像紙一樣蒼白,BBZL 身子發顫,兩眼一閉,人暈了過去。
郵輪很大,長廊華麗,地上烤了一層乳白色的漆,腳踩在上面有冰涼的觸感,吱吱眉頭不經意蹙了一下。
遠離男主,原身的激烈情緒潰散,漸漸趨于平靜,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細白的頸子左右轉動,看了一下,每個房間都長的一樣,左右都無法看到底,圓潤的腳趾屈了屈,應該往哪邊走呢?
“吱吱,”夏甜甜追上來,聲音抽泣的,說話斷斷續續的,“你沒事吧?”
吱吱聞聲回頭,夏甜甜眼裏的猩紅還未散,看向她的眼神關切,心疼。
如果說,自己現在很好,大概率也是不信的。
聲音清淡回,“還好。”
夏甜甜:“你去哪裏?”
去哪?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吱吱了。
她既沒有原身的記憶,對這裏的世界也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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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類頂替人類的魂魄做人,被人知曉,誰會不怕呢?
被當成要怪的滋味……并不好受。
她不想暴露,珉了珉唇,沒有說話,畢竟說多錯多。
夏甜甜見吱吱不說話,覺得吱吱一定是還在為席澤傷心,心裏更難過了,鼻子一酸,吸了兩下,出聲,“你要是不想回家,今晚跟我回去吧?我們一起去酒吧玩吧。”
夏甜甜果然和書裏一樣,和原身情同姐妹。
“不了,”洛吱唇角漾起一絲淺淡的笑,清脆出聲,“我沒事,我回家去。”
夏甜甜了然,這種時候不想見人也正常,于是體貼的點頭,“也行吧,你要是想發洩,随時給我打電話,我組局,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腿的男人多的是。”
“好。”吱吱輕笑說。
“那我們去找你爸吧。”
“好。”
吱吱故意落後一步,夏甜甜自然的走到前面,她跟在後面。
剛走了幾步,走廊裏一位中年貴婦迎面而來,保養的不錯,從眼尾幾絲淺淡的魚尾紋,通身的沉浸內斂氣質,依稀能判斷出實際年齡,淡綠色絲綢旗袍,鉛筆灰披肩,米白色瑪麗珍鞋。
手裏拎了一雙鞋子杏色軟底鞋款款朝這邊走。
“阿姨好。”夏甜甜和女子打招呼,女子朝夏甜甜笑了一下,十分和藹,“好孩子。”
女子從夏甜甜身旁走過,來到吱吱面前站定,彎下腰親:“快,穿上鞋子,地上涼。”
吱吱擡起腳,放進鞋子裏,鞋底軟軟的,很舒服。
腳背處是帶扣子的那種,女子拿起一端金屬扣,繞過她腳背,扣到右邊。
在水裏泡了一段時間,腿跟上了凍是的,女子的手指擦過腳背,帶着溫熱的舒适溫度。聲音也柔柔,“吱吱,都是我不好,沒管住阿澤,讓你受委屈了。”
吱吱這才明白,這位是席澤的生母。
給吱吱穿好鞋子,席母站起身說:“吱吱,你跟我來,我有點事和你說。”
“好。”吱吱說。
夏甜甜很知趣,“伯母,吱吱,那你們聊,我回去了。”
吱吱和席母一同向夏甜甜道別。
席母走在前面,吱BBZL 吱跟在她後面走,在一個房間門口停下,席母輸入指紋,擰開門柄。
吱吱跟着進去,房間是很奢華的歐式明亮裝修,地上全部鋪了柔軟的繡花波斯地毯。
席母走到衣櫃面前,拉開門,拿出一套幹淨的衣服,“快去沖個澡換上,別感冒了。”
“好。”吱吱接過,往浴室走。
眼波輕轉,指尖拂過花紋繁複的大理石盥洗臺,玉石淡金水龍頭,儲物櫃上的瓶瓶罐罐,最後視線定格在盥洗臺上面的圓形智能藏光鏡子裏。
吱吱沒有的是原身的記憶,不是腦子,因為肌肉記憶的關系,所以,她倒也知道怎麽用。
圓潤的指甲摁上燈,鏡子瞬間透亮,映出一張瑩□□致的臉,細細的流星眉,鼻梁挺翹的高度剛剛好,鼻頭秀氣,唇峰小巧圓潤如花瓣。
眼尾微微上翹,眼線是飽滿的曲線狀,眼珠圓潤,原本是甜美靈氣的日系少女感,但微調之後,因為眼珠顏色黑沉又透亮,黑濯石一般閃着幽幽清冷光。
神秘,清冷,和甜美完美的結合在一起,有一種冷豔的明豔氣質。
這張臉,倒是和之前的一樣。
吱吱擡起手,對着鏡子摘下耳上透亮的鑽石耳釘,轉身走進淋浴房。
手指輕撥,溫熱的熱水從頭頂淋下來,順着如玉的肌膚蜿蜒流淌,滴落在大理石形成細小的氣泡。
霧氣蒸騰,在透明的玻璃上凝結出整片朦胧的水珠,身子漸漸暖和。
兩百年了。
人類,越來越聰明,會享受了。
這樣的東西都能造出來,吱吱想。
席母給她的是一套質地柔軟的休閑服,上身是櫻花粉針織小短衫,胃部露出一截的那種,下身是姜茶色高腰闊腿褲,休閑的同時兼顧時尚。
換上衣服,推開浴室的門出來。
“洗好了?”席母笑的溫柔,又彎腰放了一雙柔軟的FARFETCH拖鞋,“快換上,我給你擦頭發。”
原著小說裏大部分的筆墨都花在男女主身上,關于這位男主的母親,筆墨不多,她熱衷于撮合洛吱和席澤。
因為瞧不上女主的家世,對待女主江雪态度極其惡劣,寧願和席澤這個親生兒子決裂,也不願意江雪進門。
算起來是三號惡毒女配。
二號惡毒女配,對上三號惡毒女配。
啧!
吱吱沒想到的是,這位席太太,對原身竟然……親和到這份上。
原身母親早早就去世了,若此刻是原身,恐怕得感動的哭死!
這收買人心的手段,很高級啊。
堪比當初那位一國之母了。
想來她要是去做皇後,那也是相當稱職的。
吱吱無聲收回目光,用毛巾擦幹淨腳上的水珠,換上幹淨的拖鞋。
席母已經拿好了戴森電吹風,站在乳白色牛皮沙發後面,下巴指了指,“吱吱,坐過來,我給你吹頭發。”
“謝謝伯母。”
顯然是有下文等着她,吱吱安心的享受她的服務,走過去,皮質的白發色沙發凹陷下去,很柔軟。
席母先BBZL 用吸水毛巾又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再分成細碎的一縷縷,電吹風開到最小檔位,輕柔吹着。
這個牌子的電吹風噪音本來就小,她動作又輕柔,給人一種,世界都是溫柔的感覺。
吱吱舒服閉上眼,享受這位的服務。
過了一會,席母柔聲開口,“吱吱,我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
“好啊。”吱吱卷翹的睫毛只輕輕顫了一下,眼皮仍然阖着。
席母:“那個女明星關心欣欣你知道吧?就是上個世紀,當年那個雙料超模冠軍,那時候被人封為五百年一遇的美人的那個。”
吱吱:“記得。”其實沒印象。
席母,“二十年前的時候,坊間都傳聞,他是玉軒的情人,其實這樁傳聞是真的。”
吱吱費力想了一下,玉軒?席玉軒?是男主的父親?她的先生?
席母聲音平穩,手上的動作和之前一樣流暢,“那時候,他迷戀的不行,別說家了,連事業都顧不上,流水一樣花錢捧着那個女人。”
“你能想象嗎?那時候,關欣欣有多得意,甚至來到我家裏當着我的面耀武揚威,給我看他們親熱的照片。”席母嗤笑一聲,“那時候,很多人勸我,出軌的男人,留着有什麽用?”
吱吱下唇線珉成一條直線。
這個時候,席母已經吹幹了吱吱的頭發,放下電吹風,“來喝點熱茶。”
“嗯。”吱吱又起身,走到茶桌,坐到席母的對面。
茶壺裏的水是已經燒好的,席母端起青花瓷茶壺,清亮的熱茶澆在茶杯上,用竹聶子夾着先洗杯。
她眼神專注看着,邊繼續說:“你知道她那時候為什麽要跑到我面前來炫耀嗎?”
吱吱唇邊漾起一絲笑意,“全國首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羅綢緞,兒子又是正元未來的繼承人,終身都是決定別人命運的上位者--”
她拖長尾音,“她當然是想成為你。”
席母笑着點頭,“說的不錯,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丈夫,難不成還要為這個男人,失去地位,階層,兒子的繼承權?”
“得多傻的人,才會覺得,離婚對男方來說是一種懲罰?懲罰不了別人,倒是一種成全。”
吱吱淡笑不語,等着席母的下文。
橙黃的茶湯落在純白的青花瓷茶杯裏,被洗過一次的鳳凰單枞舒展着葉子,沉在水底,色澤油潤。
醇厚茶香随着袅袅熱氣散出來。
席母輕柔的聲音乘着袅袅白煙飄散過來,“我當時只給玉軒提了兩個條件,一,不能把人帶到家裏來,二,不能要孩子,我可以當沒看見。”
她嗤笑一聲,“男人,看着沉迷美色,真關系到家族事業,也怕我離婚分走股份,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他答應了,後來,左一年右一年,直到玻尿酸也維持不了關欣欣的美貌了,在她的惶惶不可終日下,愈發衰老,玉軒徹底厭倦了她。”
“她錯過了在最貌美的時候嫁進豪門,又頂着小BBZL 三的名聲,人人喊打,常年抑郁,十年前的時候,就得了一身病痛走了。”
“你再看看我?”席母蘋果機向上彎,眼尾都是笑意,“名聲,地位,尊重,每一樣都有。”
吱吱視線在席母身上流轉,能看出來,的确過的春風得意。
“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席母眼睛認真盯着吱吱,眸光溫柔,“我沒有女兒,從小把你當親生女兒來疼,吱吱,”她語氣幾乎是一個母親耐心哄小孩,“別犯傻。”
“有錢有地位的男人是不可能專守着一個女人的,無論什麽時候,金錢,地位,都比男人來的可靠,這都是你傍身的資本。”
她握住吱吱的手,“有我在一天,席家就還輪不到阿澤一個人做主,我只認你進我席家的門。”
吱吱淡笑,微微側過頭。舷窗外。一輪明月高懸在夜空,灑下清冷的光輝。
原來,原身之所以一直不願意放手,還有這位的推波助瀾。
只是,這番心思注定要白費了。
男人這種生物,她不感興趣。
但,的确也不想便宜江雪。
這兩位男女主一手導致了原身的瘋魔,他們卻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吱吱勾唇,她更想給席澤創造出第三條路--雞飛蛋打。
她抽回手,手指松松攏起,四指輕輕在桌上敲擊。
她敢這麽想,是有底氣的。
精類一族,吸天地靈氣而生,媚骨天成,擅勾魂,尤攝男人心魄。
她手輕輕摁上心髒,讓狗逼男主跪舔終身,求而不得。
以此祭你,你可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