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咖啡廳。

“真的只是吃個飯嗎?”

說話的女子一雙丹鳳眼, 眼裏都是疑惑。

面容清秀,圓臉,一雙丹鳳眼很特別, 和原身的母親幾乎有八分相像。

女子名叫李媚兒, 是個名不經傳的龍套演員, 書裏,席澤為了徹底治住洛家,就是收買的她, 給洛浦下的套。

吱吱細長的手指夾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遞到她面前,“一頓飯,幾句話而已,完成之後給你結尾款, 你若是不放心,大可以把自己的行程告訴親近的人,超出那個時間, 只管來找你就好了。”

李媚兒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支票,“那好吧。”

在她指尖即将觸到支票的一瞬間BBZL  ,吱吱又收回支票, 眼中有一絲淩厲, “只是你也得記清楚了,別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你要是真的敢想順勢靠上洛浦,我一定讓你死的很難看。”

李媚兒從不知道,一個人的眼神可以這麽兇狠,尤其這張臉,還是這麽傾國傾城, 卻能給人這麽強的壓迫感。

她心底生出一種感覺,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幹了,還真能被這位大小姐弄的挫骨揚灰。

她立刻點頭,“一定不會。”

吱吱:“那你回去,按我教你的準備一下,晚上見。”

李媚兒點頭,“好。”

和李媚兒談好,吱吱也回了洛家。

書房裏,沾了墨汁的羊毫在白色的生宣上游走。

畫主色調幽暗,細膩的筆觸勾勒出男子完美清俊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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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部畫好,吱吱猶豫了一下,頭發畫成三寸短發,又描摹他深藍色的西裝。

正是昨晚,時幽穿的那一身藍靛色西裝。

待衣服也畫好,吱吱細細端詳。

若是他看到,定是又要唠叨自己這個徒弟辱沒他畫仙的名頭了。

其實自己畫的也不錯,實在是他詩書畫都是一絕,常人難以望其項背。

滿意的勾了勾唇,她重新把畫鋪好,又添背景。

最後一筆勾勒完,樓下客廳隐約傳來一陣鬼哭狼嚎,吱吱眉頭皺了一下。

啪一聲,毛筆擱到架子上,轉身走出書房。

門一擰開,洛源這鬼叫聲就跟個3D環繞立體音響是的,嗡嗡吵着耳膜。

“好了,別哭了,給你還不行嗎?”

陳偌伊又把從洛源手裏奪過來的整盒巧克力還給他,洛浦的脾氣反倒上來了。

抽噎着喊,“壞媽媽。”

小胖手一摔,巧克力全部滾了一地。

“你個小沒良心的,”陳偌伊煩躁的皺了皺眉頭,側頭朝洛源的保姆說:“不是讓你把家裏巧克力都收起來嗎?你怎麽做事的?一給他看見他就吃不停,今天沒吃一頓飯。”

“你看源源都多久沒長個了?工作一點責任心也沒有。”

保姆已經習慣陳偌伊這種無理的指責了。

巧克力都是陳偌伊自己帶洛源逛超市買的,這個年紀的小孩已經有了自己的主見,特別扭。

吩咐自己拿,不拿就自己往櫃子上爬,或者哭。

不給他拿,惹他哭是自己錯,給他拿了,控制不住量,還是自己的錯。

笑着陪你不是,“知道了太太,我現在就給收起來。”

“不許撿,”吱吱朝保姆喊,又側頭朝在那邊忙碌的姜話喊,“姜話,把洛源給我扔出去,什麽時候不哭了什麽時候進來。”

陳偌伊:“你敢!”

姜話:“扔!”

姜話放下手裏的東西,提着洛源的衣領子就真的把洛源提溜起來,扔到門外。

洛源哭的更大聲了,臉上肉嘟嘟的小臉跟着一顫一顫的。

陳偌伊心疼死了,氣的臉色鐵青,狠狠瞪着吱吱,“洛吱你是不是腦子有泡?你弟弟哭兩聲你就這麽對他?他才多大?”

“那你指望他多大學這些道理?十八?BBZL  別人高考他學斷奶?”吱吱冷笑,“哭又死不了人,急成這樣做什麽?”

“我的兒子不用你管。”

陳偌伊往洛源那邊走,準備把他抱進自己房間。

吱吱:“那你和我爸離婚,洛源以後別進晨希,洛家都歸我,以後連累不到我,我就可以不管。”

陳偌伊瞪大眼睛,“你果然就是想一個人獨吞洛家。”

“是啊,”吱吱雙手抱臂,走到陳偌伊面前,她比陳偌伊高出半個頭,頭微微歪着,睥睨過來一眼,看着很是居高臨下,“我本來就比洛源大了一整輪,他還沒斷奶,我馬上都可以進入晨希了,就算我爸以後給他立遺囑又怎麽樣呢?”

“公司都是我的人,你再把他養成個廢物,到時候我高興賞他兩口飯他就有,不高興賞他飯他就得給我去做社畜去。”

陳偌伊:“你是說誰廢物?”

吱吱搖着手裏的手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現在幼兒園大班雖然沒學習什麽文化知識,但是他上的所有才藝課全部跟不上,每個班的表現都是最差的。”

“你之所以一直不停的給他換興趣班,根本就不是因為他想學那些東西,而是所有老師都看不看好他,我手機裏面有他上過的課的老師對他的真實評價。”

“人家都說三歲看老,你覺得我爸要是知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其實是個草包,你覺得他還會喜歡洛源嗎?”

“因為你的無能,把他的兒子教成了廢物,你覺得你的黑卡還有恢複的那一天嗎?”

陳偌伊咬牙,“你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吱吱看着窗外的洛源,“就讓你看看,他今天是不是真有本事給自己哭死。”

在吱吱看來,古代的皇子都沒這麽矜貴,五歲上上書房,完不成太傅布置的任務,戒尺照樣抽在手掌心。

這種廢物,有什麽好心疼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哭更是一種手段,以往,只要洛源一哭,陳偌伊就投降,要什麽給什麽。

這次,陳偌伊被吱吱拿住把柄,狠心的別開臉不看他。

洛源撕心裂肺哭了一會之後,大眼睛瞅了瞅,自己邁起小短腿進屋,走到陳偌伊身邊哭。

又哭了一會,見陳偌伊仍然不理自己,他就不哭了,反過來蹭着陳偌伊,小聲喊,“媽媽。”

吱吱:“把你撒的東西撿起來,你媽媽就可以理你。”

洛源狠狠瞪了吱吱一眼,“都是你,你是個大壞蛋,不讓媽媽理我。”

吱吱眼皮輕擡,“姜話,把他給我扔到大門外邊,什麽時候知道錯了,什麽時候再放進來。”

洛源見姜話真的又來提自己,吓的立刻哭了,還滾到地上耍賴。

這對姜話來不是事,他還是一把滴溜起來,朝外面拎。

洛源急了,嗚嗚哭着喊,“我錯了,我錯了。”

吱吱:“給他在外面站十分鐘,罰站結束再放進來。”

這次,等洛源再進來的時候,就乖巧多了,臉上還挂着淚痕,但BBZL  是憋着嘴不出聲。

吱吱下巴指着地上的巧克力,“自己撿起來,一顆也不許剩。”

洛源抽了抽鼻子,小胖手在地上一顆顆撿起來,放到盤子裏,端到吱吱面前。

吱吱掃一眼,接過來,看向保姆,“我給你加一千塊錢工資,以後給他定好量,一天只給他吃一顆,再鬧一律扔出去。”

洛源縮着小身子,瞥着小嘴,直往陳偌伊身後縮。

陳偌伊死死瞪着吱吱,“滿意了?”

“好了,我的好繼母,”吱吱燦然一笑,手輕輕在她肩膀拍了兩下,“你去換件衣服,我們現在應該去餐廳,和爸爸一起,享受一下家庭的溫暖。”

陳偌伊覺得她的笑容有點詭異,遍體生寒。

牽着洛源到樓上房間,立刻把洛源抱在懷裏好好疼了一番,又給他洗了臉,換一件衣服下樓。

陳偌伊上了樓,姜話端了一杯泡好的玫瑰茶放進吱吱手裏。

吱吱接過來,“讓人把我書桌上那副畫送去裱了。”

姜話:“我去拿。”

他轉身上了樓,來到書桌前,看到畫裏的時幽,每一個細節都絲絲入扣,尤其一雙眼睛,像是真人站在面前。

姜話眼睛凝在視線上一會,平靜的裝進畫筒,轉身出了書房。

“我的好繼母,來,上這一輛,”吱吱站在一輛邁巴赫旁邊,朝她招手,“都是一家人,上兩輛車多生分。”

陳偌伊心說,誰跟你一家人!

等我兒子以後拿下洛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讓你滾蛋。

陳偌伊心裏膈應的要死,還是牽着洛源上了車。

至于洛源,更不敢看吱吱,一直朝陳偌伊懷裏縮。

吱吱最後上車,坐在門邊的位置,拍了拍自己的腿,“弟弟,來,坐姐姐腿上。”

“我們聯絡聯絡感情!”

陳偌伊:“……”

洛源吓的又拱了拱陳偌伊。

“嗯?”吱吱問,“你又想被扔到門外罰站了?”

“1,2,”

3還沒數完,洛源坐到吱吱腿上了。

“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嗎。”

吱吱笑眯眯撫着他彭嘟嘟的臉頰,洛源只覺得她--更恐怖了。

陳偌伊一直好奇,吱吱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很快,破案了。

因為他們一行人往餐廳包廂的走廊上,迎面走來一個女孩,笑盈盈走到吱吱身邊打招呼。

“吱吱,你怎麽在這裏啊?”

陳偌伊眼睛是直的!

準确的說,洛浦的眼睛也是直的。

這個女孩,和洛吱的生母有八分相像。

陳偌伊和洛浦在一起的時候,倆人都已經是人到中年。

人對自己的青春時光是最懷念的,因為那時候身體狀态好,意氣風發。

倒不是說洛浦有多思念已經去世的原配,而是他最年輕的時光,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戀愛,第一次挖到第一桶金,第一次婚姻。

這些承載着一個人最好時光,最深刻的記憶裏,都是和原配在一起。

只有年華老去的人才知道,年輕的滋味有多好。

這個女孩,讓他瞬間就有一種,自己重回年BBZL  輕時期的錯覺。

這種感覺是致命的。

吱吱笑着挽住她胳膊,“和家裏一起來吃飯,你也來吃飯啊?要不要一起?”

女孩笑回:“我和朋友一起,你哪個包廂?我一會去你包廂蹭蹭。”

吱吱笑回,“好,206包廂。”

直到女孩的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回廊,洛浦還盯着那個空空的方向出神。

陳偌伊有強烈的危機感,她心裏恨吱吱恨的牙癢癢,用最溫柔的聲音挽洛浦的胳膊,“老公,看什麽呢,我們去吃飯了。”

洛浦回的很敷衍,“好。”

整頓晚飯,無論陳偌伊聲音怎麽輕柔,怎麽體貼,洛浦都心不在焉的,頻頻往門口的方向看。

終于忍不住出聲問,“吱吱啊,剛剛那女孩是你什麽朋友啊?”

“一般的泛泛之交。”

吱吱回的漫不經心,但是把話堵死了,夾一筷子西芹放進洛源的碗裏,“好弟弟,多吃點蔬菜,有營養。”

和很多小孩子一樣,洛源也不喜歡吃蔬菜。

他想說不吃,對上吱吱瞪過來的眼睛,秒變慫,慢吞吞夾着吃。

在洛浦的望穿秋水中,直到一頓飯接近尾聲,李媚兒才姍姍來遲。

在吱吱旁邊落座,笑着和洛浦,陳偌伊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陳偌伊:“……”

誰他媽是阿姨!

洛浦臉上笑的都是褶子,那叫一個親切。

吱吱又吃了幾口,放下筷子,“爸,陳姨,我吃好了,先帶源源去玩了,你們慢慢吃。”

洛浦已經和李媚兒搭上話了,巴不得吱吱走,于是大手一揮,“帶你弟弟去玩吧。”

陳偌伊雖然不想吱吱帶走洛源,但是她此刻要看着洛浦,于是也沒意見。

洛源倒是有意見,但是迫于吱吱的淫·威,慫噠噠的邁着小短腿,被吱吱牽着。

吱吱帶洛源來了跑馬場。

吱吱換了一身騎馬裝,走到馬場,時幽也在,旁邊還有寧野。

時幽身邊有一匹棗色大馬,眼睛炯炯有神,馬頭方正圓滿,毛發蹭亮,一看就是一匹好馬。

看到吱吱,有些意外,朝她走了過來。

騎裝馬甲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褲子收在長筒靴裏。

“好巧。”

吱吱歪了歪頭,朝他笑,“也不完全是巧合,你有這的卡,我想過,可能會在這裏碰上你。”

時幽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你這是一定要說服我,跟你去那個綜藝?”

吱吱和他并肩去馬棚挑馬,“不是為了這個,這個綜藝,你若是喜歡就去,若是不喜歡,也沒關系。”

她眼睛眨了一下,“你怎樣我都行的。”

她眼睛太過好看,時幽別來臉,看向馬,“會不會騎?”

吱吱:“還行。”

時幽:“我略有研究,幫你挑一匹?”

吱吱:“好啊。”

時幽給吱吱挑了一只小馬,看着很溫順。

這個時候,姜話也牽着洛源過來了,洛源換了一身迷你版的騎裝,小襯衫,馬甲,小靴子,帶了個小頭盔,看着倒也像模像樣。

姜話更不用說,那就是BBZL  行走的衣服架子,吱吱視線在他和時幽之間打量了一下,竟然覺得,他們倆人各有千秋。

姜話選了一批高大的黑色馬。

吱吱踩着腳蹬翻身上馬,朝洛源伸手,“上來。”

小孩子是拒絕不了動物的誘惑的,雖然心裏別扭,還對吱吱恐懼,但是……看着好好玩的樣子。

伸出手,吱吱拉着他胳膊,他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人騰空,下一秒,已經落在馬上,穩穩坐在吱吱身前。

寧野熱衷于湊熱鬧,拍着馬上來,“要不要比賽?最後一個輸了的人玩真心話大冒險,随贏的人提要求。”

時幽皺眉,剛要開口,吱吱已經搶過話頭,手中馬鞭指着前面的欄杆障礙物,“好啊,繞場三圈吧,中間跨過那個障礙物,誰最後到終點就算輸。”

話音落下,吱吱手中皮鞭甩出響亮的聲音,小馬前蹄越入空中,馬背幾乎是半直的,洛源感覺自己的屁股已經離開了馬背,身體出于騰空狀态,吓的嗷嗷喊出來。

“別叫了。”

吱吱話音落下來,小馬前蹄已經落下,像箭一樣沖出去,風聲在耳邊嗚咽,身體随着馬在空中穿梭。

這比虛拟的動畫片更刺激有趣。

洛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前方。

身體的血液随着奔跑而燃燒,他似是也感受到了小馬的狂熱,越過障礙物,人,馬一起沸騰的時候,洛源感覺自己成了電視劇裏騎馬的大俠。

寧野并不以為吱吱會騎馬,肯定是最後一名,當吱吱第一個蹿出去的時候,姿勢狂拽又好看,速度還跟飛是的。

眼睛都直了。

他怔楞的瞬間,時幽,姜話,兩人已經并排抽了馬一起飛出去。

等寧野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落後了一大截。

草!

立刻也抽馬趕上。

時幽策着馬,看到在空中騰飛的吱吱,一瞬間,眼裏有驚豔。

鉚足了力抽馬,三圈下來,吱吱第一個沖過終點。

到達終點的時候,洛源興奮的直接站了起來。

時幽和姜話并列。

最後趕到的寧野--想抽自己嘴巴。

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坑。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随你們玩吧,真心話,大冒險,我都可以。”

姜話閑閑抱臂:“我對你的真心話不感興趣。”

時幽:“我也沒興趣。”

寧野有一種逃過一劫的幸運感,笑眯眯看向吱吱,旁人都不玩了,她一個女孩子,沒道理玩他吧。

抛了個求和的眉眼看向吱吱,下巴又指了指時幽:放過哥,哥幫你追時幽。

吱吱笑:“那我就把他們兩的權利一起用了吧。”

寧野:“……”

吱吱:“大冒險吧,親三下馬嘴。”

寧野:“……”

妹子,你忒狠了!

時幽笑:“我同意。”

姜話唇邊也露出一絲淺淡笑意:“我也附議。”

寧野:“……”美女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

長籲一口氣,做足了心裏建設,捧起馬臉,嘴巴顫顫巍巍靠過去。

好死不死的,這個時候,馬打了個響BBZL  鼻,噴了他一臉。

寧野:“……”

連你也重色親友,可惡!

抱起馬頭,一鼓作氣,親了三下。

洛源被逗的咯吱咯吱笑。

吱吱在他頭頂敲了個爆栗,“叫聲姐姐。”

騎了一圈馬,洛源單子也被練肥了,沒那麽怵吱吱了。

“哼。”洛源甩過頭,雖然她很厲害,但是,她下午還給自己罰站了,才不要叫她。

“熊孩子,我還不稀得做你姐姐了。”吱吱也哼一聲,“多少人求着我,我還不樂意呢。”

洛源小腦袋不自覺想,那你要做誰的姐姐?

吱吱瞥一眼腕上手表,翻身下馬,“這小屁孩的休息時間到了,我要回去了。”

時幽也跟着下馬,很紳士,“我送送你。”

時幽并肩和吱吱走在一起,往跑馬場外邊走,夏夜的風微涼,天邊一輪圓月。

吱吱瞥一眼地上被拉長的影子,唇邊漾起一抹笑。

時幽捕捉道,笑問,“你笑什麽?”

吱吱眼睫輕眨,“我笑,你明晚會請我吃什麽?”

時幽:“?”

吱吱:“會不會有爆炒兔肉?”

時幽:“?”

洛源邁着小短腿,被姜話牽着,落後吱吱很遠走着。

洛源人小鬼大,“他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姜話視線在前方凝了一下,眼皮垂下來,看不出什麽情緒。像拍冬瓜一樣拍了拍洛源後腦勺,“你知道什麽是談戀愛?”

洛源切一聲,“不就是親嘴嗎?”

姜話:“!”

姜話:“你在幼兒園,不會是有喜歡的女同學吧?”

“胡說,”洛源瞪圓大眼睛,“我都兩天沒和她說過話了。”

姜話:“……”

“怎麽樣?要不要叫姐姐?以後都聽我的?”

吱吱手裏牽着一只大羊駝,羊駝毛發雪白卷翹,臉呆萌,笑眯眯看着洛源。

“你要是不聽我這個姐姐的,我就讓人把羊駝再送回去。”

雖然洛源在動物園見過八百回羊駝,但是,家裏養一只,多牛逼啊!

那點別扭立刻就忘了,而且,姐姐騎馬很厲害啊,還是第一名呢,沖過去,甜甜喊一聲,“姐姐。”

吱吱半蹲下身,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親一個。”

洛源其實就是被慣壞了,沒有養成好的習慣,可愛起來,也還是招人喜歡的,踮起腳尖,啪叽,在吱吱側臉親了一圈口水。

陳偌伊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一把把洛源拉在自己身後,瞪向洛吱,“你到底想做什麽?”

吱吱撫着中指上的蝴蝶,和陳偌伊的氣急敗壞不同,氣定神閑,“沒怎麽樣啊,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樣子,培養一下姐弟感情喽。”

她朝洛源啧一聲,“源源,過來,到姐姐這裏來,來玩羊駝。”

洛源掙紮着就要到吱吱那裏去。

陳偌伊死死抱着他,“乖,媽媽明天給你買羊駝,她不是你姐姐,她對我們母子倆不安好心。”

吱吱瑩白的手輕撫羊駝的毛,“源源,告訴你媽媽,姐姐是不是好人?你喜不喜歡我?”

洛源朝着陳BBZL  偌伊,“姐姐是好人,她還很厲害,會騎大馬飛,我喜歡姐姐。”

一把撞開陳偌伊,撲進吱吱懷裏,“姐姐。”

吱吱手指輕輕撫洛源的頭發,幽幽眸光看向陳偌伊。

陳偌伊一個踉跄,差點摔到地上,恨恨等着吱吱,“你到底想怎麽樣?”

吱吱側頭喊保姆,“把小少爺抱回去洗澡睡覺。”

洛源瞪着大眼睛,“姐姐,我還不想睡覺,我想跟羊駝玩一會。”

吱吱:“好吧,你在這玩五分鐘,五分鐘以後必須去洗澡睡覺。”

洛源嫩嘟嘟的小臉蛋笑起來你,“好的。”

吱吱轉身朝地下室去,陳偌伊回憶,白着臉跟上來。

吱吱走進一娛樂室,一面牆上挂着飛镖。

她取了一枚飛镖,把玩在細長的手中。

“知道我剛剛帶源源去哪玩了嗎?”

陳偌伊:“不知道。”

“跑馬場,如果我剛剛要是不小心一點,你說,”吱吱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定定看向陳偌伊,“源源有沒有可能無辜被馬踩折了腿,以後變成一個瘸子?”

話音落下,她手中飛镖咻的擲出去,正中圓盤中心。

“啪”的一聲,陳偌伊才回神,額前有豆大的虛汗。

剛剛,吱吱眼睛是正對着她投擲的飛镖。

陳偌伊心髒驟然緊縮,胸中湧起恐懼,“你瘋了?你要是真敢傷了源源,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能耐我何?”吱吱眼中都是輕蔑,“我要是想做,就是不會留任何把柄,畢竟一個小孩子,車禍,溺水,都是意外,想要對付他,太容易了。”

吱吱手中忽然變出一柄刀,鋒利的刀鋒貼上陳偌伊的臉,貼着她的皮肉往下滑,“就是你一個大人又怎麽樣?我現在手稍稍一偏,你這張臉就花了。”

冰冷的刀鋒貼着臉,陳偌伊似乎感受到了它割破皮膚,血要流出來的恐懼,說出來的聲音都是顫的,“我跟你沒有深仇大恨吧?你冷靜,對我有什麽不滿的地方,你說,我改。”

吱吱薄唇吐出玩味的字眼:“你是不是跟席澤通風報信了?”

陳偌伊眼淚都吓出來了,幾乎是求:“我去跟席澤解釋,你別劃我臉,我以後再也不幹了,真的。”

我要是知道你這麽瘋,一定不敢惹你。

吱吱有點滿意,刀在陳偌伊臉上輕輕拍,“你記着,我如果真的想做點什麽,你信不信,你恐怕直到離婚的時候,都不一定知道李媚兒的存在。”

陳偌伊狂點頭,“我信。”

吱吱收了刀,抽了一張抽紙給她擦眼淚,動作輕柔,神情柔和,“陳姨,記得,以後都要聽我的,我可以保證,源源會平安長大,在晨希,除了我,源源最大,你永遠都是風光無限的洛太太,怎麽樣?”

她沒有一絲剛剛的狠厲。

活像一個精神分裂的人,一個是窮兇極惡的亡命之徒,一個只人畜無害,乖巧善良的像是個寶寶。

但就是這樣,才讓人覺得恐懼。

陳偌伊狂點頭BBZL  ,“我聽你的,以後都聽你的。”

吱吱滿意的拍了拍她的臉,唇邊漾起柔和的笑,“這樣才對。”

陳偌伊卻越發汗毛倒立,腦子裏飄過一行字:溫柔刀,刀刀致命!

直到吱吱已經走出了房間,她身體依然戰栗不止,身體一軟,整個人貼着牆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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