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從今日起,你給朕好好地……

“從今日起,你給朕好好地在寧坤宮反省,沒有朕的旨意,休想踏出宮門一步。”

陳慎說完,不欲作停留,徑直轉身離開。

徐語棠近日來身子本就較弱,總是病痛不斷,如今在這夜風裏,原本冰涼的心突然一陣燥熱。

她猛地用手撐住了白玉的欄杆,深深地吸了口氣。

陳慎聽見動靜側頭看過來,目光BBZL緊促。

徐語棠卻不欲與他多說,看見陳慎似是要走回來,她不動神色地收回了手,緩緩的行了個禮,聲音冷淡。

“臣妾遵旨。”

陳慎看着低着頭紅狐鬥篷遮住了整張臉的女子,目光猛地緊縮,原本就帶着怒容的臉,更是含了一層冰。

徐語棠雖不敢稱她讀懂過陳慎,但激怒他這件事情,她卻做得不少,如今已然是熟能生巧了。

等着陳慎不見了身影,徐語棠猛地酸軟了雙腿,翡翠和瑪瑙一人扶着一只手,徐語棠費勁地撐着兩人的手試着走了幾步。

但那心裏的燥熱就像是控制不住一般,她猛地揮開翡翠,撐着欄杆就幹嘔了幾聲。

翡翠有些驚慌地喊着:“娘娘,娘娘你怎麽了啊?”

徐語棠渾身就像是被抽光了力氣,翡翠的聲音時遠時近,她知道自己快昏了過去,猛地用手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錐心的疼痛過後,混沌的心神有了幾分清明,主仆三人慢慢扶持着進了寧坤宮。

這漫漫的夜色長路,從頭到尾都只有這兩個姑娘陪着自己,也不知道多久能看見一絲光明。

第二日,寧坤宮的大門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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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坤宮的背後種滿了竹節,這是太後還是魏皇後的時候種的。

當初魏皇後嫡親的兒子死于和大皇子的争鬥之中,魏皇後抱着兒子的棺椁哭了一夜。

第二日的時候就讓下人們将着滿園的牡丹花拔除,種滿了兒子喜歡的青竹。

二皇子下葬後,向先帝請求,将三皇子養于膝下。

這是一位果敢的母親,三年籌謀為親子報仇,大皇子滿門一族最後死于羽翼漸豐的三皇子之手。

大皇子是先帝第一位皇後所誕之子,也是先帝的第一個兒子,頗得先帝喜愛,母族也是晉安侯蘭氏一族。

二皇子乃魏皇後,第二任皇後之子,山東魏氏,大儒世家,天下才子五出魏氏,可見魏氏在文人中的地位。

二皇子才華橫溢,清俊淡雅,就猶如青竹,給人儒雅溫潤之感。

這樣的皇子加上這樣頂級的母家,再對比那行為癫狂的大皇子,朝臣們很容易做出選擇。

再加上那渾身透着冰冷,雖母族不比大皇子和二皇子,但那通身的氣質,就足以讓大皇子戒備的三皇子。

在弟弟們的重重壓力之下,大皇子竟然瘋狂到絞殺了二皇子,三皇子因着在濟南,刺客任務失敗,僥幸活了下來,但大皇子其癫狂之态,無不讓人膽寒。

先帝在昏迷了兩日之後,一杯白酒刺了大皇子往生,大皇子母族逐漸式微,悄無聲息地就沉寂下來。

然而這點懲罰不足以彌補魏太後的喪子之痛,她立誓要他滿門。

當初徐語棠去給魏太後請安,擴充後宮之時,魏太後曾感嘆,這上京城裏,或者說這大顯任何一個豪門勳貴之家的貴女都可以當皇後,唯獨她徐家徐語棠最不适合。

或者說她不合适陳慎這樣的皇帝。

當初三年奪嫡的腥風血雨與處處艱BBZL難,僅僅是看着魏家死去的幾個魏皇後的哥哥,以及作為頂級勳貴大皇子母族與其兒女在沉寂三年之後仍然逃不過一夜之間消失于世間的慘局,可窺見一二。

魏太後是知道皇帝兩次給徐家下旨封後的事情,所以她也知道徐語棠曾在表姐徐語夢被封為皇後曾去濟南定親一事的。

“哀家曾有幸見過那孩子一面。”魏太後目光悠遠,略帶沙啞的嗓音帶着無限的懷戀:“那孩子吶,和陳勻猶如雙生子一般。”

徐語棠坐在繡凳上默然不語。

該避嫌的,畢竟這也是她曾議過親的男子,要是不那旨意來得快,恐怕如今她和陳慎早已經是兩個結局了。

不過,那男子确實就如魏太後所說,和二皇子很像,不是說外貌,而是那渾然天成的氣質,溫潤如玉,翩翩公子不外如是。

“說起來,你還記得嗎?”魏皇後調笑道:“當初陛下要留在濟南的時候,陳勻曾南下為先帝辦事,就順便照看過陛下一點時間。”

“當初還是一個小丫頭的你,看見了陳勻驚為天人,還問過陛下,可不可以擁有兩個相公。”

“據說當時陛下的臉色相當好看。”

魏太後話一說完,自己樂個沒夠,完全不顧下首徐語棠那木人一般的臉色,和周圍一衆丫鬟詫異的神色。

她早就說過這魏太後是個果敢的女人,她最恨這早就被她挫骨揚灰的大皇子,但她也恨這溺愛大皇子的先帝,所以她對這有着先帝血脈的陳慎也喜歡不起來。

但陳慎不是她能掌控得了的,而陳慎對于魏家也是持着拉攏的心态。

而魏家的姑娘,是在山東出了名的蕙質蘭心,她也見過,是個端莊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這個魏姑娘長得很讨巧,仔細瞧着竟然有些像她的表姐,徐語夢。

魏家姑娘入後宮,一箭三雕的事情,徐語棠只恨自己想到得太晚了,萬一這張貴妃要是懷上了,那她和她背後的徐家将面臨的局面是她不願意看見的。

只是世事時移,就像是她不能嫁給那溫潤如玉得公子,過着輕松的主母身份,那魏姑娘也不得聖心,只臨幸了幾次之後,皇帝就像是厭煩了後宮,開始很少涉足後宮。

如今,這般關了她的寧坤宮,陛下許是有會許久不踏足後宮了。

徐語棠望着這一片飒飒作響的竹林,輕輕地嘆了口氣。

“娘娘。”瑪瑙端着門外內侍送來的燕窩,随意地放在案桌上。

她猶豫了幾分,到底是沒能按捺住,語氣有些急促地說道:“娘娘,陛下昨夜歇在了寧安宮,魏昭儀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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