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VIP]
回程路上, 三人之間的氣氛沉默的略為尷尬，夏目貴志沒忍住問道：“吹石桑……吹石認識山神的嗎？”
吹石神色不變：“不啊，我不認識他。”
夏目貴志張張嘴：“但是……”他明顯認識你啊。
和吹石之間隔著一個夏目的的場靜司開口說道：“不曾想到, 偶然來此的吹石小姐居然會和本山的山神有一段淵源，這也是命運的不可捉摸之處吧。”
吹石微笑：“我說我不認識，你每天聽懂嗎？”
的場靜司嘆氣：“事實勝於雄辯，吹石小姐, 這並非逼問，你沒必要敵意這麼深。”
吹石笑意加深, “在說這種話之前, 能讓你的式神們老實點兒嗎？”
場景遠放，以吹石他們三人為中心圍繞的奇形怪狀的妖怪無一例外沖吹石投來森森的視線。
主人反應式神狀況, 吹石這話半點兒不摻假的。
夏目貴志尷尬的把臉埋在貓咪老師的脖子裡。
貓咪老師：“吹石丫頭, 雖然這家夥是個怪人，但是你還是小心為好。”
被一只招財貓指成怪人的的場靜司眉梢微動。
吹石好笑的看他一眼，目光落到貓咪老師身上。
“為什麼？”
貓咪老師冷哼：“山都是長壽的，山神也是如此, 他說認識你, 卻不見得認得的是你，總有妖怪在度過漫長歲月之後腦筋變得不太好, 你沒必要為此憂心。”
眼睛微微睜大，吹石歪頭問道：“你是在擔心我嗎？你這只肥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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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咪老師一下子就炸毛了。
“說什麼呢你！不識好人心的小丫頭, 你看著曼妙的身姿……哪裡像是貓？！”
“……”吹石默默目睹一只肥貓扭動屁股和四只短短的腳爪，他的主人夏目貴志正移開目不忍睹的眼神, 光是貓咪老師的身材，用上曼妙都是對曼妙的侮辱。
氣哼哼的貓咪老人腦袋一重，被一只手揉搓的直哼哼。
“嗯、對……就是這裡……”
吹石檢查完畢，神色詫異：“你身上有著強大的封印，這個封印使你的原形受到限制，原本完整的封印是將你封印在一只瓷器的招財貓裡，但現在封印破損掉一部分，強大的妖力滲透出來因而死物也有了靈性……如此柔軟的手感，貓咪老師居然是大妖怪嗎？”
夏目貴志：“真的嗎？”
自得的貓咪老師馬上被夏目貴志不敢置信的語氣激怒了，他憤怒的揮舞短短的爪子。
“吹石丫頭不相信就算了，你為什麼會覺得保護你的本大爺不是大妖怪！夏目你說啊！”
夏目貴志一臉心累的回想起貓咪老師的日常。
欺淩弱小 → √
每天喝得酩酊大醉 → √
經常關鍵時刻找不到人……貓 → √
夏目大大嘆了口氣，“與其說是大妖怪，不如說是大叔，還是中年謝頂失業的那種……”
貓咪老師一驚：“什麼？！”
夏目貴志嫌棄道：“你看像是這次，根本沒有幫上忙不是嗎？”
“哼，”貓咪老師掙脫出他的懷抱，跳到地上，“那是你答應的事情，和我無關，半眯著一只眼睛，說起來，分明是這個隱瞞真相的家夥不好。”
的場靜司露出和善笑臉，“那還真是不好意思，”目光望向遠處依稀可見的屋頂，他道：“太陽快下山了，他們應該已經開啟宴會，等會我會拿出珍藏的好酒，夏目要不要來一杯？”
夏目貴志趕忙擺手：“我還不到飲酒的年齡。”
貓咪老師一蹦一跳：“我要喝，我要喝！我要喝！！”
踩著被夕陽拉長的影子下山，吹石稍稍落後一些，站在山坡上將被落日染紅的西方收入眼底，手掌向前一伸，大喊出聲。
“嗚哇！！！！”
彈跳中的貓咪老師被嚇得踩滑直接滾了下去，下方傳來陣陣慘叫，夏目貴志和的場靜司他們則在看到吹石燦爛的笑臉之後，不約而同的搖搖頭。
夏目無聲笑笑，畢竟景色美麗的連心情都受到影響。
“走吧。”
的場靜司彎眸推動一下夏目，如此親密的動作不太符合他的為人。
夏目貴志雖然覺得奇怪倒也沒多想，先跳下一出不好走的山路，而一直走在後面的人一下子變成兩個。
的場靜司低聲道：“有些不好的東西被吸引來了，吹石小姐是在警戒那些東西嗎？”
吹石翹起嘴角：“你反應也夠慢的，真的是除妖人嗎？”
的場靜司不動神色的反問：“會比我這個除妖人更早發現追過來的污穢之物，應該是吹石小姐這邊兒更顯可疑吧？不得了，您到底是什麼人呢？”
吹石一下子回想起戰國呆的那些日子，雖然危險，但也確實有趣，笑容不自覺放松許多。
“只不過……曾為了一個朋友，屠戮過數不盡的妖族，要說我是誰……劊子手，你們除妖師的老祖宗，隨便去想。”
的場靜司沒錯過吹石臉上一閃而過的怔忪，但馬上被她接下來的話分散注意力，沉默一陣，他追上壓根不等自己的吹石。
“還真是不得了的身份大爆料，但是對我就算了，對其他除妖師還是不要這麼說，因為太過失禮。”
吹石瞥他，“你真的這樣認為嗎？像是其他除妖師一樣以為除妖的技法源自陰陽道，後外來佛教傳入，佛道的一部分典籍跟著融入進來糅雜成現在除妖師的起源。”
的場靜司斷然否定道：“怎麼可能，不管怎麼說，的場一門在除妖師中的歷史也不是那些小家小戶可以比擬的，但是吹石小姐……在此之前都是普通人的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麼機密的內容的呢？”
吹石定定看他一會兒，移開視線。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要給我三個情報。”
的場靜司不知想到什麼，冷靜的表情微微波動。
“關於你會找上我的那件事嗎？”
吹石：“這也算是一個，還有一個……算是私人問題，除妖師雖然並非源自陰陽道，但是有關於陰陽道和神道的一部分歷史的場一門肯定會保留下來的吧。”
的場靜司：“不得不說，你讓我非常驚訝，但是我也不想推托說，你所知道的東西對除妖師而言並不重要，如果能弄清起源，許多遺留現在的問題全都可以迎刃而解，所以三個問題我只能回答你兩個，不能再多了，因為還不能確定你所說的內容是否具有這等價值，質和量也是需要斟酌的不是嗎？”
吹石：“狡猾的商人……好吧，就這樣吧，不過在此之前，那些污穢的東西快要被吸引到會場附近了。”
的場靜司瞥一眼身後，躲藏在逐漸升起的黑暗裡面的影影綽綽，收回目光後他道：“會場外圍有結界，它們進不去，光是靠近，身體就會被淨化，何況將它們吸引到會場哪裡本就是你的目的不是嗎？”
那聲仿佛在昭告位置一樣的大叫。
吹石揚眉：“我這難道不是在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嗎？”
召喚黃泉之神的到底是誰？
不過提起黃泉之神，那是誰都沒發現，或者說他們沒有那雙“眼瞳”根本無法發現。
從山神身體裡被驅逐出來的黃泉之“毒”，亦是伊邪那美大神的附庸全都沖向就在附近的吹石身體裡，不給她抵擋的機會仿佛回歸母體一般自然。
右手的手腕由一層薄薄的皮膚覆蓋，青色的靜脈和粉色的血肉顯示她的健康程度，然而吹石無法忘記那一瞬間覆蓋到掌根的近乎於不祥的黑色。
“我啊，到底還身藏多少秘密啊？”
的場靜司：“你說了什麼嗎？”
“不，我什麼都沒說，”吹石加快腳步跑到他前面，漫不經心的回到山腰上的會場裡。
一進入人類的房屋，跟在他們後面的影影綽綽全都消失不見了，她站在床邊咂舌，心想著的場靜司說的沒錯。
“吹石？”
夏目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吹石轉頭招手：“不去參加宴會嗎？貓咪老師呢？”如的場靜司所說的那樣，等他們回來，談完正事的除妖人和妖怪們早就聚到一起暢飲美酒，聊起不著邊際的話題。
夏目貴志苦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已經和許多妖怪打成一片的“醉貓”。
吹石：“……夏目你也忒辛苦了。”
夏目貴志嘆息：“習慣了，不過還是要看著貓咪老師，不能讓它喝太多的酒，不然第二天會頭疼。”
吹石驚訝的睜大眼睛，“我之前就這樣覺得了，你們的關系還真好啊……是朋友嗎？”
不知為啥，一向對別的話題優柔寡斷的夏目貴志對這個問題卻十分斬釘截鐵。
“是飼主和寵物的關系！”
吹石：“…………噗、噗噗……哈哈哈……”
“……”夏目被弄了個大紅臉，“吹石桑，你別笑了……”他窘迫道。
“沒、沒有……”吹石捂著肚子擺手，直起身深吸一口氣，爽朗道：“只不過沒想到居然真的有這樣的人在。”
夏目貴志：“嗯？”
吹石：“我的老師是正統陰陽師，雖然我並不抱著把式神當工具的心思，但必不可免受到他許多影響，想要和式神成為朋友是不可能的。”
這回換夏目貴志愕然起來，他的視線不可避免的移動到她腰間的三日月宗近身上。
吹石仿佛知道他會發出的疑問，拍拍刀鞘：“我和這家夥可不是那麼和平的關系。”
夏目貴志：“那是……”他猶豫了，雖然一起經過一段奇妙的經歷，但是說到底他們今天也是初次見面，問的太深入是不是不太好？
然而吹石不介意他的沉默，笑的悵然的解釋道：“你差不多可以把我們理解成城主和招攬的叛將的關系，他是被降服的他國之臣，雖然好用但是危險，我則是一旦做不好就會被下屬先一步砍下頭顱的城主。”
夏目貴志：“……”
眼看夏目貴志臉都白了，吹石忙補充道：“雖然說的這麼嚴重，但我和他之間會碎刀的也只是他而已。”
被科普了一堆有的沒的的夏目艱難道：“因為從屬關系？”
“嗯，因為他是我的式神，”吹石輕快道：“不過在此之前他是我的刀，只要不發生我的刀被他人奪走反用來對向我，那我就永遠不會害怕他的鋒利。”
三日月的聲音適時響起：“我雖然並非藥研那種護主之刀，但能得主殿這等評價也實是榮幸。”
夏目貴志沒有聽見過三日月的聲音，而吹石則是沒想到刀形態的三日月居然能夠說話，平時不一直腦內聯系嗎？
兩人紛紛被嚇了一跳，夏目更是因為聽到三日月華美的聲音，一下子回想起初次見面於斑駁樹影之間的狩衣青年。
優雅貴氣的姿態，仿佛於平安京中步出的貴族一般，舉手投足是不流於人的風雅傲然。
夏目還記得那人輕輕擡眸，便有弦月下垂的精致絕美，說一句風華絕代，絕非誇張。
“你、你是？”
美麗到危險的事物，說是刀並不為過。可是……他忍不住看向收入刀鞘中的刀刃，自己僅僅見過兩次，可每一次都印象深刻，無論是人形還是刀光。
三日月含笑說道：“吾乃三日月宗近，是主殿的刀，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啊，哈哈哈……”
吹石翻白眼：“如你所見，一張皮騙人而已，本質就是個‘哈哈哈’爺爺。”
夏目貴志：“等等！三日月宗近那不是國寶嗎？”在怎麼孤陋寡聞也聽說過天下五劍好不好？更別說三日月可是五劍之中最美的一把，是國寶中的國寶，穿越時光而來的名刃！
他現在在這裡，那麼博物館裡的？不對，既然有靈了說明這個是真的，難道博物館裡那個真是……！！！
“是國寶沒錯了。”偏偏吹石還像是壓根不知道夏目在驚愕什麼的說道：“但是他是我的刀，你只要這麼理解就成了。”
夏目：“……不好意思，我還需要適應一下。”
雖然知道妖怪的年紀都蠻大的，但是卻忽視了這背後的含義，自己這回真是少見多怪了嗎？
“唔，夏目，你在幹什麼啊？”
這個時候，喝完好幾桌的貓咪老師暈乎乎走回來，“嗝，吹石丫頭也在啊。”他含糊不清的蜷縮在夏目腳邊然後被抱起來，在摟住這柔軟觸感之後，夏目一下子什麼都不去想了，發出舒服的嘆息。
“啊啊，貓咪老師這種廉價的手感，太棒了。”
貓咪老師：“嗝，說什麼呢？來，夏目，來喝酒！”
夏目拒絕：“我還不到喝酒的年齡。”
貓咪老師：“什麼嘛，人類就是麻煩，妖怪十四歲就是成年了，酒什麼的……當然是越早喝越好！”說完，尖尖的耳朵動動，聽到有人叫他立馬活蹦亂跳的跑回去。
吹石推動他的肩膀，“快去吧，不是說要看著點兒嗎？”
夏目貴志點點頭，“嗯，吹石你不過去嗎？”
“我會帶她過去，你可以放心去看著你家那只肥貓了。”
接話的正是處理完後續的的場靜司的聲音，他兩手藏在和服袖子裡走過來。
不說還好，一說夏目貴志不免擔心起來。
他看的出來這兩人關系不怎麼對頭，然而想要留下來的他被兩人有志一同的趕到貓咪老師那邊兒，仿佛達成夏目所不知的交易。
“沒問題嗎？”
坐在妖怪中間的夏目貴志憂心道。
貓咪老師喝的臉蛋通紅，聞言眯著一雙小眼睛。
“沒問題的，吹石丫頭可不好惹，的場靜司也是個麻煩的家夥，這兩個麻煩人物湊一起互相坑吧，哈哈哈……”
夏目貴志：“貓咪老師！”
“哈哈哈！！”
幸災樂禍的笑聲夾雜在嘈雜的會場裡一點兒也不稀奇，很快便被淹沒在更大更吵的聲浪裡。
至於那兩個被貓咪老師點評批評的麻煩人物，有麻煩人物一號的場靜司帶領，麻煩人物二號吹石很好的避開會遇上的妖怪進而引來沒必要的波折。
通過交易給的場靜司的除妖師起源來歷，吹石也在一間僻靜的和室拿到第一手資料。
許多樣式古老的書籍堆放在桌面，可以看出被包養的很好，但是吹石拿起來一看，內裡面的紙都黃了，這足以說明它們歷經的歲月的長久。
吹石：“這個就是全部了嗎？”
的場靜司：“一部分，其他的還要回本家才能拿出來，畢竟你要問的是平安京除安倍晴明以外的另一位大陰陽師麻倉葉王，靈道有關於他的傳聞還是不少的，但是想要知道的更多，你不妨去找花開院，皇一門這類陰陽師世家，神道的伊勢神宮因為歷史悠久，留存的資料也不算少。”
吹石一面目不斜視的閱讀書上文字，一面說道：“嗯，我記住了。”
的場靜司斜靠在拉門上，望著在燈火下十分安靜的吹石，合眼後再睜開，神情中的微妙情緒盡皆收斂起來。
“你為什麼會想要知道麻倉葉王的過去？”
吹石頭也不擡：“哦？你對他有什麼偏見？”
的場靜司：“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這位大人物想要毀滅人類的心思從未改變過，比起偏見……作為要被排除的人類對他懷抱恐懼才是正常的吧？”
“你不像是恐懼的樣子？好吧，這類廢話就不說了，”吹石以暴漲的記憶裡迅速記下一本手劄然後拿起下一本，淡淡的聲音聽不出波動，“不過你說錯了，麻倉葉王是要毀滅普通人建立只有通靈人的世界，簡單說就是擁有陰陽眼，你不是正好在這個範圍內嗎？”
的場靜司：“這可根本不是一回事。”
“在他眼裡是同樣的。”
吹石打斷他，然後合起書本，擡頭直視他，“你心裡其實是這樣想的吧？”
房間裡的氣氛逐漸凝固，打破這份平靜的是的場靜司，他說：“我開始好奇你和他是怎樣的關系了。”
“孽緣。”吹石毫不猶豫，“不過……”指腹摩擦過書本縫隙，神情無可奈何，“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我想知道。”
的場靜司驚訝的眼裡倒映出此時不自知間流露出擔心模樣的吹石。
“你……”
吹石：“這些我差不多都看完了，接下來是第二個要求，關於西國王宮犬族遺產這回事。”
的場靜司面帶怔忪，原來在說話的這段功夫裡吹石已經把先代留下的手記都看完了，雖然他懷疑對方有沒有記下，但看她的表現並非那麼愚蠢的人，所以他沒怎麼懷疑的把四國大將，隱刑部貍的消息一一道來，之後，則是他索要報酬的時候。
吹石聽完自己想要的內容心裡有數，站起身拍拍坐麻的小腿，坦然說道：“除妖師的起源，最初不過是個劍客想要知道怎麼殺妖罷了。”
許多許多年前，在只有陰陽師可以驅逐妖怪的年代，平民一直受貧窮，飢餓，妖物的威脅所苦，而能帶來平安的陰陽師只會侍奉京裡的大人，像是那些在夜裡擔驚受怕的平民則除了向天祈禱根本別無他法。
在沉重的生存壓力下，有一個普通少年覺醒出殺妖的願望，原因則是他看到一名可以劈斷大樹的武士無力的被妖怪啃掉頭顱。
按照常理，目睹這一幕的人早該被嚇破膽了，但是少年並不，他是個連陰陽眼也沒有的少年，看不出妖怪的形態，只有在人死去，鮮血噴出來的一剎那讀懂那個剎那出現的死亡形狀和刀劍閃爍的一點兒寒芒。
之後他運氣很好的活下來了，然後他拿起那把失去主人的刀，成了附近有名的瘋子。
說他是瘋子因為他弱小的連人都殺不死卻四處尋找殺妖的辦法，而且沒有靈力的他連得到陰陽師青眼都沒可能，只能落得被一頓毒打的命運。
驚擾到貴人的平民死不足惜，可是少年的運氣真的很好，他再一次活下來了。
這一回他變得更瘋了，他居然敢去追隨陰陽師的腳步，在百鬼夜行裡偷取妖怪的屍骨，要不是那詭異的運氣庇護著他，他早就死了，可是他還活著，並且真的找到普通人殺死妖怪的辦法。
少年本職是打鐵匠，他想到人類的刀劍無法殺害妖怪，那麼用妖怪的屍骨打造出的兵器能不能做到這點兒？
為此他瘋狂研究，竟然真的做到了，成型的刀無疑是一把妖刀，可是那妖異的光澤就連神靈都不禁傾倒。
在吹石講述的最後是少年死了。
的場靜司聽到這裡是一愣，面上雖然沒有多少變化，但眼神催促吹石說明原因。
吹石平靜道：“說過了，他是一個普通少年，沒學過武藝，縱使多年打鐵鍛煉出一副好身體，但以人身驅使妖刀無疑於癡人說夢，在他握住妖刀的瞬間就已經被成功妖化，還是趕來的陰陽師救下居住在他家附近的村民，並且把他封印，不然也不過是又一個時代的例子。”
的場靜司嘆息：“沒想到除妖師的誕生這麼不光彩，那麼後來的除妖師又是怎麼傳承下來的？”
吹石看他一眼，這一眼莫名的使的場靜司冒出幾分寒意。
“他被封印了，但並沒有死，雖說只是妖化，但他確實有一部分是妖怪，既然是妖怪，活到封印破解的那時候並非難事。”
封印被解開了，少年睜開混沌的眼睛，前方是一個拿著刀的少女，僅存的理智被封印消除殆盡，他做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少女拔刀揮砍過去。
事實證明，人不作不死，他作了，然後他死了。
臨死之前，短暫恢復的清明使他看清少女手裡滴著血的刀，再之後看向自己手裡的刀，他苦笑著懇求對方葬送這把刀，葬送他一生的執念，少女答應了，之後便是這名自身便是傳說但無人所知的除妖先祖的永眠。
只不過少女在後期流浪之中也遇到過和他使用相同武器的戰士，同為妖物的身體一部分所制卻能自由揮舞於人手的巨大骨頭，成立名為除妖師的體系。
吹石淡然的說出自己的猜測，“可能在他死後，有相同願望的人找到他留下的手稿，畢竟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總是多的。”
至於之後除妖這門技藝會發展成現在這樣，怕是那個少年死都沒想到的事情。
誰讓那僅僅是他的一個願望，不想死的願望。
的場靜司聽完過後，表情反倒不像是最初那般起伏不定，整個人安靜下來的他在眾多思考中放棄繼續深究的欲望，釋然著說道：“沒想到居然是這樣，居然只是如此嗎？”
所以說將除妖師和陰陽師，巫女，和尚等同是多麼奇怪的事情。
吹石如同知道他所想般開口：“比起早已鑄造非凡地位的陰陽道與神道，除妖師的歷史僅僅是一些不想死的普通人琢磨著怎樣生存下去，怎麼樣，失望嗎？”
的場靜司：“怎麼會？一開始就沒有抱多大期待，這樣也能好好反駁那些說除妖師是陰陽師附庸的家夥了。”
他的語氣較之之前活躍不少，看樣子是非常滿意。
吹石見狀輕笑一下，“陰陽師是通靈人的前身，這都分不清的蠢貨沒必要把他們的話當回事。”
的場靜司：“正是如此，只是我有個不解之處。”
吹石：“？”
“為什麼你像是在講述自己的經歷一樣？”的場靜司的矛頭一瞬間指向吹石，尖銳直接，包含試探，這一瞬間他肯定的說：“這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大章，請查收！
我把昨天的內容揉到今天這章裡了，希望大家看的滿意，然後我去銷假了！！
嚶嚶嚶，我好像真的老了，前天喝的酒，今天還在犯惡心，賊兒傷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