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良人
第45章 良人
蔣铎搬回了龍城嶼湖的公寓, 所有被動不利的局面,似乎都在那一天,得以改變。
不久之後, 秦書因為早年間一次錯誤診斷、導致患者自殺的事情,被曝光了出來,由此吊銷了心理咨詢師的執照, 并且終身不能再入行。
秦書之後,便是蔣思迪。
這個世界上, 沒有任何人是白璧無瑕、完美無缺的, 包括蔣思迪這位姐姐。
蔣氏集團的董事大會召開在即,所有人都很緊張,包括蔣思迪, 對于她來說,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之夜。
蔣铎倒是睡得很好, 自從和陸呦住在一起之後,早睡的習慣被打破了,每次都要精疲力竭直到半夜, 才會沉沉睡去。
黑暗中,陸呦輕聲喚了喚蔣铎, 蔣铎似乎睡得很香,并沒有蘇醒。
于是陸呦坐起身,踏着拖鞋,輕輕地來到了蔣铎的書房。
家裏所有的房間, 都對陸呦敞開,甚至連他放重要文件的書桌櫃, 都沒有上鎖。
陸呦打開櫃子,在櫃子裏找到了蔣铎的那枚銀灰色U盤。
這段時間, 他時常拿着這枚U盤陷入沉思,陸呦知道,裏面肯定有一些讓他思慮的內容。
他一向殺伐決斷,能讓他猶豫的...或許,與蔣思迪相關。
陸呦一直聽閨蜜們在群裏讨論,所有人都說,蔣家這一系列的危機,背後是蔣铎操控了一切。
一開始,陸呦真的傻白甜地并不相信,因為蔣铎每天都和他在一起,也絕口不提這些事。
但是陸呦也不是傻子,當她看到蔣家那些欺負過他的堂兄表弟們,如果一個接着一個地翻了車,沒一個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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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終,蔣氏集團的董事大會,也開始重新考慮将蔣铎請回來、投票決定他和蔣思迪究竟留誰的時候,陸呦才慢慢發現,她的确是過于天真了。
她将那個銀灰色的U盤插|||進了電腦中,點開了裏面唯一的一份文件,浏覽着裏面的所有內容。
這的确是一份關于蔣思迪的黑料,不,不是黑料,準确來說,應該是黑歷史。
這是一份微博帳號的截圖,這個賬號目前已經被注銷了,但是內容卻被截留了下來,是蔣思迪學生時代注冊的微博小號,上面的內容令人震撼,幾乎可以說是匪夷所思。
“不止一次,我想掐死他。”
“蔣恒怎麽還不死,去死去死去死!”
“又做夢了,夢裏蔣铎把他拉進水裏,我好開心啊,真希望他快點淹死掉。”
“這種不成器的廢物,垃圾垃圾垃圾。”
......
衆所周知,無論是在家人,還是在公衆面前,蔣思迪的形象,一直都是正派陽光高冷三好生形象,完美得好像永遠不會犯錯誤,身上永遠充滿正能量。
然而,這個“吐黑泥”專用的微博號,将她陰暗的負面,全部暴露了出來。
陸呦浏覽着小號的全部內容,她深知,這個小號一旦曝光在衆人面前,蔣思迪的女神人設将全線崩塌,成為最最病态的那個人。
而陸呦也有些心驚,蔣铎搜集信息的偵查能力真的是一絕,這麽古早的微博小號,現在已經被注銷了,他都能夠找得到,甚至...極有可能,這些吐黑泥的截圖......就是他自己當年截留的。
他早就察覺到了蔣思迪陽光開朗的外表下,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他看出了她心裏的不甘和對蔣恒的恨意。
其實這些信息,要說多有份量,也談不上,頂多就是青春期叛逆少女的一些負面發洩。
但問題是,現在蔣氏集團出于風口浪尖,這些信息放出來,蔣氏集團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企業形象,恐怕真的會直接毀于一旦。
算是對蔣氏集團的致命一擊。
而蔣思迪也會失去和蔣铎博弈的全部籌碼,不再被董事會信任。
她會直接出局。
這場博弈,蔣铎是最終的贏家。
......
陸呦取下了U盤,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書桌裏,然後關上了電腦。
她回到房間,夜色裏,蔣铎睡得很安穩,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眉宇間帶了幾分溫柔與缱绻,似放下了全部的防備與陰謀。
陸呦縮回被窩裏,背對着她,蜷着身子,閉上眼。
然而,身後的男人卻翻身過來,從後面抱住了她。
小姑娘的身體凍的冰涼,不知道在外面呆了多久。
他睜開了眼睛,說道:“想看U盤的內容,倒也不必大半夜偷偷摸摸,連外套都不穿。”
陸呦心下一沉,有些心慌,不敢出聲。
男人抱緊了她,用體溫讓她暖和些,用懶洋洋的嗓音道:“怎麽都喜歡做賊?”
陸呦悶聲說:“誰做賊了。”
“蔣思迪,她想要蔣氏集團,直接來跟我說,我可以讓給她,偏要從我手裏搶。”
他話音裏帶了幾分責備:“還有你,想知道任何事,都可以直接問我,我不會騙你,偏要大半夜強撐着等我睡着了,偷看U盤,還不是做賊?”
陸呦無法判斷他是否生氣了,心虛地問:“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嗎?”
“嗯。”
“那你...你準備把U盤的內容曝光嗎?”
“對。”蔣铎淡淡道:“我不喜歡別人搶我的東西,我擁有的本來就不多,他們還要搶...”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陸呦的心。
是啊,他從小擁有就不多,也從來不和別人争搶什麽。
是蔣家的人,一直在搶他的東西,卷筆刀、橡皮擦、小印章...陸呦千方百計尋來送給他的好東西,全被那些人搶走了。
他為了守護那些小玩意兒,經常被打得頭破血流。
她翻過身,隔着溫柔的夜色,和蔣铎面面相對:“你生我的氣嗎?”
“沒有。”蔣铎漆黑的眸子裏泛着沉沉的光:“我在和你講道理。”
“你別生我的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以後,我們都坦誠相待,好嗎?”
“好。”
她湊過去,輕輕吻了她的唇。
蔣铎捧着她的後腦勺,要加深這一個吻。
不過陸呦及時叫停了,不叫停,她今晚恐怕別想睡覺了!
蔣铎看着女孩的臉,忽然道:“陸呦,我們很久沒有像小時候那樣,敞開心扉聊過天了。”
“聊什麽?”
“這所有的一切,你應該從你閨蜜那裏,多少知道些。”
“蔣铎,這個世界上有你不清楚的事嗎!”
“有,譬如你的看法,我就不清楚。”
不僅不清楚,而且有點害怕知道......
如果她不站在他這邊,如果她覺得他做錯了,因而對他心生罅隙,蔣铎恐怕會很傷心。
“你都做了這一切,我的看法還重要嗎?”陸呦問。
“重要,很重要。”蔣铎用粗砺的手掌,輕撫着她的臉,用近乎懇求的調子,說道:“不要讨厭我,你現在是我的全部了。”
陸呦不知道把另一個人當成全部,是一種什麽感覺,因為她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弟弟,她的生命注定還有其他人。
但蔣铎...沒有把爸爸媽媽了,唯一當成姐姐的那個人,都選擇背棄他,陸呦是他絕望中唯一的浮木,她被他抓得緊緊的。
陸呦心如刀絞,認真而鄭重地對蔣铎道:“其實,很難說‘我支持你全部的決定’這樣的話,之前的,那是他們活該,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但是蔣思迪...”
蔣铎立刻道:“你覺得我不該把U盤的內容放出去,對嗎。”
陸呦看着蔣铎,說道:“對。”
“因為你和她關系還不錯嗎?”
“跟她沒有關系,但我不想你的餘生,都在懊悔中度過。”
蔣铎倒是笑了:“她不義在先,你憑什麽認為,我會懊悔?”
“因為你一直拿着屠龍勇士的劍啊。”陸呦的手摸到了他yingbangbang的腹部,腹部還有一道永遠無法消退的疤痕,那是毒|販在他身上留下的榮耀“勳章”。
“蔣铎,這個世界就是很不好,充斥着暴力、不公、傷害、嫉妒......但是你還是毅然決然地拿起了劍,并且宣誓要守護它,讓它變好。”
她的話,像一片溫柔的羽毛,落在蔣铎的心上,無論如何千瘡百孔,此刻都盡數撫平了。
他牽起陸呦的手,放到唇邊,輕輕吻了吻:“我守護這個世界,是因為這個世界有你。”
......
第二天的董事會,蔣铎徑直去了蔣思迪的辦公室,将U盤扔到她面前,如過往一般嚣張且潇灑地說道:“收好你的黑歷史,我不需要了。”
蔣思迪接過U盤,雖然不知道裏面是什麽內容,但是有了前車之鑒,多少也能猜到,裏面一定是蔣铎搜集到的對她不利的信息。
她有些訝異,望向他:“為什麽?”
“蔣氏集團是你的夢想,但不是我的,我說過,你想要,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給你,因為你是姐姐。但......你不能從我手裏搶。”
蔣思迪低下頭,看着那枚銀灰色U盤,忽然感覺到一陣錐心刺骨的疼意。
這些日子來,她會頻繁做夢,夢到蔣铎落水的那件事。
雖然心裏一直有個聲音告訴自己,她沒有錯,沒有錯。
然而,在蔣铎說出那句“你想要,可以直接跟我說,我會給你,因為你是姐姐”的話之後,她的心理防線轟然決堤了。
她知道自己錯了,只是一直不願意承認。
蔣铎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愛,蔣思迪也從來不認為自己愛過他,她僅僅只是在別人欺負他的時候,沒有參與進來。
這點幾乎可以說是微不足道的善良,便足以讓蔣铎在此後日子裏,将她和蔣家的人區別開來,心懷感激,願意叫她一聲“姐姐”。
在蔣铎轉身離開辦公室的剎那間,蔣思迪緊緊攥着U盤,抑制不住地哽咽了。
......
蔣铎走出蔣氏集團大樓,給陸呦發了一條消息:“你哥哥我...徹底變成無業游民了。”
陸呦收到這條消息,便知道他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了選擇。
因為得到的善意太少了,一丁點的好,他都一直記着,所以現在,他也選擇放過蔣思迪。
陸呦知道,他一直都是很善良的人。
因為在那些年,陸呦對蔣铎的關心和陪伴,讓他在漫長的時光裏,對她報以熱忱的深情。
呦呦鹿鳴:“失去了總裁的身份,至少你還有鐵飯碗!很可以了!”
JD:“我有沒有說過,我不是鐵飯碗,沒有編。”
呦呦鹿鳴:?
JD:“但我會努力考,争取明年,一定讓咱媽滿意。”
呦呦鹿鳴:“【微笑】”
.......
在董事會召開之後的第二天,蔣氏集團公布了重組名單,執行總裁那一行裏,赫然正是蔣铎的名字。
而蔣思迪,仍舊排在他後面,只是公司的副總。
陸呦放大了圖片,再三确認了那份名單沒有出錯,的确有蔣铎。
沒多久,沈思思在群裏甩來一個鏈接,是蔣思迪的個人微博。
陸呦戳開之後,看到她發了一條聲明,聲明中,她宣布了父親的遺囑仍舊有效。
“我咨詢過弟弟就醫的精神康養中心,對方給出了可信的答複,弟弟的病情正在慢慢好轉,我相信,在不久的将來,他能夠勝任這份工作,我尊重父親的選擇,他比我更适合坐在這個位置上。”
“同時,我個人也要向他致以最真誠的歉意。為過去的所有,或許這一聲‘對不起’來得有些晚,我也不奢求他的原諒,只為了我內心的平靜。”
“蔣铎,對不起。”
......
陸呦翻了翻評論,這條消息下面,網友們褒貶不一,有的人贊同叫號,有的人質疑,也有人吃瓜看熱鬧......
但是別人怎麽想,當事人有何曾在意過,蔣思迪不在意,蔣铎更加不在意。
他的病情恢複得很好,蔣思迪的這一聲對不起,徹底打開了他的心結。
夢裏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回頭對他微笑,跳下了階梯,慢慢走出了他的夢境。
蔣铎十萬分不情願地重新坐回了蔣氏集團總裁辦公室,仍舊沒有好臉色給蔣思迪,總說蔣思迪耽誤了他考編的計劃,将來沒法跟丈母娘交代。
蔣思迪白眼依舊,沒有話說,蔣铎不僅狗,而且還學會了凡爾賽。
坐在她曾經最渴望位置上,卻還天天如坐針氈、磨皮擦癢,倒真像是求着他回來似的。
不過,也虧得蔣铎重新回來,他良好的社會形象,成功地讓蔣氏集團恢複了信譽,畢竟,曾經挨過毒|販刀子的男人,還破獲了各種離奇的案子,這些年,各種榮譽勳章拿到手軟。
這樣的男人坐鎮的蔣氏集團,終于重新取得了合作夥伴的信任,危機的狀況開始得以改善。
......
【叮,您的一千萬已經彙入對方賬戶】
陸呦收到這條消息,于是将信息轉發給了蔣铎——
呦呦鹿鳴:“還完啦!今年初雪之前,言而有信,有借有還!”
JD:“你只還了999萬,還差一萬,所以這婚還得結【微笑】”
呦呦鹿鳴:“不可能。”
蔣铎反手給她一個到賬截圖,的确只收到999萬。
呦呦鹿鳴:???
JD:“忘了說,我用的這個銀行,跨行要收手續費。”
呦呦鹿鳴:“......”
呦呦鹿鳴:“【微笑】【微笑】”
JD:“【微笑】【微笑】【微笑】”
沈思思正陪着陸呦試婚紗,看着倆人用微笑表情包互怼,很是無語,說道:“你啊,都答應人家求婚了,這一千萬那就是夫妻共同財産,還來還去,還不都是你們的。”
“我答應求婚,那不是...”
陸呦拎着裙子,湊近了沈思思:“不得不答應。”
“聽說蔣铎不願意大庭廣衆跟你求婚,就是不想道德綁架,怎麽着,私底下求婚,他還能逼你啊?”
“你确定要聽?”
“快講快講!”沈思思已經迫不及待了。
“蔣铎那條狗。”
陸呦搖着頭,想到了那晚的情形。
他的确不想大庭廣衆對她道德綁架,而是要讓她心甘情願答應,所以他在chuangshang跟她求了婚。
“嫁給我,好嗎。”
“我求你了!”
“嫁給我。”
“慢點QAQ”
“你說好,我就慢點。”
“好好好,你先...啊。”
......
沈思思看着陸呦緋紅的臉頰,整個人都沒了:“我死了,我好好一個人,為什麽要來聽你說這些!”
便在這時,忙完案子的蔣铎,也匆匆來到了婚紗店裏,環視一圈,看到了鏡子前的陸呦。
潔白的婚紗四面鋪展開來,白色的抹胸宛如扇面,雙肩如雪峰,美得不可方物,宛如神女。
蔣铎一進來,視線便無法自拔地緊扣着她,婚紗店的服務員拿了他預訂的禮服,叫了他好幾次:“三爺,請去那邊換裝,新娘已經等着了。”
“三爺,請去...”
“三爺......”
蔣铎充耳不聞,徑直朝着陸呦走了過去:“這是誰家的新娘,這麽好看。”
陸呦回頭,迎上了他含笑的桃花眸。
“有多好看啊?”
“仙女下凡,也不過如此了。”
“除了這句話,你還能不能有點別的創意?”
“情話不用太多,但是我真心。”蔣铎從後面環抱住了她,給了她一個貼臉的親吻。
沈思思拉開了蔣铎:“亂親什麽,給我們寶的妝都親花了,快去換衣服!”
蔣铎眷戀不舍地跟着服務生去男賓室拍照的禮服。
陸呦對沈思思道:“你也被他傳染了嗎,一天寶啊寶的。”
“哈哈哈,還真是,這麽油膩的稱呼,叫着居然還挺順口。”
“夠了你們。”
很快,蔣铎換了衣服出來。
他穿着正式的黑西裝,身形筆直又挺拔,在明亮的燈光下,皮膚很白,鼻梁高挺,整個五官越發顯得深邃而分明。
他走到陸呦身邊,倆人站在一起,就連店裏的服務員都忍不住拿出手機給他們拍照。
這倆人單看五官顏值,簡直就是神仙組合,太絕配了!
倆人來到攝影棚裏,蔣铎很細致地給陸呦抱起拖地的婚紗,沈思思連忙說道:“我來吧。”
“不用。”
蔣铎要親自做這些事,因為她是要和他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相守一生的姑娘。
從這一刻開始,他要照顧她了。
攝影師給倆人設計了造型和動作,連視線該看哪裏,都有安排。
不過造型擺了許久,攝影師總是不滿意,歪着腦袋看着照片。
“新郎這邊,表情不要太僵硬,含情脈脈,笑一下吧,她是您的新娘,您這樣...好像她欠了您一千萬,還了九百九十九,剩下一萬打死不還似的。”
蔣铎望了眼攝影師:“你知道這麽多,當攝影師埋沒了,考不考慮加入重案組?”
陸呦推了蔣铎一下:“你注意表情管理好嗎,這是婚紗照,不是遺像。”
蔣铎拍了拍小姑娘的腦袋:“說什麽呢!”
“你自己不好好拍,還怪我。”
“我已經很努力了,本來就不喜歡拍照。”
“婚紗你都不好好拍,還結不結了!我現在就把剩下那一萬轉給你。”
“我錯了。”
蔣铎秒慫。
攝影師:“來,新郎微笑,再來一張。”
蔣铎嘴角綻開,勾連着眼尾彎了彎,攝影師看着照片,哆嗦了一下:“算、算了,還是別笑吧。”
這新郎笑起來,真是殺氣騰騰、寸草不生啊。
......
花了一整個下午,倆人吵吵鬧鬧地終于拍好了婚紗照。
陸呦回到了鹿風工作室,卻看到等待已久的傅殷。
“傅總,您怎麽來了。”
陸呦臉上拍婚紗而桃花妝還沒有卸,傅殷深深地看着她,說道:“我收到三爺發來的結婚請柬了,今年聖誕。”
陸呦點點頭:“我們就定在了今年聖誕,有點急,考慮到媽媽的身體狀況,就...盡快吧。”
媽媽的病拖了這麽多年,即便現在擁有了最好的治療,情況也在慢慢好轉,但是畢竟是...絕症。
陸呦知道媽媽的心願,希望能夠在餘下不多的日子裏,看到女兒能得償所願,身邊有良人相伴。
“只是為了阿姨麽。”傅殷看着她:“婚姻大事,似乎過于草率。”
“不是啊,我和他是很多年前就定下的,這些年兜兜轉轉,終究繞不開,我是為了我的心。”
傅殷看見說這句話的陸呦,神情格外溫柔。
“不過,傅總為什麽要來和我說這些呢?”
“但是有件事我知道了,如果不告訴你,我于心不安,即便是多管閑事,我也想...對得起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