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陳竹躺在床上,将這件事仔細地捋了一遍,雪花膏裏的毒應該是針對她,但是陰差陽錯地被崔美玉給拿去用了。

崔美玉不知道陳蜜在其中動了手腳,于是把這個賬算在了她的頭上,跑來找她鬧事。

她一不做二不休就把崔美玉給送進了派出所,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會很複雜,因為涉及到了雪花膏的問題,那麽雪花膏會被拿去檢驗,不知道這個年代能不能檢驗出問題,如果能檢驗出問題的話,雪花膏背後的工廠肯定要調查。

那麽這件事就由個人矛盾上升到了集體矛盾,陳蜜和崔美玉面對的就不僅僅是她陳竹,而是雪花膏背後整個産業鏈。

如果所有的雪花膏都沒問題,只有陳蜜買的雪花膏出現了問題,那麽很簡單,這件事情會被壓在陳蜜和崔美玉身上。

簡單來說,陳蜜會惹惱背後的大佬,那麽接下來陳蜜就要完蛋了。

陳竹摸了摸下巴,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陳蜜這樣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挺好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她還不用親自出手對付陳蜜。

假設,這個年代檢驗不出問題,而且只用了陳蜜的雪花膏出現了問題,那麽很簡單,只要誰經手了雪花膏,誰都有可能是下毒的人。

她,陳蜜,崔美玉,陳鋒,以及賣出這雪花膏的人。

當然,也很有可能,陳鋒過來的路上,有人對雪花膏動了手腳。

這樣是查不出結果的,她不會背鍋,所有經手的人都不會背鍋,只要每個人都咬死了自己沒下毒就好了,但是有一個人會很慘。

那就是崔美玉。

因為只有崔美玉一個受害者的話,那麽崔美玉很可能是誤食了致過敏食物或者接觸了過敏源,但她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來喊打喊殺,那麽派出所肯定會管這件事,因為她對陳竹釋放了殺人的企圖。

總而言之,陳竹覺得自己不會出事,因為她有證人堂哥在,她确實是碰也沒碰過那雪花膏。

想完了,她也有點困了,事情到底會怎麽發展,就看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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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醒來就知道了。

******

這邊,陳蜜在知道不是她媽主動将陳竹給送進派出所,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之後,喊了系統。

“雪花膏裏的紅點怪,可以去掉嗎?”

【可以的,用十個積分可兌換。】

陳蜜本來的打算是給陳竹下紅點怪,結果沒成,那她媽反過來污蔑陳竹,她媽臉上的紅點就是證據,到時候就賴上陳竹,讓她媽鬧的越大越好,但她沒想過要鬧到派出所,更沒想到還是陳竹要求報警的。

剛才看着陳竹毫發無傷地從派出所出來,她害怕極了,她把自己摘得幹淨了,可她并不放心,就如陳偉業說,那雪花膏經了這麽多人的手,怎麽就一定是陳竹呢。

系統也說了,這是未來高級藥物,現在是查不出來的,沒有辦法确定是陳竹下的毒,加上受害人只有她媽一個人的話,這件事就沒辦法繼續下去。

但是她媽白口污蔑人,一定要被進行教育的。

如果一開始她打的主意是讓陳竹道歉賠錢,還要毀掉陳竹的名聲的話,現在她得想辦法把這件事給圓回來,因為現在是她媽的名聲岌岌可危。

千算萬算,她都想不到,那個膽小沉默的陳竹居然敢報警。

本來也只是想毀了陳竹在杏花村的名聲,結果卻把她媽給送進去了,她現在很後悔。

得先把她媽給撈出來,不管怎麽樣說,有一個進過派出所的媽,她也會被指指點點。

“系統,如果最後說是一場誤會,可不可以?清除雪花膏裏的紅點怪,以及恢複我媽的臉,就說我媽是偶然過敏。”

【本系統為你服務,卻不能幹涉你的選擇。】

“就這麽做吧。”

【好的。】

這樣做的話,她媽就能回來了,到時候回來就說是誤會,一切都沒事了。

******

到了第二天,派出所就去杏花村詢問了陳竹幾人的事,陳蜜的口碑很不錯,陳竹平時很寡言,兩人的關系一般,她們是堂姐妹,但很少一起出來玩。可見陳蜜說謊了,她和陳竹關系談不上不錯。

至于崔美玉,三姑六婆紛紛說她性格強勢,摳門愛占便宜。

收集一定的消息之後,他們就回了派出所,正好雪花膏也被證明了沒有問題,于是他們打算再一次審問崔美玉。

意外地發現,崔美玉臉上的紅點也消失了,最後的結論是雪花膏沒問題,崔美玉可能是別的原因過敏。

到這裏,一切都如陳蜜所希望地發展。

然而,很快,事與願違。

正好上面在抓典型,崔美玉撞了上來,湊巧最近沒什麽案件,于是崔美玉悲劇了。

陳竹下毒,假的,崔美玉想殺人,真的。她當時說這話的時候,杏花村在場的村民都聽到了。

滿嘴胡話,因為一個誤會就有殺人動機,這還能好?

于是,崔美玉被送到了紅星農場,接受再教育和管制勞動三個月,在農場,要幹的是最苦最累最髒的活。

不管崔美玉怎麽大哭大鬧,撒潑打滾,直接被送走了,連家人的面都沒見到。

同一時間,崔美玉的行為也被上報批評,幾個公安同志專門到了杏花村将這件事解釋清楚,也把崔美玉的惡劣行為重申一遍,宣揚了一番真善美的言論。

陳蜜知道的時候,眼前發黑,差點給暈過去了,多大的事啊,就這麽把她媽給送到農場改造了?

陳偉民聽了之後,大罵一句喪門星,這麽一來,他之前心裏的小九九全部沒了。

陳老爺子和陳老太太聽了,兩人沉默了許久,陳老爺子氣的嘴上起泡,“你準備些東西送過去,那裏條件艱苦。”再氣也沒辦法,不能不管人死活。

陳老太太點點頭,起身去做事了。

雖然崔美玉在兩個老人家看來,确實很會作,但是怎麽說也是他們的大兒媳婦。陳老爺子覺得丢臉,平時吃了飯還喜歡去別人家串門,現在他都在家裏,悶聲編竹簍,哪兒也不去。

陳老太太整理好了東西,交給了陳偉民,示意他去一趟農場,把東西給送過去。去紅星農場,要先去城裏,然後坐汽車去,一來一回,要一整天,要想不耽誤事,還得天沒亮就出發,晚上才能趕回來。

陳偉民喪着臉,“我不去,那娘們兒丢了我這麽大一個臉,我不去。”

陳老太太着急地比劃着:什麽丢臉不丢臉?這不是你的媳婦?你不去,誰去啊!你媳婦這回做的事不地道,可她是你的媳婦,你得給她送東西,讓她好好表現,争取早點回來。

無視她的苦口婆心,陳偉民執拗地說,“誰愛去就去,我才不去!你也說了她做的不地道,我當時攔也攔不住她,我這心裏燥的慌啊,我要是去了,我這是把我的臉放在她的腳下踩,不行,就讓她吃苦,讓她怕了,這往後她回來了,她才能改。”

陳老太太看着大兒子,說的好聽,讓崔美玉怕一回,知錯能改。她耐着性子:她這回被送到農場,農場那兒是什麽環境你不知道?你就不擔心你自己的媳婦?她做錯了,可你也不能不管她,她一個人在那兒得多怕,你過去好好說說她,你要是不管她,她那才叫心灰意冷……

不等她說完,陳偉民就側過身往外走,“不去,我就不去,陳竹還是我侄女呢,我夾在侄女和媳婦之間,我也不容易。”

陳老爺子聽到他的話,生氣地走了過來,“你是傻了?你得去,好好和她說一說,等她出來了才不會怨我們家,你要是想跟她繼續過日子,你得跟她說清楚,你和老二是一家人,就是打斷骨頭還是連着的,分家了只是分開住而已,哪有她做大嫂做的這麽過分?你要是不說她,任由她在那裏自生自滅,她心裏存了怨,等她回來又要鬧,這日子還過不過?”

“爺,你怎麽說都是我媽的錯呢?這事陳竹一開始不鬧到派出所,那我媽也不會去農場改造了啊。”陳蜜從屋子裏走出來,一臉的憤怒。

“一開始?你跟我說一開始?你媽要是一開始在家裏好好聽話,我們私下解決問題,這事能鬧成這樣?自己臉過敏,卻說是陳竹的錯?陳竹是哪兒戳她的眼讓她不如意了?”

陳老爺子真的快氣死了,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是,他之前偏心大兒子他們,可他也是講道理的,小事上可以模糊,大事上他得把持着公平,分家的時候他也分的公平。當初讓陳竹不讀書,除了大兒子他們在背後推波助瀾,也有陳竹自己不争氣的意思在。

既然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沒有攔着了,可現在這個事情,陳竹自己支棱起來了,而且事實擺在眼前,還要閉着眼說大兒子他們是對的?他又不是真的瞎。

陳蜜難得被陳老爺子給怼了,她一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爺,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陳竹要是能善良些……”

“善良?你媽都鬧到人家門口,嘴上嚷嚷着要殺人,還要人家善良,你咋不要求你媽善良?”陳老爺子失望地看着陳蜜,這孩子以前透着一股靈氣,嘴甜機靈,現在卻是巧舌如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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