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誰傷了她,他就弄誰

“厲銘琛……”厲霆枭念着這個名字,腦海裏努力回想着關于這個人的記憶,良久依舊毫無所獲。

他攥緊拳頭,再次感到自己失憶帶來的挫敗感。

沈炎得知他終于願意了解自己的過去,喜出望外,把他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厲霆枭。

厲霆枭在沈炎家裏待了一整天,傅謹言,封少陽,韓如風,嚴明,何坤幾人也都在。

嚴明對厲霆枭的過往所知不多,他也無法提供什麽信息,僅是在一旁坐着,聽其餘人講述着厲霆枭這些年不為厲家人所知的經歷。

厲霆枭黑白兩道都混得如魚得水,白手起家,成了環球商貿的掌權人,這些年在厲家受了不少欺淩。

按理說,他要扳倒厲家,并不是難事,他究竟有什麽顧忌?

這麽多年一直在厲家忍辱負重的扮演着一個虛假的人設?

其中,只有沈炎最清楚,但也所知不多。

沈炎是這幾人中于厲霆枭相識時間最長的,更有着過命的交情。

厲霆枭聽他說了許多,也确定了自己是很信任他,才會将環球商貿交給他打理。

封少陽也将這麽多年厲霆枭在巴西一直守護着尹暮雪的事告訴了厲霆枭。

有韓如風和傅謹言在一旁作證,更顯得可信,厲霆枭也就沒有懷疑。

“我也不知道厲銘琛是誰,五年前,只聽你提了一句,如果動了厲塵海,厲銘琛怎麽辦?”

“我問你,你也根本不會給我答案的,你也知道你的性格,我查過,在厲家,根本沒有厲銘琛這個人。”

沈炎繼續解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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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年的時間裏,封少陽幾人為了厲霆枭,耽擱了他們自己的不少時間,厲霆枭感恩戴德,今天小聚了一下,他們就此告別。

“有事招呼一聲,兄弟一定兩肋插刀,随叫随到。”

“要幸福啊。”

“好好的。”

得知今天厲霆枭和尹暮雪去複了婚,他們都很高興。

“嗯,你們也要好好的,多說就婆媽了,記在心裏。如果我再忘了,就揍我,別客氣。”

厲霆枭照舊去嚴明的公司上班。

“幫我約我老婆住院那兩天的主治醫生,我要知道她的身體情況。”

厲霆枭開着車,送嚴明去華陽影視大樓,一邊對嚴明說着。

坐在後排的嚴明有些受寵若驚,又有着懵,猶豫了兩秒,低聲說着:“那家醫院也是環球的産業,八年前已經被環球收購了,老板,您可能要花點時間仔細了解一下您的資産。”

嚴明的意思再清楚不過,想了解尹暮雪的身體狀況,哪兒還用得着去醫院查?

醫院就是厲霆枭的,他想知道什麽,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厲霆枭也有些懵,抽出一支煙,點燃,抽了兩口。

“下去。”

到了華陽門口,厲霆枭趕嚴明下車,嚴明乖乖下車,大氣都不敢喘。

一邊開車去鼎峰大樓接尹暮雪下班,一邊打電話讓沈炎把環球商貿的所有資料全部傳輸到他電腦上,晚上他要好好了解一下。

路過民政局,他瞥了一眼,這個地方,這輩子,他都不會帶他的老婆來了。

為了慶祝他們複婚,厲霆枭想了很多慶祝方式,先去國外旅行一個月放松放松再說。

這半年多,他失憶了,把自己老婆折磨得夠嗆,這一點,他要彌補。

但是,當厲霆枭來到鼎峰門口,沒有接到尹暮雪時,他瞬間就沒有了任何心情玩樂。

“暮雪,你在哪兒?我在門口等你好久了,你沒什麽事吧?”

兩人的微信界面時隔十個月,又重新恢複了聯系。

他打着視頻電話,尹暮雪沒接,又打了語音,響了很久,她接了。

“剛剛在洗澡呢,接得慢了點兒,我在家,尹家別墅。”

電話那頭傳來她的聲音,還有她用毛巾擦頭發的聲音。

“吃飯了嗎?”

“還沒。”

“要吃什麽?”

“你………”

“好,馬上到。”

尹暮雪被逗笑了,她是想說你不要買菜了,她已經點了外賣。

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這麽一打岔,顯得她很老司機。

手背上被燙掉了一整塊皮,已經去醫院上過了燙傷藥膏,胳膊上也有擦傷,不過并不算嚴重。

今天中午,她離開公司,去其他公司開了一個重要會議,回程途中,竟然遇到了心理變态的腦殘粉。

她和厲霆枭雖然已經不出現在新聞裏,但還是挺受歡迎的,尤其是這段時間,她和厲霆枭一起客串的劇正在熱播,更是吸引了一波關注。

她根本沒有時間看,而厲霆枭,完全不記得。

今天被一個腦殘粉惡意攔車求合影,她合影了,腦殘粉對她動手動腳的不規矩,她怒了,開車走人并不是她的作風,她報了警。

那男人裝作喝水的樣子,拿出随身攜帶的保溫水瓶,朝她潑了過來,還對她出言不遜,罵罵咧咧。

對于自己這一年多來,先是被賀言歡潑硫酸,又是遭遇了厲霆枭失憶,再是接到了自己患急性血癌的消息,今天又被潑開水,她閃得快,手背上被潑到了一些。

這些境遇,她已經無力吐槽。

這些都是苦的,但是,自己現在依舊和厲霆枭在一起,就是她最大的甜,能蓋過所有的苦。

厲霆枭來到尹家,按了門鈴,尹暮雪跑過去開門。

來得那麽快。

受傷的手也不用藏了,反正是瞞不住的,藏什麽。

“身體還不舒服?去醫院好嗎?”

打開門,厲霆枭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他的視線很快往下移,看到了她纏着紗布的右手。

“誰弄的?!”

右手,按理說,不會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到的。

“剛從醫院出來,沒多大事,忘了和你說,不知道你去公司門口等我了,以後先問我,或者直接去公司裏面等。”

“我已經把一半的股份給你了,合同已經打好,在桌上,你簽個字就行,我一個女人,操持鼎峰也挺累的,老公,你得幫我分擔分擔,嚴明那兒……”

“尹暮雪,我問你,這是誰弄的?”

厲霆枭語中有些愠怒,打斷了她的話。

尹暮雪讓他進門,随意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那個人已經進警局了,我也委托律師處理這件事了,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可不是好欺負的,你不用擔心,燙了點兒皮,過幾天就好了。”

她一邊說着,厲霆枭認真的拿着毛巾幫她擦頭發,心裏琢磨着這事兒該怎麽辦。

燙了他的女人,可不止進局子或者賠償那麽簡單,他的女人,就算是破了一點兒皮,也是別人賠不起的。

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牙還牙,人家會燙,他就不會?

自己的老婆被人燙了,以他的性格,不幫老婆出這口惡氣,知道別人欺負他的人而無動于衷,畏首畏尾的話,那他不如原地去世死了算了。

得罪了他的人,也是得罪了他,況且,尹暮雪是他都不會得罪的人,別人,誰欺負她,他就往死裏弄誰。

他心裏打算着,沒有說出來。

“有紗布和燙傷膏嗎?”

“有。”

尹暮雪去電視櫃一旁的大抽屜裏拿出紗布和藥膏。

“洗頭的時候不方便,打濕了紗布,正打算換一下,你就來了。”

“我來幫你換。”

其實尹暮雪并不是嬌氣的女人,一只手換藥,也是可以的,只不過不方便。

厲霆枭小心翼翼的揭開她手心裏纏着的紗布,一整個手背都燙傷了,抹着藥膏,藥膏被浸濕了,很多已經蹭掉了。

他重新塗了藥膏,冰冰涼涼的觸感。

“燙傷很疼的,手背上皮膚那麽薄,就更疼了,這叫只燙傷了一點兒?我希望我厲霆枭的女人,什麽紗布,藥膏,醫院之類的,都和你扯不上任何關系,我身上也有很多疤,放心吧,即使留疤,我也不會嫌棄的,因為你沒有嫌棄我呀。”

尹暮雪笑了,她知道厲霆枭是在逗她開心。

韓如風今天早上和她聯系過,告訴了她,厲霆枭已經願意了解他的過去,想必現在,他已經知道了。

雖然,是像聽故事一樣的聽一遍,完全忘了親身經歷時的感覺,但她很滿足了。

她的木頭鳥,已經開始為了能好好對她,了解自己當初并不願意了解的過去。

厲霆枭說着最溫柔的話,心裏盤算着怎麽弄那個燙傷她的人。

門鈴響了。

尹暮雪似乎很累,就這麽兩分鐘的時間,他正在幫她換藥,又說着話,她竟然睡着了。

剛才幫她擦頭發的時候,他碰到她的額頭,明顯的體溫偏高。

正打算抱她去醫院,這個節骨眼上是誰來了?

他開了門,是外賣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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