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4） (2)
而沒過幾天，興欣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微草基地首領王傑希的關門弟子高英傑。喬一帆曾經是他的陪練，後來一次車隊行動時喬一帆不幸掉隊，被葉修撿到，發覺這個小刺客有着令人驚豔的大局觀，便指點了起來，并讓他成功轉型成為了鬼劍士中的陣鬼。喬一帆有回去微草辭行，高英傑當時竭力挽留，可喬一帆還是推開了自己好友的手。
為了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為了與對方站在同樣的高度。
在離開微草後，對于高英傑來說，喬一帆的行蹤便成了謎。所以可以想象，這次獸潮裏能看到喬一帆，還是個脫胎換骨的喬一帆他有多麽驚喜，在給喬一帆塞了張紙條約着見面之後，卻還是等不及，提前跑來見面。
“一帆你加把勁，把人家拐到咱興欣來吧！”
面對葉修這樣的要求，被高英傑抓着袖子說“回微草吧”的喬一帆覺得亞歷山大。
當然，葉修是開玩笑的。
在興欣休整了十天，葉修就收到了喻文州、張新傑和肖時欽三位戰術大師的邀請。鬥神葉秋聞名天下的，除了九系和神王決戰，當然還有他的戰術。在獸潮中的短暫接觸，三位戰術大師也一致認可了葉修——心髒不髒，其實三言兩語就能判斷。自此，三位戰術大師，要變成四位了。
葉修欣然赴約。
四個心髒人士聚集，要商讨的事情很簡單，那就是關于還潛伏在外的複制體的事情，尤其是那位已經升上了天級的002。對于當初霸圖基地殺死的那個襲擊者，張新傑也沒有了任何疑慮，那顯然是個複制體，始作俑者并非葉修。而氣味問題也得到了解釋，那個襲擊霸圖車隊的複制體是金系的，而葉修在公布身份之前一直是以金系的能力出現在大家面前，所以氣味聞起來沒有分別，而當葉修使用其它系別的能力的時候，他的氣味就會有細微的改變——這在周澤楷詢問那個襲擊者系別的時候，張新傑就有了些許猜測。對于當初的誤會，一向嚴謹的張新傑鄭重地道了歉。
于是在四位戰術大師會議的第二日，他們對各大基地和四處的散戶聚集地都發了通知，附上了葉修的照片，要求所有人配合尋找複制體，勢必将這些隐藏在人群陰影裏的人形異獸都揪出來。由于複制體裏中有一個等級已到天級，所以他們強調一旦發現複制體，不要自己去攻擊，而是及時上報行蹤，在确定消息屬實後，會得到一定的獎賞。
自此葉修便帶着人聞風而動，大半個月裏四處奔走，去解決這個歷史遺留問題。可惜比起002的靈敏感知，葉修等人的行動并沒有對方有效，有時等他們趕到，那個複制體已經被002給生吃了，而002的行蹤也難以辨尋，故而到了現在，他們自己親手解決的複制體只有兩個。
“嗯？”感受到視線，唐柔将一顆石子挑起，用火舞流炎打到了樹梢，只見一道黑影迅速逃竄，“松鼠？”
“大概是想撿吃的吧。”葉修千機傘一揮，火焰從屍體上燃起，看着那張與自己毫無區別的臉被烈焰吞噬幹淨，才說，“走吧。”
“走咯走咯！”包榮興開心地跳了起來，走出去兩步才意識到問題，停下來回頭問，“老大我們去哪啊？”
“呵呵，”葉修望向東邊，笑了起來，“當然是故地重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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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輪回基地新區裏，正監管新區建立的江波濤突然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這讓他身邊的呂泊遠差點沒躲過被噴滿臉口水的驟然襲擊。
怎麽突然覺得心裏一陣惡寒啊……
江波濤将這陣突如其來的寒意歸結到了這操蛋的天氣裏，對旁邊呂泊遠“副首領你居然還會着涼啊”的言辭也不過笑笑，一邊運轉體內元素循環一邊看着另一頭拿着圖紙聽佟林說着話的周澤楷，突然就幽幽、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個冬歇期過得真不安穩。
冬歇夏休，這本是基地最盼望的時日。獸潮結束，基地之間進行交易，彼此休整，種植作物，也是能力者抓緊時間修煉的良機。冬天這個時候，無論是他還是周澤楷，此刻都應該閉關一段時間，以求能力進境——哪怕到了他們這個高度想要再獲得突破是難上加難，可他們都不願有絲毫懈怠。
可眼下，他們卻都在為建立基地新區而忙碌着。
從嘉世基地帶回的幾萬人都需要好生安置，必須要在春季獸潮前将新區修建起來，否則輪回基地無法容納下突增的人口。不過好在輪回基地畢竟財大氣粗，各方面建築人才并不少，輔助以能力者的發揮，加上外來雇傭人員，眼下新區圍牆建設已及收尾，想來在這幾天就能夠完工，接下來就是裏面的各種基礎設施——這只能按部就班地來，無論如何，能夠在春季獸潮來臨時守住這片區域，便已是讓這些人有了基礎的保障。
而除了要好好消化新增人口之外，葉修帶來的影響也依舊餘震不斷。
鬥神葉秋重返人間這件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這個本來就被各種神化的男人如此大張旗鼓地回來，就是以嘉世的沒落為布景，這也讓不少人唏噓不已，卻也更讓關于他的傳聞愈發撲朔迷離，哪怕是再偏遠的聚集地都人人議論，坊間流傳的版本更已計不了數。更別說幾位戰術大師還在鋪天蓋地地搜捕複制體，仿佛生怕嘉世的醜還丢得不夠大鬥神“複活”還不夠熱烈一般。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
衆所周知，張新傑、喻文州和肖時欽是現今的獸潮引潮計劃人，這需要非常精細且龐大的計算，還有滴水不漏的細節處理以及全面的大局觀，更需要将私利壓榨，哪怕是心髒如他們，也是極難的任務。所以曾經也有過建議，加入別的引潮計劃人進去，譬如王傑希，也譬如江波濤，不過最後皆是因為各種原因而不了了之。
現在葉修成為這個第四人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可惜的是，這依舊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在世人皆知的葉修和其他三位關于複制體事情的會談之前，也就是在葉修還為嘉世忙碌之時，還有另一個秘而不宣的會議。除了當事人，再沒有第六個人知道。
沒錯，這參加會議的五個人，正是霸圖張新傑、藍雨喻文州、雷霆肖時欽、微草王傑希，以及輪回江波濤，這五個在之前就有呼聲成為引潮計劃人班子的天級們。
會議的內容，正是這秋季獸潮至今的漩渦中心——葉修。
“說實話我很意外，”王傑希用那雙大小不一的眼睛斜斜看向一旁的喻文州，這讓他的視線的犀利程度有所削弱，可那種鋒銳之意并非只能用眼神來體現，他的手勢坐姿都能讓人感受到，“你居然是會議的發起人——我以為你才是最信任葉修的那個。”
喻文州手中的筆轉了幾圈，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厚：“對于大方向上我的确相信他，比如身份，比如複制體的事情，比如可能到來的地震。可是一些小細節，我從來都持保留态度。”
“的确，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那日劉皓也好，關榕飛也好，他們的說辭只要細究一下，都能抓出不少漏處。”肖時欽附議，“關于複制體這條線，我們還有很多能夠挖掘的事情。個人覺得，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所以，我們才找來兩位。”張新傑開口，“希望可以提供一些協助。”
江波濤當時皺眉：“你是想要我暗中調查葉修？通過小周這層關系？”
王傑希腦子也轉得很快：“你們想利用英傑？”
“不是利用。”張新傑搖頭，這種手段本就不符合他一貫的風格，從他嘴裏說來更有說服性，“只是希望提供一些情報。葉修雖然是傳說中的那位鬥神，這個身份毋庸置疑，可五百年已經過去，在他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還未可知。可怕的進食欲望，大腦裏的晶核，降低的等級，這些在有一個定論之前，都是枚不定時炸彈，我們不可能不進行防備就這樣毫無保留地接納他。”
喻文州點頭：“所以将他納入我們的體系裏面，放在最近的地方監視，才是最好的方法。”
的确，在三個戰術大師的近距離接觸下，葉修如果有什麽馬腳，早晚都會被他們揪出來。
“……你們是要他成為引潮計劃人？”王傑希眉頭擰成一團。
“這是最為穩妥的方法。”喻文州回答了他，“畢竟葉秋的戰術素養早有記載，再加上我和他當初的接觸可以了解到，名副其實。”藍雨是嘉世的鄰居，當初複制體外逃，藍雨又有兩位天級，自然吸引了不少複制體前去。葉修早就料到了這些，主動介入，然後獲取了喻文州和黃少天這兩個強力的盟友，“所以以這個為突破口，最為恰當。”
“對于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需要的就是獲取詳細的情報，從而對葉修的情況進行分析。所以，希望幾位能夠配合。畢竟現在葉修的隊伍人員非常雜，要了解他的話，渠道非常多。”張新傑一一列舉，“通過林敬言和方銳的關系，我們霸圖就能掌握一些情況——同理，喻首領和魏琛，高英傑和喬一帆，甚至伍晨曾經的友人……還有，唐書森的女兒唐柔。”
“唐柔是唐書森的女兒？”王傑希和江波濤異口同聲。
唐氏，經營銀行和情報産業，江波濤就曾經從他們手裏買過葉修的情報，獲得了大量的複制體出沒消息，卻沒想過現任當家唐書森的女兒就在葉修的隊伍裏。
“這也是機緣巧合了。似乎唐家的大小姐無意繼承家業，離家出走之後被一個聚集地的領頭人收留，從而和葉修認識。總之，這些都是方法，不過最直接的話……”肖時欽看向了江波濤，“還是江副首你這邊了。”
江波濤暗叫不好，可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剛剛提及的方法，都是間接了解，可他這邊的人，都是與知情人的直接接觸了。
目前看來，最清楚葉修情況的有三個人——葉修本人，一直拿他研究的劉皓，還有負責研究葉修的關榕飛。
劉皓的去向在嘉世破滅之後已然成謎，而關榕飛顯然不知因何原因與葉修站在統一戰線上。在嘉世沉入地下後，關榕飛便跟随輪回的車隊前往了輪回——倒不是他加入了輪回基地，他需要一個穩定的研究環境，而現在除了嘉世，他只對輪回相對熟悉，何況吞日還在輪回寄存。在這種情況下，關榕飛簡直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輪回基地的掌控之中。
面對面前三個五心髒人士，江波濤可沒法腆着臉說自己沒有監視關榕飛的一舉一動。誠然，他相信了葉修是葉秋，而葉修估計對周澤楷沒有抱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可葉修身上的迷霧只消散了一層而已。在這種情況下，與關榕飛同住的佟林簡直肩負重任。
而周澤楷和葉修本人的關系就更是直接了，更別說葉修對周澤楷很是信任，不少東西都直接告知了他。
頂着幾道視線，江波濤覺得心累得都不想跳了。
“在這種接觸之下，如果葉修有不妥的地方，其實不用我們刻意調查，他身邊的人自然也會發現。除非葉修真的有那個本事将他想隐瞞的東西遮掩一輩子——一個謊言往往需要一百個謊言去遮掩，而在這一百個裏面，總會有他失算的地方。所以，并非需要你們利用身邊的親近之人，只是留個心眼就好了。”張新傑淡淡詢問，“這樣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似乎是沒有問題，可問題卻大大的。
想到這個秘密會議的種種，江波濤更是不由得費力嘆口氣。
不過在這個會議之後，江波濤都不曾見葉修來到訪過，畢竟對方正緊随着複制體的行蹤，這也算是略略消減了些煩躁之感。眼見着新區雛形已有，接下來幾日他總算可以給自己放個小假休整一番了。
于是沒過多久，江波濤就把自己的臉打得“啪啪”響——他早該知道的！自從認識了葉修，他的內心就崩潰了一次又一次！
“你好啊小江！我來找小周約會了！”
看着面前這個笑容燦爛扛着千機傘舉起手揮了揮的男人，江波濤忍不住在內心咆哮——你來找小周約會有這樣拖家帶口的嗎？！根據我的情報這次你出去追捕複制人身邊只跟了三個人才對，你什麽時候把興欣這一群人都給聚齊的？！絕對是預謀已久啊！
“去哪？”身邊周澤楷咬直鈎的速度讓江波濤無能為力，他就是屁股上裝了滅絕星塵也追不上周澤楷開口了。
“過兩天就是我們确認關系五個月紀念日了，我們幹脆回去看看？”
……你确定你真的數過了？
讓江波濤重新拾起了些許希望的是，周澤楷的表情有點奇怪，他似乎是掙紮了一下，才問出口：“确定？”
葉修笑盈盈地點頭：“是啊。”
周澤楷有點無奈地看他：“人手？”
“小周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葉修給周澤楷點了個贊，“快去點人吧！”
周澤楷應了下來，卻又道：“約會，欠下。”
“小周你怎麽這麽小氣！”
“加利息。”
“小江啊，”葉修突然一臉不善地看向江波濤，“我不在的時候你做了什麽把我家小周教得這麽壞？”
“……”江波濤瞬間明白了什麽叫做躺着也中槍。
周澤楷見葉修雖然沒有應下，可這反應肯定是同意了，便心滿意足地轉身去點人了。他自己也知道這純屬得了便宜還賣乖，于是見好就收——畢竟這麽大好的事情，葉修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讓自己和輪回的人都得利，周澤楷心裏還是覺得暖融融的。雖然那地方自己也去過，能夠拿下戰利品也有自己絕大部分的功勞，他更起過自己再帶人回去一次的念頭，可他心知肚明如果沒了葉修領路，空手而歸的可能性極大。
不過江波濤顯然還是沒太明白發生了什麽，見周澤楷轉身去找人了，連忙追上去：“你們兩個打的什麽啞謎？”
“分贓。”
“啊？”
“嗯……”周澤楷想了想又換個說法，“共有財産？”
江波濤……突然覺得自己讀懂周澤楷心思的能力需要升級了。
[全職高手][周葉]歸一 第四卷 第一章（3）
實驗室的燈罩上，一只洪級的低級變異蒼蠅趴着一動不動，燈泡的光帶着點慘白，照得關榕飛那張久不見日光的臉更加沒有血色。可他的雙眼依舊迸射着熾熱的光，手上的動作甚至也帶上了幾分神聖。手中的器物不斷地發出“咔咔”的聲音，随着他的手改變着形狀，他的動作并不快，所以這過程并不如葉修那般眼花缭亂，可卻更為精細，似乎是在試圖找到哪怕丁點兒的瑕疵之處。直到最後一個變化完成，關榕飛再動了動，确定它沒有散架，這才長籲一口氣。
關榕飛手中的，赫然便是一把千機傘。
在旁邊觀摩，屏住呼吸已久的佟林終于驚嘆出聲：“太厲害了！不愧是蘇沐秋的作品！不過你能複制出來也是厲害！”
沒錯，關榕飛手上的這把，正是千機傘的複制品。雖然顏色造型各處細節都別無二致，可最關鍵的東西——元素循環，卻沒有打入。所以說，這只是關榕飛用來研究，以便日後對葉修的千機傘進行養護和改進的實驗品罷了。
千機傘的複雜程度，只有自己上手碰過才會知道絕對堪稱逆天。這絕非看幾眼知道能夠變成哪幾種形态就能成功複制出來的武器，饒是關榕飛在葉修的允許下多次觸碰，甚至幾番詢問葉修其中關鍵，在制作這個複制品的時候也散架了無數次。就是昧着良心偷看了幾次的佟林，要是自己去做一個，也沒有多大信心。
當然，在感慨千機傘的制作之艱難之餘，佟林也不由得嘆息：“葉修也真不愧是葉秋……這麽複雜的武器，不僅要各種形态之下都精通，還要有在緊要關頭使用哪種形态的判斷力，這真是……”他只說到這裏就沒繼續下去了，似乎是找不到能夠相匹配的詞。
“周澤楷也不差。”
完全沒有想到關榕飛會說出這種彼此恭維的話來，佟林驚得差點一口氣沒有轉過來，不過關榕飛顯然不打算就這麽停下。
“周澤楷能夠有今天的成就所承擔的風險甚至比葉修還大，葉修是一個循環相生的平衡，而周澤楷是除……”關榕飛倒還有這個秘密不能随便出口的自覺，很快将本想說的關于風系的事情咽了下去，“形成了相克的平衡。所以只要周澤楷踏錯一步，就很容易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傷。比起相生來說，相克無疑是更加危險的。而且他沒有僞‘一’狀态的加持，升上如今的等級，要論奇跡的程度的話……與葉修幾乎不相上下。”
……所以只是在自己分析嗎？
以為關榕飛的情商在自己多日來的澆灌下有所提高的佟林默默地蔫了下去，卻沒想到，對方下一句就沖着自己來了。
“……佟林，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命中注定這種事情嗎？”
佟林聳肩：“你是想說概率學嗎？”
可關榕飛卻沒有正面回答佟林的反問，只道：“我現在卻是相信的呢，命中注定……明明是這麽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也許，葉修沒有在三百年前，沒有在一百年前，甚至沒有在十年前蘇醒，就是因為他一直在等待周澤楷的出現，”看着手中的千機傘，關榕飛喃喃地說，“等待一個和他一樣多系的人出現。”
佟林差點想吐槽這不像是關榕飛會說的話，可看到了對方臉上那認真的表情，佟林突然意識到關榕飛恐怕真的是這麽想的。
——認為鬥神在現在歸來，是命運的安排。
“所以甚至可以說，他們是為了彼此而存在的嗎？”關榕飛收了下巴，連續多日地複制千機傘，那裏已經長出了一片青色的胡茬，“不，或許說，他們兩個都是為了我們而存在的才對……”
“我們？”佟林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腦子轉得飛快。
這個“我們”指的應該是全人類，可是這個詞太有範圍性，甚至産生了一種将周澤楷和葉修兩人單獨劃分出去了的意味在內。或許，關榕飛指的是普通能力者？還有，為了所有人而存在，應該是針對五百年前鬥神殺死獸王所以讓人類得以繁衍這點下去吧？但是，算上周澤楷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還會有更大的危機？
佟林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想法——是自己想太多了吧！還能有什麽危機呢？獸王不可能再出現，眼下最多就有一個002而已……
驀地，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劈過，佟林突然覺得渾身一冷。
002，天級初階的002，腦中有晶核的002，擁有鬥神的潛能的002……如果它升上了天級高階，難道會成為新的獸王？所以幾位戰術大師才這般大張旗鼓地搜尋002的蹤跡，為了将它早日鏟除！
想到此點，佟林心驚之餘又暗自松了口氣——還好，在現在全民搜捕的情況下，002只要不是躲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早晚都會被找出來。而若是在杳無人煙的地方躲藏，002因為無法捕食到能力者，定然升級緩慢。哪怕它只在獸潮時出現，天級聯手之下，怎麽會有它的活路？
可……這和首領有什麽必然的聯系嗎？為何關榕飛說得如此篤定，好像只有要殺死002必須要首領出手？002才天級初階，在它實力之上的天級強者不少，而且天級強者們還有一項優勢是002所沒有的——那就是頂級銀武！哪怕只是一對一，002也絕對讨不到好才是。
為什麽偏偏是首領？
佟林覺得自己愈發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思路了。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關榕飛垂下了眼，将內裏的情緒掩藏在了反光的鏡片背後。
“周澤楷會是希望吧。”
停在燈罩上的蒼蠅抖了抖翅膀，在空中劃着弧線飛行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