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虞青宴申請了一個宿舍,說是最近要幫安亭拆除人工腺體,所以就住在了職工宿舍,方便有情況能夠及時趕到。
實際上虞青宴是為了躲避林祁的折磨,才出此下策。
本來是可以搬去珍珠灣的,但為了給林祁造成自己真的很忙的假象才住進了職工宿舍。
林祁也信了,畢竟他再怎麽樣也不會幹涉自己的工作,再加上林祁最近公司忙也就沒有時間去接送虞青宴。
就這樣虞青宴過了整整三天安生的日子。
林祁這兩天真的很忙,忙着收購Warm 公司,本來這事兒不歸他管了,誰知道底下負責這件事的人因意外去世了,這事兒自然而然就落到了他手裏。
他一點經驗都沒有,忙得是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快要談攏了,不知道從哪裏又冒出了一個競争者。
聽說是個海外華僑,剛剛歸國不久,林祁忙着和人家溝通談判,本來都約好了見面,對方居然爽約了。
***
beta性子直率人又愛熱鬧很快就和護士站的人打成了一片。
“你和你家伴侶是怎麽認識的啊。”
“那可是個浪漫的緣分呢,我在酒吧工作,有一天遇到了幾個喝醉的客人拉着我非不讓我走,這時候他出現了幫我擺平了那些壞蛋還買了單,然後我就對他一見鐘情了,沒多久我們就在一起了,他說不要在酒吧工作了,他養我,我就辭了職,他父母原本是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alpha和beta在一起本來就辛苦,會存在多方面不合,而且女性beta也沒有omega那麽好受孕,但是他呀居然跪在他父母面前說不讓我們在一起就帶着我私奔去不回家,後來,漸漸地他父母也同意了,我們就結婚了,其實他父母對我也挺好的的,估計就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我是beta的事實。”沈清說的眉飛色舞,滿臉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小護士們發出了不小的驚訝與羨慕之情,“看不出來你家alpha看上去那麽老實的人居然會做出這麽狂野的事呢。”
“他對我可好了,從來沒有嫌棄我beta的身份,他出車禍的那天剛好是我們結婚三周年紀念日,本來是要帶我去吃大餐的,沒想到居然遇到車禍,貨車撞上的一瞬間他把我一把摟在懷裏,要不是他替我擋着我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沈清繪聲繪色地描述着當時的場景,現在想想還是很後怕的。
“你家伴侶一定很愛你。”
“那當然了,他最喜歡我了,我也最喜歡他,等他好了,我們還要好好的去慶祝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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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ta越說越高興,忽然看見了虞青宴,趕緊上去詢問,“虞醫生,我家alpha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我看他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等再過兩天傷口消腫了就能出院了。”
“好,那麻煩虞醫生了。”沈清笑眯眯地抱着飯盒離開了。
“啧,伴侶同樣的都是alpha,為什麽差距就這麽大,一個當做寶貝一樣寵在懷裏,另一個就這樣放任着丢在醫院不管不顧。”小護士唏噓不已。
“朱醫生,我要外出一趟,已經和岳醫生換過班了,有些事情你盯着些,特別是安先生,每天都要給他做檢查,一項都不能少。”虞青宴叮囑着。
安亭即将要做手術,一點兒差池都不能有,上次他的alpha來過之後,他的身體明顯變化,有些指标都超出範圍了,還好這兩日又平緩了下來。
“好。”朱林滿口答應。
***
“抱歉,這個時候把你叫來。”顧世延略表歉意道。
“沒事,孩子的事情比較重要。”
顧世延算是虞青宴的青梅竹馬,雙方父母都是故交,兩人的關系也比尋常人要好一些。
顧世延有一個omega女兒——念念,草莓味兒的信息素,本該是甜甜的,可她的信息素卻夾雜一些苦味兒。
小omega今年已經五歲了,剛出生就被帶去了國外,因為是早産兒,身體不是很好,加上腺體有先天性的缺陷,照顧他的時候得格外小心,虞青宴也時不時地會去幫忙照顧她,對于她的病例再熟悉不過。
念念雪白的小臉蛋燒得紅撲撲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虞青宴看,小模樣怎麽看怎麽令人心疼。
這麽小的孩子卻要受這種罪,看得虞青宴都于心不忍。
“怎麽樣?她已經發燒好幾個小時了,腺體也是燙的吓人。”顧世延緊張死了,手心裏都冒着虛汗。
虞青宴用儀器給小omega做了一次檢查,道:“念念的腺體天生不足,又沒有母體信息素的安撫,你雖是親生父親,但到底是個alpha,信息素太過濃烈。”
“你的意思是……”
“我是不太介意用藥物治療的,孩子年紀太小,使用藥物容易産生依懶性,久而久之會造成身體免疫功能下降,對以後腺體的發展、信息素的形成都有影響,所以我只能開一些溫補的藥,但治标不治本,最好還是得找到他的omega爸爸,若是有母體信息素的輔助會好的快一些。”大人或許可以借助藥物,但孩子實在是太脆弱了。
AO結合會生下alpha與omega,伴随着信息素出生的孩子,也會極其渴望信息素的供養,尤其是omega,更加脆弱與渴求信息素一些。
可念念的omega爸爸在生下她的時候就離開了,小omega得不到母體信息素的滋養,才會這般體弱。
“爹地,我想看哥哥,你不說我很快就能見到他了嗎?”念念拽住了顧世延的衣袖,有氣無力地說着。
虞青宴:“哥哥?”
“其實……他已經見到了,只是簡聲不願意回來。”顧世延冷峻的面容上難得出現了悲傷的情緒。
念念黑黝黝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奶聲奶氣道:“虞叔叔,我見到媽媽了哦,他長得好漂亮好漂亮的,和虞叔叔一樣漂亮,可是媽媽不喜歡我叫他媽媽,我只能叫他哥哥。”念念忽然失落了起來,眼底氤氲着水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一樣。
虞青宴看得有些心疼,可又不知道怎麽安慰,顧世延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是自己當年犯的錯誤,作的好死,現在人是怎麽求都求不回來。
吊完了半瓶水,念念的症狀有所緩解,以免出現突發情況,虞青宴便一直留在這裏。
林祁一直等着和敵對公司談判,人都到了,偏偏告訴他,老總的女兒病了,取消了這次見面。
他哪裏都容忍有人這麽耍他,所以直接殺到了顧世延的家裏。
傭人來開門時,虞青宴正好下樓,兩人碰了個正着。
林祁沒想到虞青宴會在這裏,面露驚訝,反觀虞青宴卻輕輕蹙起了眉頭。
怎麽在哪兒都擺脫不了林祁這個魔障呢。
“虞青宴,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醫院的,之前還告訴他醫院裏忙得抽不開身,所以直接住在那兒,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一個陌生alpha的家裏。
林祁本就被公司的各種事務弄得煩躁不已,現在更煩躁了,上去就要拉走虞青宴。
虞青宴一把抓住了樓梯扶手,借力不讓林祁把自己帶走,冷冷道:“我來給小孩子挂點滴,你又為什麽在這裏?”
“挂點滴?”林祁顯然不相信,“挂點滴去醫院啊,用得着你親自上門?”
“林祁?”這時候顧世延走了過來,上下打量着林祁,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就是青宴的alpha?”
“是,你誰啊?”
“你要是來談生意的,還要再等一會兒,如果是來鬧事的,不好意思,恐怕請你出去,不要影響到我女兒的休息。”
“談,當然是談生意了。”林祁一邊盯着虞青宴,一邊惡狠狠地道。
接着顧世延就去樓上看看念念了。
林祁就把虞青宴拉到了隐秘的地方,“你和他什麽關系?”
“朋友。”
“只是朋友?”
“那你以為是什麽?”虞青宴反問道,接着又跟了一句,“覺得又是哪個野男人嗎?林祁,你這樣整天疑神疑鬼的樣子不累嗎?你什麽時候才能不像個小孩兒一樣,想什麽就說什麽,絲毫不經過大腦。”
虞青宴把他要說的話堵在了嘴邊,一時啞然,過了一會兒才道:“那你為什麽騙我說你在醫院?”
“我沒有騙你。”虞青宴別開了臉,不再看他,他其實是有些心虛的。
他這樣的反應對林祁來說太熟悉不過了,于是捏着她的下巴,把他的臉掰正過來,“既然沒有,為什麽不正眼看我?”
這一刻他真的感覺疲憊不堪。
虞青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擡眸望向林祁,“我有我的生活,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附屬品,去哪裏都要跟你彙報我的行蹤。”
“當然要,你是我的omega,屬于我,我有權知道你每天都幹什麽。”
“那你有跟我彙報過嗎?你是我的alpha,受法律保護的alpha,我也有權利知道你明天都在幹什麽,可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我又憑什麽要告訴你?”虞青宴反問道。
兩人明明就是互不打擾的狀态,為什麽現在又要來幹預雙方的生活,而且還是這麽無理取鬧地幹預。
林祁愣了愣,仔細想想虞青宴說的話确實有道理,于是漸漸平息了怒氣,自知理虧地嘟囔了一聲,“那我……我以後都告訴你,我去哪兒去幹什麽都告訴你,相應的,你也要告訴我。”
“哈?”虞青宴不禁扶額。
他的行蹤,虞青宴一點興趣都沒有,無非就是酒吧,和一群狐朋狗友厮混,他這樣說的目的只是不想再被林祁這麽疑神疑鬼地盯着罷了,誰知道又把自己代入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