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本就算林祁不來，虞青宴也不會平白被人欺負的，只是林祁來了。
幾個小癟三在林祁眼中根本不夠看，沒三五下就被他打趴了。
那幾個人好像是學校外面的二流子，每天晚上都在校門口蹲守，專門調戲長得好看的，學生們都挺痛恨的，甚至在他們被打得沒法動彈的時候還趁亂補了兩腳。
不小的動靜引來了巡.警，穩定混亂的場面後，把涉事者都帶回了局子。
虞青宴是有些害怕警局，特別是面對警.察詢問的時候，顯得十分地局促不安，手指無意識地抓着衣角，就連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完全沒有平時的處之泰然與冷靜。
好不容易問完了話，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十一點了，要是林祁能夠配合一下的話，說不定會更早一些。
坐在車上的兩人不尴不尬的相處着，最終是林祁打破了寧靜，“你沒受傷吧？”
“沒有。”虞青宴擡眸看着他。
雖然林祁一人能撂倒三個，但臉上還是挂了彩的，嘴角有一點點血跡，嘴巴也破了皮。
“疼嗎？”
林祁眼睛一亮，在關心我耶。
他微微往前傾了一下，心中一陣暗喜，“這點兒小傷算什麽！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一個人能打八個呢！”
虞青宴收回了目光，“你不該那麽沖動。”
還沒有高興完的林祁臉就垮了下來，被一句話就給點着了，“難道你想被他們摸？他們的狗爪子都要伸到你臉上來了！”
“那你也不能動手打人，還好沒打出什麽好歹出來。”虞青宴擰着眉頭。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驚心不已，林祁打人的那幾下都是下了死手的，而且小混混打架向來是不計後果的，若是藏了刀該怎麽辦，到時候林祁的臉上可不會就只有一點點血跡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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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林祁越想越氣，他明明是為了虞青宴，可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還落了一頓數落，簡直是吃力不讨好。
想爆粗口的話都要脫口而出了，卻看到虞青宴不安的模樣，火氣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
料想人家omega可能長這麽大還沒有進過警局呢，第一次進去，多少都會有些害怕的。
“好了，下次不會了。”下次就找人湊他們，不親自動手。
林祁的腦海裏還浮現着幾個小癟三輕浮的動作呢，只恨剛剛沒有再補上幾腳。
虞青宴轉頭看了林祁一眼，覺得今天的alpha未免也聽話了，居然不和自己争辯了，随即又看見林祁的腮幫子動了動，後槽牙似乎咬得死緊。
哦，原來在忍着。
虞青宴又轉了回去，看向窗外，一只手撐着下巴，輕輕道：“不管怎麽說，謝謝你。”
林祁微微一愣，還當是自己聽錯了，忍不住問了一遍，然後得到了虞青宴的一聲“謝謝”。
這次倒是聽得真真的，确實是“謝謝”，這……這還是第一次從omega口中說出“謝謝”兩個字，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
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一天啊。
omega第一次對輕聲細語地說話，第一次對他笑，第一次關心他，第一次和他說“謝謝”。
所有所有的第一次，都在今天得到了。
“沒……也沒什麽的。”林祁微微翹了翹嘴角，露出了想掩飾又掩飾不了的滑稽模樣。
虞青宴透過玻璃窗将alpha滑稽的表情全收眼底，忽然覺得這個alpha又可愛又好玩，忍不住翹了翹嘴角，眼睛彎彎的，只是沒讓alpha看見。
回到家已經十二點了，路燈好像壞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黑沉的天對虞青宴而言太過壓抑與恍惚，像是從哪個黑暗角落會冒出一兩個惡鬼出來，将人拖進深淵。
虞青宴很是害怕，下意識地扯住了林祁的衣擺。
“怎麽了？”林祁回頭問道。
“沒什麽，我看不清，怕摔倒，你走你的，不要管我。”他才不要說自己害怕呢。
林祁才不會真的不管他呢，就算真不管，人家omega還緊緊攥着他的衣角呢。
一個omega，還是個漂亮的omega向自己求助，alpha自然要強大起來，一把握住了虞青宴的手，“我牽着你就不會摔倒了。”
這一刻林祁覺得自己特別的高大威武。
alpha的手心熱熱的，僅僅握了一小會兒，虞青宴就感覺自己的手出了汗，有些不适應，但也沒有撤回手。
直到回到家裏，所有的燈都打開後，虞青宴的慌張才慢慢平息下來，并抽回了自己的手，對林祁道：“我給你處理一下嘴角吧。”
虞青宴找出藥箱，用棉簽沾取了一點藥水抹在林祁嘴角。
傷口雖小，但被藥水碰上的時候還是有點兒刺痛的，林祁下意識地“嘶”了一聲。
虞青宴收回了手，“疼嗎？”
“不疼。”林祁立刻搖頭。
虞青宴靠自己太近了，近到都能數清他的睫毛。
他的睫毛又密又長，像個小扇子一樣，omega的睫毛都這麽好看嗎？
林祁不知道，他沒有和別的omega靠得這麽近過，于是忍不住想要伸手輕輕地撥動一下。
忽然虞青宴擡起了眼眸，直直地看進他的眼睛裏，他伸手的動作遲疑了一下，摸到了omega的嘴唇。
軟軟糯糯的，像一塊兒可口的果凍，讓人忍不住想要吃進嘴巴裏。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太好了，林祁咽了咽口水，想要上前親吻omega的嘴唇。
在即将要碰到的時候，虞青宴別開了臉，露出了嫌棄的表情，道：“有藥水的味道，我不喜歡。”
艹！
後悔了，早知道不抹藥了。
“就親一口。”林祁不依不饒道，甚至還伸手攬住了omega的腰身。
“不行。”虞青宴拍開了他的臉，态度十分強硬。
他說不行就是不行，怎麽強迫都沒有用。
林祁不想讓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好感敗壞，就氣鼓鼓地跑去洗澡了。
***
昨天和岳醫生換了班，今天虞青宴要上個全天班。
安亭也終于同意手術了，定在了三天後。
虞青宴的檢查報告也出來。
“幾項指标都很正常，AO激素也很和諧，看來你們的契合度不低啊。”柳韻将檢查結果給了虞青宴。
“嗯？”虞青宴沒有和林祁測試過信息素契合度，有些疑惑。
“你們……不會都沒測過吧？”柳韻疑惑道。
“沒有。”
“AO結合，結婚前都是要測的。”
“我嫌麻煩，沒有去。”
他當時并不是很想結婚，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所以有些過程，能省就省了，不過沖他父母的态度，他與林祁的契合度應當是不低的。
柳韻是知道虞青宴的性格，對于他說的話一點都不意外，“不過從檢測報告來看，你們的契合度絕對不會低于百分之九五，其實比起藥物，純天然的信息素是最佳的治療方式，”
“我同他相處好像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同……”
“可能你們待在一起也就做床上那檔子事吧，看看，這項激素有多高，你們得減少減少，別對太刺激腺體了，你是腺體科醫生，你該比我更懂才是。”
虞青宴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整個人都不自在了起來。
确實，他和林祁在一起的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事後沒有好好溫存過，安撫性的信息素他更是沒有從林祁身上得到過。
“最好還是測測吧。”
“再……再說吧。”最近要忙着給安亭做手術，沒什麽功夫同林祁接觸。
“最近……你還害怕閃光燈嗎？”柳韻仔細斟酌了一下，他也不想問的，但受了虞青風之托，來詢問詢問他這個弟弟的現狀。
“還是有點的，觸及到與當時情況相似的場景，記憶、思維還是不由自主湧現與當時相同的場景。”虞青宴有些心理障礙，見不得閃光燈與黑夜。
“你哥說你已經很久沒有看醫生了。”
“你聯系我哥了？”
“這……我沒聯系他，是他聯系我的。”柳韻夾在他倆兄弟之間也挺為難的。
這段時間太忙了，虞青宴都沒有給家裏打過一個電話，大哥擔心也是在所難免的，“我知道了，其實不管我哥怎麽樣，我還是希望你是我的大嫂。”
“不是，我和你哥早就分手了！”柳韻一下子急了起來，那都是年少不懂事惹下的禍事，早就陳芝麻爛谷子了。
虞青宴笑了笑，拿上自己的報告出了檢驗科，然後将報告撕碎了扔進了垃圾桶。
三天後安亭進行手術。
手術很成功，人工腺體被安全地取出，但由于腺體存在太久，會留下後遺症。
後脖頸的部位就算沒了腺體，到了周期的時候還是會疼，得靠藥物維持，但好歹保住了性命，還需要住院觀察幾日。
虞青宴今天準時下班，出了大門就看見林祁一手夾着煙，一邊靠着車身。
一看見虞青宴來了，林祁又猛嘬了兩口就把煙掐掉，給他打開了門。
車內還有林祁身上沾到的煙味，聞得叫人難受，虞青宴就把窗戶打開了。
“今天下班的倒是早啊。”
“嗯。”
“待會兒去參加我哥們的訂婚晚宴。”
“嗯？我不是說不去嗎？”
“你整日悶在家裏有什麽意思，得出來活動活動啊。”
虞青宴想起了柳韻說的話，于是就默認了，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沾上了消毒水的氣味，這樣去別人的訂婚宴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我得回去換身衣服。”
林祁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虞青宴這身，直接道：“重新買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