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下來。”
他微微停頓,直接把沈钰拽起來,推到了陸晏身上。
“辛苦了小三。”
被迫架着酒鬼的陸晏:“……艹!”
他還來不及反抗,架着的沈某人,已經不悅的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臉上。
“放開我!”
陸晏:日了狗了。
他抓狂的制止住沈钰的手,對着江玉赫罵道:
“江玉赫,我艹你大爺的!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你聽見了嗎?你以後再吩咐我,我讓人打你!”
江玉赫打了個哈欠,敷衍的應着。
“好,再見!”
陸晏冷哼了一聲,頭疼的拖着酒鬼要離開。
眼看着都張羅好了,一旁的許一淳站起了身。
金絲框眼鏡在燈光下反着光,但他笑得溫柔清雅。
“小眠,你可以送送我嗎?”
許一淳這出乎意料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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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玉赫胳膊搭上了蘇眠的肩膀,他眉輕挑,笑得吊兒郎當的。
“怎麽?你個大男人還害怕走夜路?”
剛要離開的陸晏,目光落在了他攬着蘇眠的手上。
于是——
“江玉赫你個流氓,放下你的手!”
陸晏說着說着,便撒開了手,朝江玉赫沖過來。
“嘭”一聲,沈钰沒了支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聽這聲響,摔的不輕。
江玉赫“啧”了一聲,用另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桎梏住了陸晏。
然後,他擡眸接着看向了許一淳。
“要是害怕,讓他送你。”
莫名其妙又被安排的陸晏:“……江玉赫,你tmd還是個人嗎?”
許一淳眉眼微彎,稍顯無奈的笑着。
“你用不着護這麽緊,我只是和小眠有些事要聊。”
蘇眠從江玉赫懷裏掙脫了出來,開口道:
“我去送你。”
江玉赫:“啧。”
……
昏黃的路燈下,許一淳忽的停住了腳步。
一直在他身後走着的蘇眠,差點撞到了他的背脊。
她趕緊停下了腳步。
許一淳轉過了身,溫潤如玉的臉龐被燈光鍍上了一層暖光。
他看着她,笑了。
淺淺的梨渦就像是清泉的波紋,若隐若現。
“你又變回了最初的樣子。”
他說着說着,忽的伸手觸碰上了她的眼睛。
指尖泛着涼意,還纏繞着若有若無的皂角清香。
蘇眠反應過來,退後了幾步。
他遺憾的收回了手,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睛,帶着些許的不舍。
但很快,就被星星點點的愉悅代替了。
“這雙眼睛又回來了……”
他微微停頓,唇角的弧度愈發的濃烈。
“這才有意思,不是嗎?”
在許一淳的記憶深處,永遠存在着一雙眼睛。
它明亮,燃着光。
格外的好看——
也讓人,格外有摧毀的欲望。
後來,它不見了。
但是,幸好 ,它又回來了。
蘇眠看着他,輕笑了一聲。
“許先生,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很虛僞?”
許一淳“唔”了一聲,眉眼微垂,似是在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他笑着開口道:
“确實有人說過——”
他微微停頓,眉眼微彎,接着開口道:
“只不過,那個人,也是你。”
……
許一淳後來獲得了新生,成為衆星捧月的人了。
他居高臨下的憐愛着那些如當初自己一般的可憐蟲們。
他們說他善良,說他溫良謙遜。
但他只不過是——
喜歡欣賞着他們在淤泥裏掙紮,卻無法擺脫的絕望而已。
可笑的是,每一個人視他為救贖。
大學時,他再一次見到她了。
她衆星環繞,笑得燦爛,一雙鳳眼還是如幼時那般,有光在燃燒,灼熱的燙傷一切。
在她那樣的目光下,他似乎又回到了從前。
躺在沾着尿漬的地板,一秒一秒的掐着表數着數,無望的等待着。
他們擦肩而過,他聽到她輕笑了一聲。
“這是你說的小天使?笑得挺虛僞的。”
他停住了腳步,似是還能聞到那刺鼻難聞的尿騷味。
真的是格外惡心——
……
蘇眠微怔,小學的事情她記不起來,但是大學的記憶她大致有些。
她似乎說過他的壞話。
彼時,一個舍友很喜歡他。
大一生物系許一淳,溫潤如玉,謙謙君子。
喜歡他的人确實很多。
但是她第一次見他,便覺得他的笑別扭極了。
不像是真心的微笑,反而是機械性精準無比的笑容。
她不會眼睜睜看着舍友掉火坑的,所以她好像說過他很多壞話。
蘇眠收回了思緒,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開口道:
“所以,你是想做什麽?”
“就因為我說你壞話,你記仇到現在?”
許一淳輕笑了一聲,彎腰附身靠近了她。
透過那金絲框眼鏡,她似乎看到了他眼角下的一點痣。
那褐色的淺痣,襯得他山泉般淺淡的面容,多了幾分不可言說的魅惑。
“奇怪,你不僅變成了原來的樣子,還忘了……還忘了懼怕我。”
他伸出指尖,輕碰了她那美瓷般的脖子。
“這裏……”
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帶着不易察覺的興奮。
“這裏,我留下的痕跡,你忘了?”
許一淳對蘇眠的興趣,随着大學那一次擦肩而過,變的十分濃烈。
但某一天開始,她變了,變的與那群女人一樣無趣的緊,貪婪又虛僞。
那雙眼睛沒有了——
他掃興又失望,在輕而易舉得到她後,又毫不猶豫的甩了她。
這樣的她,他連折磨都覺得無趣的很。
可是——
某一天開始,他又開始翻來覆去的想她,想她那雙眼睛。
那雙好想摧毀的眼睛——
于是,在她再一次找到他時,他決定給她一次機會。
那次結婚,不到十天。
結果很遺憾,變的無趣的人,沒有那雙眼睛的人,便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可是,她竟然還死皮賴臉的想要他的愛,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
于是,五指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漠然的看着她暴露的青筋。
一次,一次重複着。
她終于受不了,逃了。
……
許一淳看着蘇眠,眼鏡後的瑞鳳眼帶着化不開的濃墨。
明明,她那充斥着恐懼的眼神,枯燥的很。
但是,看着現在的她,看着她現在的眼睛。
他只要想想,這雙眼會被恐懼所吞噬,靈魂就開始戰栗。
“啪”一聲,蘇眠毫不留情的打下了他的手。
淺淺的緋色彌漫在手背,許一淳笑了一聲。
他慢條斯理的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
蘇眠看着他,神情是一言難盡。
長的人模狗樣的,但好像有個大病。
她唇角微微上揚,但眼底卻沒多少笑意。
“許先生,有病得治,趁早治。”
她微微停頓,神情十分誠懇。
“我覺得,你腦子有坑。”
許一淳面色如常,他唇角的弧度也是一貫的完美。
“小眠,別再讓我失望了。”
金絲框眼鏡閃着光,讓人看不清晰他的神色。
游戲城!
蘇眠回到家時,江玉赫還在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
他聽見動靜,擡眸暼了她一眼。
“喲,回來了。”
蘇眠看了眼時間,很好,已經淩晨三點了。
江玉赫從沙發上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着哈欠。
“我去睡覺了,早飯,你自己解決吧。”
話落,他便往自己房間走去。
蘇眠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
“啪”一聲。
江玉赫挑了挑眉,看了眼橫在自己面前的腿,擡起了頭。
“你這是?”
蘇眠靠在牆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她慢悠悠的開口道:
“來吧,告訴我,搞這一出,你究竟是為了什麽?”
江玉赫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眨了眨,淡定的回道:
“唔,因為太無聊了。”
蘇眠呵呵一笑,她信他個鬼。
她揚了揚眉,開口道:
“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先不提這茬。”
她微微停頓,一雙鳳眼流轉間,帶着些許的銳利。
“那天晚上,你不是因為報警才來的,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
江玉赫擡眸暼了她一眼,手摸向了口袋。
他忽的煙瘾犯了。
但是,他沒找到煙。
他眼底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煩躁,但很快,就消失彌跡。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突的驢頭不對馬嘴道:
“我知道你回來了。”
白熾燈下,他俊美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凜冽。
那略顯慵懶的眉眼帶着難以馴服的野性美。
蘇眠一怔,略顯詫異的看着他。
“你看出來了?什麽時候?”
江玉赫輕笑了一聲,他眉眼微彎,笑着開口道:
“你是不是傻?”
“你以為,就連沈臨淮都能看出來的事,我一個與你從小長大的,卻看不出來?”
“你們可真是,一點也不一樣。”
蘇眠靜默了,他分明是笑着,但他眼底卻一絲笑意也沒有。
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