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章節

着她，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輕眨着。

他忽的輕笑了一聲。

“可是我貪心，怎麽辦？”

“我想要……每天都擁有兔子。”

江楓煜眨了眨眼，若有所思的開口道：

“爸爸是想要媽媽給你買一輩子的兔子嗎？”

此話一出，蘇眠腳步一頓，怔住了。

江玉赫笑了，他敲了江楓煜的腦袋一下。

“開玩笑的。你媽就是個守財奴，給我買一只都夠嗆。”

聽見江玉赫敗壞自己的名聲，蘇眠瞪了他一眼。

可未料到，他也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

輕輕一下，不痛不癢，就像是撫摸一般。

“兔子，一個就夠了。”

他的聲音也輕輕的，風一吹，就飄散了。

……

到了江玉赫父母家中，讓蘇眠松了一口氣的是，他父母不在，貌似是散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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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女傭人，也是把江玉赫看大的，姓王。

她走上前，眼裏的歡喜顯而易見。

“小赫回來了。”

她微微停頓，看向蘇眠，一下子不知道如何開口。

蘇眠是記得她的。小時候去江玉赫家蹭飯，她做的糖醋魚超極好吃。

她抿唇淺笑，開口道：

“王姨，你像以前那樣叫我就好。”

王姨笑了，她溫聲喚道：

“眠眠。”

這稱呼讓一旁的江玉赫挑了挑眉。

他看着蘇眠，就像小時候一樣，饒有興趣的重複道：

“咩咩——”

蘇眠暼了他一眼，懶得再搭理他。她看向王姨，開口問道：

“王姨，小彥呢？”

蘇眠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打的王姨措手不及。

她看了眼樓上，心虛的開口道：

“他在寫……作業。對，在寫作業！因為今天作業多……”

這話誰都能聽出來是假話。畢竟，江楓彥寫作業比母豬上樹還難。

知道自己不被待見的蘇眠，挑了挑眉。

但江玉赫玩心大起。

他牽起蘇眠的手，便往樓上沖。

“喂喂喂——”

眼看着來到了江楓彥的房間前，蘇眠疑惑的眨了眨眼。

“江玉赫？”

他轉過了頭，食指放在了唇上。

“噓——”

他眉眼間帶着些許惡趣味。

三、二、一。

門被江玉赫打開，裏面據說“寫作業”的男孩暴露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他躺在床上，打着游戲，好不快活。

聽見聲響，少年轉過了頭，臉都綠了。

“靠！”

江玉赫雙手環胸，靠着門，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聽說，你在寫作業？”

江楓彥皺着眉，開口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你管我是寫作業還是玩游戲？”

他微微停頓，接着道：

“既然小時候不管我，現在也不要管我！”

江玉赫輕啧了一聲。

“果然，小孩子，一點都不可愛。”

江楓彥反駁道：“我才不是小孩子！”

可未料到，蘇眠在一旁默默補刀道：

“十歲依舊是兒童。”

江楓彥瞪了蘇眠一眼，冷聲道：

“我讨厭你！滾遠點！”

“小彥！不可以這樣對媽媽哦！”

江楓煜從外面走了進來，平時溫柔的眉眼變的格外嚴肅。

江楓彥看着江楓煜，冷哼了一聲，到底是沒有再開口。

畢竟，他是他哥哥。

蘇眠靜靜的看着江楓彥，忽的笑了。

“你再讨厭我，也是我兒子。”

“給你十分鐘，收拾好行李回家。”

話落，她拽着江玉赫，出去了。

屋內一下子，只剩下了他們兄弟倆。

江楓煜看着江楓彥，眉微微蹙起。

“她是我們的媽媽，你小時候不是一直盼望她回來嗎？現在她回來了，你為什麽要——”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江楓彥打斷了。

“我讨厭她，一是因為她之前從未出現在我生命中。”

“二是……江玉赫那家夥眼裏只有她。”

幼時的江楓彥除了盼望着母愛，更加期待的是——父愛。

盡管江玉赫不常回來，但江楓彥一直仰慕着他。

因為奶奶說他是個英雄。

可是，有記憶的第一次相見。

他不是他所幻想的溫柔，他甚至連笑也沒有。

他的眼神平靜如死湖一般，不起一絲波瀾波瀾。

而他看自己的目光，格外的漠然。

江楓彥那聲“爸爸”就此卡在了喉嚨。

他記憶裏的江玉赫，最初是猶如行屍走肉般的人。

不常回家，回來便是帶着傷，然後宅在那間小黑屋裏。

江楓彥是好奇的。

好奇那間黑屋子裏有什麽。

他悄悄溜進去後發現——

燃着的香，供着的佛，以及滿屋子的她。

詭異可怕。

但江楓彥隐隐知道，江玉赫很愛她。

愛到眼裏容不下別人，甚至是他和哥哥。

香

江楓煜聽到江楓彥的話，微微一怔。

他一直以為小彥沒心沒肺的，原來他真的很難過啊。

因為媽媽不在，因為爸爸的漠視。

他摸了摸江楓彥的腦袋，眉眼微垂，溫聲開口道：

“小彥，媽媽回來了，爸爸也在愛着我們。”

“一切都會往好的方面發展的。”

江楓彥擡眸，眼眶微紅。

“哪裏會？！江玉赫那家夥根本一點都不喜歡我們！他的愛都給那個女人了！”

他微微停頓，哽咽的接着開口道：

“如果那個女人再一次離開，他又會像是從前那樣！”

江楓煜搖了搖頭，溫聲反駁道：

“不會哦，媽媽很愛我們，她不會離開。”

“愛我們？”

江楓彥嗤笑了一聲，把臉撇向了一邊，接着開口道：

“江楓煜，你是傻子嗎？她的孩子不止有我們，還有別人。就連木雕，刻的都是別人——”

在《閑雲野鶴》播出那天，他說不出是什麽心理，去看了她參加的綜藝。

溫柔的眉眼，栩栩如生的木雕。

她真的是愛極了她的女兒。

可是他們又算的上什麽？既然一開始就注定要抛棄，現在回來又是要做什麽？

“小彥，木雕我們也有。”

江楓煜突的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

江楓彥轉頭看向他，江楓煜眉眼微彎，笑得溫柔。

“媽媽也有為我們做木雕。你要相信她，她現在真的是認真在愛我們。她對我們的愛，不做假。”

“至于爸爸，他也在努力的愛我們。”

……

一門之外，蘇眠靠着牆，神情嚴肅，正在沉思。

而江玉赫，他懶洋洋的靠在她肩上，半眯着眼打着哈欠。

蘇眠往上頂了頂江玉赫，開口問道：

“小煜和小彥，喜歡什麽？”

江玉赫眨了眨眼，厚顏無恥的開口道：

“兔子玩偶？或者棉花糖？”

蘇眠翻了個白眼，把他從自己肩膀上推了下去。

“江玉赫，你幼不幼稚？給我認真點回答！”

江玉赫挺直了身子，頭靠向了身後的牆。

“不知道。”

蘇眠詫異的轉頭看向了他。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輕顫着，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如點漆似的，深邃，讓人琢磨不透。

江玉赫沒有撒謊，他确實不知道，從前也沒有興趣知道。

對于下藥得到的這兩個孩子，他最開始是惡心，甚至厭惡。

他想過扔掉他們，但，因為那雙眼睛，因為那雙像她的眼睛，他打消了念頭。

可是僅此而已，他對他們無法喜歡。

蘇眠眼睛輕眨着，然後伸出手扭住了他的臉，一扯。

他順着她的力度轉過了頭，神情帶着些許的茫然。

蘇眠張口喚道：

“江玉赫。”

她微微停頓，接着開口道：

“那是我們的孩子。”

她那雙漂亮的鳳眼，似有流光閃爍，好看極了。

江玉赫眉眼微垂，突的輕笑了一聲。

然後，他也扯住了她的臉蛋。

“知道了。”

蘇眠笑了，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

察覺到愈發痛的臉蛋，她幽幽的開口道：

“江玉赫，你輕點不行嗎？”

江玉赫挑了挑眉，懶洋洋的開口道：

“你輕點我就輕。”

兩人對視，火光噼裏啪啦。

于是乎，當江楓煜和江楓彥從房間走了出來，看見那兩位互相扯臉的成年人時，不約而同的都無語了。

拜托，這游戲他們小學生都不玩了，要不要那麽幼稚？！

這邊，蘇眠看見出來的孩子們，松開了手，還踹了江玉赫一腳。

江玉赫一時沒有防備，看着已經沾上兩只腳印的褲腳，輕啧了一聲。

蘇眠沒有搭理他，她看着收拾好行李的孩子們，開口道：

“走，回家吧。”

江玉赫擡眸暼了兩個孩子一眼，然後在江楓彥身上頓住了。

他單薄的唇微微揚起，饒有興趣的開口道：

“你哭了？”

他俊美的臉龐還染着一道紅印，慵懶的眉眼，沾染上些許的趣味。

“哦呼，果然還是個小孩子。”

蘇眠一看他這看好戲的模樣，頭就有些痛。

請問，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果不其然，被逗弄的江楓彥生氣了。他擡起頭，惡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