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得知
或許人生中真的會産生很多種奇怪的感覺，可是很多時候并不能順着自己的感覺走。
要知道，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單單靠皮膚的感觸是很容易迷失方向的。
飛坦不能說不喜歡歐莎，歐莎至少讓他覺得很新鮮。
在流星街這種地方，和他們一樣的孩子很多。被抛棄人也很多。但是歐莎那種對于抛棄的恐懼感是他見過最嚴重的。
明明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小惡魔，可是卻在很多的地方以外的軟弱。
甚至飛坦有點慶幸，這樣的軟弱只有他看見了。
而且歐莎和他有着一樣的興趣愛好，本身實力也不弱小，除了喜歡羅登的作品之外沒沒有什麽不滿意的。
歐莎同樣如此，她至少認為飛坦是難得的可以讓她去相信的人。
她不懂自己為什麽敢靠他那麽近，或許是同類的氣味吸引了她。
同樣生活在角落中暗暗恥笑過去的傷口，等到世界都潰爛的時候才會有滿足的感覺，他們就是這種人。
他們從來不是為了恨而恨，僅僅是因為好玩而已……讓別人痛不欲生是一件多麽有趣的事情。
可是不公平的命運永遠是不公平的。星座中的天秤座也是受着神靈的管轄。他的公正最後還是偏袒了被神寵溺的孩子，而像他們這樣被扔掉的“垃圾”，是不可能擁有眷顧這種沒用并且奢侈的東西。
于是有一天，命運的羅盤終是轉動到了不幸，歐莎還是選擇了“背叛”這一步。
或許沒有那個女孩的出現，歐莎是不會讓她的未來變得那麽複雜的。簡簡單單，追随着流星街的大家便是她未來的一切可能。
但是，那個女孩的出現打破了一切寧靜，她就像是棋子，神與惡魔賭注中的一棵棋子，而歐莎成為了惡魔的籌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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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莎來流星街這麽長時間，也算是熟悉了一下附近的地形。至少不超過第七區的範圍，她已經不會迷路了。
今天輪到歐莎和飛坦找東西的日子，他們一如既往選擇了各自行動的方式。無聊的感覺就如同資平時一樣，唯一吸引了歐莎的就是一個幹幹淨淨不像是流星街居民的小女孩。
歐莎有點懷念，當初她過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不融入環境的吧。
小女孩看上去不大，眼神不是很清純，卻也沒有流星街居民那種渾濁的感覺。簡單的說，她是一個不幸的人，卻沒有那麽過分晦黯的人生。
“真少見。”現在垃圾堆上的歐莎居高臨下看着小女孩。她覺得事情可能會被什麽扭曲，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孩很特別。她應該去關注下這個不合環境的家夥。
“流星街的居民？看起來不是他們呢。”小女孩像是不把歐莎放在眼裏，她傲慢的嘴角看得歐莎一陣惡心。
如果夠強，你便有資格俯視他人；如果什麽都沒有，那就別露出高傲的模樣。這樣只會讓人覺得不爽。
女孩，顯然屬于後者。
不過歐莎還不準備殺了她，直覺讓她手下留情，何況有趣的東西慢慢玩才是她的原則。而且……
“他們？你說的他們是誰？”
“他們……說了你也不知道。”女孩不屑一顧的神情無時無刻碰觸歐莎的底線，可是該死的好奇心還是讓歐莎忍住了想要殺了她的沖動，一個手刀打在她的後頸上，女孩便昏了過去。
提起傲慢的女孩，歐莎露出從未有過的笑容……他們？有一種直覺讓歐莎知道這個他們絕對和大家有關。
當女孩醒過來的時候歐莎才剛剛踏進家的大門。她雖然是不會迷路了，可還會走一些彎路浪費時間。
“啊？不是歐莎和飛坦出去找東西麽？哦，吵架了所以回來了？”大廳裏的俠客看了看歐莎。庫洛洛還是在椅子上優雅地看他的書。
“哈，不是。只是找到事情做了所以偷懶一下。俠客，你有意見？”歐莎沒有停止腳步，向着刑訊室走去，事情越來越讓她興奮了。
沒錯，當看見年少的庫洛洛和俠客的時候，手上剛剛醒來的女孩吃了一驚，明顯心跳的節拍變動了一下。她認識他們？歐莎心裏堆積的疑問恨不得快一點揭開，真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沖動殺了她。
但縱使歐莎已經把女孩扔進刑訊室，女孩竟然還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反而她變得像是這兒的主人一樣，先詢問起歐莎，“你是誰啊？”
“什麽我是誰？”歐莎用另一個問題回答了女孩，她不知道女孩指的是什麽。歐莎一邊等待着女孩下一句話，一邊從放滿小型刑具的臺子上拿下一個娃娃。娃娃的做工非常精細，可惜鼻子部分還沒有完成。
“就是為什麽你會認識他們？庫洛洛和俠客？”
這個女孩子果然是知道大家的啊，連名字都那麽清楚。也就是說，女孩不認識自己卻認識所有人？難道是以前他們的夥伴？
可是歐莎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因為顯然剛才大家沒有對女孩産生興趣。
歐莎絕對先回答女孩子的問題，但是腦袋裏卻不知道怎麽回答。
“因為……因為……”想到的詞彙都不太合适，沒想到歐莎這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會詞窮。“因為我們是夥伴。”突然想起俠客的話，沒錯，自己早就不警惕他們了不是嗎？這樣她不是他們的夥伴那又是什麽呢？
“哼。你也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的？夥伴？笑話。無非是花癡想要接近他們，而且運氣好罷了！”女孩嚣張地昂起頭，她的話表明她是來自于其他地方。
“我不是你說的穿越之人。”
“哦，那你就是炮灰喽？”女孩的語氣更加放肆，她不覺得眼前這個比自己矮的女生能有多麽恐怖。
沒有理會女孩後面的自言自語，歐莎從穿越之人中想到了什麽……
如果女孩是從一個知道這個世界的地方來的人……也就是眼前的少女知道未來？！
“既然你是穿越之人，那麽就把未來的事情說出來吧。”歐莎帶着她親手做的娃娃走到女孩的面前。
“這可是我的籌碼，我不會說的。不過要是拉我進刑訊室的是飛坦，我會考慮考慮。”
“哦？是這樣啊。”不知道什麽時候手上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好像被眼前的女孩小看了。不過……沒關系，歐莎繼續她的笑容，“那麽先讓我陪你玩玩吧。我新作的藝術品最近正好缺一個像你這麽完美的鼻子呢。”說話間，女孩的鼻子已經完整的被割了下來。在歐莎手上的那塊肉，沒有一絲血跡。
這時候那個女孩才放下自滿，意識到了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人，怎樣一個殺撩者。
一切都已經晚了，開始玩游戲就不要想停下來。歐莎要用最殘忍的方式從女孩的口中得到訊息。她大片大片徒手用力拔掉了女孩的頭發，讓女孩身上到處都是雕刻的傷痕。
最終女孩還是顫抖着将所有的事情說了出來。其實，歐莎可以留她一命的，因為她為女孩曾用她的自大來激怒自己而喝彩。但沒想到，女孩最終還是被冰冷的刑具吓到了。一刀，劃過女孩滿是鮮血的喉嚨，讓她死去。
歐莎已經夠仁慈了。她沒有在女孩說完真相後繼續虐待女孩已經算是開德了。
她也沒這個心情去對那個女孩的屍體做什麽了。她為自己終于完成的娃娃梳理着頭發，臉上浮現絕望的笑容。
未來，是那麽寒冷。旅團的成員會死嗎？而且……“我會死，或是背叛？”笑笑，卻是那麽虛假。比任何一次更加虛假。
“我不想背叛。”
因為飛坦說過，如果不背叛他，那麽……他就不會抛棄自己。
真的已經夠了，歐莎真的不想要被再次抛棄了……
而且是這種自作自受的方式……
在歐莎的心裏，這些年早就讓她變得珍視起現在擁有的這一切了。她逐漸看清楚了自己心中的那份在意。
是的，這份在意，這時才敢去證實。
她也明白了夥伴從來不是用來背叛的……
那麽死亡和背叛這兩個選擇……這道看上去是選擇題的問題，其實只有一個是固定答案。
如果背叛那個答案是假的……錯誤的……
那麽很明顯，自己就必須選擇死亡。
可是死得這麽沒有意義真的好嗎？是不是在這之前……該做些什麽？
讓我遇見這個女孩，是不是再給我機會改變他們的未來？
這個問題歐莎思考了很久，直到晚上，本來應該看書的歐莎，現在卻坐在床上發呆思考這個問題。
飛坦倒是覺得奇怪，一把拍在歐莎的後腦勺上。早上她偷懶的帳還沒有算呢！
歐莎回過神，一直盯着飛坦，沉默不語。
因為這樣的歐莎很奇怪，完全不是平時的她，讓飛坦疑惑。
“怎麽？”飛坦一把把歐莎撲在床上，歐莎看着飛坦的臉，想起那個女孩子的話，想起飛坦說過不會抛下自己的話，心就無法抑制的疼痛。
這張臉真是好看啊，好看的讓歐莎甚至有點舍不得死去。
溫熱的呼吸拍打着歐莎的脖頸，溫熱卻同時刺骨的冰冷。
“就這麽盯着我看？”飛坦的确是能感受到歐莎的反常。
歐莎也知道再這樣下去，飛坦一定會察覺出什麽了。
“真是的！”抑制着心口的疼痛，歐莎直接一腳用力踹開飛坦，“流星街的小孩子就是早熟。”
“你有資格說我？”
于是兩個人一人一句很快又在深更半夜打上了。而且可能是歐莎心情不好的原因，最後地板上因為打鬥破了個洞。
和顏悅色的庫洛洛讓歐莎和飛坦明天繼續負責尋找夥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