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人卡
“你問問他啊。”
阮嘉拗不過他，只能發消息給陸安書詢問情況。
陸安書：【夏星言在睡覺，我把畫放在他桌子上了。】
洛檸原本心裏裝着的小氣泡滋兒一下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那雙清淩淩的眼睛也蔫了吧唧的。
“他睡醒會不會扔了啊。”
阮嘉看着他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忍不住心生憐愛。他擡手揉了揉洛檸蓬松細軟的頭發，安撫道：“沒事沒事，我待會再問問他。”
洛檸又在畫新的速寫了，這次的夏星言只有側面，一如當初在樓梯上被他抱着的樣子。
阮嘉睡醒後又開始微信轟炸陸安書。
陸安書快被他煩死了，發過來的信息倒算是好消息。
【夏星言好像沒發現，把畫夾在課本中間收進去了。】
這算是收下了嗎？洛檸懶洋洋的拿手支着下巴，心不在焉的想。
過了一會兒，阮嘉的手機震了震，他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清醒了。他看了看收到的消息內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洛檸，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洛檸早在剛開學的時候，就忍不住向司機王叔提了個小小的要求。
他希望王叔以後能停在夏星言打工的那家鮮奶吧附近等他下課，這樣的話他下課了就能跟着夏星言走一段路，順便去那家鮮奶吧裏買點東西。
雖然是小少爺的任性要求，但是王叔還是答應了下來，并且保證會對他哥哥洛潇還有洛爸爸保密。
洛檸跟在夏星言身後去那家鮮奶吧已經挺長一段時間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敢上去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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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夏星言的冷漠在校園裏已經出名了。
無論是女生還是男生，直球的追求他一律拒絕，迂回的表白他一律不回應。可即便如此，仍舊還有很多追求者為他神魂颠倒。
洛檸又心不在焉的挑選着牛奶和三明治。
夏星言晚自習20點55分下課，走到鮮奶吧都不用十分鐘。他到店裏之後都會先去員工更衣室換工作服，然後再接班。
他周一到周五的工作時間基本是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這段時間。周末會多做一些時間，差不多周六晚上七點做到十一點，周日中午十二點做到晚上七點。
這些都是洛檸偷偷觀察得知的，為此周末的時候還拉着阮嘉故意在這邊轉悠了很久。
就在洛檸發呆的時候，夏星言已經換好員工制服站到了收銀的位置。
他裝作漫不經心的朝那邊看了看，前一個員工小姐姐已經下班回家了，整個鮮奶吧裏除了洛檸和夏星言，還有些別的學生在挑東西。
一中附近還有些別的學校，一所普高一所職高，學生并不少。
所以像洛檸一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也不在少數，就比如現在在收銀臺前邊的三個職高女生，就已經笑嘻嘻的在問夏星言的微信號了。
洛檸也聽見了夏星言十分敷衍的拒絕理由——不用智能機，沒微信。
他差點笑出聲，還好及時抿了下唇。
輪到洛檸結賬的時候，他微微仰着臉，眼神裝作不經意的落在夏星言那張好看到沒有瑕疵的臉上。
“一共是15塊8，現金微信還是支付寶？”夏星言禮貌性的看了他一眼。
“啊，嗯……”明明就只是漫不經心的一個眼神，偏偏洛檸就愣了好一會兒。他慌亂的垂下眼睫，答道，“支、支付寶好了。”
“掃一下支付碼就可以了。”夏星言烏黑狹長的一雙眼睛微微垂著，眼睫翕動，濃黑的睫毛微顫，“需要加熱嗎？”
洛檸那雙漂亮的眼睛又在小心翼翼的偷瞄他，聞言想了想，輕聲說：“好啊。”
男生的背影挺拔俊秀，樸素純黑的員工制服被他穿的也很好看。
洛檸拎着紙袋子往外走，熱好的三明治冒着熱氣散發着香味。司機的車已經停在邊上好久了，洛檸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其實洛檸晚上沒有吃東西的習慣，之所以同意熱三明治也只是因為想多看夏星言兩眼而已。現在熱好了，放到明天也一樣會冷掉的。
洛檸在第二天早上到學校門口之後，其實都會再拐到附近的便利店裏，仍然會買一份新鮮熱好的早餐和牛奶，再讓陸安書幫忙送給夏星言。
不管那個人接不接受，他都是雷打不動的送愛心早餐。
第一次月考成績公布的時候，他們這一屆差不多九百多個人，洛檸考五百多名，不怎麽好也沒有特別差勁。
阮嘉比他好一點，差不多四百多名。
每一次月考都會公布排名，一方面為了激勵學生一方面也為了老師更好的了解學生的底子。進入年級前一百名的同學還會貼紅榜在教學樓樓下的公告欄。
洛檸對自己的成績倒是不怎麽在意，看着年紀第一夏星言的名字反倒出神良久。
“他好厲害啊，年紀第一，而且拉開第二名這麽多分。”洛檸懶洋洋的支着臉，琥珀色的眼睛裏盛滿笑意，“簡直就是美強慘本人嘛。”
“你又看什麽亂七八糟的小說還是漫畫了，”阮嘉一邊對答案一邊白了他一眼，“少看點虐戀情深吧，小甜餅不好恰嗎？”
“你管我啊。”
阮嘉頗有深意的看着他：“你說你弄到他電話這麽久了，連條信息都不敢發，每天還去鮮奶吧打卡買三明治，自己又不吃。而且都買了直接當早餐不就好了，幹嘛早上還去買別的送給校草啊。你錢多的沒處花了是吧。”
阮嘉一數落起人來就開啓了滔滔不絕的模式，而且還句句紮心。
“就新鮮的比較好嘛，”洛檸欲蓋彌彰的抿了抿唇，說，“而且那個三明治我也不是不吃，我早上也會吃的好不好。”
因為洛檸對自己畫作的要求不算低，老是修修改改，直到自己認為滿意了才送出去。所以這一個月差不多只送出去了三張畫而已。
聽他提起那些畫，阮嘉又欲言又止的頓了頓，但很快又恢複了平常神色，沒心沒肺的開起玩笑來。
“知不知道現在別人都以為是我每天給陸安書送愛心早餐好不好？還以為我想泡他，我好冤啊，”阮嘉無語問蒼天，“洛檸，這樣很影響我找理想型的！”
洛檸無辜的瞪了他一眼，溫吞道：“他不是挺符合你理想型嗎，長得挺帥的人也高性格陽光，是你最喜歡的暖男啊。”
“都是假的表象。不約好嗎。”
洛檸笑着用手在他頭上呼嚕了一把：“等會體育課下課請你喝汽水，我知道小嘉最好了。”
“那再加根烤腸。”
“好好好。”
眼開着開學都一個多月了，他都沒能跟夏星言說上一句話。如果他們能在一個班就好了，可是以他的成績，想進特長班簡直是做夢。
不過至少他肯收我的畫啊。洛檸抿起唇笑了笑，眼睛微微彎折出弧度，可愛又狡黠。
體育課是四個班一起上的，做完準備運動後，洛檸就尋着一處陰影坐着休息了。清瘦纖細的少年雙手抱着膝蓋，坐在籃球場角落裏發着呆。
幾個班的男生混在一起打籃球，女生們三三兩兩的坐着、站着在一旁圍觀。
洛檸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夏星言的身影。
夏星言就坐在離他不遠處的塑膠地面上，背靠着身後的鐵絲網，阖着眼仿佛在打盹。
洛檸早就發現了，夏星言這個人除了學習打工，還有一個愛好就是睡覺。他不喜歡打籃球也不喜歡踢足球，一切需要耗費能量的體育活動他都懶得參加。幾乎是利用一切閑暇時間補眠。
因為打工真的太累了吧，他這樣半工半讀。可是睡覺的樣子也那麽好看，好看的人果然做什麽都值得被無條件原諒啊……
洛檸垂着眼睫，将臉頰枕在膝蓋上。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洛檸同學。”
“啊？”洛檸條件反射的擡臉往上看，就看見一個不認識的男生一臉局促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抿了下唇，問：“有事嗎？”
男生一邊尴尬的笑了笑一邊順手抓了抓頭發，“你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我有點事想告訴你……”
洛檸：“……”其實不是很想動。
洛檸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嘴，扶着鐵絲網站起來，還是跟在那個男生身後，慢慢去了樹下。
“洛檸同學，我、我我喜歡你。”男生黝黑的臉頰上挂着兩朵粉雲，就連洛檸都能感覺到他的害羞和窘迫，“如果你沒有男朋友的話，我、我我可以，可以那個……”
男生最後我了半天也沒把下半句話說出口。
洛檸公式化的笑了笑，聲音清清冷冷的，帶着獨特的軟糯口音：“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很抱歉。”
男生走後，洛檸懶懶散散的靠在樟樹下，茂密的枝葉将頭頂耀眼的陽光遮的嚴嚴實實的，倒是很清涼舒服。
“檸檸，”阮嘉笑着從邊上走過來，眼神往某個方向挑了挑，“喂，你怎麽還是那麽老套的說辭。”
洛檸瞥了他一眼，道：“我就實話實說啊。”
作者有話說：
看太多小說的洛檸小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