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生病
夏星言買完早點回來就看見洛檸心神不寧，落落寡歡的模樣。
香噴噴的小籠湯包，煎餃，清淡可口的皮蛋瘦肉粥鋪成開來，擺在洛檸面前的小桌子上。這些都是平時洛檸愛吃的早點，但是他吃的有些食不知味。
夏星言皺了下眉，看了一眼放在鐵皮小櫃子上的新鮮花束，心下明了。
“學生會的人來過了？”
洛檸聽見他的聲音，握着湯匙的手頓了一下，又慢慢點頭。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狀态不對勁，努力打起精神，唇邊揉出了一個稍顯勉強的笑容。
“醫生說我沒什麽事了，待會兒我們就去辦手續回家吧。”
夏星言看着他，似乎想從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裏探究出些什麽來。
洛檸又不說話了，夾了個小籠湯包塞到嘴裏，險些被湯汁燙一嘴。他一擡頭，發現夏星言還在看着他，黑沉沉的眼睛裏滿是他看不透的東西。
洛檸慢慢垂下眼睛，有些食不知味：“哥哥，是你找到我的嗎？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暈倒，只是突然就沒力氣了。”
夏星言自然知道他方向感不好容易迷路，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
“順着山路上去找到的。”
洛檸撇撇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說：“我打你電話都打不通，還以為你不想理我。”
夏星言頓了頓，說：“手機摔壞了，一直黑屏。”
“這樣啊……”洛檸拿筷子戳了戳煎餃皮，瞧着油花滋了出來，語氣裏透着些不開心，“謝榕榕和你表白了對不對，費盡心機把我支開，她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對不對。”
夏星言沉默着，也算是回答了。
“你明明已經說了，你是我男朋友了的……”洛檸那雙剔透的眼睛裏流露出些許難受的意味，“她幹嘛還要這樣，好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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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言伸手摸了摸洛檸的頭發，語氣涼薄：“不用理她。”
洛檸卻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眼淚簌簌地往下流，他伸手抱住夏星言，整個人脆弱的不像樣子。
“檸檸？”
洛檸帶着哭腔的聲音卻慢吞吞地響了起來：“你喜歡我的對不對，你是因為喜歡我才答應做我男朋友的對不對……”
——不是因為我煩人不是因為我一廂情願的糾纏對不對。如果你不是真的喜歡我，那這麽多年，我的所有努力都只能像個笑話了。
洛檸将那些未說完的話都咽了回去，哭得抽抽噎噎的，脆弱的不像樣子。
夏星言似乎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将人攏進懷裏，像哄小孩一樣拍了拍他的背。
洛檸心情平複之後就出了院。不想洛潇擔心便沒有和他說。反正檢查出來也沒有什麽大毛病，應該也沒事。
夏星言的手機摔壞了，原本打算拿去修理的，可屏幕碎的實在厲害，修補的錢都能買個新手機了。
“型號已經很舊了，內存也早就不夠用的，這種東西都是買新不買舊的。”洛檸揉了揉眼睛，眼尾還是紅紅的，聲音也有些啞，“反正你生日也快到了，你不買的話，我也是有理由給你送的。”
夏星言最後還是換了個最新款的水果機，至于摔壞的那部将随手放了起來。他手頭其實并不拮據。
那次團建終究是因為洛檸才沒辦成功的。至于學生會那些人，洛檸也不太願意見了。他雖然心裏不大喜歡，但終究沒有和夏星言說什麽。
夏星言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兩個人去外面的餐廳吃了飯，還去看了電影。也許是因為歲月靜好的日子總過得特別快一些吧。
一轉眼，大一都要結束了。
洛檸收到岑橙和季初然的請柬的時候，整個人既驚喜又羨慕。雖然知道他們大一暑假就訂了婚，只是沒想到他們倆真的就是畢業就結婚，真夠迅速的。
夏星言也收到了請柬。所以婚禮當天他們兩個一起出席了。
望着那兩人交換戒指的場景，洛檸心裏不無歆羨。
“好漂亮啊。”
夏星言垂着眼睛看他一眼：“戒指？”
“啊……”洛檸笑了下，眼睛裏有些亮亮的東西。他說的是婚禮漂亮，沒想到夏星言誤會了。他想了想，又輕輕地嗯了聲，也沒解釋太多，“戒指好漂亮，婚禮也好漂亮，就都很好。”
夏星言又看了一眼正在交換戒指的那兩個人，濃黑的眼睫翕動。
這個牌子的戒指确實不便宜，也确實很漂亮。
夏星言也終于陪着洛檸過了一個沒有遲到的生日。
洛檸的願望還是和以前一樣，希望他愛着的人平安順遂，百歲無憂。也希望以後每一年的生日，夏星言都能陪着他過。
從最開始到現在，他一直都是變化最少的那個人。
一見鐘情，一廂情願，一腔熱愛。
三個有些偏執的詞用來形容年少時的洛檸卻是最恰當的。
大二開學後，夏星言又多找了份兼職。洛檸問起，他也只是含糊其辭地回答因為有想要買的東西，至此洛檸也不便再多說什麽。
其實即便他不解釋，洛檸也已經習慣。
習慣他的忽冷忽熱，習慣他的沒有時間，習慣他的忙碌。
魚丸已經長成了漂亮威風的小柴犬，下課回家出門遛狗的時候都會被路人誇。
它的性格也很乖，雖然偶爾會倔強，比如不想回家的時候任你怎麽拽牽引繩都不動，每每這樣的時候，洛檸都只能抱着它回家。
眼看着魚丸越長越胖，夏星言又那麽忙，遛狗這件事也只能交給洛檸一個人完成。偶爾他也會覺得力不從心。
作者有話說：-----------------
這一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一些，洛檸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很疲倦，連着過年過節都有些沒滋沒味的。若不是在家裏的時候又暈了一次，他怕是也不會重視起來。
其實之前在公寓的時候他也有過畫着漫畫暈倒在書桌前的經歷，但他那個時候還以為是自己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這次被洛潇送去醫院後，做了次仔細的全身檢查，洛檸的情況不太好。
心源性暈厥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的心髒病也比之前更嚴重了，還好發現的及時，沒有到嚴重惡化的程度。
這個假期他幾乎就在醫院裏度過了，又不想讓夏星言擔心，洛檸求着大哥圓了個謊，只說出國去找洛爸爸一起過年了。
洛爸爸也連夜坐航班趕了回來。一家人為了他的病情争論不休。就連醫生都建議提早進行先天性心髒病手術。
D國的醫療水平要高于國內一些，醫生也有提過類似的手術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去D國做也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暑假的時候洛潇就已經陪着安歌一起去了D國，也就岑橙和季初然婚禮的時候回來了一趟。
聽洛爸爸的意思是想給洛檸辦理保留學籍休學，然後直接申請出國留學，這半年則先住院等手術。洛潇也覺得這樣好，可洛檸就是不答應。
雖然以他現在的情況，這個手術還沒有到非做不可的時候，而且國內也是可以做得很好的。他就是想先把大二念完再看，那樣的話可以利用暑假的時間再出國做手術。洛檸抗拒的原因，主要還是他不想出國留學，不想和夏星言分開。
洛爸爸和洛潇拗不過他，也知道他的脾氣倔起來，怎麽勸都沒用。好在最後醫生也說可以先過微創介入治療穩定病情，他們才沒有堅持要洛檸休學。
明明只是過了一個寒假的時候，洛檸卻覺得自己和夏星言已經好久沒見了。他因為生病的緣故，比以前更瘦了一些。
夏星言抱着他的時候，也明顯感覺到懷裏的少年比之前更單薄了一些。人也比之前更喜歡撒嬌，更黏人了一些。
寒假的時候他也沒閑着，兼職安排的滿滿當當，也終于把之前看好的那對鉑金戒指買了下來。鑲嵌圓形明亮式切割鑽石，兩枚男士戒指，收納在精美的戒指盒裏。
他總想着找個合适的時間合适的時機送出去，但總是找不到最好的時候。明明就是因為他倆一起參加被人婚禮的時候，被洛檸眼底那些細碎的光蠱惑了才打工攢錢買的。可真正拿到手之後，又因為開不了口而無法送出手。
他原本設想好的未來，是沒有洛檸的身影的。
夏星言也明白，這戒指送出去了，就是承諾。可他就是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給這份承諾。他确實不知道，他和洛檸究竟能走多遠，究竟能不能一直走下去。
學校論壇裏除了有各種各樣的指導貼，還有個生活八卦區，裏邊話題度最高的估計就是校園裏容貌極盛的那些人了吧。
偶爾洛檸也會上個論壇掃一眼，順便收幾張男朋友的路人抓拍什麽的。
冬天和春天交替的那段時間，洛檸特別容易生病，僅僅是脫外套畫了會兒漫畫，他就感覺鼻子也有塞了。站起來的時候人也暈暈的，家裏的感冒藥又湊巧吃完了。
洛檸蔫了吧唧的喝了杯熱水，又恹恹的給夏星言發了條微信，讓他回家的時候帶點感冒藥回來。
明明時間已經挺晚了，可是夏星言還沒回家。雖然他走的時候有和洛檸知會一聲，說是部門聚會，要去聚餐唱歌什麽的。
後來洛檸實在困得不行，又喝了杯熱牛奶，換了套比較暖的長袖睡衣裹着被子倒頭就睡。
因為開始發熱的緣故，他睡得很不舒服。
作者有話說：
好多flag啊這章
【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