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2

周若清打開手機。

From桑九池:

因為你很無趣。

周若清眼皮一跳, 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

周若清眉頭緊緊皺着,死死盯着那幾個字。

林訴突然低呼了一聲。

周若清聽到聲音低頭,就見自己的另一只手緊緊攥着林訴的腰, 五指用力扣出了肉的痕跡。

林訴擡頭控訴地望着周若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似乎有水沁出來。

周若清趕緊把手機扔在一邊, 親吻着林訴安撫道:“我弄疼你了?抱歉抱歉。”

手上的動作從抓變成了揉。

林訴只是望了望周若清, 最終什麽都沒說,而是選擇雙手向上環抱住周若清的脖子,将頭埋進周若清的胸膛裏, “你別弄, 感覺好奇怪。”

林訴若有似無地擦過周若清的身體, 周若清眼神漸漸暗沉下來。

他低頭看着俯視着林訴,想起了在他身上看到的青紫痕跡, 心中頓時又被妒意填滿。

“你身上的是誰弄得?老二還是老三還是老四?”

說着說着,周若清的呼吸突然加重,就連說話也急促起來, “還是他們一起?”

腦海中填補出了某些畫面,周若清吐出來的呼吸都帶着濁氣,十指漫無目的地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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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訴藏在周若清的身體開始戰栗, 他擡頭看了周若清一眼, 剛才還濕漉漉的眼睛裏已經有兩道淚痕滑下來。

睫毛在空中亂顫,眼神迷離,臉頰緋紅。

都……熟了。

周若清拿起一根薯條, 問道:“吃嗎?”

林訴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吃,飽了。”

林若清抱着林訴擡高身體,把他放在餐桌上, “你飽了,我還餓着。”

林訴突然睜大眼睛,渾身都成了篩子。

片刻後,周若清吃飽。

餍足地舔舔唇角,重新把林訴抱進懷裏。

目光在空氣中随意掃了一眼,竟然又看到了那盤黑暗料理。

本來已經變好的心情再次落了好幾個點,周若清喘了幾口氣,看向懷裏的小哭包,“訴訴,我無趣嗎?”

林訴擡頭看了周若清一眼,頭搖得像撥浪鼓,“不啊,一點也不。”

周若清心情大好,“明天老二的生日,我帶你去KTV吧?”

他用鼻子拱着林訴的額頭,惹得林訴臉上癢癢的。

林訴用詫異的眼神看了眼周若清,“那天……二哥說讓我單獨去他家。”

周若清的動作猛的一頓,眼神複雜地低頭看着林訴,“老二什麽時候跟你說的?”

林訴看了眼手機,“大前天我在他家,他說他過生日。”

周若清手指撫上林訴的脖頸,撫摸着上面的紅色痕跡,“那這個也是老二弄的了?”

林訴想了想後,羞赧地開口,“這個是……四哥弄得,昨天我在四個家裏。”

周若清腦子裏的一根筋似乎要被扯斷,“大前天老二、昨天老四,今天是我,前天不會是老三吧?”

林訴顫巍巍點點頭,用細弱蚊蠅的聲音道:“嗯……”

周若清突然冷笑一聲,将林訴一把抱起,朝着書房走去,“你還真是個無底洞,今天的學習內容還沒學完,今晚學不會你別想睡覺。”

天邊,銀月如鈎。

城市的霓虹燈交互閃爍着,将天邊染成了鐵鏽的顏色。

路邊時不時有一輛汽車開過,留下一路的汽車尾氣和紅色尾燈。

現在是十一月份,天氣已經漸漸轉涼。

時間10點多,路上的行人已經少了很多。

那四個公子哥家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住的地方當然不會只是擁擠普通的宿舍。

其他三個住的都是豪華公寓,就連一直在桑九池面前賣慘裝傻的老大周若清,雖然刻意裝窮,住的地方也是一處還算不錯的三居室。

一開始周若清騙原主,說這套房子是學生家長為了方便他家教暫時借給他的。

現在桑九池知道,那套房子原本就是他家的。

對于那種有錢人家的公子哥,買一套房子就像普通人買一部手機那麽輕松。

為了方便上下學,周若清的住處距離是藝大不算遠,隔了不到幾裏的路,步行十幾分鐘就能到。

11點宵禁。

桑九池走進校門口的時候,已經到了學校快關門的時候。

趕在最後一刻回了宿舍,桑九池關上房門,打開燈的開關。

溫暖的白光跳了兩下,歸于平靜。

漆黑的房間瞬間變得通透起來。

桑九池微微眯眼,觀察着這狹小的宿舍。

因為原主皮膚饑渴症的問題,他不敢和男生同住一間宿舍。

高中時在原主身上發生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原主上了大學後第一天就申請了獨立宿舍。

雖然每月都需要多花一筆錢,但總好過在別人面前出醜。

這裏原本是一間六人宿舍間,房間裏有獨立的衛生間和陽臺。

牆邊有張上下鋪的單人床,牆角還有一張書桌和熨燙架。

不大的房間,原主把房間打理的井井有條。

書桌上擺放着大大小小的獎杯,都是原主獲得的榮譽。

原主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之後也沒被領養,通過社會救助上的九年義務教育,在舞蹈方面的天賦也漸漸顯露了出來。

這間不大的單間宿舍,對原主來說其實就是個小家。

因為無家可歸,所以才把珍貴的獎杯獎牌全都放在了這裏。

也因為從小沒有家,所以才對細心溫柔的周若清抱有好感。

桑九池走到書桌前坐下,開始拿起原主曾經的日記看了起來。

沒有什麽大起大落的人生,原主的大學生活在小心翼翼的隐藏中一直十分平靜。

原主唯一在全校師生面前出彩的就是他的舞姿,天生就是跳舞苗子的他已經獲得很多榮譽,除此之外原主除了上課、練舞和吃飯,幾乎每天都是神隐狀态。

江湖中有他的傳說,但他很少出現在江湖中。

桑九池翻開日記本,懶懶地讀着這位舞蹈天才的自白。

日記本裏記錄的也無非是今天聽了什麽歌,想到一段什麽舞蹈。

生活平淡又充實,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直到幾個月前,原主的日記本來簡單的自述中開始出現周若清的存在。

一開始只是感慨周若清的溫文爾雅。

之後随着時間的推移,原主慢慢在日記上訴說了很多對周若清的心跡。

迷茫的、擔憂的、恐懼的。

直到前不久,所有的惴惴不安全都變成了喜悅。

就連文字也跟着跳躍起來,時不時還會出現幾個可愛的顏文字。

——原來我喜歡的人也喜歡我是這麽幸福。

——今天他要牽我的手,可我太緊張了,他那麽陽光幹淨,我怕他知道我的病後會嫌棄我。

——我又夢到周若清了,我夢到我們兩個穿着新郎裝結婚,在海濱度蜜月。

——真希望馬上畢業,這樣我就能和周若清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所有的文字既帶着忐忑又帶着欣喜。

他幻想着兩人的幸福未來,将一切都想象地那麽美好。

桑九池阖上日記本,胸腔內仿佛被一團石頭重重壓住。

壓抑。

悉心為戀人做愛心晚餐的原主,又怎麽會想到他的戀人正在房間內和自己的家教學生在亂搞?

原主傾心以對的戀人,對別人而言只是一場游戲。

一顆心被碾碎在土裏,又被無情地跺了兩腳。

桑九池是知道後面的世界劇情的,明天之後原主的腿就摔斷了。

雙腿就是舞者的生命。

沒有了雙腿幾乎等于宣判了舞者的死刑。

不過原主那時還沒有屈服,原主從小經歷了太多挫折,他就想懸崖邊的野草,只要還有空氣和水就能後下去。

一條腿被截肢後原主在拼命複健的同時也開始練習用假肢跳舞。

徹底讓他崩潰的是周若清和林訴的關系。

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藝大原定由桑九池參加,可随着這場意外的發生,原定的名額從原主到了林訴手裏。

緊接着學校論壇裏出現了周若清和林訴的親密照,照片裏周若清輕輕摟着林訴,嘴角含笑貼着他的耳朵,好像快要吻上他的臉。

原主給周若清發短信,周若清不理不睬。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原主連夜去找了周若清,剛進小區門口就在小區的花園裏看到了兩人。

周若清和林訴正在花園裏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原主只覺得氣血上湧,但還是偷偷躲在角落,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林訴:“大哥,謝謝你幫我争取到這個跳舞名額。”

周若清一邊旁若無人地動作着,一邊恬不知恥笑道,“正要感謝我,就好好用身體報答我。”

林訴:“我已經跟你官宣啦。對了,桑九池怎麽樣了?”

周若清的聲音十分無所謂:“腿摔斷了,骨組織壞死,截肢了。”

林訴驚呼一聲,“這麽嚴重嗎,那二哥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周若清,“是我不夠努力嗎,你竟然還有功夫關心他們。放心,那些流氓早就用錢打點好了,嘴巴嚴得很。只說是喝醉酒鬧事,賠些錢就是了,不會供出你二哥他們的。”

林訴輕笑一聲,“你還騙我說他只是來給你做飯的,他明明是你男朋友。”

周若清冷笑一聲,“他算是什麽男朋友,眼裏只有錢。買件百八十的衣服都要砍價半天,看到錢就走不動。我怎麽會有這麽世俗的朋友。只是一個游戲而已,因為游戲籌碼是你,我才願意去追求他的。”

聽到這些話,原主只覺得身體發汗,也總算明白了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被耍了,被耍的徹徹底底。

有錢人的一次玩笑,他卻當了真。

他想要質問周若清,可對方不僅後臺強硬還有三個同樣後臺強硬的朋友。

他想當縮頭烏龜,可他又不甘心。

對方的一次玩笑,卻奪走了他的全部。

原來他們這些窮人的命,在那些有錢人眼裏不值一提?

原主回到宿舍想了很久,終于決定把一切都公之于衆。包括四人對自己的賭注、包括暗箱操作的舞蹈參賽權、包括周若清他們的買兇傷人。

原主甚至還聰明地錄了音。

就在原主洋洋灑灑寫了一堆,打算發在學校論壇和微博上時。

他高中時候的醜聞卻被人曝光出來。

一時間,嘲笑聲、震驚聲甚嚣塵上,頃刻間就将原主拍在了恥辱柱上。

那是一樁足可以毀了原主的醜聞。

高中時代醜聞的曝光讓原主再也沒了報複的心思,他火速收拾東西像縮頭烏龜一樣躲了起來。

因為課時沒有完成,原主的研究生學業徹底荒廢。

原主撐着一個殘疾身軀四處打工讨生活,終于因為勞累過度早早去世。

而他過世時,林訴正站在世界的舞臺上接受來自國際舞臺上的掌聲。

桑九池睜開微斂的雙眼,一雙眼睛中冷若寒霜。

他将手裏的日記本重新放回了書架,走到了衛生間。

原主很愛幹淨,大概也是因為原主把這裏當成了自己家的緣故,就連衛生間他都很細心地裝修了一下。

鏡子外面貼上了精致的鏡框,就連洗漱用品也都擁有它們單獨的存儲格。

鏡子是半面鏡,只能看到腰以上的部位。

鏡子裏的還是自己的臉,只是這張臉更加清冷。

鏡子裏的男人眉眼微微上挑,本該是勾人的桃花眼,可卻硬生生因為原主的冷漠變得疏離。

濃卻不粗的眉毛斜斜上挑,顯得整個人有幾分淩厲。

可一雙清冷的桃花眼又馬上拉低了那種冷厲,高挺的鼻子,圓潤的鼻頭。一雙略薄的唇輕輕抿起,是整張臉顯得孤高又清冷。

如雪山之巅的高嶺之花,令人望而卻步,高不可攀。

桑九池勾唇,鏡子裏的男人也跟着勾起唇,臉部肌肉牽動着眼尾也微微上挑。

那一刻,寒霜吹散,桃花滿園。

桑九池嘆了口氣,默默收回了唇角。

難怪那些人要想要攻略原主。

一個漂亮的窮苦大學生,有顏值卻沒有後臺,卻又過分高冷。

像一只白孔雀一樣傲慢。

那些有錢卻沒有天分的孩子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自以為是的天才,他越是清冷,那些纨绔子弟就越想将他摘下來碾碎在地上。

看着他零落成泥的樣子。

似乎只有那麽做,才能夠證明他們的強大,才能維護他們的權威。

桑九池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默默解開自己的扣子,【這個位面的位面之子是林訴?】

F001回道:【是的,宿主大人。】

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了裏面白皙緊致的肌膚。

因為原主是舞者,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被鍛煉成了恰到好處的完美曲線。

從完美的天鵝頸到修長的手臂再到漂亮的蝴蝶骨,每一寸都在透露着原主這些年的努力。

将衣服扔進簍子裏,桑九池打開淋語。

因為是學校宿舍,淋浴間、廁所還是盥洗室是連在一起的,原主很細致,在最裏面的淋浴間做了一個簾子。

溫熱氤氲的蒸汽迅速就充滿了這片狹窄,水流像一只不知滿足的巨獸,舔舐着桑九池的脖子,肩膀,滑入了深處。

桑九池一邊洗一邊問,【這次的任務竟然不是針對他,原主高中醜聞是誰曝光的?】

據他了解,原主做人一向低調,在大學裏并沒有結什麽仇。

F001停頓了一下,搜索了一下世界記憶,【是林訴。】

桑九池:【原因?】

位面之子會無意識地仇視“桑九池”,這是桑九池早就知道的。

只是任何一個位面都有其邏輯性。

像第一個位面,是因為自己阻礙了周禮川的發展,也妨礙了宋清的前程。

第二個位面,原主之所以被針對是他是真少爺,位面之子是假少爺。

第三個位面,是因為太子看上了原主。

那這個位面呢?

原主和林訴素不相識,甚至可以說,毫不相幹。

要說唯一的聯系可能就是同專業,且撞了“男友”。

F001開始搜索,半天後才回道:【不知道……宿主大人,在我看來你跟他毫無交集。】

這就奇怪了。

把這個問題暫時扔到一邊,桑九池繼續問,【除了林若清,還有其他三個戲耍原主的人。他們的資料都給我。】

F001:【老大周若清,是手機大亨的少爺,人設體貼溫柔型。老二李連,家裏是做房地産生意的,狂野浪漫型。老三趙頌,德藝雙馨之家,爸媽都在大學做教授,高冷學霸型。老四王柏,家裏是旅游外貿出口生意的,霸道總裁型。】

【至于林訴,他小時候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孩。後來家道中落,跟着父母輾轉搬家,分別在不同的地方認識了四人又分開。現在又齊刷刷彙聚到了這所大學。】

桑九池摸索着下巴,【也就是說,林訴也是普通人家庭?】

F001連連點頭,【是這樣沒錯。】

桑九池眼神閃爍了一下,他腦海裏捕捉到什麽,可又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他想要捉住那縷思路,可那條思路又很快離他而去,消失不見。

沒有再執着于那條思路,桑九池拿起毛巾裹在身上,走了出來。

前面幾個位面走得都是智力型,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到體力型人設。

原主有舞蹈天分,不僅僅只是他動作的完美和連貫,還在于感情的抒發。桑九池上床關燈,在腦海裏對F001說,【把這個位面關于舞蹈的書和視頻一個個放給我看。】

原主雖然已經把動作的烙印在了肌肉裏,但那畢竟是原主的。

學習,還是要學的。

F001在他腦海裏放了一個投影,随着聲音的響起,視頻中慢慢出現了舞蹈畫面。

桑九池很快打斷它,【太慢了,十個屏幕一塊放。】

F001只是停頓兩秒,腦海裏的畫面閃了一下,很快變成了十大巨大的屏幕。

十個視頻同時播放,桑九池沉浸在意識裏,迅速地汲取着舞蹈知識。

…………

一晚很快過去,等F001提醒他已經是早晨7點時,桑九池這才将意識抽離了出來。

從床上站起身,桑九池循着記憶裏的動作,身體忽然擺了一個起勢動作。

緊接着,單腿繃直屈起,跳躍,腳尖點着地面以其中點将身體旋轉成了一團白色花朵。

長長的睡衣伸展開,手臂輕擡崩成漂亮的弧度。

F001不由在心裏鼓掌,【好看,宿主大人真好看。】

桑九池收回腳,眼神中透過興味,還帶着些狡黠。

F001心裏咯噔一下:【怎麽了,宿主大人?】

桑九池已經去浴室洗澡了,【我身體的柔韌性真好。】

F001:【……】

它以它統的信譽擔保,宿主大人的話絕對是意猶未盡!它總覺得桑九池的下一句馬上就要脫口而出。

接着,桑九池繼續開口,【上個位面沒有挑戰成功的花樣可以再試試。】

F001:【!!!】

它就知道。

就在桑九池洗澡時,放在外面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20多秒後,因為無人接聽,手機鈴聲自動停下。

緊接着,第二次鈴聲又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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