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校園萬人迷火葬場25

好友添加提醒還在繼續增長着, 林訴叉掉了一個又一個。可關掉一個,就會有兩個添加。

林訴呼吸急促,先是手指, 後來是雙腿,最後全身都止不住顫栗。

他眉頭緊皺, 最後上小號打開了小號資源雲。

第六感告訴他, 問題就出在這裏面。

網盤鏈接還沒有被和諧掉,他能通過後臺看到下載數量,數十萬的下載量可以看出這段資源有多麽受歡迎。

林訴點進了自己的資源庫, 看到了文件夾裏共享出去的資源。

最上面是一段視頻,下面還有一個壓縮後的文件夾。

視頻的名字被自己标記成了“微信聯系方式134……”,因為标題太長, 134後面的字符沒有顯示出來。

而那段“微信聯系方式134……”的視頻正好好地躺在這裏面, 看起來沒什麽問題,那麽問題就出在下面這個文件夾裏。

林訴點擊了下載。

文件不大,才1M大, 秒速下完。

熟練地解壓之後, 壓縮包變成了文件夾,裏面是十幾張照片。

林訴點開照片,看到裏面的內容後皺起了眉。

這裏面只是一篇論文而已。他記起來了,這個小號是他高中畢業後申請的一個號。為了能拿到學術分,他剛上大一就寫了一篇論文。

只是後來沒用到,他就把論文扔進了這個小號裏沒再管。

這片論文是要發給老師看的, 為了能讓老師第一時間聯系上他, 他記得在論文的最後面還加上了院系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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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訴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着,很快翻到了論文最後面。

果然,自己的姓名和院系都在裏面。

林訴渾身一僵, 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

本來那個視頻應該是匿名的,可因為這個論文,誰不知道視頻是他發的?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怪不得趙頌和李連那麽快就解碼出了那個小號是自己。

林訴的眼神暗下來,本來想在背後捅刀子,卻跳成了預言家。事到如今,要麽假裝別人陷害,要麽幹脆不回應。

反正他和桑九池早就撕破臉了,他現在什麽都沒有,赤腳的不怕穿鞋的,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林訴關掉文件,開始安靜地收拾被褥。

他一邊收拾,腦海裏還閃過一絲疑惑。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收拾的動作頓住,林訴再次火速拿出了手機。

他終于知道哪裏不對勁了!那篇論文裏雖然有自己的姓名和院系,但根本沒有自己的聯系方式!那些人是怎麽找到自己的!

因為慌張,他的手指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解鎖都受到了阻礙。

林訴最後用密碼打開了手機。

他重新打開資源雲,點開了視頻的詳細資料。

聯系方式+134XXXXXXXX。

看清楚聯系方式的時候,林訴的眼睛徹底睜開。

眼底全是驚恐。

這是他的微信號!

不對,不對,這絕不可能。

他可以肯定,聯系方式他輸入的就是桑九池的。

他絕對沒有改成自己的,可是這個視頻的聯系方式為什麽變成了自己?

是誰做的?誰能有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是趙頌嗎?不是他。如果是他,他絕不會氣急敗壞來找自己。也不會是李連,李連是個炮王,其他根本不行。

難道是馳野找人做的?

标題變了,那裏面的內容呢?!

林訴牙齒緊緊咬着嘴唇,鼓起勇氣點開了這段視頻。

一道粘膩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從手機裏傳出來,林訴趕緊調小音量。

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到每天和他相陪伴。

不可能吧?

林訴低頭看向手機中的視頻,瞳孔驟然收縮。

真的是自己。

本來應該是桑九池的臉換成了自己,而那幾個曾經打了馬賽克的男人卻有了臉。

周若清、李連、趙頌、王柏。

四個人一個不落,全都有了臉。

他們像野獸一樣發瘋狂吠,将倫理和理智全都抛之腦後。

林訴的心髒噗通噗通直跳。

這根本不是那段視頻,那段視頻雖然經過AI換臉比較真實,可只要有心辨認,很輕易就能看出是合成的。

可這段視頻,他竟然看不出絲毫造假的跡象。

就好像真的一樣。

腦子裏像一道驚雷劈下,林訴頹然跌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手機。

幾十萬的下載量,網上那些人,下的是自己的視頻?

此刻,林訴的腦子裏只閃過三個字:他完了。

網絡是有記憶的,這段視頻可能會在今後的幾年、幾十年甚至近百年流傳網絡,永遠不會消失。

他才剛上大一,他沉寂了那麽久好不容易拿到藝大的錄取通知書。

當他展示錄取通知書時,是多麽的風光無兩?

現在不到半年,他就以這種方式出了名,他不僅在學校擡不起頭,就連在家鄉的名聲也全毀了。

就算他以後表現地再好,學校也永遠不會推薦他出去比賽了。

如果之前沒有想到發布視頻就好了,他為什麽要想不開,非要發布這個視頻?

林訴的牙齒用力咬着嘴唇,腥甜的味道染進了口腔中也沒察覺到。

就在他後悔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林訴被這突兀的鈴聲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來電顯示,林訴咬咬牙,接通了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就是劈頭蓋臉一陣痛罵:“林訴,你可真有種。沒想到你還偷偷錄了視頻,把你錄的現在都拿出來!”

林訴冤枉死了,他根本沒有那個智商錄視頻好嗎?

“趙頌,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還說不是你,這個小號裏面都有你的論文,你瘋了嗎?你想死還要拉我們當墊背的?我們四個誰對不起你?”

林訴又一次委屈了,“我真的沒有錄視頻,我本來只是想把你合成的桑九池的視頻發出去,可發完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就換成了這個。而且你仔細看背景,我們根本沒在這個地方做過,這段視頻是假的!有人在害我們!”

趙頌還在電話那頭粗喘着,但聲音已經安靜了下來。

現在他們五個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只要證明視頻是假的,是有人在害他們,他們就能洗白。

趙頌開始拿着視頻自己看後面的背景。

背景似乎是在一家酒店裏。

但是他們四個很小心,根本不會四個人一塊去酒店。

看來視頻的确是假的,但卻制作的這麽逼真

趙頌到底是學霸,很快冷靜了下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林訴咬咬牙,“桑九池!”

趙頌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高冷的男生,失笑一聲搖搖頭,“不可能。”

林訴皺眉:“為什麽不可能?”

趙頌:“憑他的人脈,不可能認識這麽厲害的視頻制作大師。雖然不可能是桑九池,但那個人肯定和桑九池脫不了幹系。要不然也不會把桑九池的視頻換成你的,我接下來會找人證明視頻是假的,你這段時間給我老實點,別再捅婁子了知道嗎?!”

林訴抿唇。

他當初發布視頻的目的,就是為了拉他們四個下水。

現在不是正合他意嗎?可是為什麽自己這麽憋屈?

哦,他知道了。因為桑九池和馳野還好好的,有問題的只是他們五個而已。

內卷地太厲害了。

他真正想害的人根本沒害到,還給自己潑了一身髒水。

自作孽。

林訴都快被自己蠢哭了。

趙頌挂斷電話,就做了兩件事,一件是找視頻剪輯高手解碼視頻,找到它剪輯的證據。第二件事就是尋找背景裏的酒店構造,去調查入住記錄。

視頻的右下角有時間,是一個月前拍攝的。

只要順着這個時間查下去,就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父母因為他的事情已經一天沒有休息了,其實自從林訴将自己幫他剪輯視頻的事情告訴馳野後,他的處境一直不太好。

父母之前利用職務之便做的一些事情被扒了出來,現在正在被教育局和監察局聯合調查。

他們做過的事情賴不掉的,定罪只是早晚的事情。

學校裏的有些人嗅覺靈敏,早就嗅到了他父母大勢已去。

曾經對他關照有加的人雖然還沒有徹底翻臉,但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申請的國家獎學金也被打了回來,就連報送研究生的名額都被駁回。

他雖然比周若清和李連小,但因為跳級今年已經大四,馬上就到了畢業季。

他現在唯一還有些自信的就是一家外企伸來的橄榄枝,那家外企已經接受了自己的Offer,只等兩個月後實習期開始去他們公司工作。

如果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這個工作也會跟着丢了。

他現在疲于奔命,曾經的自信和自命不凡早已消失。

經歷了眼前的一切,他才後悔當初招惹桑九池和馳野的事情。如果他能保持住自己的道德,不被林訴蠱惑,是不是事情就不一樣了?

他還是無數人眼中被人家的孩子,有別人豔羨的德藝雙馨家庭,有早就安排好的通明大道。

他只需要躺贏就好了。

如果不去招惹他們,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和普通大學生一樣為自己的未來煩惱。

林訴挂斷電話,聽完趙頌剛才的話他,他的心情竟然平靜了幾分。

他将自己埋在被子裏,盯着牆壁出神。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他重來一世,按理說既有預知的記憶又有系統外挂,不應該輸才對。

能打敗外挂的,除了外挂還能有什麽?

特別是這個視頻,無聲無息地替換了自己的視頻,連标題都改了。視頻真實到令人害怕,自己的系統都做不到這一步,人類真的能做到這一步嗎?

腦海中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前世的桑九池,是現在這個樣子嗎?

前世的桑九池對別人的碰觸避之如蛇蠍,他發病的時候自己是看到過的。那個樣子,好像一條癞皮狗。

他發病的時候那麽嚴重,又怎麽會突然和別人跳雙人舞?

皮膚饑渴症這種東西,說是心理疾病,可根本不可能好得那麽快。他一再和馳野親密接觸,根本沒有犯病。

是不是他病早就好了?而且桑九池隐隐約約對自己充滿了敵意。

林訴眼中閃過不快。

與其說敵意,倒不如用輕虐更恰當。

他前世只是把自己當空氣,這輩子卻這樣。

莫非。

一個念頭突然一閃而過。

自己可以重生,桑九池為什麽不可以?

難道桑九池也是重生的?他為什麽厭惡自己?難道在正常的時間線上,自己成功了,所以他是未來的桑九池又重生到了自己的這條時間線。

他看到的是上輩子的未來,而桑九池看到的是這輩子的未來。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桑九池那些奇怪的舉動!

桑九池是回來報仇的!

所以自己才會敗,他不是因為能力失敗,他是敗給了未來。

馳野肯定也是被他利用的,馳野是他複仇的工具。

林訴“蹭”地從床上坐起來。

馳野和桑九池早在半個月前就發生了關系,可這麽久了,還沒公開。

可見桑九池根本不想公開。

他能看得出馳野很愛桑九池,可桑九池對馳野呢?桑九池用皮膚饑渴症接近勾引馳野,拿下他後又只是利用他。

這和自己有什麽區別?!

馳野才是年度最慘的工具人,不僅身體被利用,能力被利用,連背景都被利用地一幹二淨。

林訴眼中重新出現了希望,如果馳野知道桑九池的真面目,他會怎麽樣?

一顆真心被欺騙踐踏,他一定會很失望的!

說不定自己還能在馳野憤怒時趁虛而入。

林訴的小眼睛裏已經開始出現勝利的幻想,他走到牆邊,将耳朵貼到牆腳,仔細傾聽隔壁房間的聲音。

隔壁,窸窸窣窣地傳來兩個男生的交談。

林訴眼前一亮,大步走出房門,走到了桑九池房門前,“咣咣咣”地用力敲了幾下。

房門很快被打開,映入林訴眼簾的是馳野那張帶着些許不耐的眼睛,“是你?你來幹什麽?”

馳野胸膛上下起伏着,平時略深的嘴唇泛着紅色,渾身透露着野獸的氣息。

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在做什麽。

林訴身子僵了僵,又很快鎮定,“我找桑九池。”

馳野冷笑,眼神像看一個死人,“小小年紀,目中無人。桑九池也是你叫的?”

林訴語塞,改口道:“我找桑學長,有事,很重要的事情。”

“讓他進來吧。”裏面,響起了桑九池溫軟的聲音。

一聽到這個聲音,馳野的表情肉眼可見地變好。他不情願地向後退了兩步,給林訴讓出了地方。

林訴走進宿舍,桑九池正坐在椅子上。

身上的毛衣有些傾斜,隐約能看到脖子上粉色的痕跡。

淺淺的淡粉色,一看就是剛留下來的。

桑九池的眼神很冷淡,語氣十分疏離,“有事?”

林訴看到桑九池這副冷漠的樣子,氣不打一出來。不過一想到等下馳野就會看清他的真面目,林訴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他努力勾起唇角想要微笑,最後卻扯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猙獰笑容,開門見山道:“桑學長,我發的視頻,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桑九池手肘撐着桌子,單手呈拳抵着太陽穴,聲音淺淡又随意,“是啊。”

林訴呼吸一滞。

他沒想到桑九池這麽不要臉,一口應了下來。

他上下打量着桑九池,發現眼前的桑九池和記憶裏的桑九池的确不一樣了。同樣是高冷,但眼前的桑九池目空一切,他是上位着與生俱來的冷漠。

可曾經桑九池的高冷,只是害怕的僞裝,眼底沒有自信,反而帶着小心翼翼。

這完全是兩個人。

或者可以說,這是未來的桑九池涅槃重生後,才有了現在的桑九池。

桑九池能有現在這麽大的轉變,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是按照正确的時間線,自己未來徹底打敗了桑九池。否則桑九池又怎麽會來尋仇呢?

一想到原本的未來桑九池敗給了自己,林訴就莫名地興奮。

馳野走到桑九池面前,用他寬闊的手臂将桑九池輕輕撈起來,自己坐在椅子上,讓桑九池坐在了他的腿上。

緊接着,馳野将雙手從後面順着腰環在桑九池的肚子上,桑九池眼中染上笑意,細而長的手指順勢蓋在了馳野手上。

馳野反手一抓,就把桑九池的手抓在手裏把玩。

兩個人自顧自玩着,好像林訴根本不存在一樣。

林訴氣急敗壞,他指着桑九池的臉,“馳野,你知不知道,桑九池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你!”

馳野抓着桑九池的手頓住,視線從桑九池的脖子上移開,放在了林訴臉上。

眼中,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不過裏面多了幾分探究。

有戲!

林訴心中一喜,趕緊繼續道:“你知不知道,桑九池他是為了報複我,才刻意接近你。他的皮膚饑渴症早就好了,那個病只是他接近你的借口。他是為了勾引你,利用你幫他做事情,他甚至不願意和你公開。”

“你對他真心真意,他卻只是利用你,我替你不值,馳野。”

林訴聲情并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本來以為會換來馳野的震驚和失望。

他沒有桑九池可能是重生的事情抖出來,畢竟如果他說出桑九池是重生的,又怎麽解釋自己知道重生的事情。

可他失望了。

馳野只是挑了挑眉,驚訝地俯視懷裏的桑九池,“他說的都是真的?”

馳野離得桑九池很近,溫熱的呼吸吹到他的脖頸裏,冷熱交替的錯落感讓桑九池不由打了個寒戰。

他捏了捏馳野幹癟的指肚,眼神輕飄,随意道:“一半一半吧。”

林訴一喜。

他就怕桑九池會不承認,沒想到桑九池這家夥簡直不做人,當場就承認了。

這是對自己太自信了,還是太看不起馳野了。

馳野皺着眉咬上桑九池的脖子,“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桑九池有些難受,指尖用力握住馳野手,聲音也開始有些急促,“皮膚饑渴症好了那個是真的,用病當幌子故意勾引你也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桑九池的聲音已經帶着些綿軟甜膩的味道,他聲音很輕柔,可每一個聲音又像帶着小勾子,一點一點勾着馳野的心。

手指看似無意地揉着他的指尖,卻又像故意的,每一下都狠狠地刺激着他。

這個小妖精。

馳野微不可查地慫了慫腰,桑九池笑得更開心了。

馳野看着懷裏桑九池漸漸染上紅色的眼尾,微喘着粗氣看向林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林訴人傻了。

這兩個混蛋,竟然把他當成透明的,旁若無人!

不,不是。

馳野這個反應不對啊。

他不是應該好好質問桑九池,然後怒斥他的野心勃勃,最後跟着自己負氣離開嗎?

馳野這樣是鬧哪樣?!

桑九池都說在騙你了,你還倒貼,你是不是犯賤!

林訴恨鐵不成鋼,眼睛卻直勾勾看着這對狗男男,根本移不開視線。

他看着桑九池漸漸軟下來的身體和柔和的五官,竟然也跟着紅了臉。

難怪那四個牲口上輩子迷戀桑九池,這樣子看過去,确實很美。

馳野眼神瞥過,看到了林訴的眼神。

本來的幽深莫測的黑眸染上怒意,馳野冷冷掃過去,聲音裏帶着脅迫的味道:“滾出去!”

那聲音再配上那個眼神,好像地獄裏鑽出來的惡魔,下一秒就能把他撕成碎片。

林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退到門口就要往外走。

“把門帶上。”冷冰冰的聲音再次傳來。

林訴僵硬着身體,先後看了一眼,發現馳野已經低頭吻住了桑九池。

馳野一只手握住桑九池的手,另一只手掐着他的後頸。

桑九池眼神迷離,脖子揚起,像一只瀕死的黑天鵝,優雅魅惑又美麗。

林訴呼吸跟着加重了幾分。

他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現在把他們兩個人的照片拍下來,發在網上,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片刻後,馳野松開桑九池,将他牢牢鎖在自己懷裏,看向林訴的眼神裏帶着威脅和警告,“林訴,別做多餘的事情。”

一句話,打消了林訴所有的小心思。

林訴趕忙帶上房門,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離開了。

送走了林訴,馳野再次咬住桑九池的脖子。

桑九池的脖頸白皙細嫩,青色的細小血管都能看清。

馳野用牙齒小心翼翼研磨着桑九池的脖子,從喉嚨裏發出的聲音因為牙齒的阻隔而有些模糊,“所以從一開始,你就沒有什麽皮膚饑渴症?”

桑九池覺的脖子癢癢的,還有些其他難耐的感覺。

好像數只螞蟻在心裏爬來爬去,難受極了。

太輕飄飄了,想力道再大一點。

桑九池咽了口唾沫,“嗯,對。”

有什麽濕漉漉的東西劃過脖頸,桑九池渾身戰栗了一瞬,就聽馳野咬牙切齒的道:“那你那天身體明明那麽激動,為什麽?”

桑九池仰頭,任由馳野咬住自己的脖子。

兩只手臂向上,抱住了馳野的脖子,“當然是因為你。”

馳野驟然僵住。

緊接着,他忽然一個用力将桑九池抱起,走到門前關上插銷,又将桑九池重重摔在床上。

“你從一開始就對我有想法?!”

桑九池:“嗯呢。”

馳野簡直不敢置信,他瞪大眼睛:“說什麽解放機器人外殼的訓練也是你故意的?你當時就是想占我便宜?”

桑九池噗嗤笑了一聲,“哪有那樣練習舞蹈的,我說什麽你也信。從小到大你那麽練習過嗎?”

我是沒有!可我當時很相信你!

他心中皎白如月光的桑學長,竟然是那樣的桑學長!

馳野看着桑九池狡黠的笑容,恨不得一口把他吃進肚子裏。

馳野單手握住桑九池的手腕,将他的兩條手臂壓在頭頂:“桑學長,你這個變态。都研二了,竟然偷偷觊觎小五屆的大一新生,還想盡各種辦法勾引大一新生。你還以老師自居,樂趣在哪裏?”

桑九池扭了扭身子,“別說了。”

馳野:!!!

越說還越來勁了?!

桑學長真的是個變态。

馳野冷笑一聲,另一只手摸上了桑九池的腰,“老師,今天我們學什麽?”

聽到“老師”這個稱呼,桑九池渾身又重重抖了一下。

他舔着嫣紅溫熱的嘴唇,呼出來的氣體都帶着粉色,“你想學什麽?”

馳野看着桑九池的樣子,眼底的漆黑更加幽深:“之前都是從隔着屏幕跟着島國老師學,今天想現場跟着老師學。”

他說完,還不忘加上一句,“好不好,老師?”

桑九池輕輕點了點頭。

……

桑九池哭了。

眼淚從眼角像線一樣流下,滑進了脖頸裏。

馳野動情地親吻着桑九池的眼淚,将帶着略微鹹澀的淚水輕輕舔進嘴裏,聲音沙啞又幹涸,好像沙漠中幹渴許久的旅人,“老師,我學的好不好?”

桑九池不想說話,他現在只想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天已經黑了。

馳野從身後抱着軟綿綿的桑九池,“老師,我好像也得了皮膚饑渴症,我現在發病了,你幫我好不好?”

桑九池聽到這話,臉頓時紅成了蘋果。

不好,一點都不好,他會死!

狗崽子怎麽養着養着變成了狼崽子?

他竟然沒有察覺到!

……

豔視頻的事情持續發酵,周若清第二天就卸任了學生會主席。

李連也被家裏帶了回去,別看李連外面玩的瘋,他在家裏是有未婚妻的,未婚妻還是比他們更強的家族。

因為這個醜聞,對方已經提出了解除婚約。

對方因為李連的事情蒙羞,揚言要讓李家好看。沒過多久,李家的家族産業一落千丈,他疲于應付前未婚妻家族的報複,再也抽不開身練習心愛的舞蹈,最後落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下場。

至于趙頌,他找了幾個高手來鑒定視頻的真假,可得到的答案都是視頻無縫銜接,根本沒有漏洞,絕對是真的。

他又去酒店調取了監控,可在監控中,他卻驚恐地發現從來沒來到這裏的他們竟然出現在了鏡頭裏。

而且在監控畫面的最後,“他”自己竟然突然擡頭看了眼監控,沖着監控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趙頌差點吓尿了。他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突然對着監控笑,而是早就算準了自己會來查這個監控,跨越了時間和空間留下的。這是那個人對自己的挑釁和嘲諷。

他想到的,那個人早就算到了,他根本玩不過對方。

他曾經給林訴出主意,通過造謠誣陷桑九池,現在卻得到了反噬。他知道自己被陷害的,可無濟于事,只能啞巴吃黃連。

這都是那個神秘人對自己的懲罰。

因為視頻的持續發酵,趙頌因為生活不檢點所有的榮譽都被取消,不僅失去了尊重、保研,還是去了最後那份外企工作。

他的父母也被查出了受賄,很快就會面臨牢獄之災。他将像所有普通的打學生一樣,畢業之後踏上找工作的艱辛之路。

不,他比普通大學生更加艱難。因為有父母的案底在,他無法通過政審,公務員、事業編這些穩定的鐵飯碗他根本無法肖想,甚至連當一名老師都困難。

趙頌捂着臉,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來。

他現在對前程充滿了迷茫,他再也不是那個天之驕子。

王柏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不過由于他檢舉有功,從輕處罰。最後警方以傷害他人罪向法院提出了公訴。

至于林訴,視頻的事情一經爆發,很多流言就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比如說上課的時候含着東西,論文是買的別人的等等。

他再也不是老師心目中的好學生,所有的學生老師對他避之如蠍蛇,生怕靠近他會惹上什麽流言蜚語。

之後沒幾天,警方以涉嫌故意傷人帶走了林訴。

之後林訴再也沒回來。

所有人這才知道,林訴才是那個傷害桑九池的主謀。

他不僅騷,還壞,為了成績不擇手段,還傷害大家的白月光,壞透了!

桑九池因為雙人舞舞蹈大賽的事情早已如日中天,涉及到他的事情更是傳的飛起。

林訴和王柏故意傷害桑九池的事情很快發酵,引起了各界的關注。

學校公關到位,沒過幾天就開除了兩人。林訴和王柏,不僅要面臨牢獄之災,還無法完成學業。

藝大,踏進這個學校就意味着走上了全國的頭部。

他們原本會有廣闊的未來,他們本該靠自己的力量為國家添磚加瓦,可他們卻被欲望左右蒙蔽,造成這樣的後果。

周若清、李連、趙頌、王柏、林訴,所有人都後悔曾經做過的事情。

可後悔也無濟于事,事情已經發生,傷害早就造成,他們能做的,只是承擔屬于自己的下場。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在3月份左右舉行,大概是從正月十五左右。

時間過的飛快,這期間有好幾檔綜藝節目邀請兩人參加,但都被兩人拒絕了。

他們的目标是成為站在舞蹈界金字塔頂端的人,而不是闖蕩娛樂界的娛樂咖。

他們一直覺得,自己雖然出現在媒體面前,但和娛樂圈還是不同的。他們出現在媒體面前是為了使舞蹈發光發熱,而不是為了掙錢。

總而言之,兩人都覺的自己高尚極了。

期末考試,馳野毫無疑問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

他向來優秀,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藝大,又以第一名的成績完成大一上學期學業。他還是第一個大一就能參加全國大學生舞蹈大賽的學生。

今後他還會有無數個第一名,但最讓他驕傲的,是他是桑九池的第一。

他是桑九池的第一個接吻對象,是桑九池的第一個雙人舞伴,是桑九池的第一個男人……

在桑九池身上,他成為了太多第一,每一個第一都讓他欣喜。

當然,他更希望的這個“第一”同時也是“最後一個”。

不,不是希望,而是必須是。

期末考試結束,剩下的就是久違的寒假。

以前這個時候,桑九池都是自己在學校過。寒假,是每年桑九池最難捱的時候。

放假的不止是學生,還有老師、環衛甚至食堂。

為了防止凍破水管,在最冷的那幾天甚至會停水。食堂不提供飯菜,宿舍裏又不能做飯,桑九池只能頂着嚴寒去外面吃或者直接屯些方便面應付一下。

楊慧心疼自己學生,冬天最冷的時候會讓桑九池來自己家過年,不過桑九池偶爾也會拒絕。

今年馬上又到寒假了,馳野第一時間收拾完東西,拖着行李箱就去了教職工宿舍。

看到馳野匆匆離開的樣子,舍友們忍不住吹口哨。

桑九池和馳野熱戀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被宣揚了出去,人家兩人壓根就沒避嫌,走路都牽着手,誰看了不知道是情侶。

如果說桑九池和別人談戀愛,一定會有學生不滿。

馳野和別人談戀愛也一樣,可這兩人在一起,男才男貌,竟然一躍成為了藝大最豔羨的情侶NO.1。

馳野找到桑九池時,桑九池正在用毛巾擦拭獎杯。

桑九池裏面穿了件貼身針織毛衣,外面套了件淺茶色開衫水貂毛外套。

寬大的外套毛絨絨地,将桑九池襯得格外纖細溫順。

馳野一下子就從身後抱住了桑九池,下巴貼着他的額發厮磨,鼻尖輕輕嗅聞着對方薄荷青草的清爽味道,“老師,你身上好香。”

聽到這個稱呼,桑九池臉頓時一紅,瞥見了馳野的行李箱,“你今天要回家?”

馳野溫熱的唇瓣淺啜着桑九池的臉頰,“學長,今年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醜媳婦還要見公婆呢。”

桑九池挑眉:醜?我?你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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