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從前有座武華山

相隔較遠,柚子沒有看鐘梓葉的表情,只看見他點了點頭。

品月吼了一聲“好”,急匆匆地跑回來,揚起手中的紙條:“大圓滿!他說随時奉陪,還留了QQ哦。”

品月和柚子勝利擊掌,阿影則又開始臉紅,有一種正在加熱的感覺。

“子未,我出去玩啦!”五一,品月一邊開門一邊喊道。

子未從正在收拾的客房裏走出來,微微皺眉:“去哪兒?”

“武華山吧好像叫。”品月答道。

子未打了個響指,憑空抽出一個卷軸,扔給品月:“任務地點之一。武華山産璎珞果,色如血,呈丹狀。卷軸上是實物圖,和朋友們玩完了找找,記住一般人是看不見的。”

看着品月把卷軸塞到包裏,子未接着說:“會用随身空間吧,還放包裏?用類似的方法可以召喚式神,遇到危險就試試。”

子未指着臉上的抓痕說:“你的螢川攻擊力還蠻強的。”

“知道了。”品月吐了吐舌頭,閃身出門,“子未你真的和老媽一樣啰嗦。”

門內子未欲言又止,嘆了口氣,無奈搖頭。

“歡迎來到我的家鄉——武華山!”鐘梓葉張開雙臂,山谷裏的風吹鼓起他的衣服。

一行四人,背着背包,站在山谷的入口。山遠看是純粹的蒼青色,近看時才發現深秋已在這裏種下紅黃紫色的祥雲,延綿至天際。

接下來就要等一處浪漫的地方,然後品月和柚子就可以開溜了。

路上聽鐘梓葉指點江山講童年趣事,山間微風清涼,倒也真算個好玩去處。

“前面有個亭子,我們歇會兒吧。”鐘梓葉一聲令下,三個早已走累了的女生颠颠地奔進亭子裏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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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弄點好玩的東西。”鐘梓葉眨了眨眼睛,走向稍遠的地方。

看着一臉羞澀與愛慕地注視着鐘梓葉的阿影,品月忍不住問:“阿影,喜歡到底是什麽感覺?不要告訴我看不見會想看見了會臉紅心跳。”

阿影忍不住笑了,微微仰起頭,眼簾篩去陽光:“唔,就是只要想到他,心就會融化成一灘水。”

“說起來,你到底喜歡他哪裏,很普通的全民男神啊。”柚子啃了口火腿腸,一臉理所當然地問。

阿影沉默了一會兒,說:“其實,那天我暈過去之後,隐約聽見一個好溫柔好溫柔的聲音,他對那條蛇說不要怕,說沒有人會來傷害你的,還有叫它安心的一類話。然後我感覺有一只沒有溫度的手碰了碰我的額頭,讓我産生了一種似乎虔誠的愛慕。”

不是冷,就是沒有溫度——品月瞬間臉色蒼白,她摘下“禦”後出現的那種黑色不明液體也是這種感覺!

怎麽會,是妖怪嗎,那只手——恐怕不是鐘梓葉的手吧。品月暗想。

“你們倆玩紅白臉嗎?”清朗含笑的男聲傳來,三人齊刷刷地轉頭,鐘梓葉饒有興趣地掃視着阿影和品月,攤開的手掌上放着幾個小刺球。

柚子奔過去拿了一個,笑道:“啊,這個我認得,叫蒼耳,可以當梳子用。”

“真的假的,這麽小的梳子。”品月湊過來,問。

“你試試啊。”柚子壞笑着在品月的頭發上放了一個,蒼耳沒有片刻停留,順着發絲滑落,粘在柚子的褲子上。

柚子愣了一會兒,默默地拔下那粒蒼耳,神色詭異而極其不自然。

“一般蒼耳粘在頭發上是很難弄下來的,更不要說滑下來。”鐘梓葉解釋道,尴尬地笑了笑,“可能,品月的發質比較特殊吧,沒什麽大不了的。”

品月理着頭發,想,鐘梓葉果然沒有怕,甚至有點希望。

休息過後,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林子漸漸密起來,路邊僅及腳踝的小野花癢癢地搔着裸露的皮膚。

陽光從葉隙瀉下,少年身上投射出一片葉影。少年一襲白衣,少女百褶長裙,一前一後走在童話般的森林之中。

品月和柚子對視一眼,點點頭,齊聲叫道:“哎喲!”

前面兩人停下腳步,正好站在林間難得的一小片陽光之中。

“東西掉了,回去找找,你們站在這裏等我們哦!”品月和柚子互相拉扯着走遠,又悄悄折回來,躲在大樹後面偷看。

阿影和鐘梓葉默默無語地站着,誰也不說話。

“這是要一站天荒嗎,咋都不說話呀。”樹後兩人竊竊私語。

“要不我們出去得了,反正這一趟算純玩也蠻不錯的。”品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

柚子嚴肅道:“不許自暴自棄。”

“鐘,鐘,鐘……”阿影的聲音傳來,兩人迅速打起精神瞪大眼睛。

阿影滿臉通紅,鐘了半天,大概不知道該叫鐘學長還是鐘梓葉還是鐘梓葉學長。

鐘梓葉回過頭,溫柔地注視着她(阿影視角)說:“叫我梓葉就好。”

阿影的臉瞬間通紅,飛快地抽出巧克力塞了過去:“梓葉,我喜歡你,一周年了!”

喊聲落下,山林中格外寂靜,樹葉仍漠然而永恒地簌簌作響。

沉默良久,鐘梓葉淡然說:“一年以前……你是怎麽喜歡上我的?”

“你救了我以後……”阿影嚅嗫道。

鐘梓葉微微仰頭,強烈的陽光下微眯雙眼。

突然,他苦笑一聲,回過頭來,臉上仍是招牌式的微笑:“阿影,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然後他微微偏頭,朝品月和柚子藏身的樹說:“你們兩個也別躲了,一起來聽故事吧,是我小時候的故事。”

山村不大,但也是經濟迅速發展起來的地方,當然只是局部發展。鐘家在當時算個大家,家裏有錢,又是書香門第,村裏人大都尊敬鐘家。

鐘家的孩子取名梓葉,父親說要他時刻記得,人不過是家鄉這棵樹上飄落的一片葉子,走得再久也不能忘了家。

所以梓葉不像一般大戶人家的孩子那樣專橫跋扈,他從小謙和忍讓,人家搶東西他也不惱,反而覺得分享與給予是一種快樂。

這樣一個怎麽也不會生氣的孩子,免不了被欺負或是戲弄,平時父母沒空管的孩子們才不管什麽鐘家不鐘家、君子不君子,他們只知道這裏有一個軟蛋好欺負。

有一天晚上,禮堂裏挂着燈籠,孩子們在燈籠的光下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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