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摸摸你的眼睫毛
小妖獸們都散開之後，胡安也去吃飯了，秋絨忽然感覺自己的衣擺一沉，低頭一看，就見小腦虎正扒拉着她的衣擺呢。
“怎麽了？”秋絨問。
小腦虎擡頭，一雙大眼睛裏滿是控訴：“剛才你都不躲開。”
“我……”秋絨有些語塞。
小腦虎也不多說什麽，就是用那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可憐巴巴的。
“我……我那是……我那不是躲不開嘛，大家都圍過來了。”秋絨很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她根本就不敢告訴小腦虎她剛才是完全沒有想起來自己需要躲開這件事情，甚至她還有些享受被這麽多的小妖獸團團包圍的感覺呢。
“我不管，你剛才沒有躲開，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答應過我的。”小腦虎也不吵鬧，只是用一種很委屈的聲音說道。
秋絨心虛得很，也想不到什麽話來辯解了，心慌慌地就将小腦虎抱了起來。
“嗯？”小腦虎很疑惑，然後他的腦門就被秋絨親了一口。
他被吓了一跳，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幹什麽？”
他感覺自己臉上的皮膚都快燒起來了，只是有毛毛遮蓋，其他人根本看不出來。
“我我我……我沒幹什麽呀？不是，我我我……”秋絨也被自己剛剛的舉動吓了一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麽想的，就那麽……親了。
心慌意亂的秋絨連忙轉移話題：“哎呀，那個我們吃飯，吃飯……”
秋絨一邊往餐桌那邊走，一邊偷偷瞄了一眼小腦虎，發現他沒有再看她，也沒有再揪着那個問題不放了，心裏暗暗松氣。
她趕緊收回自己偷瞄的目光，正視前方，一只手抱着小腦虎，另外一只手下意識地摸了一把小腦虎。
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掌心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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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
她低頭一看，就發現小腦虎正懶洋洋地窩在她懷裏，毛絨絨的腦袋正斜靠在她的肩膀上。她的手這麽一摸，恰好就照着小腦虎的臉摸過去了。
然後，她就摸到了小腦虎的眼！睫！毛！
天呢，她竟然摸到了小腦虎的眼睫毛！眼睫毛诶！
小腦虎的眼睫毛好長呀，好濃密呀，手感很好呀！
可能是小腦虎的眼睛被她的手擋了擋，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她感覺到自己手心更加癢癢了。
她今天中午就很想摸小腦虎的眼睫毛了，只可惜她當時有那個心卻是沒那個膽子。想不到，剛剛她竟然就那麽一摸，就摸到了呢，真是意外的驚喜呀。
秋絨手都要抖起來了，她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要抖動，就聽見小腦虎的聲音從她的手掌下傳來：“小絨，你幹什麽呢？擋着我的眼睛幹什麽？我看不見了。”
“我……我沒幹什麽呀。”秋絨佯裝鎮定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我給你打飯哈，今天的土豆炖牛腩要多來點兒嗎？”
小腦虎本想問“你剛剛老是在我的眼睫毛上蹭來蹭去幹什麽”，可一聽見“土豆炖牛腩”他就眼睛一亮，注意力完全被這五個字給吸引住了，大聲喊道：“要呀要呀，我要兩大勺，牛腩要多多的。”
“好。”心虛的秋絨很幹脆地就答應了小腦虎的要求，要是平常她才不會當着這麽多妖獸的面給小腦虎這樣的特殊待遇呢。
邊上的其他小妖獸見此，都有些蠢蠢欲動，但是被小腦虎暗暗瞪了一眼，他們便又安靜了下來。
次日早上，秋絨又去煉丹房嘗試着煉制了一次回春丹，最終也成功了。
“小絨，我就說你沒問題吧。”小腦虎首先沖過來道。
秋絨點點頭，卻還是有些不太安心：“可是我煉制回春丹的時候，就是……就是憑感覺進行操作，然後就煉制成功了。這憑感覺的事情，我總覺得有些不太靠譜。”
炎烽走了過來，道：“非也非也。在為師看來，你口中的那種‘感覺’就是你在煉丹一道上的天賦所在。天賦，就是這樣一種玄之又玄的東西，說不清道不明，不可言傳，只有身具天賦者自己能夠體會。不過，天賦只是一個‘引子’。就像是你說的，‘憑感覺’之事終歸有些不靠譜，這就需要你把握住這種感覺，多多練習，将‘感覺之事’總結整理成經驗，這也有助于你以後在煉丹一道上能力的提升。”
秋絨聽了炎烽的話，只感覺豁然開朗。她之前的确是鑽牛角尖了，其實天賦終歸只是一個将她引入煉丹之道的引子罷了，入門之後更多的還是要靠勤學苦練，否則只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天賦。
“師父，弟子明白了，弟子會謹遵您的教誨。”秋絨嚴肅道。
炎烽摸了摸自家這個一副大人模樣的小徒弟的腦袋，道：“很好。今明兩天我會繼續在此為你護法，兩日之後，我便不再守在你身邊了。到時候，你要是有什麽疑問或者有什麽需要的，都可以來找我。”
“我知道的，謝謝師父。”秋絨答道，只覺得自己腦袋上的手掌寬厚又可靠。
随後一段時間，秋絨又數次煉制了回春丹，差不多五次之中就有四次成功。這樣的成功率算是相當高的了，只是她覺得自己煉制的次數還比較少，數據量不足，這樣算下來的成功率不具有代表性。
與此同時，她也發現了一個新問題，那就是她的回春丹倒的确是煉制成功了，但是這個回春丹中所含的雜質多少她卻是無法判定，畢竟她只是一個煉丹上的初學者罷了。
這無法分辨回春丹中含有的雜質情況，也就無法判定她煉制的回春丹的品質情況了。
她也想過求助他人，只可惜這玉明門就沒有一個擅長煉丹的，就算是她的師父炎烽也只是對煉丹之事有所了解，要是真讓他去煉丹，那是完全不行的。
作為玉明門唯一一個會煉制丹藥的人，秋絨這是求助無門啊。難怪之前炎烽說要想成為一個厲害的煉丹師，最好是有一位名師呀。
無奈之下，秋絨只好采用了一個笨辦法，那就是找一份別的煉丹師煉制好的回春丹，用這份回春丹和她煉制的回春丹進行對比，通過對比來粗略地判斷自己煉制的回春丹含有的雜質情況。
秋絨已經在玉明門待了好幾個月了，炎烽第一次給她的回春丹她已經吃完了，之後炎烽又給了她一份。現在，炎烽給的第二份回春丹還剩下一些，她便取了幾粒作為對照。
她專門詢問過炎烽，炎烽告訴她，他給她準備的這些回春丹都是中品回春丹，其中含有的雜質不算多。
她分別在兩種回春丹上刮下來一些粉末，分別放在兩個小小的白瓷小碟子上。
她先是湊近了，小心翼翼地分別聞了聞，然後又用一根幹淨的金屬筷子分別沾了兩種粉末嘗了嘗。
小腦虎小心翼翼地趴在不遠處，沒有靠近，生怕影響了秋絨發揮。
他看見秋絨閉着眼睛品嘗了半晌都沒反應，只好小聲問道：“怎麽樣呀？小絨。”
秋絨睜開了眼睛，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我覺得，我煉制的回春丹這味道，嘗起來好像和師父給我的還是有一些不一樣的。”
小腦虎沒明白：“那是雜質多了，還是少了呀？”
秋絨沒有立刻說話，又回味了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道：“雜質……好像比師父給我的要多點兒，不過好像也沒多多少。”
“沒多多少的話，那應該還是算中品的吧。”小腦虎猜測。
“我也不知道。”秋絨其實心裏十分不确定，“我用的這辦法可能真的不太準。書上說，僅僅依靠嗅覺和味覺判斷丹藥的品質，那是很厲害很老道的煉丹師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我是初學者，真的做不到呀。”
小腦虎湊了過來：“別這樣說，你不試試怎麽知道？你才看了你煉制的一批丹藥呢，還有好多批沒看呢，快看看。”
秋絨低頭看了小腦虎一眼，正好對上了小腦虎的眼睛。那一雙眼睛大大的，裏面盛滿了對她的親近、信任和鼓勵。
她忽然想到，好像一開始小腦虎見到她就和她特別親近，現在更是已經是形影不離了。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她身具妖靈之體、獸緣深厚嗎？
唉，如果只是因為這個的話，突然有些傷感呢。
“小絨，你試試看嘛。”小腦虎還在繼續催促。
“好吧。”秋絨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她便将她這一段時間以來煉制的回春丹的所有批次都抽樣測試了一遍。
“總感覺越測越不對啊。”秋絨喃喃道。
“怎麽不對了？”小腦虎問道。
“我學習煉丹才半個月的時間，雖說煉制的回春丹挺多，算起來有将近二十次了，但是畢竟時間短，怎麽可能變化這麽大呢？”秋絨看向小腦虎。
小腦虎歪了歪腦袋，用眼神催促秋絨繼續講下去。
秋絨繼續道：“我首先抽樣測試的那一批是我第一次煉制成功的回春丹，它的雜質比師父給我的回春丹的要多一些。之後，我按照煉制的時間順序把其他的批次給抽樣測試了。然後，我發現，随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回春丹含有的雜質竟然越來越少。雖說這種雜質的減少不是特別明顯，可要是把第一批和最後一批放在一起對比，那差別就大了。這最後一批，差不多都可以算是上品回春丹了。”
聽見“上品”兩個字，小腦虎眼中露出明顯的驚訝之色：“上品回春丹啊，小絨，你太厲害了。”
小腦虎是半點兒沒有懷疑秋絨的判斷，可是秋絨卻是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她扶了扶額頭，說：“這只是我的感覺而已，做不得數的。”
“那你說，怎樣才做得數？”小腦虎問。
“明天二師兄不是要下山去嘛，到時候他會将這些回春丹帶去如意閣售賣，如意閣接手這些回春丹的時候肯定會做檢測的，到時候就知道了。”秋絨解釋。
“哇，要把回春丹拿到如意閣售賣了，太好了，能賺錢了。”小腦虎高興起來。
就算是小腦虎也是知道自家宗門是有多窮的。不僅如此，他還知道胡安他們直接賣靈植根本不怎麽賺錢。現在能夠通過售賣丹藥賺更多錢，他也是巴不得呢。
秋絨卻是沒那麽樂觀：“還是要看到時候的檢測結果的，回春丹只是一階丹藥，市面上的數量太多。我煉制的那些如果品質太低的話，價格也會被壓得很低。”
“小絨煉制的丹藥不會差的，你剛才不是已經檢測過了嗎？”小腦虎說。
秋絨瞥了小腦虎一眼，深深地感覺到了他對她的盲目信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