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袁真真

“嘿,我叫袁真真,你叫什麽名字呀?”

秋絨聞言,擡頭一看,便看見一個粉雕玉砌的小女孩正湊到她身邊,很感興趣地看着她。

秋絨還算鎮定,道:“我叫秋絨。”

“哦。”袁真真想了想,又道,“我好想沒在宗門裏見過你呀,你不是我們丹陽宗的人吧?”

“嗯,我來自玉明門。”這并沒有什麽好隐瞞的,秋絨直接回答了。

“玉明門?”袁真真微微蹙眉想了想,道,“沒聽過诶,你們玉明門肯定只是個小門派吧。”

秋絨默默看了袁真真一眼,心說,雖然我們玉明門是小門派是事實,但是你這麽直接地說出來,你到底是在故意諷刺我啊,還是你只是性格比較……率真?

秋絨心裏默默吐槽,沒有立刻說話,那袁真真還在一邊繼續道:“是吧是吧?我都沒聽過的門派,肯定是很小的門派。我記憶力很好的,無量界數得上號的門派我都知道的,裏面肯定沒有你們玉明門。”

秋絨只感覺自己的心又被狠狠戳了一刀,她看了袁真真一眼,道:“你……”

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了下來,而那袁真真立刻就接道:“我?我怎麽了?诶,對了,你住哪兒啊?我就住在元明峰,你有空了去找我玩兒啊。”

“我……”秋絨覺得這個袁真真的思維太跳躍了,話也多。這不,她才說出了一個字,那袁真真又搶話了,“诶,對了,你來我們丹陽宗也是來學習煉丹的吧,啊,我跟你說……”

袁真真就這麽巴拉巴拉地說下去了,完全沒給秋絨說話的機會,秋絨看着她那張張合合不停的嘴,只覺得她真是好熱情,好……莫名其妙啊。

還好,不久之後就有人來解救她了。

廳堂裏大家都在互相交談,雖然很多人都有刻意壓低了聲音講話,但是因為人太多了,還是顯得很嘈雜。

忽然,一個聲音出現了,這個聲音很大很響,頗有些振聾發聩的意思:“各位,肅靜。”

聽見這個聲音,廳堂裏正在交談的人都停止了說話,看向聲音的來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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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廳堂正前方、大家座位正對之處有一個高出地面三寸左右的臺子,一個身穿丹陽宗制式衣服的人正站在那裏。

那人看起來約莫三十歲左右,面容嚴峻,神情嚴肅,正用一種很犀利的眼神掃視着在場的衆人。

在場的這些弟子大多數都是些少年人,年齡差不多都在十歲左右到二十歲上下的樣子,他們被那人的目光一掃,只感覺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在場的少年人都禁了聲,但是那袁真真卻是扯了扯秋絨的袖子,湊到她耳邊道:“诶诶,這人是永旭峰的管事嚴修賢,大家都叫他嚴黑臉,因為他總是黑着臉,嘿嘿嘿……”

在袁真真湊過來的時候,秋絨就有不好的預感。

她下意識地就往邊上讓了讓,可是這位置都坐定了,她再讓能讓到哪裏去呢?總不能直接站起來換個位置吧,那太顯眼了。

于是,秋絨最終沒有躲開袁真真的小聲吐槽。

雖說袁真真這說話的聲音真的不大,可是問題是此時的廳堂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地上掉一根針都能聽到”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況。

所以,袁真真的這幾句小聲吐槽一下子就被大家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裏的“大家”自然也包括了那位“嚴黑臉”。

在場衆人的目光本來都在嚴修賢身上,這下好了,大家都“唰”地一下将目光對準了袁真真和……她身邊的秋絨。

嚴修賢也看了過來,那目光真是犀利,看得秋絨如坐針氈。

秋絨很想說自己不認識袁真真,可是現在這情景看在衆人眼中明明就是她在和袁真真講小話啊,所以她是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

她正猶豫着要不要說話呢,就聽見身邊的袁真真輕哼了一聲,道:“我說的是實話啊。”

秋絨真想捂住袁真真的嘴啊,她真是倒黴啊,怎麽會和這個袁真真坐在一塊了呢?這下好了,怕是要得罪那位“嚴黑臉”了。

最終,秋絨沒有捂住袁真真的嘴,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臉。

唉,這都沒臉見人了。

不過,讓秋絨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嚴修賢只是冷冷看了袁真真和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道:“各位,我名嚴修賢,是永旭峰的大管事,也是你們在此學習期間的老師之一。你們之中有我丹陽宗的弟子,也有一些遠道而來的客人,但是,從今天開始,只要你們在這個課堂上,便都是我丹陽宗的學生。所以,各位,我丹陽宗的門規便是你們在這裏學習的第一課……”

那嚴修賢便這樣滔滔不絕地開始講起了丹陽宗的門規,竟是沒有對袁真真再作追究,倒讓秋絨很是驚訝。

她悄悄瞥了一眼身邊的袁真真,心中開始好奇,難道這袁真真有什麽特別的身份,才使得那嚴管事也不好對她追究?

那袁真真敏銳地察覺到了秋絨的目光,便要開口說話,秋絨當機立斷,直接上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袁真真很奇怪,剛想拉開秋絨的手,就聽見秋絨湊到她耳邊用很小很小的聲音對她說:“有什麽話,我們下課再說。”

說罷,秋絨就松開了手,正襟危坐地開始聽課了。

袁真真眨了眨眼睛,還真的聽話地閉上了嘴巴。

嚴修賢将丹陽宗的門規講完、強調了讓大家遵守門規之後,便開始給大家講解煉丹術的一些入門知識。

丹陽宗一直都以煉丹立宗,所以在場衆人來此的目的很明确,都是來學習煉丹的。而丹陽宗的弟子從出生或者入門開始便無時無刻不在接觸煉丹,并不是完全沒有基礎的小白;至于那一部分其他門派來此學習的弟子也是有煉丹的基礎的,甚至煉丹基礎和天分還不錯,不然他們也不會被宗門外派到丹陽宗進一步學習煉丹了。

因為早就接觸過煉丹、有一定的基礎,在場的很多人一聽嚴修賢說要将煉丹的基礎知識,便都或多或少沒了興趣、不太重視。

嚴修賢講到一半發現了這個問題,本來就黑的臉色更黑了,冷冷地說:“各位,如果不想聽課,可以出去。”

嚴修賢這話一點兒也不委婉,也不解釋前因後果,但是在場沒專心聽講的人都能聽懂,都被吓了一跳。不管那些人對嚴修賢的話有什麽想法,對上嚴修賢那犀利的目光,都紛紛回神聽課了。

秋絨倒還好,她雖然已經學習過煉丹、也曾煉出過品質很好的丹藥,但是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學習的煉丹術只是大路貨,知道自己的煉丹基礎很薄弱,所以她來到丹陽宗就是抱着從頭學習、打好基礎的心思。因此,從嚴修賢開始講課那一刻起,她就認認真真地聽課,不敢錯過一句話。

認真聽課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秋絨覺得自己還沒聽夠呢,講臺上的嚴修賢便說今天的課到此為止。

衆人看着嚴修賢的背影都松了一口氣,秋絨正準備收拾下桌上的東西就起身離開,就聽到身邊的袁真真興奮地說:“诶诶诶,我可以說話了吧?”

不等秋絨回答,袁真真便已經繼續道:“剛才真是吓死我了。對了,小絨,你待會兒要不和我一起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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