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進食（已改好，幾乎全

裂縫中并不平靜，亂流在四周攪動空間。

五條悟艱難地把雨宮眠拉到懷裏。

很難形容穿越裂縫是什麽樣的感覺。

五條悟抱緊懷中因為難受蜷成一團的少年，看了一眼四周，前所未有的廣闊信息海湧入腦海，只一眼，五條悟就難以忍受地閉上眼睛。

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過了很久，那種難以言喻的難受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失重感。

睜開眼，入目的是正在快速靠近的樹林，五條悟找了個空曠的位置，利用［蒼］瞬移過去。

安全落地，五條悟把雨宮眠放下。

雨宮眠還有些暈眩的樣子，愣愣地站着不動，血色的眸子迷瞪瞪地直視前方，絲毫沒有剛剛那副狠戾的模樣。

“眠眠～”五條悟拖長調子，調侃地這麽叫他，“有清醒過來嗎？該起床了吧，天亮啰！”

雨宮眠眨巴眨巴眼睛，看向把手放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五條悟，沒有表情的臉上透露出一絲茫然。

這是……誰？

雨宮眠遲疑地想。

不認識的人類，是父親的部下嗎？還是敵人？沒有感覺到敵意，所以是前者嗎？不，也可能是母親抓來的食物。

不對勁。看到雨宮眠半天沒有回應，五條悟意識到了不對。

“眠？雨宮眠？”五條悟試探地叫他。

知道我的名字，那就應該是父親的部下吧。雨宮眠作出判斷，伸手抓住五條悟亂晃的爪子。

“喂，人類，你是誰？帶我到這裏做什麽？”他微擡着下巴，小王子般驕矜。

原來如此。五條悟知道哪裏不對勁了，在六眼的視界裏，此刻，雨宮眠體內的咒力減弱的許多，幾乎只有他平常的十分之一。眠現在的咒力更偏向于咒靈，所以是咒力消耗過大導致的年齡倒退嗎？

五條悟看着抓住自己手的雨宮眠，意識到雨宮眠是在試探，如果自己回答錯誤，那麽很快這個現在不知道是個什麽狀态的雨宮眠就會果斷攻擊或者離開。

他們最初的推斷恐怕都錯了，就連資料恐怕也有問題，［德古拉］并非什麽假想咒靈，而可能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特級過怨咒靈。

雨宮眠體內也并不是［雨宮眠］和［德古拉］輪流存在，更不是被［德古拉］取代了，而是徹徹底底，連靈魂都融在一起的融合。

“回答我的問題，人類。”雨宮眠攥緊五條悟的手腕，力道幾乎大到要将其捏斷。

該怎麽回答？

五條悟并不怕被雨宮眠攻擊，如果是全盛時期的雨宮眠他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現在的雨宮眠可完全不用顧及什麽。

但是，現在他們不知道掉到了那個疙瘩畸角裏，比起要在這個全然陌生的地方跟雨宮眠鬥智鬥勇，五條悟更偏向于一次性哄好，讓雨宮眠乖乖跟着自己。

“眠眠，你忘記我了嗎？我是你超喜歡的悟醬啊～”一邊這麽說，五條悟一邊觀察雨宮眠的神色。

悟醬？雨宮眠開始疑惑了，對方的語氣太過理直氣壯，以至于雨宮眠真的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忘記了什麽，可是不論他怎麽回憶，都不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吧……母親一直不希望自己跟人類多接觸，可能是母親對我的記憶進行了清除？畢竟“雨宮眠”這個名字應該只有母親和父親，以及父親的親信知道了。

雨宮眠開始猶豫了。

哇哦，真好騙啊，眠眠。五條悟感嘆，跟長大後的自己完全不一樣呢。

事到如今，五條悟再不知道雨宮眠曾經的一年都在裝乖，他就是真傻了。

恐怕早在實驗的後期，雨宮眠就完全與德古拉融合了，他同時擁有了來着咒靈德古拉和人類雨宮眠的記憶，哪怕身體年齡确實只有十二歲，心理年齡也已經是個未知數了。

被救出來後的各種示弱，也只是為了換取一個安定的生活環境。

真狡猾啊。

這恐怕是不算伏黑甚爾那次，五條悟第一次被騙吧？不，看時間的話，雨宮眠才是第一個騙過五條悟的人？

“怎麽樣，有想起來嗎？五、條、悟～想起來了嗎？”

感覺不像在說謊的樣子……雨宮眠松開了手，語氣遲疑：“你……真的認識我？”

“真的喲～雨宮先生讓我好好照顧你呢，所以眠眠要乖乖聽話哦。”五條悟笑眯眯地牽起雨宮眠的手，用哄小孩的語氣說，“好了，現在乖乖跟着悟醬走吧！我們要快點去找雨宮先生哦！”

找父親？所以是父親又派人來帶我過去了嗎……也對，距離上次見面都過去三個月了，也到了去父親那的時候了。

想通了的雨宮眠順從的被五條悟牽着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來。

“怎麽了？”發現什麽了嗎？

雨宮眠皺着眉，臉紅紅的，有些為難的感覺。

“五條先生。”他小聲地說，“我餓了。”

這可難辦了，這附近可沒有可以吃飯的地方啊。下意識把現在像個小孩子似的雨宮眠當小孩子照顧，很多時候意外的貼心的五條悟想到。

然而五條悟的沉默在雨宮眠眼裏卻是不同的意思。

在雨宮眠看來，五條悟是父親的親信，理所當然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自己表示饑餓之後卻沒有拒絕，即代表對方允許了自己進食。

于是，雨宮眠就十分自覺地上前一步，拉過五條悟牽着自己的那只手，獠牙露出，輕緩而不容抗拒的咬進他手腕上的血管。

當雨宮眠拉自己的時候，五條悟只以為對方是想說什麽，很配合地靠近他，甚至在雨宮眠作勢要咬自己的時候，還不甚在意地說：“嗚哇，眠眠已經餓到要啃我了嗎……”

有無下限在，五條悟很放心的讓雨宮眠啃自己的手腕，甚至還好笑地想：不會吧，不會眠的心智退化到嬰兒時期了吧，居然還會啃手的嗎？

然而，當刺痛從手腕傳來時，五條悟懵了。

無下限失效了？

咬下去的時候，雨宮眠感到了一層薄膜似的東西，他沒怎麽在意，想來是這位五條先生的能力吧？反正自己的天賦屬性是空間，沒有什麽是他破不開的，稍微用力，雨宮眠咬開那層薄膜，獠牙紮進血管。

短暫的刺痛後，是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五條悟能清晰地感覺到血液在向外流出，能清晰地感受到少年溫軟的舌尖在安撫性的輕舔傷口……

心跳在加速，本質上不過是個16歲男高中生的五條悟完全沒有經歷過這種情況，以至于他半天都沒有掙紮。

沒有過多的吸食，雨宮眠好歹還記得這個人是父親的下屬，他松開獠牙，輕輕地舔着那兩個圓圓的傷口，直到它們愈合，垂下眸子，明明是個孩子，雨宮眠卻想着：

好甜呀……好喜歡……想要他……反正，被我咬了，父親應該就不會再要他了……找父親把他要過來吧。

擡頭，雨宮眠對神色怔愣的五條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有那麽一瞬間，五條悟覺得自己好像愛上雨宮眠了。

直到看到那個笑容，他猛然回神，神色晦暗地看着似乎毫無所覺的雨宮眠。

真可怕啊……傳說中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