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為人知的歷史
沒有了後顧之憂,煉獄杏壽郎徹底放開了手腳,不影響攻擊速度與力度的傷口通通不管,手中的刀劍接連不斷地劃出劍招,烈焰燃燒間,連溫度都逐漸升高。
怎麽回事啊,這個□□頭擦過煉獄杏壽郎的腰腹,帶走一部分血肉,猗窩座感到不可思議,這個人,完全不怕死嗎!
“杏壽郎,變成鬼吧,這樣的你,就這麽死在這裏,太可惜了啊!你還沒有達到巅峰!來成為鬼吧!然後和我戰鬥!一起變強!”猗窩座興奮起來,“吶!杏壽郎,答應我吧!成為鬼吧!”
“我拒絕!”煉獄杏壽郎毫不猶豫地拒絕。
欺負弱小,吞噬生命,肆意掠奪……攥緊刀柄,煉獄杏壽郎感到無比地憤怒,不論怎麽想,鬼這種可恨的生物都不應該存在于世!
在這一刻,似乎有金紅的烈焰在心底燃燒,熾烤着血液,震動着心髒,赤色的火焰紋路浮現在頸間,煉獄杏壽郎感覺自己的狀态前所未有的好。
“炎之呼吸,奧義!”被再次拉開距離的一瞬間,煉獄杏壽郎中心壓低,“煉獄!”
金紅的鬥氣宛如刺目的陽光,這是猗窩座從未見過的耀眼鬥氣,戰意在翻騰,惡鬼咧着嘴笑得開懷。
“破壞殺·滅式!”蘊含着濃厚鬥氣的一拳向前揮出,猗窩座暢快地大笑。
裹挾着金紅色烈焰的刀劍與包裹着藍色鬥氣的拳頭相接,僵持不下。
“啊——”另一只手也握上刀劍,煉獄杏壽郎完全放棄防禦,雙手持刀,巨大的力道推着劍刃斬開惡鬼磐石般堅韌的手臂。
劍鋒一轉,刀刃從肩膀劃出,直直襲向惡鬼的脖子。
“锵!”刀刃卡在猗窩座的脖子上。
“轟!”拳頭砸進煉獄杏壽郎的腹部。
他們的動作太快,距離也太近了,以至于五條悟完全沒有插入的餘地。
用肌肉卡住猗窩座的手臂,蓄積起全部的力量,刀刃一點點的深入,在無人察覺到的地方,煉獄杏壽郎頸間的火焰紋路向着側臉蔓延,愈發鮮豔。
火焰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圓弧,惡鬼的頭顱飛上半空,太陽也随之從地平線上冒出,金色的陽光一寸寸的撒向地面,撒向惡鬼還未有消散痕跡的身軀。
啊……好溫暖……頭顱滾落在地面上,猗窩座怔愣地看着遠處地平線上暖陽,在哪裏,似乎有一個背對着他的身着雪花紋和服的少女,少女盤起的發間,雪花型的發簪在陽光下閃爍着晶亮的光芒。
少女側身看向猗窩座,在她身邊,數十個熟悉的身影浮現。
啊……我想起來了……淚水自惡鬼的眼眶溢出。
少女展顏一笑,纖細的手掌向他伸出。
回家了,狛治。
嗯,我回來了,戀雪。
惡鬼的執念消散,身軀在陽光下化為塵埃,飄向天際。
确認了上弦之三确實死去,太陽也已經升起,煉獄杏壽郎一直緊繃的神經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肋骨被折斷、腹部被擊穿、身體多處軟組織挫傷……他堅持不住地跪倒在地,即使如此,他仍舊是笑着的。
太好了,上弦鬼百年不曾更換的局面被打破了。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很是振奮,他勝利了,列車總計205人,死亡0人。
啊,糟糕了,好像傷到肝髒了,這個傷勢可能撐不到夏油趕過來哎。煉獄杏壽郎後知後覺地想。
竈門炭治郎艱難地從地面爬起來,焦急地想要去到煉獄杏壽郎身邊,卻被五條悟按在地上。
“好了,不要亂動了,你的傷也很重哦。”制裁了想要亂動的重傷員,五條悟看向安靜的站在旁邊的雨宮眠,肯定道,“眠眠,你有可以固定傷勢的辦法吧。”
他怎麽知道的?雨宮眠詫異,所以他真的沒有騙我?我跟他真的認識,而且關系很好?
無所謂了。垂下眸子,纖長的眼睫小扇子似的掩住情緒。好可怕,全部都是陌生人。
沉默地上前幾步,雨宮眠走到煉獄杏壽郎身邊,眼睛看着腳下,身體緊繃。
“您好,先生。”少年的聲音細不可聞,鎖鏈自垂在身側的手的掌心鑽出,“請不要掙紮。”
鎖鏈試探地攀上煉獄杏壽郎的手臂,确定沒有被攻擊後才小心翼翼地爬到對方身上,在對方的傷處纏了好幾圈。
“很厲害嘛,少年!”感受到傷口沒有再惡化,似乎就固定在了這個狀态,煉獄杏壽郎站起身,比了一個大拇指,“多謝你們的幫助。”
“不用謝啦。”五條悟松開了承諾會乖乖躺着的竈門炭治郎,讓旁邊的嘴平伊之助照看他,自己走到雨宮眠旁邊,習慣性地挂在他身上,“可以稍微跟我們解釋一下嗎,那個東西。”
陌生又熟悉的氣息包裹住自己,雨宮眠放松下來。
可以說,鬼殺隊的柱當中,最好溝通的除了目前退役的前花柱蝴蝶香奈惠之外,就是煉獄杏壽郎了。
對于這兩個幫助了自己的少年,煉獄杏壽郎非常感激,也沒有對他們古怪的能力多問,對于他們的問題,也都非常仔細地回答。
這裏并不是什麽異世界,而是[過去]。
現在是大正年代,那個不知道什麽玩意兒的生物是一種以人類為食的惡鬼,而他們這些劍士,是隸屬于鬼殺隊的專門針對鬼的獵鬼人。
可是,為什麽不論是咒術界還是普通人世界的歷史裏都完全沒有相關記載呢?
不……不對,咒術界這邊的歷史确實是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歷史是一筆帶過的。
大概就是在五條家家主和禪院家家主同歸于盡後,那時咒術界也因為肅清兩面宿傩和加茂憲倫元氣大傷,後來咒靈也相應的銷聲匿跡,于是咒術界就幹脆隐世,修養生息。
原來,在這段時間裏,還有這一段不為人知的歷史嗎?
“所以說,是類似警察的官方組織?”想到那幾個體術一流的警員,五條悟不由自主地将他們聯系到一起。
“不,鬼殺隊只是民間組織,鬼死後會化為飛灰,我們無法向大衆證明鬼的存在,也不希望大家陷入恐慌。”煉獄杏壽郎欣慰地看着三個後輩有序地援救受傷的民衆,“大家都是自發地聚集起來,為了滅殺惡鬼而努力的。”
五條悟啞然。
與咒術師祓除咒靈不同,這些獵鬼人都只是普通人,他們沒有什麽咒力,更不是什麽天與咒縛,他們有的只有自己的血肉之軀與頑強的意志力。
他們僅僅只是在以人類之身,與這些比咒靈更難殺死的惡鬼對抗。
“夏油來了,夏油來了!”鎹鴉披着霞光向列車飛來,自上弦三出現,它就立刻前往了最近的蝶屋,去叫來既是戰力又是醫生的夏油傑。
鎹鴉落在列車上,焦急地确認所有人的安危以及上弦三的蹤跡:“鬼?鬼?”
“辛苦了,阿炎,上弦三已經被斬殺,麻煩你将這個消息報告給主公!”煉獄杏壽郎郎聲道,聲音洪亮,好像剛剛受傷瀕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會說話的烏鴉!還有夏油?不會是傑吧?
心下狐疑,五條悟沒有貿然去問,反正馬上就可以看到人了,比起去問一個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的問題,還不如問問其他的,比如……
“加入鬼殺隊有什麽要求嗎?”
煉獄杏壽郎看向五條悟,在那雙廣闊的蒼天之瞳中看到了少年人的認真。
想到少年神奇的能力,煉獄杏壽郎正色道:“事實上,加入鬼殺隊是沒有特定的要求的,哪怕沒有殺鬼的才能,也可以加入後勤部隊[隐],但是,如果只是少年人的一時沖動的話,我不建議你們加入鬼殺隊。”
“哪怕我們的能力對你們很有用?”
“是的!”煉獄杏壽郎果斷地回答。
哇!開始羨慕了。把眼前這個鬼殺隊高層跟咒術界高層一對比,五條悟慕了。
站在五條悟的影子裏,雨宮眠默默地聽着,對于五條悟與之前所說的完全不同的行為無動于衷。
他本來就不在意對方是否撒謊,只要确定對方不會傷害自己就可以了。
“五條先生。”輕輕地拉了下五條悟的袖子,“您是想要殺死這些鬼嗎?”雨宮眠認真地問。
這裏是完全陌生的地方,除了父親,人類都是狡猾勢利的,要聽話,要變得有用起來,沒有用的人會被抛棄。雨宮眠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好想回家。
嗯?沒有異議嗎?為什麽這麽聽話?
“是的喲。”五條悟拽了下自己的袖子,沒拽出來。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五條悟意義不明地笑了下,笑意卻不達眼底。
太聽話了,就好像如果不聽話就會被舍棄一樣,為什麽會這個樣子?是[德古拉]的影響還是[雨宮眠]的影響?[德古拉]那麽強大,應當不會是他的影響,所以,是[雨宮眠]的影響。
也對。五條悟意識到,與[德古拉]融合了的眠不可能會願意配合實驗,他一定會反抗,那麽,為了讓他聽話,高層會怎麽做?
時隔一年,那些因為時間而沉寂下來的憤怒又一次燃燒起來。
要是可以把咒術界的高層改造成鬼殺隊這樣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起,就再也無法壓下去了。
我想要改革,想讓這個咒術界按照我的設想改變,想讓我的摯友和後輩可以自由地歡笑。
五條悟第一次有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