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咒術界的那些爛橘子們，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把像五條悟、夏油傑這樣的強大咒術師變成自己的傀儡，巴不得他們成為自己手中只會聽話的工具。
然而産屋敷耀哉卻說：你們是自由的。
五條悟無言地看着沉穩溫和的産屋敷耀哉，暖流自心底湧出流經四肢。
恍惚間，五條悟想起自己不久前的那個念頭，他躊躇一下，忍不住問道：“什麽是首領？”怎麽樣的高層才能實現他的想法？
“……”第一次被問到這種問題，産屋敷耀哉認真思考着，最終鄭重地回答，“悟君，首領與家主是不同的，我并不是首領，也不會去成為一個首領。”
“我是鬼殺隊大家的家主，珍惜和保護每一個家族成員，成為家族成員堅實的後盾，引領大家走向圓滿的勝利，這才是我一直以來所堅持的。”
“如果一定要問什麽是首領的話，我的理解是，利益至上。”産屋敷耀哉皺着眉頭，顯然不太喜歡首領這個冰冷的概念，“作為首領的話，最重要的應該是保全組織的利益，組織的成員，甚至包括自己，都只是組織的棋子。”
“首領是組織的奴隸，家主是家族的後盾，悟君，如何選擇選擇，如何去做，這其中是需要你自己去揣摩的。”
“我不會。”五條悟理直氣壯的樣子，漂亮的眼睛猛眨，非常做作地撒起了嬌，“你教我嘛～你教我怎麽做家主，我們就留下來幫你們！怎麽樣嘛～”
雙目幾乎失明，只能看到一點模糊的影子的産屋敷耀哉看不到五條悟矯揉造作的樣子，只聽到少年轉了十八個彎的尾音，心下還覺得這孩子還挺可愛。
家裏的孩子早早就變得成熟，鬼殺隊的劍士們也都非常穩重可靠，被人撒嬌對産屋敷耀哉來說還真是個前所未有的體驗。
雖然沒有一點戰力，但作為一名産屋敷，産屋敷耀哉自認為還算是個稱職的家主。
“好吧，我會盡力的。”産屋敷耀哉鄭重地行禮，“非常感謝你們的幫助。”
昏暗無光的房間裏，少年的眼睫輕顫，黑色的小扇子下，一抹猩紅傾洩而出。
雨宮眠盯着天花板，懵懵地眨眼，随後，眼底的迷茫迅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懊惱和羞恥。
在雨宮眠的記憶裏，他現在應該在回貧民窟的路上，但是鑒于他也沒忘記這兩天與五條悟的相處，所以他也知道自己的記憶出了問題。
搜尋了一下自己多出了的六年記憶，雨宮眠依舊沒有五條悟相關的記憶，可是靈魂印記的存在又證明了他們關系親密，所以……
現在的記憶其實依舊沒有完全恢複嗎……
嗚哇，以十二歲時的狀态出現在熟人面前也太羞恥了吧！那個時候的我根本就是神經病啊！
少年側着身蜷縮起來，把臉埋在手心裏，發出羞惱的嗚咽聲。
天哪，我這兩天居然都在暗搓搓地想着要把五條先生完全占有，要是被薩克知道了，一點會被斥責的吧！
鴕鳥了五分鐘，雨宮眠平複了心情，坐直了身子。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啊？我到底是多大的時候認識的五條先生啊？為什麽會失憶啊？這裏是什麽異世界嗎？
一個個問題擠進腦海裏，雨宮眠甩甩腦袋，暫且将這些事情放在一邊。
總，總之先找到五條先生，好好問清楚吧。
翻身下床，怕打擾到別人，少年輕手輕腳地溜出屋子。
剛來的時候，雨宮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五條悟身上，對周圍環境根本沒有注意，現在，雨宮眠站在院子裏，看着被陽光裹上一層金色的庭院，眼睛微微睜大。
真是美麗的花園啊！不愧是人類！
記憶中那片永遠死寂的薔薇園一閃而過，雨宮眠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随後又看向某個方向。
靈魂印記在靠近，五條悟回來了。
厚重的窗簾被拉開，陽光毫無阻礙地潑進房間，細小的塵埃在陽光中飛舞，讓光似乎都有了形狀。
”五條先生，非常抱歉。”雨宮眠坐在床邊，對對面坐在椅子上的五條悟認真道歉。
這又是多大的眠啊？神情完全跟之前不一樣了啊……好像可以好好交流的樣子。五條悟好奇地打量雨宮眠，臉幾乎要貼到雨宮眠的臉上，而且為什麽要道歉啊？果然這兩天在計劃什麽不好的事嗎？
一直只覺得雨宮眠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但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的五條悟只糾結了一下就幹脆地接下道歉。
“所以，眠眠現在是多大呢？”
“十八歲。但是依舊沒有與五條先生有關的記憶，如果可以的話，五條先生可以告訴我詳細的情況嗎？”
之前沒有直接向雨宮眠解釋情況，是因為十二歲的雨宮眠感覺起來就非常糟糕，完全不像可以好好交流，取得信任的樣子，加上當時周圍的環境不太安全，五條悟為了方便，幹脆不去解釋，先把人唬住再說。
現在既然雨宮眠可以正常交流了，五條悟就也不賣關子，把目前情況告訴了雨宮眠。
“所以，我跟五條先生是四十八歲的時候認識的嗎……”雨宮眠沉默了一會兒，“請問我們是什麽關系？”為什麽這個人身上有我的靈魂印記啊！
是摯友。
五條悟本來想怎麽回答的，但看着雨宮眠現在乖巧正經，好像說什麽都會信的樣子，他突然就起了惡作劇的心思。
“是戀人哦！”五條悟神情落寞，語氣委屈極了，“明明之前還說人家是你最重要的人，結果轉頭就忘記人家。”五條悟擠出幾滴眼淚，看起來傷心極了，“太過分了，眠眠。”
肯定不會信吧，我的語氣這麽假。
五條悟做好了被質問後再解釋的準備。
“是這樣嗎！抱歉，我，我不記得了。”
雨宮眠信了。
或者說對方身上的印記由不得他不信。
女人生氣的時候，不管怎麽樣事實證明樣，認錯就完事，然後再說些好話，承諾一下以後會怎麽怎麽樣，基本就可以哄好了。
薩克的話語在耳邊回蕩，雨宮眠猶豫地看了一下五條悟。
雖然不是女人，但情人的話，應該是同理吧？
這麽想着，雨宮眠身體前傾，捧住了五條悟的臉。
“別哭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少年軟軟地笑着，看向五條悟的眼裏是溺死人的溫和寵溺，他略微冰冷的手捧住五條悟的臉，輕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淚水，“以後再也不會了，哪怕忘記全世界，我也不會忘記你的，悟君。”
冰涼的鼻息打在發間，少年湊近，在他額間留下珍重的一吻。
五條悟愣住了，發絲遮掩下的耳朵紅得滴血。
我不會是被吸血之後出了什麽問題吧。
恍恍惚惚地從房間裏出來，晃到前面去看奶媽夏油傑時，五條悟還沒從剛剛的事緩過來。
肯定是因為吸血吧，不然我剛剛怎麽會對眠眠心動啊！現在的眠眠的年齡換算一下才四歲啊！
“悟？”給一名劍士處理好傷口，夏油傑疑惑地看從剛剛就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的五條悟，“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對四歲的孩子心動有沒有什麽問題。”五條悟一臉恍惚地回答，說完了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回神一看，就看到自家摯友在往鎹鴉的腳上綁紙條。
“傑，你在做什麽？”
“悟，我在報警。”
夏油傑看着五條悟，神情悲傷道：“悟，你放心，回去後我會對夜蛾老師說你是完了真愛留在這裏的，而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四歲孩子而進了局子。”
五條悟：“我剛剛開玩笑的。”
你看我信嗎？夏油傑看着五條悟，眼裏是明明白白的鄙視。
五條悟撸起袖子，笑得猙獰：“傑，我們好久沒有對練了吧，來，我們出去！”
一直以來，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切磋都是五五開，然而這一次，卻是夏油傑壓倒性的勝利。
六個月，足夠夏油傑把水之呼吸練到柱極水平，若不是作為醫生很有幫助，夏油傑恐怕也會和各位柱一樣各處去殺鬼了。
兩人都用不了術式，只能以咒力來強化身體，在夏油傑可以運用呼吸法進一步強化的前提下，運用水之呼吸的劍招，技巧更上一層的夏油傑自然戰勝了五條悟。
“好啊！傑，你居然借着時間差偷跑！”五條貓貓罵罵咧咧，“不行！我也要學呼吸法！”
說着，五條悟就跑進屋子，去抓夏油傑剛剛叫進去的鎹鴉。
“等等！悟，你抓我的鎹鴉做什麽！”
“我要給老師傳信，我要學呼吸法！”
“老師？”夏油傑疑惑。
“嘿嘿！”五條悟得意地笑了，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我認了主公大人為老師哦！”廣闊的蒼天之瞳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生根發芽。
“傑，我要創造一個能讓所有人獲得自由的咒術界！”
少年笑得肆意張揚，肯定自信的語氣像是在向世界宣告，他看着夏油傑，以及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來，默默地抱着手站在旁邊的伏黑甚爾。
“要一起來嗎？傑，伏黑甚爾？”一只手握拳舉起，五條悟随意地問着，閑适的語氣就像在說什麽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夏油傑怔愣一會兒，随後無奈地笑了：“還真是亂來啊，悟。”
“好吧，你的選擇都有意義。”夏油傑舉起拳，隔空跟五條悟碰了一下，雖然說着亂來的字眼，神情中卻是慢慢的自信，“我們可是最強。”
兩人回頭，同時看向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嗤笑一聲。
天真的小鬼。
心裏嘲諷着，伏黑甚爾卻還是擡手握拳在空中一碰，語氣不屑：“最強？兩個手下敗将。”
哈，要是成功的話，禪院家那些老東西的臉色一點會很精彩吧！
伏黑甚爾轉身離開。
成功的話，那個孩子未來也會過得更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