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夢裏見
被親紅臉的季書怡眼睫輕顫着望着滿眼霸道強勢的江丞,嬌聲嘟囔一句:
“你管好你自己的桃花就行了,你個大直男,身邊桃花都多少年了自己都不知道……”。
說着忽然意識到什麽,微微蹙眉:“唉不對,你自己的桃花是一點不知情,倒是對我的了解的挺及時啊。”
江丞脫口一句:“那是因為老子每天都感覺有野狗想把你搶走。”
野狗?
季書怡忍不住笑着打他:“你才是野狗!”
随口又說了句:“我回家了。”
看着走進別墅的女孩,江丞眸光微眯,心思沉沉。
不知道自己的桃花,是因為除了她,從沒有人讓他往這方面想過,
可對于她,總見不得她身邊有任何風吹草動,怕她被搶走,怕她覺得別人更好。
季書怡的房間裏堆滿了大家送來的禮物,有名牌珠寶、有限量包包、有高定衣服等等很多價值連城的禮物。
可她直接略過那些高奢的禮物拿起了江丞的禮盒,只有這一份是她期待的。
是粉色的外包裝上是用霧藍色絲帶系的蝴蝶結。
季書怡小心翼翼的一層層打開,在看到物品的瞬間,懸在半空的手豁然僵住。
他送的不是什麽珠寶首飾,是一個他自己用陶瓷烤制的齊天大聖模型,一個超酷的齊天大聖,金箍棒的頂端有一顆閃閃發光的稀有明珠,底盤上撒滿了親手着的五顏六色的小星星。
季書怡眼角溢着笑,心裏又暖又甜幻化的全是他的樣子,甚至有所期待的拿起一顆紅色的小星星一點點拆開,果然上面寫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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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寶貝生日快樂。
接着她又拆開一顆,上面寫:
江丞永遠愛季書怡。
季書怡看的忍不住笑出聲,甚至可以猜到如果他每一顆星星紙上都寫了字,一定每句都是這樣簡潔又直白的,倒也是他的性格了。
只是沒想到他還會折這些小星星,甚至都可以想象到他笨手笨腳的折星星的樣子,一定是一邊罵罵咧咧卻又耐心十足。
是她今年生日最喜歡的禮物。
而他成了她最貪戀的人,貪戀到有一瞬間惶恐的想,如果有一天他不值得信任了,一定會讓她覺得整個世界都崩塌了。
因為這段日子他為她營造了一份無比細膩的獨寵盛榮。
生日當天從不發朋友圈的季書怡,拍下江丞的禮物,配圖發了個動态,
【喜歡,不止禮物】
正開車等紅綠燈的江丞,拿起手機看到那條動态,嘴角溢滿了笑。
車窗半降,新年的街角霓虹閃耀,光暈灑在他驚豔世人的側臉上柔化了身上那份得天獨厚的冷妄清冽感,讓嘴角的那抹笑顯得異常柔寵。
綠燈亮起,車子前行,手機響起了她的來電,立馬按下接聽就聽到她含笑清悅的嗓音。
“到家了嗎?”
“還沒。”江丞反問:“寶貝幹嘛呢?”
季書怡甜甜的輕笑:“在看着你送你禮物給你打電話。”
江丞聽得心情爽爆了,低笑着問:“寶貝喜歡就好。”
“特別喜歡。”季書怡笑着問:“這些都是你親手做的嗎?怎麽想起來送星星的啊?還有那顆明珠,好漂亮。”
“都是親手做的。”江丞慢條斯理的回:“上次在俱樂部你盯着這個星辰流沙的擺件看,還說任何形态的星星都好漂亮,就想着你大概是喜歡小星星吧。”
季書怡聽得笑容忽而頓住,卻在心湖激起千層波浪,擊打在內心最深處。
原來他那樣不可一世的冷漠外表下藏了這樣一顆細微入骨的心,且這份細微的縱容只對她一人,會記得她說過的每句話。
季書怡重新揚起笑,輕輕緩緩的喊他的名:“江丞。”
江丞:“嗯?”
季書怡笑着說:“以後誰再說你不會談戀愛,我一定怼的他啞口無言。”
江丞開心的笑着問:“那你男人現在算個合格的男朋友了嗎?”
季書怡嗓音甜暖:“何止合格,早就超綱了,讓人無限喜歡…”
大抵是有些羞,最後快語說了句:“你路上小心,我們……夢裏見。”
說完不等他回話就慌不疊的挂上了電話,好似怕聽到他什麽撩人的話,惹她今夜無眠。
通話忽然中斷,江丞無奈的笑彎了唇,順着她的話給她發了條微信回應:“夢裏見。”
盤腿坐在沙發上雙手捧着臉的季書怡,看到微信彈出的瞬間,感覺掌心好燙,臉也好熱,心動個不停……
甚至夜裏又夢到了他。
寒假期間,江丞也很忙,而季書怡也像往年一樣會在過年期間去福利院做義工。
只是以前都是家裏司機接送她,現在變成了江丞每天接送她之後去忙自己的事情。
年初六,帝京下了一場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天,路上積雪,哥哥怕不安全沒讓她出門。
夜幕初降,整個帝京都已被厚厚的積雪覆蓋,天地間是一片銀白盛景。
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夜晚雪景的季書怡忽然收到了陸知夏的來電,她立馬接通就聽到她說:
“書怡,你快準備一下,馬上到你家門口了,我們去玩啊。”
季書怡看了眼外面厚厚的積雪,微微皺眉:“路上能走嗎?”
“能啊,怎麽不能。”陸知夏偏頭看了眼駕駛位的陳星熠笑道:“有賽車手在,什麽路不能開啊。”
“賽車手?”季書怡詫異反問:“陳星熠?”
最近是感覺這兩人頻繁接觸,而且陳星熠也玩賽車,自然就想到了他。
反正不會是她家江丞,因為江丞不會單獨跟別的女孩子在一個空間,哪怕是她好朋友,而且江丞跟她說了今天會忙到很晚,所以不會是他。
而陸知夏也沒否認:“對啊,你快準備一下,帶你去玩好玩的。”
季書怡在家悶了一天,而且好多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雪了,也想出去玩雪,便答應說:“好。”
挂了電話,季書怡先跑到哥哥房間跟打了聲招呼,季景航交代着一定要注意安全。
快速把自己收拾了一番後就跑了出去,一上車看到只有陸知夏和陳星熠兩個人,還笑着調侃了句:
“我這燈泡是不是瓦數有點太高了?”
陸知夏立馬接話:“我們是清白的好吧,又不是你跟大魔王。”
季書怡笑着故意道:“咦,清不清白的誰又知道呢。”
陸知夏直接瞄了個眼神過來,一副‘懶得理你自行體會’的味道。
季書怡這才笑着轉移話題問:“我們去哪呀?”
陸知夏賣關子:“到了就知道了。”
季書怡:“行吧。”
車子一路開進了一棟中國風的大莊園別墅,奢華又氣派,車子在後院的一片空地上停下,厚厚的積雪茫茫一片。
“這是哪?”下了車的季書怡環顧了眼陌生的四周困惑道:“來這裏玩什麽啊?”
正說着忽然被陸知夏拿了一條絲巾蒙上了她的眼睛,立馬伸手要扯下絲巾,郁悶道:“知夏,你幹嘛?”
陸知夏直接拍掉季書怡要扯絲帶的手:“不許扯,玩捉迷藏。”
“捉迷藏?!”
季書怡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會不會幼稚了點?
詫異中,陸知夏已經把絲帶在她後腦勺上系好,還在她耳邊說了句:“數到一百就可以找我們了喲。”
季書怡:“……”。
難不成還真玩捉迷藏啊?
她無奈道:“陸知夏你能不能玩點更幼稚的?”
季書怡并不知道陸知夏已經走遠了,一片雪白的空地上只站了她一個人。
星辰夜幕下,雪地上的女孩披了件紅色的披風避寒,眼睛被一條奶白色的絲巾悶着眼睛,柔順長發散落,發尾在風中飄搖,畫面唯美的彷如一幅古老的畫卷。
“知夏?”許久沒得到回應的季書怡忍不住又喊了聲,甚至擡手往旁邊摸了摸:“你還在旁邊嗎?”
話音剛落,空寂的雪夜裏忽然響起一道音樂。
是一首她極其熟悉的《齊天大聖》,燃炸版。
視線被遮的季書怡在音樂響起的瞬間全身僵住,轉而是渾身每個細胞被無限點燃,她激動中迅速扯下悶着眼睛的絲帶,恢複視線的瞬間,整個人又再次僵住,完全不敢相信的睜大了一雙眼。
她竟然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齊天大聖,
甚至此刻正在雪夜與音樂中為她表演一套最炫酷驚豔的棍法。
他手握如意金箍棒,頭戴鳳尾紫金冠,身披鎖子黃金甲,足蹬藕絲步雲鞋,赤紅披風風中利,每一個動作都華麗的讓人瞠目結舌,帶起雪花在空中飛舞。
積雪在他的每個動作中仿若賦予了新的靈魂,在夜風中不斷飛舞,雪花四濺将那最帥的齊天大聖包圍在大雪紛飛中舞出最炫酷的動作,而此刻的天空飛滿了閃閃亮亮的孔明燈。
仿若天地間,此刻只剩下了雪地裏的女孩與她的神明,
而神明為她降落凡間,只為她一人……降妖除魔,擋千災萬難。
整個畫面唯美的震撼人心。
季書怡已經完全看傻,明明那天她說了就算他耍一套棍法也不要嫁給他,可他還是因為她喜歡或是想圓她小時候天馬行空的夢而準備了這樣一場盛景。
好像每次,她就算故意說些氣他的話,他都不在意,依然為着她的某句話而給她一個又一個驚喜,忽然覺得自己好過分,因為這一刻她才全心全意想要與他厮守一生。
因為,大抵再也不會有人把她這樣放在心上,拼命寵愛。
已經走到她面前的江丞版齊天大聖,低頭看着此刻癡癡怔怔的女孩,忽而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嗓音含笑着低喃:
“寶貝,你男人帥不帥?”
一句話,忽而惹得季書怡紅了眼眶,甚至瞬間有眼淚在打轉,嘴角微抽,一時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可這模樣卻讓江丞心慌的急忙伸手撫了撫她的眼角:“怎麽哭了啊。”
“就……就覺得很對不起你。”季書怡控制不住的嘴角微抽,哽咽着仰頭看他,緩了緩對他說:“江丞,我之前一直不答應你的表白,不是你不好。
因為、因為我爸他對感情很不忠,讓我媽在婚姻裏過得很痛苦,所以當年我媽離開,我從來沒生過媽媽的氣,因為我知道是爸爸不好,爸爸當年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為了鞏固家世地位跟我媽結了婚,結婚之後又做不到一個好丈夫,
所以我從小就覺得婚姻不好,男人也不好,好像感情在男人眼裏是最容易被遺棄的,
好像在你們眼裏當愛情和任何選項放在一起的時候,你們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放棄愛情。
我怕你也是這樣,所以就不敢開始,就總拒絕你,還總是故意氣你也是想試探你。”
她仰頭望着他,眼裏有淚卻笑着說:“而今天,我才徹底清楚,你不是那樣的,你對我是獨一無二且最好的。”
她說着就主動貼進他懷裏抱着他說,聲音很低很低的說了句:“對不起…”
江丞聽着她一字一句的說完,心裏刺刺的,倒不是在意她之前的拒絕,只是愈加發現他活潑調皮的炸毛兔,并沒有他以為的那樣無憂無慮,天真快樂,他見不得她這樣,便有意擡手捏着她的下巴,逗趣的笑着挑眉道:
“寶貝要道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