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winter sun

2017年的跨年,韓木兆是在夜店度過的。

新年的第一天的第一個問好,是權至龍發來的:新年快樂。

韓木兆坐在沙發上,周圍都是音樂聲,她拿着手機,認真的回複道:哥哥新年快樂,2018年也要加油!

權至龍:好,我們一起加油。

權至龍:我準備去濟州島住一段時間,你也是20號出發去巴黎?

韓木兆要提前兩周就去巴黎做準備,後天就要出發,但因為保密協議的事情,她只好回複:恩。

她是c牌開場模特的消息在秀開始前才會放出,這之前她還要瞞着所有人她在巴黎的事情,誰都不能說。

而權至龍在新年第一天最大的感覺就是,韓木兆對他好像沒有距離感了。

之前兩人聊天,韓木兆也會回複,但總是有種距離感,就真的是和他聊天,不帶一點暧昧的那種。

但今晚的感覺明顯不一樣。

韓木兆會主動和他找話聊了。

權至龍居然有了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他坐在沙發上,自己都有些失笑的感覺,這麽多年,不說他戀愛經驗很多,但前前後後的女朋友也四五個,除了水原,也就韓木兆能這麽把他治的死死的,他還是心甘情願被這麽治。

——

出發去巴黎的當天,為了保密,韓木兆怕被人認出來,給自己套了件看不出身材的超長款黑色羽絨服,捂得太嚴實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只好帶了個卡其色的圍巾,給自己圍的嚴嚴實實的。

結果一路上都沒人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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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利的到了候機室,韓木兆打了個瞌睡,眼角甚至被逼出一滴淚來,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

飛機一起飛她就帶着眼罩歪着腦袋睡着了。

這是她第三次去巴黎,這個城市她已經很熟悉了,一下飛機就熟門熟路的去找來接她的汽車,ki和助理推着四個超大的行李箱跟在後面,巴黎此時是早上,但天氣不是很好,韓木兆睡了一覺精神很足,回酒店休整了一下,就馬不停蹄的去現場彩排。

這次的秀場她只需要出場兩次,第一次就是開場,第二次是結束。

開場模特和閉場模特是不一樣的,但她能作為c場的開場模特,已經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

今年的場地很大,依舊是不變的純白色,後臺的模特全部都準時到達,韓木兆坐在座位上,接過c牌設計師遞來的服裝,是一套經典的黑色小香風套裝,配飾是同色系的禮帽。

從服裝,再到一個小小的戒指和美甲都要費心思搭配,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直到大秀開始前的一天,都是在不停的彩排中度過。

而韓木兆擔任c牌2018年春夏新品發布會的新聞也被放出,她終于不用在保密了,每次和人聊天,卻不能說自己到底在幹什麽,這種感覺很像騙人。

權至龍看到新聞的時候,輕笑一聲,收回手機,準備收拾去巴黎的行李。

和韓木兆吃飯的餐廳已經定好,這家餐廳是專為名人而開設的,性和保密措施都很好,地下室只有一間餐廳,但每晚只對預約了的客人開放,服務生還會簽保密協議,保證絕不亂說。

這餐廳很難約,權至龍提前半個月,才通過朋友的關系約到地下室的單獨的位子。

他登機前給韓木兆發了消息,那邊正是晚上,韓木兆為了第二天的大秀很早就睡了,第二天不到六點就去秀場做準備,壓根沒空看手機。

秀場後臺人來人往,大家都很忙碌,因為要走秀,所有人都是空腹狀态,韓木兆閉着眼睛上妝,覺得自己餓的好像随時都要暈過去了。

第一次擔任這種高奢品牌的開場模特,要說不緊張是假的,她一直都在控制着手,告訴自己別抖,也別緊張。

秀開始前的十分鐘,韓木兆就等在出口旁,身邊圍着兩個人,一只在幫她補妝和整理服裝。

開始前的倒計時,韓木兆深呼吸一口氣,閉着眼睛在心裏默念着:“5、4、3、2、1。”

随後睜開眼睛,調整好面部表情,向t臺走去。

權至龍正在t臺兩側坐着,一臉微笑的看着韓木兆走完她的人生最重要的第一場秀,還掏出手機拍了很多照片與小視頻。

随後直接放在了自己的s限時動态當中。

韓木兆回到後臺,這才真正的松了口氣,但這一放松,就感覺渾身都沒了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動不了了。

大秀結束,韓木兆又被安排在第一個出場,她的前面是卡爾和閉場模特,她現在已經沒有剛剛的壓力,自如的結束後,便趕忙換服裝卸妝。

而此時她才有空看手機,是權至龍發來的消息,說明晚預約的餐廳很安全,不要帶別人,只要讓經紀人把她送到就可以。

并且說絕對不會被拍。

韓木兆想給權至龍一個機會,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而且這一年多,權至龍的改變她也能看的到。

如果在把他推遠,可能會物極必反,雖然她知道,權至龍這次輕易不會離開她。

但人也不能有恃無恐不是?

而且兩個人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就算重新在一起,會長久嗎?

韓木兆不知道會不會長久,她也不想多想,但她知道此刻應該讓權至龍嘗點甜頭。

套路她也會,欲擒故縱、若即若離,這都是她從權至龍身上學到的,現在她要全部還給他。

于是韓木兆拿着手機回複:好。

晚上還有宴會要參加,權至龍只停留了一小會就回酒店做造型。

晚上的晚宴在巴黎鐵塔不遠處的酒店二層宴會廳舉行,所有模特包括被邀請看秀的嘉賓都要參加,這也是一個拓展人脈的好機會。

權至龍穿着一件黑色的小香風上衣,頭發向後攏起,站在門口不遠處,等着韓木兆來。

這場秀的看秀嘉賓有水原,還有小松,水原是第一個上來跟他打招呼的。

兩人的分手鬧得很不愉快,之後再沒了交集,水原主動來問好,他也是沒想到。

水原和他分手後不到六個月,就直接公開戀愛,權至龍懂,那是在表達對他的不滿,兩人從交往開始,水原就一直背着罵名,她無數次的想要公開,可權至龍這邊卻不行,倒不是怕粉絲流失,而是公開戀情的代價太大,他和公司都承受不起。

水原過來和他打招呼後,就這麽站在他身邊和他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天,權至龍心不在焉的回着,更多的還是盯着門口等韓木兆來。

韓木兆之所以來的晚是她餓的實在受不了喝了杯酸奶,結果肚子有點不舒服,只好在酒店緩了緩,晚上的宴會她沒有選擇禮服,而是選擇了一身今天新買的秀場款白色西裝,加了很多自己的點綴,剛到門口就看到權至龍。

和站在他對面的水原。

韓木兆的好心情瞬間便沒了。

她覺得水原就像是她的一個噩夢一般。

權至龍看到韓木兆的一瞬間,也不管水原正在說話,直接打斷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之後便直接走向韓木兆,笑着說:“怎麽來的這麽晚?”

韓木兆眨眨眼睛:“肚子有點不舒服,所以耽誤了一會。”

權至龍擡起胳膊放在身前,示意韓木兆伸手挽住她的手臂,她并沒有這麽做。而是說:“喝了杯酸奶,太涼了。”

權至龍也沒在意,放下胳膊單手插兜道:“那今晚就別喝酒了。”

一邊帶着她向裏走去,水原還站在原地沒動,韓木兆也不知道該不該上去打個招呼。

權至龍怕韓木兆膈應,本來不想帶着她問好,水原直接上前一步,站在兩人面前笑着打招呼:“你好uu,你今天的表現很棒。”

伸手不打笑臉人,韓木兆也扯出一個極其假的笑容:“你好,謝謝。”

權至龍覺得這個場面有點過于修羅場,随便應付了幾句就把韓木兆給帶走了。

沒走幾步就碰到一個雜志主編,對方正在和小松聊天,權至龍就帶着韓木兆加入進去。

韓木兆對這種場合适應良好,倒也不尴尬。

只要注意權至龍的、長眼睛的,就都能看出來韓木兆和權至龍的關系不一般,水原能看出來,小松更能看出來。她心中其實是有點遺憾的。

因為她曾經對權至龍是真的很有好感,就是不如水原的抗壓能力大。

她不了解這個叫做uu的女模特,只是在心中猜測她能不能承受的住來自黑粉的謾罵和攻擊。

權至龍直到宴會結束都和韓木兆呆在一起,帶着她和不同的人見面,問候,結束的時候韓木兆已經累的不想說話了。

身體不累,心累。

分開的時候權至龍又說了一遍晚餐的事情讓她不要忘記,韓木兆點點頭,回到酒店就把自己扔在床上不動了。

閉着眼睛休息了好一會,韓木兆才起身甩掉高跟鞋,站在窗戶前看着不遠處的巴黎鐵塔,燈光閃了一下,滅了。

已經到了熄燈的時間。

韓木兆脫下這身高定白色西裝,卸妝後便在浴缸裏泡了好一陣,這才舒舒服服的走出浴室,躺在床上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

第二天的晚餐,韓木兆隐隐很是在意,糾結了一下午該穿什麽去赴約,穿的太隆重也不好,穿的太随意她自己又過不去。

糾結來糾結去,她還是打算就穿屬于自己的風格的服裝就好,選了件白色內搭高領毛衣,配卡其色闊腿褲和短靴,搭了件米色短款外套,長發披散着,化了個淡淡的妝容。

和權至龍約定的時間是七點,韓木兆不到六點就準備好了,她百無聊賴的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不知道該幹些什麽才好。

就這麽耗着耗着,終于到了出發時間,ki來接她,把她送到地方後,她出示了權至龍之前發給她的邀請函,侍應生便帶她順着長長的樓梯來到地下室,這裏是一個很開闊的房間,但是并沒有窗戶,燈光是很溫暖的淡黃色,房間正中央擺着一張不算小的長方形餐桌,墊着紅色的格子桌布,以及西餐道具。

權至龍還沒到。

等了還沒幾分鐘,權至龍就到了,他的穿着更随意,腦袋上還戴了頂老頭毛線帽,胡子倒是刮的幹幹淨淨的。

權至龍一到,侍應生便開始準備上餐,權至龍用濕毛巾把手擦幹淨,便開口說:“這家餐廳提前半個月才訂到,保密措施很好,不用擔心被拍。”

韓木兆點點頭:“哥哥之前來過嗎?”

權至龍反應極快,一秒鐘都不帶猶豫的說:“沒有,我也是第一次來。”

韓木兆問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什麽意思,她也只是點點頭,沒再說話,因為餐食開始上桌了。

權至龍還特意點了瓶紅酒。

韓木兆吃東西很慢,所以酒也喝的很慢,但兩個人都喝了酒,酒意有些上頭,話題也慢慢向感情那邊跑去。

“你現在還是不肯信任我嗎?”權至龍盯着韓木兆說:“我還是不值得你信任嗎?”

韓木兆低下頭,想了一下說:“不是的。”

權至龍輕笑一聲:“不是?”

“恩。”韓木兆聲音悶悶的說:“我有眼睛,我也有心,我能看得出哥哥的努力和認真。”

“那有想過跟我重新開始嗎?”

韓木兆擡起頭,認真的說:“我過不去心裏的坎,尤其是每次見到水原,我都覺得別扭,那些事情我沒法忘掉。”

權至龍放下手裏的刀叉,嘆了口氣:“你也說過,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之前是我……”

韓木兆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年輕不懂事所以傷害到我,我明白的。”

權至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韓木兆想了一陣,才開口說:“我覺得我們就像現在一樣,做朋友就好,其他的慢慢來好嗎?”

權至龍看着韓木兆的眼睛,盯到她有些害羞,才緩緩點頭:“好。”

這不是拒絕,但也并不是答應,但韓木兆只要松口,那就是可以繼續下去。

最起碼韓木兆沒有之前那樣反感他的接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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