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激動嗎 美夢噩夢X夢
聽到黑發少年的話, 格拉蒂絲語氣有一點點的驚訝，“你說......羅菈小公主是男的？”
羅菈：“是的。”
格拉蒂絲沉默了一會兒。
她低着眼睫，沒有露出太大的震驚。
羅菈見她這般神情, 他心底升起一些微妙的期待，格拉蒂絲為何不震驚呢？難道她已經想到羅菈小公主其實是男的了麽。
然而......
片刻後，格拉蒂絲篤定地說：“不可能。”
祂心底的那點期待像棉花糖噗噗地化掉了。
羅菈的心情重新變得平靜。
眼睛蒙着黑布的少年淡定地“注視”着格拉蒂絲。
羅菈：“哦？為什麽不可能呢？”
格拉蒂絲：“如果羅菈小公主是男的, 那全天下的男人都要失戀了。”
羅菈：他們失戀跟我小公主有什麽關系呢。
“......太可怕了，簡直是翻車現場, 我替小公主的魚們感到崩潰。”格拉蒂絲托腮說。
格拉蒂絲打從心底覺得羅菈小公主是女的, 當黑發少年提出羅菈小公主是男人這個可能後, 格拉蒂絲也只會把他的話當作假設。
格拉蒂絲:“雖然羅菈小公主男人的時候很帥, 但......小公主還是當女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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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菈:“不是當不當女人的問題, 是羅菈小公主真的是男人。”
格拉蒂絲：“哦？是嗎？”
她尾音微揚，透出惡毒女配掌控一切的氣場, “我不信，這是不可能的。”
“雖然羅菈小公主的胸非常平, 但這不是她不當女人的理由。”
羅菈試圖把格拉蒂絲的思維轉到能夠讓她認識到羅菈小公主是男的這個層面。
“他胸平是有原因的。”羅菈說。
格拉蒂絲順着說：“因為她用平胸這個代價換來了她的盛世美顏。”
羅菈：“......”這話講不下去了。
羅菈一時無言，不知不覺, 他跟格拉蒂絲做出了相同的動作, 瘦白的雙手托着下巴，陷入沉默。
在少年旁邊的格拉蒂絲托腮, 視線悄悄移到少年身上。
她的眼型有點像杏眸，純純的......
她看着黑發少年, 欲言又止，像想要做點什麽但是又在猶豫糾結......
羅菈扭頭，對她溫聲：“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新的東西嗎？可以放心說出來呢。”
格拉蒂絲眨了眨眼睛，“我覺得......我也許猜出來了你為什麽非要跟我說羅菈小公主是男人。”
羅菈嗓音緩緩：“真的嗎？”
“我猜......你是為了安慰我, 所以你告訴我羅菈小公主其實是男的，這樣我就不會覺得自己親了一個女人而抓狂。”格拉蒂絲說。
羅菈：“......”她果然猜不出來真正的原因，祂在期待什麽呢。
格拉蒂絲的眼睛亮亮的，“我說的對不對？”
羅菈：“你猜的很有道理。”
格拉蒂絲露出一絲了然。
“你能想着安慰我，這讓我很感動。”格拉蒂絲拍了拍黑發少年的肩膀，“你的心意我領了哦，但是你不必為了安慰我而說這種謊言。”
聽到格拉蒂絲的這席話，祂的心情萬般複雜。
黑發少年張了張唇瓣，竟有點不知道要怎麽與格拉蒂絲說話，“我......”
“你怎麽了。”格拉蒂絲語氣很好。
羅菈動了動唇瓣。
格拉蒂絲：“嗯？你想說什麽？”
不知不覺，格拉蒂絲的視線放到了少年的唇瓣上。
格拉蒂絲發現他的唇瓣很有氣色，唇形也很漂亮。
這樣漂亮的唇瓣在蒼白肌膚的映襯下，看上去十分誘人......
格拉蒂絲這才意識到，哦，對了，他剛剛親了她呢。
格拉蒂絲起初心裏不是特別在意這件事，然而......黑發少年現在沉默地坐在她身邊，二人之間的氣氛透出些許古怪。
在這樣的寂靜中，格拉蒂絲逐漸意識到剛才那一觸而過的貼貼。
想着想着，格拉蒂絲心裏一咯噔。
她表情微變。
這......
她怎麽在回憶那個只是試驗的貼貼呢。
這......難道......
按照魔杖剛才對她說的話，難道她不僅有親羅菈小公主的欲望，還有親少年的欲望。
意識到這件喪心病狂的事情後，格拉蒂絲陷入了怔然，她沉默了一會兒。
羅菈注意到格拉蒂絲的表情，他停頓了一下，道：“算了，你先說，你現在又想到什麽了呢？”
“我想......我不是世界上唯一對兩個男人心動的女人吧。”
羅菈：？
“你對哪兩個男人心動了呢？”羅菈抿了下唇瓣。
她什麽時候見別的男人了？
格拉蒂絲看着少年精美的下颌，柔軟的唇，繼續沉默了一會兒......
格拉蒂絲想，完了，她好像确實對兩個人有着親親的欲望。
這......
她這也......
太邪惡了吧！
不愧是邪惡女巫。
不過......
格拉蒂絲對黑發少年說：“不過......鑒于羅菈小公主其實是女人，所以從一定意義上來講，我現在是只為一個男人心動的女人。”
羅菈想了一下，琢磨格拉蒂絲前後的話，接着，祂意識到格拉蒂絲口中的兩個男人分別是誰。
羅菈唇瓣翹了翹。
原來是這樣啊。
“另一個男人是誰呢？”羅菈裝作疑惑地問。
該[另一男人]突然當面問格拉蒂絲，格拉蒂絲結巴了一下，“這、這是秘密。”
羅菈聽着她的話，露出微笑。
然後......少年伸手，捏住格拉蒂絲的後衣領，忽然把她拽到身上。
他的這個動作有點強勢，但落在格拉蒂絲身上時，力氣其實是輕柔的。
格拉蒂絲微懵，少年漆黑的衣袍近距離地貼到她的臉上，一種奇異的酥麻感從臉龐的肌膚上升起，順着血管竄到格拉蒂絲的脊背，格拉蒂絲趕緊擡頭。
她擡頭時，少年美麗的面龐在格拉蒂絲的眼瞳中放大。
雖然他的眼睛被黑布遮蓋，但眼睛上的黑布讓他看上去多了一分禁欲的美。
格拉蒂絲咽了咽，說，“你的頭發紮到我了。”
“所以？”羅菈語氣淡然。
“所以......我建議你放開我，要不然我可能會不小心壓壞你柔弱的頭發。”格拉蒂絲慢吞吞說。
羅菈：“......”不知道她為何總是覺得他很柔弱。
格拉蒂絲動了動，試圖離開這個懷抱，然而她沒掙紮開，少年的手攬住她纖細的腰，他身上的氣息缭繞着格拉蒂絲，格拉蒂絲的腦袋有點麻。
格拉蒂絲：“你這是要做什麽呢？”
他嗓音優雅，不緊不慢：“幫你治療。”
格拉蒂絲：？
黑發少年說：“我想......你也許真的是因為沒有喝我的血，所以才會在夢游的時候神志不清。”
格拉蒂絲：“是嗎？”
“是的。”
“你确定？”格拉蒂絲卻有些懷疑。
羅菈笑了笑，“當然。”
格拉蒂絲覺得他的語氣很篤定，而且他說話時嗓音優雅，不緊不慢，似乎很有說服力。
但......格拉蒂絲隐約意識到他現在是在忽悠她。
格拉蒂絲能夠意識到這件事并沒有什麽确切的原因，純粹是來自邪惡女巫的超高校級直覺。
格拉蒂絲眯了眯眼。
如果他真的在忽悠她......
“那你現在是想怎麽治療我呢？”格拉蒂絲順着黑發少年的話說，想要看看他要做什麽打算。
“喝一下我的血。”少年微笑，透出些無辜。
格拉蒂絲眨了眨眼，“不，我不想。”
羅菈：“......”
“你想。”羅菈說。
格拉蒂絲：“我真的不想。”
“喝了有好處。”羅菈說。
格拉蒂絲倔強：“但我不想喝。”
格拉蒂絲盯着他。
他微笑。
格拉蒂絲:“......”
格拉蒂絲在少年懷裏嘗試着又動了一下，用行動表示拒絕，但他的胳膊死死地攬着她。
格拉蒂絲眯眼看向他，他的臉龐平靜，看不出什麽特別的情緒。
想了一下，格拉蒂絲說:“既然如此，讨論不出結果的話......我們來猜拳吧。”
羅菈直接同意，“好。”
格拉蒂絲:“規則是這樣的哦，如果你贏了，那我就喝你的血，如果我贏了，那我就不喝。”
“是不是很簡單？”
黑發少年點點頭。
格拉蒂絲：“那你現在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羅菈語氣輕松。
格拉蒂絲提出用猜拳決定結果的原因很簡單。
上次她跟羅菈小公主比賽猜拳，她一直贏呢！
格拉蒂絲相信，這個世界的命運之神是眷顧她的！
然而，格拉蒂絲跟祂猜拳，誰贏誰輸其實是在祂的一念之差......
格拉蒂絲并不知道內幕，也不知道在她面前的人是一個該死的出老千者，在羅菈眼裏，格拉蒂絲十分天真地喊出倒計時，眼睛亮亮，嗓音清脆，“三、二、一，石頭剪刀布！”
格拉蒂絲天真地伸出手。
接下來......
格拉蒂絲跟黑發少年比了九次，九次都輸了。
“怎會如此，你居然又贏了？”格拉蒂絲不可置信。
“不好意思啊。”少年單手撐着下巴，嗓音帶笑，“還要繼續比下去嗎？”
格拉蒂絲表情糾結。
見她糾結，他貼心說：“如果繼續比下去的話......只要你能贏一次，那你就可以不用喝血。”
格拉蒂絲：？竟還有此等好事。
不過......
格拉蒂絲結束了糾結，說：“不行，說好的願賭服輸，現在你贏這麽多次，那就是你贏了，我不能耍賴。”
更重要的是......萬一繼續比，她也一直輸，那她多沒面子！
羅菈歪了一下頭，聽到格拉蒂絲的話，更是笑了。
“我贏的話，那你要做什麽呢？”他的語氣稱不上無辜，還帶了一點蠱惑的壞壞意味。
格拉蒂絲面無表情：“要喝你的好喝的血了，哇，我的神志不清馬上就能被治療好了，我好高興好激動。”
羅菈聳聳肩，沒有在意她的故意揶揄。
祂咬破自己的指尖，把血喂給格拉蒂絲。
即使格拉蒂絲對祂的血沒有特別上瘾，不會見到祂就直接撲上來喝祂的血，但祂的血作為神血，一旦嘗了一點，那就會變得不可自拔。
至少......在喝神血的這個過程中，是無法控制的。
即便格拉蒂絲身上有萬物之神的加護，那也不能影響到祂的神血的吸引力。
羅菈揉了揉格拉蒂絲的腦袋，唇畔的笑意有點輕。
“......”
半晌後，格拉蒂絲吸溜完今日份的全糖奶茶。
她從少年懷裏擡起腦袋。
格拉蒂絲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眨巴眨巴眼睛。
雖然她不說話，但她的眼裏寫滿故事......羅菈無法忽視，他問，“怎麽了？”
格拉蒂絲說：“你好奇怪啊。”
“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強烈推薦別人喝自己的血的家夥。”
羅菈淡定出聲，梅開二度說：“有沒有想過一個可能？”
“哦？什麽可能？”格拉蒂絲也淡定回。
“正如你所說，你與我契約其實是有代價的。”
格拉蒂絲皺眉，“什麽代價？”
少年微笑，“剛才已經付出了今天的代價呢。”
格拉蒂絲表情變了變，“代價難道就是我必須喝你的血？”
他說：“也許是，也許不是。”
老謎語人了。
格拉蒂絲瞧着黑發少年，試圖從他身上看出破綻。
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十分平靜，毫無破綻。
格拉蒂絲很是不甘心地說：“這次算你贏了。”
“但是......你這個魔杖不要想着會控制我邪惡女巫，下次見你，我邪惡女巫一定會比你還要邪惡的！”
“那我期待呢。”羅菈說，他伸手，指腹擦了擦格拉蒂絲的唇瓣。
格拉蒂絲一下子僵硬。
“你、你、你、幹什麽？”格拉蒂絲支支吾吾。
“沾了點我的血，我幫你擦一下。”少年對格拉蒂絲露出一抹漂亮的笑，“你不會介意吧。”
“......”
跟黑發少年揮揮手離開後，格拉蒂絲進入屬于自己的夢境。
這個夢起初是美夢。
夢境的開頭格拉蒂絲完美地完成了邪惡女巫的任務，連帶着讓系統也變成升職加薪的成功人士......
完成任務的格拉蒂絲抱着豐厚的任務獎勵回到現實。
夢裏的某日，天氣晴朗，風和日麗。
格拉蒂絲心思一動，點了一堆全糖奶茶，擺在桌子上，就像排列着珍寶，一杯一杯慢慢品嘗。
就在格拉蒂絲躺在沙發上惬意地吸溜全糖奶茶時，她的腳踝突然被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拽了一下，格拉蒂絲一愣。
随後，眨眼間的功夫內，格拉蒂絲的家被黑色枝葉入侵了......
格拉蒂絲的胳膊雙腳被黑色枝葉綁住，無法動彈，眼睜睜地看着她擺在桌子上的全糖奶茶都被黑色枝葉撞翻，落在地上的奶茶變成紅色的血，一個少年從血泊中孕育而生。
黑色枝葉匍匐在少年的腳邊，他的肌膚很白，腰線精瘦......
他臉龐上有一條黑色的布遮擋着雙眼，正是魔杖的器靈......
魔杖來抓格拉蒂絲。
因為格拉蒂絲丢下他跑了。
他很生氣......
他來回收代價。
“你要喝我的血呢。”夢裏，少年穿過黑色枝葉，走到格拉蒂絲面前，他捧起格拉蒂絲的臉蛋，輕輕說。
格拉蒂絲：“我喝太多奶茶了，我的肚子都是鼓的，我現在真的喝不下別的東西了。”
“不行，你一定要喝。”少年固執地說。
接着......
少年把格拉蒂絲抱起來，摟在懷裏，格拉蒂絲的臉碰到他冰涼的肌膚，她的腦袋麻了，纏住她的黑色枝葉越繞越緊。
最後，黑色枝葉将少年與格拉蒂絲遮掩，就像編織出了巨大的繭，埋藏二人......
夢境到此為止。
現實中，貓頭鷹的叫聲傳到格拉蒂絲的耳朵中，像風筝的線被拽回，格拉蒂絲在夢裏恍惚的思緒被扯回了，她睜開雙眼，眸子裏殘留着驚恐。
卧槽卧槽卧槽這是什麽夢？
格拉蒂絲一時間無法分辨這個夢是美夢還是噩夢還是某種奇怪的夢......
她坐起身，一縷黑色枝葉悄悄從她枕頭下面的縫隙裏鑽出溜走。
格拉蒂絲撓了撓紅色的發絲，心裏想，在異世界當一個邪惡女巫當久了，她的夢境變得越來越離譜了。
為了讓自己的眼珠适應清晨的光線，格拉蒂絲在床上坐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睛，她忽然覺得今天起來後的世界似乎過于安靜了。
腦海裏的機械音呢？
“系統？你在嗎？”格拉蒂絲在心裏問。
片刻後，系統急急出聲：“在在在。”
[不好意思啊宿主，昨天晚上在你睡覺後我去修複bug了，剛剛才修複好......]
格拉蒂絲：“嗯？什麽bug？”
[一種會阻止我的程序繼續運行的bug。]
“嚴重嗎？”聞言，格拉蒂絲皺眉。
[沒事沒事~已經修複好了。]
系統很快精神奕奕地在格拉蒂絲的腦海中用機械音提示道：
[宿主，前置虐待任務完成，後續主線大任務正式開啓~]
[王國大任務第一階段：帶小公主前往王國，請宿主開始進行任務。]
系統布置完任務後，格拉蒂絲揉了揉臉，整理好情緒，打起精神，扔掉紛紛擾擾，把注意力轉移到邪惡女巫的工作上。
換上女巫禮裙，格拉蒂絲帶着掃把，離開四樓的房間，沿着木質樓梯走到閣樓門前。
閣樓的門如閣樓一般，很是破舊，碰一碰似乎就會有灰塵散落。
格拉蒂絲看了一眼，心裏想，她邪惡女巫見小公主不需要敲門！
于是，格拉蒂絲破門而入，直接沖進閣樓，語氣惡狠狠，“我的奴仆！起來！”
此時，羅菈小公主站在窗戶旁，聞言，“她”扭頭看向格拉蒂絲。
清晨朦朦的光從窗戶照進，朦胧的光映出“她”美麗的面龐......
格拉蒂絲看到“她”柔軟的唇瓣，腦海裏的畫面開始翻湧......
格拉蒂絲打了個激靈，立馬把視線落在腳上，她看着自己的腳，說：“哦！你竟然已經起來了！”
羅菈說：“是的，早上好，女巫閣下。”
格拉蒂絲聽到“她”好聽的嗓音，格拉蒂絲心裏就有點別扭。
格拉蒂絲擡高嗓音：“你怎能不聽我的話擅自起床呢！”
“只有我喊你起床的時候，你才能起床，否則你必須睡覺！”邪惡女巫格拉蒂絲強詞奪理。
羅菈：“好的，我記住了呢。”
格拉蒂絲：“......”
小公主實在是太過溫順了。
格拉蒂絲一邊低頭看着自己的腳，一邊走向羅菈，一邊惡狠狠地說：“乖一點，過來，坐在我的掃把上。”
接着，格拉蒂絲一拽，把羅菈拽到掃把上。
“女巫閣下，今天我們要出去嗎？”羅菈思索着問。
格拉蒂絲按了按女巫寬帽，“是的是的，今天帶你去王國。”
格拉蒂絲說着話，不忘記邪惡女巫的嘲諷屬性，她冷冰冰一笑，露出三分傲慢五分不羁兩分漫不經心。
“我的奴仆，要見到你的愛慕者了，你是不是很激動？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