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周晴在實驗室笑的都快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林惜言轉過頭來:“你在看什麽這麽好笑?”
“姐夫的新動态啊, 他真的好直男啊。”周晴将手機遞給她,仍是忍不住嘎嘎笑,忙裏偷閑又勸了一句, “想想姐夫的臉, 其實也不是不能忍,是吧?”
林惜言:“……”
看完毫無波動, 內心平靜無波。
一旦接受了老公是個直男這種設定,其實也沒什麽能夠讓她的心情大起大落了, 這些都是小case。而且,要不是因為兩個人談戀愛,程董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認識奶茶這種東西, 如今已經能夠分得清大杯中杯以及椰果燒仙草了,難能可貴。
林惜言已經很滿足了,沒有其他更高的要求了。至于雙人吸管這種東西,她其實并不太喜歡, 她真的不夠喝, 沒必要分享。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 她确實很想喝大杯奶茶了,先給阿姨發個信息吧, 希望回家了就能喝到。
周晴賊兮兮地拿胳膊肘捅了她兩下, 挑眉:“真的不在意?”
林惜言看她一眼:“這也算事兒?”
周晴無話可說:“算,的吧?”
她現在上網看別人的戀愛樹洞, 不是經常吐槽,男朋友不夠體貼不夠細心,不了解她的喜好,覺得格外委屈嗎?看的她都覺得談戀愛真操蛋。
林惜言:“吃飽了撐的吧?有需求不能直說?我想喝奶茶我就給他說啊, 讓阿姨做好了,司機給我送過來,皆大歡喜,多好。我打電話過去,就說‘你猜’,猜到下半年他也猜不出來啊。我們倆工作都挺忙的,沒工夫瞎折騰。”
“我覺得情侶之間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情,相互抱怨的本質,就是對彼此沒有那麽喜歡了,盲目地想要找個高低點來進行心理補償罷了。但是真沒必要,當你開始看他不順眼的時候,這段感情就沒必要繼續下去了,不然大家都難過,還浪費時間浪費青春。”
周晴若有所思。
不過想想也是,林惜言的愛情一帆風順,兩人無論是在物質上還是在精神上,都極度契合,一般人怎麽比的了?而且,她也确實有足夠的底氣,不喜歡了就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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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周晴忍不住再次感慨,果然自己的強大才是一切快樂自由的基礎,她必須得考上研究生。
如今已經是第三天了,程方怕是沉不住氣了,就算林惜言不動手,對方也要行動了。
距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林惜言決定再去會會他。
“系統,方案改好了嗎?給我看看。”上次她讓系統制定方案,還真的給她寫出來一個蠻實用的,林惜言對照着,又讓修改了幾處。
看完之後,林惜言也就明白了:“他想用當年的秘密,來換取股份?當年的什麽秘密?都有哪些人知道?”
“并未解鎖的劇情,系統也排查不到,抱歉。”
而且,系統很懷疑,程方的那個朋友,或者是背後的某個人,就是引誘操控楊林生的人。
更重要的是,這一個個無法解鎖的人物和事件,讓它察覺到了與衆不同的陰暗氣息。
林惜言沉思片刻:“那我先去見爺爺吧。”
回到老宅的時候,老爺子正在院子裏,中氣十足地罵着那個白眼狼,看到林惜言,立刻停了下來,露出笑容:“言言怎麽來了?”
“想到了一個好辦法,來跟你商量一下,看可不可行。”
看她這麽上心,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你那麽忙,又要開新課題又要忙工廠,還得惦記着小琛,多累得慌?這些事情爺爺來處理就行了。”
林惜言說道:“您說的什麽話?我們是夫妻,他的事也是我的事。要是老公心情不好,情緒不穩定,這對我也不是好事啊。”
“好好好。”老爺子和藹地笑着,又問,“你打算怎麽辦?程方這個人,沒什麽大智慧,但是小聰明多的很。”
而且還很卑劣,并沒有什麽做人做事的底線。
林惜言點頭:“我看過您給我的那部分資料,包括程方從小到大的經歷。但是,還有一件事,您始終沒有向我透露半分,就是,他手裏握着的把柄,到底是什麽?能讓他這麽有恃無恐?”林惜言看向老爺子,“這件事很重要,也關系到我們能否采取某些特殊的手段措施。”
程老爺子嘆氣:“唉……”
程老爺子帶着林惜言去了三樓的書房,從最裏側的格子裏,扒拉出來一個文件夾,遞給了林惜言。
“事情發生的那天,誰也沒有親眼見到,我和他爸爸都不在家,阿姨在給孩子洗衣服,一直在一樓陽臺忙活,老周去給孩子拿吃的了,二樓也沒有監控。”程老爺子滄桑地嘆息着,“那年小琛才四歲多點,很多事情也描述不清楚。”
林惜言明白了,孩子太小,表達能力有限,所以程方那個白眼狼說什麽,被采信的幾率反而更大。
“這是小琛從四歲到十三歲的全部治療記錄,你先看看。”
林惜言點頭。她父母都是醫生,雖然她沒能繼承祖業,但也從小耳濡目染,一些病症上面,比普通人要敏感的多。
大半個小時候,林惜言放下了病歷,說道:“爺爺,我看不出來有哪裏不對。醫生的診斷其實很含糊,将近十年時間,也沒有定性為任何一種心理疾病。因為沒有典型症狀,感情變得遲鈍只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方式,也會随着他逐漸長大而有所改善,這不能說是病。”
而且,程亦琛從小就太聰明了,七歲開始,他的病歷上面,就出現了很明顯的改變——他學會了僞裝,讓大人誤以為他在逐漸變得正常。但他還是太小了,演技很拙劣,很快便被醫生識破。
十歲之後,他的僞裝就開始變得天衣無縫,醫生觀察了三年,也沒有看出破綻,至此,認定他已經跨越了當年的障礙,心理上的不正常也已經痊愈。
程老爺子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回道:“程方的說詞不可信,小琛那會兒才那麽點大,很多事情他确實說不清楚,我也是聽得一知半解。”
那時候程亦琛父親因意外事故去世才一個多月,小家夥兒還很困惑,因為家裏人刻意隐瞞了他這件事。
“一般四歲的孩子其實不太能理解死亡這件事,但是小琛他太聰明了,以防萬一,我就讓家裏人都守口如瓶。那天,程方帶着玩具,說是來看孩子,大家也就沒在意。”
周伯站在程老爺子身後,滿臉愧疚:“我再慎重一些就好了。”
程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那會兒他還是家裏人呢,誰能防備叔叔會跟小侄兒一起玩?”
再後來,就是周伯聽到雲荇荇的尖叫聲,趕緊上樓去,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小少爺手裏拿着一把水果刀,全是血,地上也是,程方躺在前面,抱着肚子正嗷嗷嚎叫。”
而雲荇荇,已經被吓得只知道尖叫了。
林惜言一下子明白了:“程方所謂的‘把柄’,就是這個?”
程老爺子點頭,表情很嚴肅:“當時沒有報案,怕吓到小孩子,又因為是家裏的醜事,就想着自家人解決了。但是後來,我才發現,那把水果刀不見了。”
懂了,程方這個狗東西,把作案工具藏起來了。
這對程亦琛來說,确實是個把柄。很可能會讓他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毀于一旦。他的名譽會迅速下滑,連累程氏集團的股份也會暴跌。
尤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真相的事實,沒有官方通報,就永遠是個謎,一直會被大衆讨論,也很難遏制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還有一點,程方分明是知道,程亦琛他心理狀态不穩定,這個作案工具,極有可能再次引發他的病症。
到時候,程老爺子确實不得不妥協。
林惜言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雲荇荇就沒說什麽?”
“她說她什麽都不知道,她在睡覺。”說這話的時候,程老爺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尴尬。
林惜言秒懂,是在偷↓情之後睡着了吧?
“我知道了,爺爺,這件事您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程老爺子愣了一下:“言言有什麽好辦法?”
“好辦法算不上,有用就行。我會盡快讓程方灰溜溜地滾回去,要是不願意回去,就留下來坐牢吧。”
程老爺子一臉懵逼:“???他犯什麽事了?”
林惜言嘿嘿一笑:“秘密。等安排好了我就跟爺爺說,這兩天您還是安排人好好盯着他,別讓他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
程老爺子點頭:“盯着呢。”
回去的路上,林惜言坐在車裏,滿腦子都在思索事情發生時候的畫面,企圖還原出來,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一直到吃飯的時候,她還是沒想通。
程亦琛以為她又被課題難住了,主動開口說道:“有個好消息。”
林惜言擡眼看他:“什麽?”
“偷竊來的繁華,消失了。”
林惜言愣了一下,在他解釋後才得知,方明曦回老家去了,而且,她曾經修改過的一些事情,都在逐漸恢複原樣,比如,她父母的工作,以及,她的家境。
“她父親因為重大失誤被辭退,然後查出來學歷造假,公司以造成巨額損失準備起訴他賠償;她母親在學校跟學生對罵,被舉報到教務處,也被查出來不符合教學資質。”
聽他這麽說,林惜言也沒覺得意外:“就說嘛,作弊就是作弊,怎麽可能一直長久?在你這這不就被打回原形了?”
程亦琛說:“所以,你可以安心了。”
林惜言撫着胸口:“其實知道她的金手指那刻開始,我就已經不擔心了,知己知彼,我怎麽可能會輸給這種人?你看,現在連系統都是我的了。”
程亦琛又說:“那,我相信,也沒有任何課題能難倒你。”
林惜言這才明白過來,對方是在安慰自己呢,頓時心花綻放,湊過去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有老公的鼓勵,我更加有幹勁了!”
程亦琛哭笑不得:“都是油。”
“一會兒拿洗面奶給你洗洗。”
安伯笑眯眯地吃着飯,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這段時間以來,兩個人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家裏也多了不少人氣,老人家更是覺得舒心不少。
林惜言跟系統制定好了計劃,打算下午就去找程方,然而還沒到午飯時間,系統就發出警告:“宿主,宿主,程方與程亦琛見面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林惜言立刻站了起來,忙不疊就往外跑,“爺爺那裏的人不是一直盯着嗎?怎麽會讓他得逞了?”
系統回道:“今天程董有個會議,在國貿大廈。原本程方出門是去了商場,跟雲荇荇一起購物去了,中途去了一趟廁所,就找不見人了。”
林惜言想罵人,這種她從來都是嗤之以鼻的、電視劇裏才會出現的智障橋段,竟然真的在她身邊發生了……
“誰透露的消息?還是他那個在海外的朋友嗎?”
“是的。”系統遲疑,但是很快又确定了這個答複。
它察覺到了一股奇怪的力量,仿佛在幹擾它,但是等它去查探的時候,卻又消失的一幹二淨,就好像只是它的錯覺。系統搞不清楚,也難以判定,便決定先不說了,等下次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與宿主共享感知。
匆匆趕到國貿大廈,在系統的指導下,林惜言找到了兩個人會面的房間,在32樓。
但是今天參加的會議的人實在太多,電梯上下都很慢,幾乎每一層樓都停留一遍。林惜言忍耐着滿心焦躁,在五分鐘後終于上了電梯。
等她終于進入到房間裏的時候,程亦琛正背對着她站在那裏,整個人呈現出一種十分抗拒的姿态,居高臨下地看着程方那個小矮子,冷淡地說了一句:“滾出去。”
雲荇荇竟然也在?!此刻正站在程亦琛旁邊,幾次想要伸出手,去觸摸一下自己的兒子,卻又被他幾乎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給吓壞了,淚眼汪汪。
以往林惜言很喜歡看美人梨花帶雨的樣子,比如舒歆歆,每次把她哄開心了,林惜言都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但是現在,她只感覺滿心厭煩。看得出來,程亦琛已經在瀕臨爆發的邊緣,這會兒正在努力隐忍着。
林惜言開門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了,但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害怕自己當場失控。那些他以為早就已經忘記的事情,在這兩個人出現的瞬間,突然就将深埋的回憶喚醒。他不願意,讓自己如此糟糕的樣子,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是他心裏最美好的回憶,誰也不能破壞,包括他自己。
“想要股份是嗎?可以,後天中午,拿着東西來跟我換。什麽東西,不用我提醒吧?”林惜言顧不上追究,為什麽雲荇荇也被看丢了,找到這裏來了,當務之急,先把這兩個東西弄出去再說。
程方狐疑地看着她:“你說了算?”
當年在雲荇荇身上吃的虧,他一天都沒忘記過。程家那個老狐貍,對兒媳婦不做人,對孫媳婦兒也未必能好到哪裏去。
別以為他不知道,集團股份的大頭,都在那個老東西身上,連自己兒子都沒給多少。
林惜言冷眼看他:“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程方點了點頭,陰森森笑起來:“好啊,我會準時到,希望你也能說話算話。”
說着,眼神瞟過程亦琛,隐隐帶着幾分暢意和威脅,然後拽起雲荇荇,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來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想刺激一下程亦琛,順便确認,當年留下的種子還在,就足夠了。這樣,程亦琛永遠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程氏集團就是他取之不盡的財富錦囊。
目的達到了,他自然不會繼續鬧下去。他要的是股份,不是程亦琛的命,要是這小子出事了,他反而更難辦,畢竟,程家就這一根獨苗苗了。
程方壓下心裏扭曲的憤恨和嫉妒,生出來幾分暢快。出門的時候甚至還哼了兩句曲調,愉悅的心情恨不能昭告天下。
雲荇荇深思恍惚,被他一路拽着,整個人像是毫無意識的橡膠娃娃一樣。
但是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一路走過去,好幾個男人忍不住想要上前來問問,是否需要幫助,卻又被程方陰鸷的眼神都逼退了。
“哭什麽哭?連自己兒子都看不起你,雲荇荇,你不覺得自己活的特別失敗嗎?”進了預定好的房間,程方将她推搡到了沙發上,陰陽怪氣地嘲諷。
雲荇荇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擡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但是她從來就不是善于争執的人,一時之間根本想不到任何反駁的詞彙,以往遇到事情只要掉兩滴眼淚,自然就會有人幫她解決。
然而,萬萬沒想到,這一次對她惡語相向的,竟然是十幾年的枕邊人。
看到她的臉,程方又歇了氣,暗罵了一聲“艹”,點了一根煙,出門去了。
獨留雲荇荇繼續坐在那裏,無聲地掉眼淚。
林惜言才不管他們是不是狗咬狗,程亦琛的事情,比什麽都要緊急而且重要。在來的路上,她就打了個電話給周處,申請了這周的修改機會,萬一事情變得不可控,她就把這一次機會用了。
“回家?”林惜言走過去,握住了程亦琛的手,擡眼看他。
程亦琛沒動,站在那裏,眉眼低垂,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拒絕侵入的姿态,他在那裏,自成一個世界。
他不說話,林惜言也不催他,只說:“這裏有讨厭的味道,換個地方好不好?”
程亦琛終于有了反應,任由她拉着往外走。
林惜言松了一口氣,一鼓作氣将他帶下樓去。
上車之後,程亦琛仍是拒絕交流,縮在一邊,也不看她,只拿着後腦勺對着她,像是恨不能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似的。
林惜言對這種狀況也束手無策,好歹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倒也安心不少。就這樣一路沉默着進了小區,又從地下停車場進了電梯。
這棟房子是林惜言名下的,訂婚前才交房,她就來過一次,裝修風格和家具都是她很喜歡的類型,就記在了心裏,想着以後有機會就多來住幾次,沒想到這麽快就用上了。
這會兒肯定不能回去,程老爺子不知道有多擔心,而程亦琛顯然不想被打擾,更不想去應付這些,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好。
林惜言給老爺子發了個信息:“爺爺不用擔心,我們在一起。”
待收到老爺子的回複之後,林惜言便又跟程亦琛說道:“你去睡一會兒吧,床上用品都是新換的,跟家裏的一樣,我就在這裏。”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能恢複過來,林惜言突然頓住,站在那裏有幾秒的猶豫。
明知道這時候最好地做法就是先讓他自己緩緩,等徹底平靜下來,兩個人再好好談談,但是卻又忍不住驚喜,想要跟他多說說話。
“跟我說什麽對不起?”林惜言走了過去,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別想那麽多,你忘了,我還有金手指呢,不至于連這麽個玩意兒都對付不了。你累了就先好好休息,來日方長,他蹦跶不了幾天的。”
程亦琛“嗯”了一聲,胳膊壓在眼睛上,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格外脆弱。
林惜言忍不住手癢,下意識就要撲上去欺負他,但又堪堪忍住了:“快休息吧,我去買點吃的。”
剛站起來,手腕又被抓住了。
“我不餓,不想吃,你不要走。”
“好,不走。”林惜言踢掉鞋子,躺在了他身邊,抱住了他的腰,“現在可以睡着了嗎?”
被人需要的感覺還是挺爽的。
“嗯。”
程亦琛不想說話,林惜言便也不打擾他,兩個人就這麽安安靜靜躺着。
但是她腦子裏卻沒閑着,一邊思索着,一邊跟系統讨論,該怎麽處理程方。
兩個人突然見面,導致之前制定好的計劃,幾乎全都用不上了。
“還是找不到那把水果刀在什麽地方嗎?程方肯定沒有帶在身上,這我當然想得到,極大的可能,是存在某個銀行的保險櫃裏。”
但是,為了這麽一個玩意兒,動用一次修改機會,也實在太小題大做了。
“萬一我老公情緒真的失控呢?你難道沒有發現,他的病症十分奇怪,根本不是普通的心理疾病?我不能冒險。”
作者有話要說: 林惜言:以前總聽人說,戰損美人特別帶感,好像,能get到一點點了……
程董:???美人,還有這麽多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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