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2)
。大衛的腦袋少了一大塊,坐他斜對面的男人安全帶壞了,屍身被焚毀,有一個女人從直升機裏掉了出來,活活摔死在庭院裏,而那個男人身旁的女人被破碎的金屬和玻璃插入心肺,還沒落地前就當場死亡了。
“我說對了,對不對?”她從他眼中的愕然察覺自己是對的,渾身猶若浸到千年寒冰之中,教她活生生打了個冷顫。
這女人不可能知道直升機裏的情況,直升機爆炸時,她和他在一起,被他擋住了視線,就連他也是事後去查看殘骸,才推演出事發時直升機裏的狀況,她不可能在那混亂之中,還能看見發生了什麽事。
忽然間,男人抽回了手,他不信鬼神之說,但他确實知道有些人的第六感特別強。
他将雙手交叉在身前,告訴她:“就算你是對的,也不能證明你沒參與其中,事實上,你知道的越多,嫌疑越大。”
這說法讓她惱火,她就知道這家夥不會輕易相信她。
“你以為我喜歡這樣嗎?我以前不曾靈視過,雖然身在那種家庭中,但我是個不及格的半吊子,只懂得一些皮面,事實上,這次是我第一次靈視預見,那不是我能操作應付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出現,也不曉得該如何讓它出現貨完全不見,你懂嗎?我也不喜歡這樣,我不知道如何控制這件事。”
“這是我聽過最爛的借口。”他告訴她。
可楠學他将雙手也交叉在身前,深吸了口氣,瞪着他說:“所以,在傑西之前,你叫什麽名字?”
“傑西,”他看着她,眼也不眨的說:“這就是我的名字。”
即便他這麽說,她依然知道她大概是對的,應該是對的——
噢,狗屎,她最好是對的!
“那不是你的名字。”她冷靜的看着他,擡起下巴,佯裝自信的道:“你不叫傑西,你要是去和警方說我說了什麽或看見什麽,我會否認到底,然後告訴他們你用假身份!”
他只楞了大概萬分之一秒,要不是她一直看着他的眼,絕對不會發現那細微的變化。
但她看見了,她知道她是對的。
這家夥百分之百有鬼,她抓到了他的把柄!
Advertisement
得意的笑,無法克制的浮現,她壓抑不住滿心的興奮,雙眼發亮的傾身道:“承認吧,你知道我是對的,那不是你的名字,就像我不是男人一樣。”
這句話,讓他的視線從她臉上往下瞄,再從下往上瞄,然後停止她因為雙手交叉又往前傾身而更加凸顯的雙峰與乳溝。
“确實,你絕對不是男人。”他扯着嘴角說。
發現他在看哪裏,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直到這時才想去自己只穿着細肩帶的真絲睡衣,露出了太多的肌膚。
有那麽一秒,她幾乎忍不住想拉起被子遮住半裸的胸口,但那樣感覺很示弱,所以她強忍住那羞怯和想後退的沖動,記起長年跟着母親學到的手法,強迫自己松開交叉在胸前防衛的姿态,改用柔性攻勢,伸手觸碰他的手臂,放緩了語氣道。
“嘿,我相信你改名換姓一定有你不得已的原因,但我對你的秘密沒有興趣。”
他先是垂眼看着她觸碰他手臂的小手,然後擡起眼,将視線拉回她臉上,凝視着她那雙黑眸。
那一秒,可楠胸中的心,驀然跳快了好幾下。
身體的接觸可以降低對方的防心,這是基本的招數,但她不知道那也會影響自己,覆着他手臂的小手莫名的熱,像是在那瞬間,兩人之間真的有了連結。
她差點忍不住收回手,但最後仍極力維持着鎮定,用最真誠的聲音,柔聲道:“你要是不找我麻煩,我就不會掀你的底,我們可以一起假裝沒這回事。”
一開始,他沒有動,她能聽見自己心跳的聲音。
然後,他松開了手,緩緩往前傾身,再次擡手撫着她的臉。
她緊張不已,感覺心都快跳了出來。
“你會保守我的秘密?”他悄聲問。
她吞咽着口水,舔着幹澀的唇說:“當然。”
眼前的男人靠的更近,近到她覺得自己仿佛要溺斃在他眼中那汪湛藍中,近到他清爽又性感的味道充滿她每一次的呼吸,近到她忍不住想伸舌舔吻他誘人的唇瓣。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在說謊?”他啞聲問。
“如果我說出了你的秘密……你大可以……大可以……”
老天,她能感覺他的唇瓣若有似無的刷過了她的,而她就像吸毒上瘾者一般,無法自已的張開了小嘴,往前傾身。
但他可惡的在那時後退,挑眉追問:“我大可以如何?”
她眨了眨眼,然後回過神來。
該死,後面她是想說什麽去了?
這男人真的讓她喘不過氣來,教她腦袋完全無法思考,她羞窘萬分的往後退,然後想了起來。
“你大可以……”因為太過心慌意亂,她不敢再觸碰他,連忙抽回了手,壓着垂落心口上的水晶項鏈,道:“把我說的話告訴警方,将我送進牢裏。”
他微側着頭,打量着她,像是在考慮她的話。
她抽回了手,可是他沒有,他熱燙的大手仍停留在她臉上,事實上,那只手不知何時有大半都到了她耳邊,只有拇指還停留在她臉頰上,來回輕撫着。
她可以感覺到胸中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全是卻莫名發軟,腳趾頭更是不由自主的蜷起,特別是當他以手指輕輕撫弄溫熱她敏感的耳殼時;她好想撥開他的手,因為那實在感覺太好,好到她幾乎想像小貓一樣偎進他掌心,磨蹭讨好。
不知怎地,他又再次變得好近,那麽近、那麽近,而她無法抗拒。
然後,再一次的,他吻了她。
那真是……這真是……
她難以克制的輕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無以名狀的緩解,但無法解釋的火熱在胸腹中堆積,然後他伸手攬着她的腰,将她拉得更近,近到她整個上半身貼到了他身上。
她不自覺弓起身,小手揪着他的襯衫與肩頸,更加貼着他,那小小的摩擦緩解了體內累積的睡眠,讓她發出小小的嘤咛,聽起來好色情。
她羞得往後瑟縮,閉上了嘴,但他卻轉而舔吻她敏感的耳垂,教她再次顫栗,不自禁呻吟,跟着他濕熱的唇舌往下,舔吻着她頸上急速跳動的脈動。
她無法思考,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因他而發燙。
然後,他熱燙的大手覆上了她的酥胸,她才發現她睡衣的肩帶不知何時早已滑落肩頭,他的手好熱,她忍不住瑟縮,但他濕熱的唇舌回到了她的唇邊,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讓她再次迷失在他性感的魔力中,甚至不自覺弓身更加迎向他邪惡的大手。
正當她意亂情迷,分不清楚這是夢是真時,突然聽見一句輕聲細語。
“傑西,謝謝你的幫忙,我替你拿了午餐——噢——”
聽見好友的聲音,可楠猛的清醒過來,她驚慌擡頭,只看見欣欣手上捧着純銀托盤,瞪大了雙眼看着她,一臉目瞪口呆。
可楠小臉瞬間暴紅,直到這時才發現他已将她壓到了柔軟的大床裏,拉開了床被,強健的大腿擠進她雙腿間,她腿上的裙擺因此被拉到了臀部,上半身也露出了大半個酥胸,沒有全露出來是因為他的手正擱在那上頭,她兩只小手更是緊緊攀抓着他的肩與頸——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忙,我只是來送吃的——”楚欣欣難得驚慌,她尴尬的立刻捧着托盤轉身,“抱歉,你們忙完再叫我!”
說着,她迅速捧着那盤食物快步走了出去。
可楠羞得無地自容,這下子真的完全清醒過來了,而那個在她雙腿間的男人顯然也是,他在聽到欣欣的聲音時就繃緊了身體,但他沒有回頭,他只是繼續埋首在她頸間,深呼吸。
然後,他擡起頭來看着她,藍眸依然很深,但薄唇卻輕揚了起來。
“真不巧,是吧?”
她小嘴半張,面紅耳赤的看他,不敢相信他竟然還有辦法開玩笑。
然後,他真的笑了,笑着再次親吻她因愕然微張的小嘴。
“我猜你現在不會希望我繼續。”他貼着她的唇低語,深藍的眼中透着一絲幾不可見的壓抑,啞聲問:“還是你想繼續?”
她小臉更紅,只慌忙松開了在他身上的小手,将雙手擠到兩人之間,交抱在身前,極力鎮定的道:“我想現在不是正确的時機。”
這話又引發他另一陣輕笑,害她只覺得更窘。
他坐起身來,替她拉好睡衣肩帶,但仍忍不住把手在她肩頭上多停留了兩秒,然後滑過她雪白滑嫩的手臂。
那引起她另一陣輕顫,和小小的喘息。
她的反應,教他瞳孔收縮,他擡眼将視線從她細致的肌膚上拉到她紅透的嫩臉,看見她以貝齒輕咬着下方的唇瓣,那模樣如此誘人。教他差點再次俯身吻她。
那不是個好主意。
所以,他收回了手,只道:“或許下次吧。”
她杏眼再次圓睜,紅暈從她臉上擴散至胸口。
他藍眸又縮,但這回他只替她把床被拉回,蓋住她誘人的嬌軀,起身下床走了出去。
可楠羞窘不已,整個人從頭到腳都縮回被子裏,然後将紅透的小臉埋在枕頭裏,發出尴尬又沮喪的呻吟。
噢,可惡……
老天,應該是她将他操作在手掌心裏的,她才是那個學過心理學,有着家傳絕學,懂得那些擺布與操作皮毛的人,結果不知道為什麽,卻變成他掌握了一切。
現在不是正确的時機?現在不是正确的時機?
她到底在說什麽鬼?沒有什麽正确的時機好嗎?她不能喝那家夥亂搞,天啊,現在可是死了人耶,她還可能被當成嫌犯,她到底是在想什麽啊?!
這真是丢臉極了,她畫虎不成反類犬就算了,還被人色誘到忘記正事,幸好老媽不知道,否則她的臉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