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誓就算是它化成灰自己也認得出來。從它後面的車牌看來,這确信是墨菲特的車無疑了。自從這三輛車經過,林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黑幫鬥争的血腥無比,動不動就是槍林彈雨血肉橫飛,墨菲特為什麽會卷入黑幫鬥争,難道。

墨菲特的産業做得多大,林明不知道,道格拉斯家族的背景有多深,林明也不知道,但是凡是這種大家族,跟黑道那是必然或多或少有關系的。墨菲特跟黑幫有聯系,那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來不及多想了,林明的前腳已經超越了自己還在滞後的思維。他迅速的朝着三輛車消失的方向大步跑起來,雖然他根本不可能跟上跑車的速度,但他已經撥通了墨菲特的手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果然不出所料,一般這種黑白通吃的人物,在明面上有多光鮮在背後就有多狠,在道上的身份肯定和明面上的身份毫無關系,墨菲特想必已經把他用于明面的電話號碼關機了。

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也許在他看不見的日日夜夜裏,還沒到20歲的墨菲特就是這麽過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大家族裏的權力鬥争是多麽血腥殘酷,能走到今天的這個位置,沒有一個人不是踏着成噸的鮮血和屍體爬上來的。

但是現在,林明不由擔心,是的,林明發誓過,用盡自己的生命去護衛他的周全,他怎麽可能容許他身陷這種兇險的黑幫槍戰中。

林明發瘋似地沿着街道狂奔,遠方又傳來斷斷續續的槍聲。能聽到聲音,說明就在不遠的地方。恐懼似乎從黑暗中蔓延而出,一下子把他抓了個正着。現在,對墨菲特的擔憂已經完全壓制了他的所有其他想法。

拐過了五六條街道,林明早已是氣喘籲籲,汗水浸透了背上的襯衫。黑發下,晶瑩的汗珠正在滴落。林明不知道自己到底以這種速度跑了多遠,他覺得自己全身就要散架了,全身的血液都往腦門上湧,沖得他頭昏眼花。

然而,他不能停下來,遠方傳出的零星槍聲,告訴他,自己不能停下來。現在林明跑過的這條街道連路燈都沒有,板鞋的硬底與地面發出的巨大腳步聲在街道兩邊的房屋上無限反射,形成了一串串長長的回音

拐過了街道,林明一眼就看到了前方路口上停得橫七豎八的轎車和機車,許多黑衣人站在車之間,人群中似乎有人在高聲地用意大利語喊話,夾雜着一些髒字。那并不是墨菲特的聲音。現在墨菲特不知道在哪,林明顧不得仔細查找。他靠着一根柱子,努力地平複着因為狂奔而帶起的劇烈的心跳和呼吸。全身上下,從頭發,襯衫到鞋襪都已經被汗水浸透,随着心跳的平息,理智也漸漸回籠,他很清楚,這可能是一起幫派争奪地盤或資源的鬥争,在前方的前景不甚明朗的情況下,他絕對不能貿然出去,盡管他十分擔心墨菲特,但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生,除了當炮灰外,貿然出現絕對會給墨菲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一個可以俯瞰全場狀況的地點,随時掌握狀況,如果發生混戰,他必須嘗試一些魔法,來控制局勢,雖然魔法并不能對墨菲特起作用,而且,他也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咒語或儀式,但是,他可以用精神力硬來,雖然那會讓他的法力迅速流失,但是至少可以起作用。

前方的談判似乎還在繼續,林明的眼光四下裏尋找着,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幢房子後面的消防梯。林明立刻借着黑暗隐藏自己的身形,迅速來到消防梯下,手腳并用地往樓頂爬去。

這一帶的樓房都不高,屬于典型的歐洲街道上常見的那種四五層的,一幢挨着一幢的臨街房屋。林明很快就爬上屋頂,并順着連成一片的房屋飛速穿行着,很快就來到了談判現場的上方,從屋頂的陽臺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街道上的狀況,為了防止下面的人無意間擡頭看到他——一發子彈就可以把他給射下來。林明把自己的全身都隐沒在月光投下的陰影中。

從這裏往下看,可以看到下面的車和人明顯分成了對峙的兩方,路面上倒着好幾個人,鮮血流了一地,看不出死活,不過多半也就只剩一口氣了,看來是之前槍聲的受害者。林明一眼就在對面街道的車群中認出了那輛悍馬。周邊是那些拿着機槍的保镖,悍馬裏顯然有人,雖然不确定是不是墨菲特,但是林明掃了一眼街道,沒發現墨菲特的存在,看來,後者是坐在車裏,那麽,顯然是暫時沒什麽危險了。

談判顯然是用類似于喊話的方式進行的,這種局面,雙方的高層一般都不會親自出面,因為随時面臨着生命威脅,喊話的聲音在寧靜的夜色裏顯得格外清晰,從他們交涉的話語中,林明知道這是一場關于邊境走私的利益糾紛,似乎是西西裏島上的勢力與盤踞在意大利北部和瑞士境內的勢力的争鬥。林明來之前在中國就聽說過赫赫有名的意大利黑手黨。非常強大的黑幫,家族勢力遍布全球,控制着世界大量的軍火,毒品和其他物品的倒賣和走私。甚至還控制着石油等關鍵命脈。出發之前,張家興還跟他調侃過。沒想到居然真的碰上了。

林明依舊隐藏在陰影中靜觀其變,而在保護圈中的悍馬內,兩個俊美得如同天神般的歐洲男人正分坐在駕駛與副駕駛,駕駛座上的男人就是林明心心念念的墨菲特,而另一個,身着淺灰色西裝的男人,有着一頭美麗的金發,一如前世的裏森,俊美無匹的臉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而一雙迷人的眼睛裏卻是難以言說的肅殺——明顯的上位者氣息,同墨菲特一樣,這個男人就像一只危險的貓科動物,外表看上去是如此光鮮,然而,作為西西裏島上的黑手黨家族年輕的繼承人。他的手段卻與他的外貌産生鮮明的對比——被稱為”殺戮天使“的約翰遜,赫利特裏。

現在,兩人的臉上都是相似的冷漠,然而事實上,約翰遜是墨菲特最好的朋友之一,在當初道格拉斯家族內部慘烈的相互傾軋中,約翰遜沒少幫助墨菲特。

“這幫家夥,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約翰遜悠閑的玩弄着西服前的家族徽章,笑得優雅,然而卻似乎是吐出信子的毒蛇,令人退避三舍,“都欺負到西西裏島的頭上了,該給這幫愚蠢的地頭蛇什麽樣的懲罰呢?”

“關于俄羅斯的走私渠道,也許我們可以玩一把欲擒故縱的游戲,”墨菲特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或許我們可以故意把這些渠道放出去,讓他們嘗點甜頭,盲目推進,引他們掉進我們的陷阱,讓他們血本無歸,再把他們的勢力全部吞并。”墨菲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約翰遜笑了,嗜血而又絕美的笑容,令月亮的女神都為此而變得更加黯淡。“好主意,我倆還是這麽有默契,想法又不謀而合。”說罷往車窗外一招手,一個身穿黑西裝的人恭敬地走過來,約翰遜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待黑西裝的人離開,墨菲特冷酷地笑了,同樣絕美而危險的笑容。

“你放心,以我的勢力,絕對讓他們在俄羅斯的日子很難過,到時候你再收網,絕對一網打盡。連根拔起。”

黑夜的幕布下,兩位俊美的男子,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鬼,他們優雅而又具有貴族氣息,完全不把北方佬放在眼裏,對待這些地頭蛇,他們就像是慵懶地等待着獵物掙紮的貓科動物,他們無情地玩弄着對方,玩夠了,就一口吃得幹幹淨淨,連骨頭都不吐。

天生的強者,注定踩在別人的頭上,這并非是勵志故事或者是屌絲逆襲的故事,因為黑道就是這麽殘酷。

一陣異樣的氣息突然傳進了墨菲特心裏,他靈敏的鼻子立刻嗅到了氣息的來源——墨菲特眼睛轉向二點鐘方向的屋頂,并死死地盯住屋頂上的那片陰影,直覺告訴他,那裏存在着變數,一盤在他們主導的,早已設計好的棋局中的變數。他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他的直覺一向敏銳,也許那裏可能有狙擊手?

不對,這股氣息似乎并沒有什麽危險性,反而還是莫名的安心。那裏,究竟有什麽?

似乎察覺到了好友的異常,約翰遜順着墨菲特的目光望過去,很快發現了異常。

“有趣,對方在那裏安排了狙擊手嗎?顯然他們低估了你這輛改裝過的悍馬的防彈性啊。”約翰遜玩味地笑了。

“也許不是狙擊手,我沒有讓人盯住的危險感覺。就算是,他一開槍,就會暴露出他的位置,而我的悍馬絕對會讓他失手。那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翻臉不認人了。我覺得對方不會傻到幹這種事。”

“确實,”約翰遜贊同好友的觀點,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話題一轉,“話說,你都快20啦,我看你平時清心寡欲的,不憋得慌?要不咱哥倆今天去我在附近的會所放松放松。”

墨菲特當然知道好友口中所謂的放松指的是什麽,男人嘛,總有那方面的需求。哪個站在高位的男人不是夜夜莺歌燕舞,左擁右抱的?單身男人在外打拼事業,回家卻沒個暖床的人,着實是凄涼的。

墨菲特笑了,”算了,我有潔癖。比起床伴,我更需要一個固定的情人。”

“看不出,你還是個新世紀好男人啊,不錯不錯,值得鼓勵。”約翰遜揶揄到,接着,他想到了什麽。約翰遜有一個比自己小一歲的表妹,表妹16歲那一年,在一次黑道聚會中遇見了年僅17歲的墨菲特,自那以後,表妹就對英俊得如同太陽神般的墨菲特害起了單相思,事實上,如此一個年輕帥氣俊美無匹的男人,又站在了社會的巅峰,他所散發的雄性荷爾蒙,足以令無數雌性動物對他芳心暗許。

約翰遜曾經百般阻撓自己的表妹對墨菲特的花癡,因為他真心能夠希望自己的表妹得到幸福。不是說他認為墨菲特不能給她幸福,而是他深深了解,很多時候,站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不可能會真的讓一個女人幸福,事實上,約翰遜自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他和墨菲特從小穿着一條褲子長大,他們本質上又是如此相似。對于像他們這樣的男人,過着刀尖舔血的生活,野心。事業,兄弟,那是比什麽都要重要的。女人對于他們而言,不過是用來洩欲和傳宗接代的工具。這樣的男人,可以有很多形形□□的床伴。情窦初開的少女所追求的那種言情小說式的愛情。他們不可能給的了。

有句話說得好,和帥氣的男人搭讪,和有錢的男人約會。和普通的男人過日子,這是至理名言。

然而現在,墨菲特的禁欲,感情潔癖使得約翰遜大跌眼鏡,他們一起出生入死過,卻從來沒有發現過冷血無情如他的好友居然還是個癡情種。

這使得他産生了撮合表妹和墨菲特的想法,表妹最近對墨菲特的幻想和癡情越來越強烈了。也許滿足她的願望也挺好的,而且這場聯姻還能繼續加深西西裏與道格拉斯家族的關系。可謂一舉兩得。

"可是男人的欲望總得發洩的,每天那麽累,只用右手解決傷身啊。"約翰遜搖了搖頭,"這樣吧,你要找一個情人不如就找我表妹吧,你知道我表妹有多癡迷你,你見過她的。她繼承了我們家的優良血統,你知道她有多漂亮。多少男人為她傾心,然而她卻只鐘情于你。"

"我還以為你認為我是冷血無情的生物呢,你不是一直反對她追求我嗎?"墨菲特笑着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同時俯身過去在好友耳邊低聲說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喜歡男人。"

約翰遜打了個機靈,迅速彈到車門上雙手護胸,"你想幹嘛,我可是直的。"

墨菲特不屑地瞥了一眼滑稽的好友,淡淡得說道"你護錯地方了。哥們。"

約翰遜這才稍微放松了一點,他對gay其實早就習以為常,道上好這口的大佬也不少。在歐洲,大家對這些群體的看法還是相當開放的。

"我說你怎麽這麽禁欲呢,原來是好這口,話說你每晚不會都叫mb吧。"約翰遜一臉壞笑。似乎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你,整天精蟲上腦。"墨菲特又是不屑的冷哼。

"喂你這麽诋毀我真的好嗎?"約翰遜拉長了一張臉。心裏想着回去得繼續給表妹施行高壓政策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表妹去招惹這個只喜歡男人的家夥注定沒有好果子吃。

作者有話要說:

☆、誤會

屋頂上的林明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的精神力不斷積蓄着。口裏也以極其低的聲音吟誦着長篇的魔法準備禱文。暗能量很活躍。四周的能量場在林明的精神力影響下,變得動蕩不安。這使得空氣流動受到了影響,城區上方刮起了陣陣微風。

過了一小會兒,下方并沒有發生槍戰,似乎是已經談妥了。雙方開始各自撤退,林明注意到悍馬裏走出來一個灰色西裝的男子。修長的身姿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中顯得分外顯眼。不是墨菲特,但卻和墨菲特一樣。渾身上下彌漫着濃濃的壓迫,幾十米外就能感覺到他的可怕殺氣。這個男人,應該是傳說中西西裏家族的下一代繼承人了。

男子迅速踏進了旁邊的黑色瑪莎拉蒂中,然後瑪莎拉蒂倒車。和其他的機車一起迅速消失在街道盡頭的黑暗中。

沒過十分鐘,下面的街道又變得冷冷清清,仿佛從來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過一樣。除了地上的幾攤血跡,屍體剛才已經被雙方各自收拾走了。當然。那輛悍馬依舊停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中央。似乎在等候着什麽人。

林明松了一口氣,從剛才一直高度的精神緊崩中解放出來。瞬時一股朦胧的困意傳來。

林明努力打消自己的困意。他可不想從房頂滾下去,他還想知道墨菲特在等什麽人。會不會給他造成危險。

就在林明調整自己的姿勢的時候,墨菲特從車裏走了出來,他的身形依舊是如此優雅迷人。今晚的墨菲特穿着黑色的修身西裝,這令他看起來更加野性,更加神秘。林明躲在屋頂,不由看呆了。

然後,墨菲特富有磁性卻飽含威嚴的聲音穿透了夜的寂靜,"你躲夠了沒有,還不快出來。"

林明以為是要見的人來了,急忙四處張望,然而卻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這時墨菲特繼續威脅到,"躲在屋頂上的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馬上出來,別挑戰我的耐心。"

林明心到不好。難道他被發現了。他再次檢查了自己在的地方,完美隐沒在煙囪的陰影中,應該沒有被發現的可能,他自我安慰着,同時向四周的屋頂上觀察,顯然。他要見的人也以同樣的方式躲在屋頂上。

然而一聲槍響打破了林明所有自我安慰,林明腳邊的瓦片被子彈打得粉碎,距離他的鞋尖只有幾厘米的距離。

就算是多遲鈍的人也該發現自己被發現了。林明被這一槍吓得魂飛魄散,然而樓下無情的聲音繼續響起,"再不出來,下一槍,就打在你身上了。"

"別,別開槍,"林明慌得手無足措,差點從屋頂上滾下來。他從未被槍威脅過。此刻早已沒有了別的心思。

"是我,是我,林明,別開槍,別開槍,我馬上下來,馬上下來。"不知道墨菲特會怎麽收拾他。但是,比起被槍給打下來,他寧願面對墨菲特的怒火。

墨菲特的聲音平靜無波。"給你一分鐘,馬上滾到我面前來。"

林明哪裏敢耽擱一秒。連滾帶爬地從屋頂上下來,剛來到墨菲特面前,一把□□就抵住了他的太陽穴,吓得他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癱在地上/

“墨菲特,大帥哥,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千萬別開槍啊,”林明就差給墨菲特磕頭了,然而那把槍還是無情地指着他。黑洞洞的槍口還在冒煙。林明欲哭無淚,“別幹這種一失足成千古恨的事情啊。”

“哦,你不是想死嗎?現在怕了?”墨菲特繼續面無表情。“膽敢爬到屋頂上偷看黑道糾紛,向來屋頂都被認為是狙擊手藏身的地方,假如今天發現你的不是我,是那幫北方佬。你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你今天敢這麽爬上去,顯然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吧。”

林明急忙解釋:“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我一下班,就看到你的車和一群黑幫混在一起,我,我沒想到你會卷入黑道紛争,我,我只是擔心你,擔心你血淋淋滿身是槍眼地躺在我面前。”說完偷偷看了一下墨菲特的表情,繼續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我料想到,你,我覺得,你,你你,你可能和黑道有關系,畢,畢竟,你的,你的……”林明看着墨菲特手裏的槍,連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墨菲特嗤了一聲:“所以你擔心我,你是特地跑過來保護我的嗎?”說完,墨菲特轉身朝他的悍馬前窗開了一槍。響亮的槍聲再一次把林明吓了個半死。

悍馬的窗戶依舊完美無損。似乎根本沒有子彈曾經飛過。墨菲特随手把槍往地上一扔,不屑地哼道,“看到了嗎,頂級的防彈玻璃,就你,連一把槍都吓成這樣,提什麽保護我。”

林明看着潇灑轉身的墨菲特,那俊美的身姿再次令他的心漏了半拍。要不要這麽誘人。林明心裏默默腹诽。自己這一世注定被吃得死死的啊。

看着地上的□□,林明走過去撿起來,細細撫摸着金屬的槍身,中部還有些微微發熱。林明突然激動起來。

小時候林明沒少玩過玩具槍。幾乎所有的男生都對槍有一種近乎執着的癡迷,槍的全身上下,都散發着難以言喻的英雄氣息。盡管那些只是玩具槍。

這就是真槍啊,中國不允許公民配槍,因此,這是林明第一次觸摸真槍。立刻就由剛剛的害怕,變成着迷。

往地上一丢,說明沒用了,那麽這槍應該是沒子彈了吧。于是,林明耍帥般的把槍舉起來,對着墨菲特的背影,學着墨菲特剛才的樣子,潇灑的扣動了扳機。

一聲巨大的槍響劃破夜空,子彈出膛的後挫力震得林明槍口一偏,子彈直沖着墨菲特的後腦勺飛去,然後莫名其妙地擦着墨菲特的耳朵飛過,重重地嵌進前面的柱子裏。

林明呆在原地,□□脫手而出,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拍擊聲,□□裏為什麽還會有子彈 不是應該,墨菲特為什麽把他扔在那裏。

就在剛剛,他的幼稚行為差點奪走了墨菲特的生命。

墨菲特轉過頭來,眸色漸漸變得幽深。林明覺得一股巨大的殺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瞬間将自己鎖定。就像是一只暴怒的老虎,正在摩拳擦掌,準備随時撲上來把他撕碎。

無力反抗,他愣愣地看着墨菲特走過來,彎下腰,拿起□□,至始至終。都在冷笑。

“魔法殺不了我了,就準備槍殺,我是該慶幸我幸運呢,還是該慶幸你槍法很爛?”林明清晰地看到,墨菲特的左耳上,有一道淡淡的擦痕,看起來像是被子彈擦傷的。

“你傷不了我的,無論是你的魔法,還是你的子彈,收起你的小心思吧。”墨菲特把玩着那把□□,彈匝拉開,一把子彈叮叮咚咚地落了一地。散落在林明腳邊。

撲通一聲,林明雙膝軟倒在地,他盯着墨菲特。後者的表情很冷,沒有預想中的憤怒,只是莫名的失望從眼眸裏流出來。

林明最怕看到這種表情了,他寧願墨菲特打他,罵他,現在,墨菲特的眼神似乎告訴他,他不值得信任。林明覺得自己就快要哭出來了。

“墨菲特,絕對不是,絕對不是,我絕對沒有要害你,我,我只是,只是以為那把槍沒有子彈了。我,我沒見過槍,所以好奇,所以摸了一下,沒想到。”在墨菲特潮水般的悲傷的眼神中,林明簡直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

“所以這把槍走火了。”墨菲特評價道,“據我所知,走火的槍一般會傷到拿着它的人,那麽我想問問,這把槍為什麽沒有打死你呢?”

這,林明不由啞口無言。他剛剛确實是把槍對着墨菲特耍帥來着,小時候真是玩多了這種游戲,男孩子們拿着玩具槍互相指着對方耍帥,剛剛林明第一次摸到真槍的感覺,讓他興奮到忘了自己是誰,居然把槍對着自己最愛的人耍帥。這可是真槍啊,能要人命的東西,無論有沒有子彈,都是他錯在先,用槍指着別人,無論動機如何,都是不可原諒的威脅。

“算了,給你點時間好好想想吧。這段時間我們先不要見面了。”墨菲特轉身走向自己的悍馬,連聲再見也不打,就關上車門揚長而去。只留下林明一個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他剛剛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做自己好好想想。什麽叫做不要見面,他想跟他斷絕關系嗎?不行,他絕對不允許。林明站了起來,沒命地向汽車絕塵而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清楚自己跑了多久,林明只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然而他只是沒命的跑着,他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甚至根本不知道那輛車前進的方向。他只是單純的認為,墨菲特不要他了,他不能允許,他要把他追回來。

在橫穿一條馬路的時候,一輛車疾馳而來,林明由于跑了太長時間,沒注意到有車,緊接着一道刺耳的剎車聲,林明被車給狠狠撞飛。摔倒在不遠處的馬路上。

得了,這次愛人追不上,命都給陪上了。

全身上下劇烈的疼痛,似乎是這一撞就把一路上疲累不堪的林明給撞碎了。林明覺得自己五髒六腑都在出血,肋骨至少斷了三根,再加上四肢劇烈的酸痛。那滋味,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恐怖。

可是,精神力強大的林明,居然沒有昏過去,意識異常的清晰,而這樣的後果就是,直接被這可怕的疼痛折磨得死去活來。

因為跑步而全身缺氧,需要大口的呼吸,然而斷了肋骨讓他每一次呼吸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血液直往上湧,看來是內部大出血了,一口鮮血吐出來。豔紅得刺眼。是動脈破裂。

車裏的人迅速跑了出來,看的出來,車主也很害怕,他不明白這個年輕的東方男孩為什麽會突然跑出來,看着依然保持清醒的男孩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在血泊中努力伸手去握住那個手機,他吓壞了,急忙把人抱起來,塞進自己車後座裏。全速向最近的醫院開去。

“忍着點,別睡着,馬上到了。”車主一邊繼續加速,一邊不停說話鼓勵着身後的男孩。後者痛苦地蜷縮着,全身都在劇烈的顫抖。

夜晚的道路非常空曠,因此車主把車速開到了最大。人命關天啊。所有的紅燈都一路闖過,直到前方,醫院急診的亮燈明顯的出現在視線裏。

急救室的門關上了,頂上的燈亮了起來。一直提心吊膽的車主終于松了一口氣。看着東方男孩一直緊攥着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兩個方塊字“老公”。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就直接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對方都沒有接,再打一次,居然被挂斷了。難道是有事不方便接電話

于是,車主給對方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了具體事情經過,希望能在忙完自己事情後過來醫院一趟,因為這可憐的孩子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

信息才發出去不到5秒鐘,立刻就有電話打進來。

“你現在在哪,人怎麽樣”簡短鎮定的話語,卻掩飾不住的焦急。當墨菲特收到這個短信後,剛剛所表現出來的強硬和絕情全沒了。無窮無盡的擔憂湧了出來。只恨不得能插翅立刻趕到林明身邊。

這個笨蛋,到底要怎麽樣才能讓人省心。

作者有話要說:

☆、林明是□□

在意大利呆的暑假很快就過去了,雖然因為車禍耽誤了不少時間,導致來到學校的林明不得不花更多的時間來補上所落下的課程。但是,在意大利的學校生活依舊讓林明非常期待。

然而,林明卻沒有選擇住進學生宿舍,而是繼續租在單身公寓裏,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更方便地為墨菲特送飯——現在他必須表現得比以前更加殷勤,墨菲特工作真的很忙,林明了解到他的航空集團旗下不僅僅只有航空運營,還包括地産,酒店,旅游和科技等多個行業,甚至連化妝品業都有涉及。他還管着許多基金的財團的運營。并且和大名鼎鼎的黑手黨家族繼承人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年紀輕輕就有着如此龐大的商業帝國,又是單身男人,生活作息不規律是正常事情。加班是家常便飯,林明很心疼這樣拼命的墨菲特。19歲,在中國,還是讀大一的年紀,青春懵懂,然而,墨菲特卻已經站在風口浪尖,玩命地透支着自己的身體。

真不知那些祝福他事業順利的咒語,到底是祝福還是詛咒。

林明也變着花樣給他做飯,他充分發揮了中國傳統飲食中的陰陽調和。平衡溫補的思想,葷素均勻搭配,清淡而又不失營養,時而是細嫩的小蔥拌豆腐,或者是美味的香菇雞肉,時而是素炒苦瓜,或者是西紅柿雞蛋。長期加班容易上火,因此,有時候下午課少的時候,他會給墨菲特弄冰鎮綠豆湯。

看着墨菲特漸漸習慣了他的送飯,林明心裏是說不出的開心,他喜歡看着墨菲特津津有味的樣子。雖然墨菲特從不正面誇他的廚藝,但是,林明覺得,富有東方養生特色的中餐,顯然很對墨菲特的胃口。

他每次總是悄悄離開辦公室,帶着滿足感離開。他沒問墨菲特要夥食費,因為他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做的。租住單身公寓和買菜的負擔對于一個在異國他鄉求學的學生來說是很大的負擔,然而林明樂意這麽做,他主動負擔起墨菲特的午飯和晚飯的料理。為的只是讓他能有更充分的精力,更健康的身體去面對沉重的工作負擔。對于自己,他一般只是吃每天做的多出來的菜,或者在學校食堂買面包解決。

課餘時間,林明盡量找着兼職,除了圖書館管理員,他還接一些導師提供的翻譯任務。并去附近餐館洗盤子。總之,白天除了上課就是兼職。晚上則利用在圖書館工作的間隙,完成作業和複習功課,他依舊習慣于在閉館後在圖書館的閱覽室逗留,因為自己的精神力也需要提升。

有一天晚上值班,佩斯小姐看着林明在冷清的時段翻看着自己厚厚的專業書籍的時候,不由得感嘆,“你總是這麽勤奮。我看你憔悴了很多呢,你們的專業學習壓力很大嗎?”

“不是很大吧,我早上還有別的兼職,所以比較累,現在才有時間看書。”林明擡起頭微笑着回答。

“這也太拼了吧,”佩斯小姐驚嘆,她自然知道異國他鄉求學的不易,然而她還是不敢置信,“這麽忙,一定很辛苦吧。”

“習慣了就好。”林明不由想起了終日忙碌的墨菲特,比起他,自己這點辛苦又算得了什麽。既然是個男人,再苦再累都不能低頭。負擔再大也得咬牙撐着。

佩斯小姐一臉的佩服。換成是她,那是絕對做不到的,她的時間表裏除了課程和兼職,還有各種舞會,與戀人的甜蜜計劃和逛街購物的打算。像所有的大學生一樣,充分享受着青春的樂趣。林明排的滿滿的時間表她幾乎無法理解,但她依舊很欽佩這個自立的中國學生。

她不知道的是,林明這麽拼命,同樣也是為了愛人,比起約會,比起甜蜜計劃和動人情話,林明覺得還是實際行動來得直接。而且。男人之間,也不需要那麽多甜言蜜語來潤色感情,看着對方吃自己做的菜,喝自己泡的茶,和對方一起奮鬥一起努力,就是最深刻的愛情。

忙裏偷閑的時候,林明也考慮過自己未來的方向,他學的是國內熱門的土木工程。似乎無法給墨菲特帶來什麽幫助,他于是決定在周末沒有專業課的時候,去蹭一些與金融,貿易,投資有關的課,他并沒有想要進墨菲特公司的打算,但這不影響他給他出謀劃策,分擔困難。

在學業上已經做好了自己的計劃,林明朝着脫胎換骨穩步前進,但是,在魔法上,他依舊沒有什麽收獲。

有時候,因為生活太充實,他甚至忘了自己是個巫師,擁有魔法天賦的事實。每當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該冥想了。然而,對于日漸強大的精神力,他卻毫無應對的辦法——沒學過咒語的他,知道在沒有咒語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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