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因為顧聞書已經确定被華大提前錄取了,?為了保證其他同學心态平衡,老師和顧家商量後決定之後的課程顧聞書就不用去上了。

反正高中的知識點早就講完了,之後的在校時間也都是查漏補缺,?顧聞書已經不需要了。

這周一顧聞書就去學校收拾了東西,在同學們羨慕的眼神中帶着東西回了家。

突然從忙碌的學習生活中抽身,?一開始的時候顧聞書還挺不習慣的,?休息了幾天後生活才逐漸步入正軌。

他開始認真研究一些創業的小知識,沒事的時候就去彈彈鋼琴,?将之前的愛好撿了回來。

偶爾他也會去接顧澤安和遲墨白放學。

比如今天,?遲墨白原本冷着的臉看到顧聞書的時候瞬間露出一個淺笑,上車坐在了顧聞書身邊。

他們之前一直一起上下學的,?從顧聞書不來學校後這種坐在一個車裏的感覺都開始變得珍貴。

“今天在學校表現怎麽樣啊?”

顧聞書像是個大家長一樣笑着詢問遲墨白。其實遲墨白的成績說不定比他都還要好。他完全不需要問,這只是他展開話題的方式罷了。

而遲墨白每次也都會認真回答他,和他分享一些學校裏的事情。

“還可以……對了,學校舉辦了一個校園藝術節,澤安參加了其中的畫展,今天放學應該會去李教授那裏,?我們不用等他了。”

初中的課業負擔還沒有那麽重,?顧澤安參加一些這樣的活動也沒什麽不好的。

他能這樣融入集體顧聞書還挺欣慰的,?畢竟在原著裏顧澤安可是因為被所有人排擠才會對他施舍的一點點溫柔心動的。

“挺好的,?那我們走吧,?回家給你吃好吃的。”

顧聞書雖然廚藝不太好,?但最近幾天閑的沒事幹,也和家裏的廚師學了幾道甜品,?今天就做了一兩個正等着人回去嘗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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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看了眼旁邊的遲墨白,顧聞書勾唇,給遲墨白吃最保險,?遲墨白是從不會嫌棄他的手藝的。

遲墨白餘光看到他偷樂的樣子,眼眸都溫柔許多,果然還是和顧聞書獨處時才最開心。

遲墨白以為顧聞書是買了好吃的和他分享,沒想到回家後顧聞書就端着一盤奇形怪狀的小餅幹給了他。

顧聞書一雙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眼眸中是滿滿的期待。

“你做的?”遲墨白拿起一個餅幹嘗了一口,其實味道和外面賣的差不了多少,顧聞書這樣緊張的看着他反而又多了點別的味道,“味道很好。”

“真的嗎?”顧聞書眉眼間都帶上笑意,美滋滋也拿了一塊吃,“那要留一些給澤安嘗嘗。”

遲墨白咀嚼的動作一頓,直接将盤子端在手中,“那你再做一些,這些都給我吧,我剛巧有點餓。”

現在做肯定是來不及了,材料什麽的都已經用光了。顧聞書狐疑地看遲墨白。

遲墨白應當不會這麽喜歡吃小甜品的,怎麽現在連一塊餅幹都不願分出來?

注意到他的視線,遲墨白拿着盤子的手更緊了,直接轉身回自己房間去了。

背影似乎還帶着些悶悶不樂。

顧聞書抿唇,無奈地搖搖頭。趁着顧澤安還沒有回來,他幹脆去廚房看能不能再做點別的。

顧澤安要去李教授那裏的話,每次都最少要兩個小時才能回來。

這次倒是有點例外,顧聞書剛被家裏的廚師從廚房趕出來,就聽到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

竟然是顧澤安打來的,顧聞書想也沒想地就接通了。

“喂,哥,你可不可以來接我啊?”顧澤安的聲音帶着一點點害羞和忐忑。

顧澤安很少這樣主動要求什麽,顧聞書當即就答應下來,“可以啊,你現在在哪兒?”

“就在李教授家樓下,我可以把地址發給你。”

“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嗯嗯,麻煩哥了!”

他答應過去,顧澤安的聲音就變得更加興奮,兩人沒再多說什麽就挂了電話。

顧澤安很快發來了地址,顧聞書穿了外套就出門了。

顧澤安将手機放好,看着桌上的小蛋糕笑得格外開心。這家店他之前幾乎每天都會進來,然後看看這些對他來說格外昂貴的糕點。

其實顧家每周都會給他一筆零花錢,可那終究是別人給的。顧澤安不想拿那些錢來買東西給顧聞書。

前兩天他賣了一幅畫,得到的錢剛好可以請顧聞書來這裏吃甜品。顧澤安想到顧聞書吃甜品時開心的樣子,就忍不住也微彎了眼眸。

他并未注意到,店裏其他的顧客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

顧澤安給的地址是一家甜品店的地址,顧聞書只以為顧澤安是坐在店裏等他,于是下車後直接去了甜品店。

這家甜品店之前還上過當地的娛樂新聞,說是一位在國外進修的甜品師回來開的,每一款甜品都是純正的法式風味。

從外觀和裝修來看,确實也有一種獨特的浪漫氣息。顧聞書只在門外看了一眼便走了進去。

奇怪的是店裏竟然沒人,顧聞書一眼就看到了斜靠在靠背上似乎已經睡過去的顧澤安。

顧聞書微彎了眼角,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顧澤安确實是睡着了,桌上還放着一點沒動的小蛋糕。

“澤安?”顧聞書輕輕推了下顧澤安,可熟睡的人并沒有醒來,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

顧聞書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正要繼續叫他,耳邊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聞書,你有沒有想我?”

許莫南的聲音比之以往更加的低沉沙啞,還帶着難以掩蓋的偏執和瘋狂。

顧聞書頭皮發麻,心中有了一個很不好的猜想。下一秒便全身戒備,胳膊肘狠狠向後襲去。

可惜,許莫南似乎早有準備,一只手牽制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則蓋上了他的臉頰。

濃重的乙.醚味道席卷鼻尖,顧聞書只掙紮了一下就昏昏沉沉的暈了過去。

“你都不肯聯系我,只能我來找你了,乖,我們馬上就回家啦。”

昏迷前一秒,顧聞書聽到的還是許莫南的呢喃聲。

他并不知道許莫南要帶他去哪裏,又要對他做什麽。大概是感受到了那種可能威脅生命的危機感,顧聞書沒過多久就醒了過來。

可惜,他的眼睛被什麽東西蒙上了,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眼前是一片漆黑。

好在他并未被束縛雙手雙腳,一把便将遮擋着視線的黑布條扯下來。

看清楚這裏的一切,顧聞書才真正的開始絕望。

這裏和他曾經夢到的滿是監控的房間何其相似,只不過綁着他的凳子變成了一張床。而四周的牆壁皆是刺眼的白。

每面牆上都滿滿當當地挂滿了畫紙,每一張畫紙上都是不同神色不同姿勢的他。

有他學習時的樣子,有他玩游戲時的樣子,就連他睡覺時的樣子都有。

每一張都栩栩如生,刻畫的入木三分。

顧聞書氣血上湧,再不知道卧室裏那些監控是誰安裝的他就是傻子。

大部分畫紙上都只有他一個人,但其中幾張卻是兩個人。這些畫上的場景和事情,有些他記得,有些他已經沒有印象了。

但畫中的另一個人絕對不會是許莫南。

這些場景中的顧澤安和遲墨白的形象全部都變成了許莫南。而這些畫在創作的過程中也都被藝術加工過,他們的姿勢也都被細微的改變了。

畫中的他眼眸總是憐憫的,身上帶着盈盈微光,而許莫南則總以一種卑微的姿态仰視着他。

這些畫其實都很有藝術感,卻給顧聞書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很快,顧聞書也知道了為什麽他沒有被束縛住,因為過去了這麽久,他的身上依舊是軟綿綿的,即便用了所有的力氣也只能坐起身。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了。許莫南穿着一身白色的居家服走進來,看到已經醒來的顧聞書時眼眸中的興奮幾乎要溢出來。

就連那雙金絲框眼鏡都掩蓋不住他現在的癫狂。

顧聞書心髒狂跳,不知道許莫南究竟要做什麽,也不知道他現在究竟在哪裏,有沒有可能逃出去。

“你究竟要幹什麽?”顧聞書的聲音沙啞,卻不帶半分恐懼,就好似只是普通的聊天。

越是到了這個時候就越不能慌,顧聞書只能默默安撫情緒,盡量冷靜的和許莫南交流。

現在的許莫南實在是太不對勁了,保持冷靜或許才能保證自身安全。

“你為什麽這樣問呢?”許莫南很委屈的樣子,“是你一直不聯系我我才只能這樣的啊。你之前說過要帶我回家,但你一直不找我,只能我帶你來我們的家了,你喜歡這裏嗎?”

許莫南走過去,輕輕撫了下顧聞書的臉頰,“你看,這些都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是不是很用心?”

顧聞書厭惡地躲開了,眼眸冰冷地看着他,眼底是難以抑制的嫌惡,“這就是你給我下藥,把我關在這裏的理由?”

許莫南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和不解,“你怎麽會這麽覺得呢?我不會傷害你的,就連顧澤安我也只是讓他睡了一覺,顧家人很快就會帶他回去的。”

“我只是想讓你陪着我而已。”許莫南癡迷地看着顧聞書的眼睛,“如果當初是你帶我離開那所孤兒院,我應該就是你最愛的人吧。”

許莫南只想想那樣的可能就興奮的手指顫抖,沒有人知道,他每天看着顧聞書對顧澤安的好有多嫉妒。

憑什麽他的人生那樣黑暗,顧澤安就可以遇到這樣好的顧聞書?

他看着顧聞書的眼眸幾近癡迷,輕輕靠過去的時候卻被顧聞書躲開了。

眼眸中的幸福一下變成不解和不甘,許莫南一下抓住顧聞書的肩膀讓他不能再躲,“為什麽躲我?”

“沒關系,一定是你還不适應,我可以等等的。”許莫南認真地看着顧聞書,自問自答的樣子甚至有些卑微,“你一定是餓了,我去給你拿吃的。”

看着許莫南匆匆離開,顧聞書才輕輕松了口氣,還好許莫南現在還沒有要傷害他的舉動。

但他也确定了一件事,許莫南精神狀态真的很不正常,他必須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手指輕輕碰到脖頸上挂着的貓貓頭項鏈,顧聞書安心了不少。

一晚過去,顧家也确定了顧聞書失蹤的事實,聯系了警方并且動用了一切力量去尋找顧聞書。

“墨白,你也不要太擔心了。”顧媽媽也擔心着顧聞書,卻也不能不關注家裏這兩個小孩。

自從顧聞書失蹤之後,遲墨白就變得極其不對勁,像是一座随時散發冷氣的冰雕,看所有人的眼睛裏都帶着寒冰。

有時候他一個眼神都不會給別人,好似顧聞書的失蹤同時帶走了他的情緒。

或許也不能這樣說。

比如對上顧澤安的時候,他的眼底還是會呈現出濃濃的惡意和憤怒,即便顧澤安也是其中一個受害者。

那天顧澤安安全回來的時候,她就聽到遲墨白冷着聲音質問他,“為什麽回來的是你?”

怎麽能這樣說話呢?她狠狠批評了遲墨白,可對于盛怒下的遲墨白來說就是耳旁風。但那之後遲墨白也再沒有理會過顧澤安。

遲墨白連學校都不去了,就專心去尋找顧聞書,幾乎不眠不休。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都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分外可怖。

“墨白,要不休息一下吧……”顧媽媽看他這個樣子有些心疼,但也感動于他對顧聞書的感情。

遲墨白這才擡眸看她,将手中的平板遞了過去,“我找到聞書的位置了。”

顧媽媽眼眸睜大,不敢置信地看着手機上的紅點,一瞬間的喜悅幾乎沖破了他的理智。

“聯系警察,但不能驚動許莫南,所以我先過去。”

“這樣太危險了!”顧媽媽想要阻止,卻被遲墨白眼眸中的狠辣吓到。

那眼神簡直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瘋子。

遲墨白直接驅車去了追蹤器指示的地方,那是近郊一處幾乎廢棄了的老小區,幾年前幾乎就沒有人住了。

找到那裏的時候,小區連安保都沒有,他毫無阻攔地走了進去。

彼時,許莫南的神經也已經緊繃到了極限,坐在顧聞書旁邊緊盯着顧聞書。

“為什麽不吃東西?這些飯菜都是我親手做的,很好吃的!”

“我都為你留在A市了,你為什麽要去別的地方上學?那我就不能一直看着你了。”

“不過沒關系,我們馬上就能離開這裏了,我帶你去國外好不好?去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我們兩個人。”

顧聞書其實已經恢複了一下力氣,但一天沒有吃東西,他還是不能冒險和許莫南動手,只能沉默地等待機會。

“你是不是還想離開?想去找顧澤安還是遲墨白?”

“想都不要想!你以後都只能看着我一個人!”許莫南只要想到那兩個人就滿腔恨意,想要讓那兩個人從世界上消失。

如果不是現在監控裝的到處都是,殺兩個人動靜又太大,他早就讓這兩個人去陪他那個人渣養父了。

“你不理我是覺得我喜歡你很惡心嗎?”許莫南緊盯着顧聞書的眼睛,笑得詭異,“哈哈哈,你還不知道吧?你以為你身邊的遲墨白是什麽好人?說不準他的心思比我都肮髒。”

“他和你不一樣。”從被關在這裏到現在,顧聞書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卻足夠許莫南抓狂,“你為什麽替他說話?你喜歡他?你不能喜歡他!”

就在許莫南要撲向顧聞書的時候,門鈴響了。

許莫南立刻警惕起來,看着門的方向目光陰毒。他安撫地摸了下顧聞書的頭發,柔聲道,“不怕,我去看看就回來。你不可以出聲哦。”

說着,他拿了一團布堵住了顧聞書的嘴,又拿起一旁的棍子走向門口的位置。

顧聞書焦急地看着門的位置,百分百肯定那是來救他的人,但也因此心髒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那人因為救他而受傷。

許莫南走到門口,低聲問:“誰啊?”

這個房子是之前他養父的,他回到A市那天就又買了回來,見到顧聞書以後才打造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裏已經荒廢了那麽久,應當沒有人會過來才對。

能來的,只有想要搶走顧聞書的人。

許莫南握着棍子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摸向了一旁櫃子上放着的水果刀。

門外的人沒有說話,老舊的門鎖卻傳來了被撬開的聲音。許莫南眼眸微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與其等那人将鎖撬開,不如他直接打開,可以猝不及防地擊中要害。

他握緊了手中的水果刀,一把便将門打開了。

同時,手中的水果刀也刺了過去。只是門外的人早有準備,在門打開的一瞬,手中的辣椒水也噴了出去。

辣椒水噴在臉上,便是一陣刺痛,滴滴水珠順着額頭落進眼中,眼睛一瞬間就刺痛起來,許莫南手中的水果刀也刺偏了,只能毫無章法地亂揮。

遲墨白安靜帶上了指虎,冷眼看着發瘋的許莫南,眼底深處皆是殺意。

一腳揣向許莫南拿着棍子的手,棍子應聲而落,許莫南瘋狂沖來的時候,遲墨白另一只手中的電棍直接襲向許莫南。

電流他開到了最大,許莫南在接觸到的一瞬便倒下了,手中的水果刀也掉落在一旁。

遲墨白将水果刀踢開,才上前一腳踩在許莫南腹部,手指握拳,一下下打在許莫南身上。

他挑的都是表面上看不出傷口的地方,用盡了力氣打下去,沒多久許莫南便暈死過去。

但他依舊覺得不解恨,眼底都是猩紅。最後一下落在了許莫南臉上,指虎上都帶上血色。

不遠處顧聞書低低的哼聲将他的理智拉回,遲墨白這才放過許莫南,又踹了幾腳後走向了床邊。

顧聞書被綁在床上,嘴巴裏塞着大團的布,看着好不可憐。

遲墨白心疼的恨不能殺了許莫南,顫着手将束縛着顧聞書的東西全部解開。

顧聞書只看着他,眼角都泛着紅。

有了熟悉的人在身邊,這一天來緊繃着的情緒終于釋放,顧聞書幾乎埋怨地拍了下遲墨白,語氣裏都帶着些哽咽,“你怎麽才來啊?”

這不過是脫口而出的話,他自然知道遲墨白能在這個時候找到他已經很不容易了。可這種委屈就是想要和這樣親近的人發洩。

也是在這個時候,顧聞書才認識到,原來不管他平時多麽想要疏遠遲墨白,遲墨白都已經藏在了他心底最柔軟的某個角落。

遲墨白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輕輕撫了下顧聞書的頭發,他的手依舊有些抖,甚至還帶着絲絲許莫南的血。

這是差點失去的後怕。

“對不起,我來晚了。”

遲墨白的聲音沙啞,帶着顧聞書聽不懂的情緒。

顧聞書不語,腦袋輕輕靠在了遲墨白肩上。

明明他比遲墨白還大兩歲,可遲墨白卻比他還高一些,也比他要沉穩的多。

大概是遲墨白經歷了太多,從小到大,比起顧聞書,遲墨白反倒更像是那個大哥哥。

在變得冷冰冰之前,他就是那個永遠站在顧聞書身邊的保護傘,是屬于顧聞書的安全感。

顧聞書很少像小時候那樣依賴他了。可這份依賴被好好藏起來卻沒有消失。

這一天來所有的冷靜和強硬都被卸了下來,顧聞書就安靜靠在遲墨白肩上,終于放松下來。

遲墨白将指虎摘下,輕輕抱住顧聞書,珍視的模樣像是抱着失而複得的寶貝。

許莫南的眼睛終于可以睜開了,看到的确實顧聞書和遲墨白相擁的一幕。

他赤紅着眼想要上前殺了遲墨白,可渾身上下的痛感卻讓他一動都動不了。

心髒像是被人捅了一刀,呼嘯的冷風從破口處鑽進,一寸寸割着他的心髒。

他一次次嘗試站起來,終于成功的時候,後一步趕來的警察和顧家人也沖了進來,直接将他按倒在地。

遲墨白聽到聲響,才冷冷回眸,擁着顧聞書的手沒有松開,只在和許莫南對視的那一秒露出一個得逞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揍了許莫南,而且也要下線了。

聞書第一次這樣向遲墨白示弱哦,感謝許莫南送來的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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